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所养之马,可有勘验过?”皇帝问道。
“尊陛下旨意,臣派兵部官亲临滁州太仆寺,滁阳五牧监督察马政、马政之重,凡有渎职官员一律严惩,又令太仆卿协助,命太仆寺寺官复查收归于朝的马匹,所收膘马一万有余。”兵部尚书奏道。
皇帝将册子放下,闭眼轻轻摩挲着手背,皇帝的突然的沉默,让殿内两名官员紧张到了极点,二人相顾一视,紧捏着手中端持的笏板,正是严冬之时,殿外寒风呼啸,而此时的沈逸舟却额头冒汗,这么多年来,同僚被锦衣卫检举抓走,而自己却一直顺风顺水一直做到了太仆卿这个位子,若是常人,必然是窃喜,可是对于沈逸舟而言,荣华富贵却像是一把时刻悬在头顶的利剑,十余年来,无不提心吊胆,每次述职,都像是走了一趟鬼门关。
“太仆卿。”皇帝忽然沉声唤道。
沈逸舟听之连忙屈膝跪伏,“臣在。”
“最近边境不太平,朝廷应时刻处于备战之中,战马于军队而言何等重要,尔等自当知晓。”皇帝道。
“臣明白。”沈逸舟磕头回道。
皇帝盯着跪地的沈逸舟,道:“朕命锦衣卫指挥同知与你太仆寺官员一同复验膘马,升降相去若超过什百,法当究治,严惩不贷。”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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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殿内出来,太仆寺卿沈逸舟已是冒了一身热汗,红色的公服衣襟还能瞧见汗湿的痕迹。
“陛下今年为何突然抓起了马政?”兵部尚书也是擦着额头上的虚汗,“这都多少年没有亲自问起马政了。”
沈逸舟平缓下气色,“适才陛下的那番话,下官猜测,不久可能又要有战事了。”
兵部尚书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查便查吧,不过你需得小心,锦衣卫指挥同知比起你的女婿胡文杰,要阴险狡诈得多,胡文杰通常在明,护卫陛下左右,那锦衣卫指挥同知陈俭,可是常在暗中搜查情报,当年许多惨案,皆离不开他的诬陷。”
“下官明白,多谢大人提醒。”沈逸舟拱手谢道。
二人走出承天门至宫外止步,兵部尚书拱手拜别道:“沈大人是京城人士,在京有宅子,老夫就不安排其他的了,舟车劳顿,先回去歇息一夜吧,老夫还要去兵部。”
“好,”
——轱辘轱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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