赶紧打发了了事。
滴了半盏水,连月站在一旁,拿起了墨石开始使劲磨。
“夜伴读书郎,红袖夜添香。”
男人自己铺好了纸,拿着镇纸压住了,又挑好了笔——看那路数,还挺有模有样。他一边笑,一边等着连月磨墨,嘴里还在说,“我给你写副字啊连月,你好好的收着。三十年后,嗯,你拿着这副字到军委来找我——”
“虽然到那时我已经日理万机,可是看见字,也就想起来你了。到那时,我们俩相遇在接待室,你老了,我还帅着,我们俩执手相望,竟无语凝噎——”
“呸。”
这个剧情太离奇了,而且还有点“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的味儿,连月一边磨墨,一边没忍住啐了他一口。
男人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也是,”房间里暖气太足,他开始伸手脱军大衣,露出了里面的迷彩服,又说,“你就是颗小白菜,到那时你连门都找不到,又哪里知道要去哪里找我?哈哈哈!”
这得志小人样儿。哪里像是几代权贵?
连月垂眸墨磨,不理他了。
墨磨好了。喻恒伸手蘸墨,然后提起了笔,似是沉吟。
连月站在了一边,视线落在了滴着墨的鼻尖。
他提起了笔。Ρó18н.cóм(po18h.com)
就连身上发散的气质,似乎也在一瞬间全部收回。
竟似变了一个人。
笔尖落纸笑,一点,一撇。
“道——”
笔走游龙,龙飞凤舞。
是狂草一副。
隐无名。
“道隐无名?”
连月轻声念,又抬头看他。男人身材高大,正以横收笔。
道德经她一知半解,竟不知他写这个是何用意。
再看看这笔锋气势,也不像是喻恒能写的出来的字啊!他——
“行了。”
笔一丢,男人低头又看了看,似乎对自己的这副即兴佳作很是满意,他又笑了起来,刚刚那点肃穆的气质毁于一旦,“连月你赶紧晾干裱起来当传家宝,这就是我赠你的字了——”
似乎是得意坏了,男人又伸手想来摸她的头发——女人眉头一皱一躲,又伸手打了他的手一下,“啪的一声”,书房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脆响。
揩油失败,男人似乎也毫不介意,他又笑,“你看看,我这字,比起老四刚刚那副,又怎么样?”
女人没有理他,已经走开了,又拿起了手套开始啃鸡爪——还暖着。喻恒还在那边得意洋洋,“连月你啃完鸡爪,就赶紧把我写的字拍给老四看看,这回非让他心服口服——”
“嗯,再给大哥也发一个,谁说我的字写的没他好?嗯,再给我爸也发一个——”
书房里只有人啃鸡爪,没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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