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话让高升差点被茶水呛着,他猛的从太师椅上坐起,“你说什么?”
“爹爹救我,爹爹救我。”年轻跪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
高升弯着老腰,背起双手走到儿子跟前,一遍遍数落道:“高利啊高利,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是死性不改,非要让我高家绝后啊。”
高利抬起头,抓着父亲的衣摆,“爹,您要是不救儿子,那高家就真的绝后了。”
高升抬起手,本想给这个不孝子一个耳光,可是临了又下不了手,“你要不是我高升的独子,我真想亲手宰了你。”
随后作罢,负手背对着问道:“说吧,事情的经过。”
高利便将那夜行凶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那老板收了儿的钱竟不讲信用,为了一个贱民胆敢去敲登闻鼓,早知连他一起处置了。”
“还嫌事闹得不够大么!”高升坐回太师椅上,用戴满宝石指环的手摩挲着檀木扶手,“死的不过是一个贱民罢了,值得刑部去审么。”
“刑部派人来抓儿了。”高利跪爬到父亲腿前,“爹,您可一定要救儿。”
高升摸了摸高利的后脑勺,将他带歪的帽子理正,“放心,如今陛下远征,燕王初次监国,必不敢得罪朝廷大员的,况且储君未立,陛下又诞新子,如此关键之时,我相信燕王殿下,会做出正确的决策的。”
高升自以为,同为权贵,且为皇子的燕王,在储君并未确立的情况下,不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百姓而去得罪要臣。
就在高升宽慰儿子之时,刑部的人马闯入了家中,高府的中堂内父慈子孝,为首的官吏独自登堂,朝已脱下了官袍的通政使作揖,随后示出刑部下达的羁押令,“高大人,今日刑部接到一桩案子,令郎牵涉其中,劳请走一趟。”
在官府中办差的官与吏皆学得一番官场上的圆滑用语,高升听后,罢了罢手,于是领头朝院中等候的手下挥了挥。
上来两人将高利扣住,领头再次拱手,“多有打扰,还望大人见谅,下官等先行告退。”
高升摸着自己的白胡须,随后开口道:“慢着。”
领头回首,不解道:“高大人这是何意?”
高升旋即笑了笑,“劳烦替老夫问候一下刑部尚书,小儿若是犯了法,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无须姑息,毕竟圣上,最是厌恶不尊法之人。”
领头点头,“下官会转告尚书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