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丞顶着乌纱帽长叹了一声,“罪不及宗室,即便要用刑,也不该由你,否则太.祖皇帝何置宗正寺?”
曹斌紧攥着搭在大腿的上手,“若律法都不能做到公平,那天下事岂不都要倾斜,这样的朝廷又如何有信服力。”
“…”寺丞张口语言。
“右郎将说的好。”一道声音从公堂外传入。
“何人胆敢擅闯大理寺公堂?”寺丞皱眉道。
只见入内一白面少年一身赤袍,皮靴玉带,眉目清秀,非显贵不能已。
赵希言示腰牌而入,惊楞公堂诸吏,寺丞见衣冠与蟠龙刺绣,连忙起身上前弯腰道:“下官见过世子,世子怎亲自到大理寺来了?”
赵希言摊了摊手,旋即走到曹斌身侧弓腰将其扶起。
“我来奉陛下之命,为右郎将曹斌曹大人开释。”赵希言道。
“这…”一众官吏皆楞,尤其是刚刚刑罚加于曹斌身上的大理寺丞,“世子,此人对您动用鞭刑…”
“是我犯夜在先,曹大人只不过是秉公执法,怎就成了罪人呢?”赵希言道,“若换作军中,难道因为我是燕王世子,延误军机致使将士殒命的罪行便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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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希言轻轻摇头,“国朝以法治国,不能因我一人而乱制。”
寺丞听明白后,旋即拱手,“下官明白了。”
没过多久,大理寺覆审驳回刑部的判定,羽林右卫右郎将曹斌遂得开释,无罪归家。
大理寺门口,妻女见曹斌安然释放,遂哭得成了一个泪人。
妻子看着衣衫褴褛的丈夫,掩面而泣道:“今早与姑娘探亲回来,便听闻夫君被人押走,遂四处询问,才得知是锦衣卫,他们说锦衣卫所拿之人,从未有活着出来的,刑部与大理寺,不问缘由便定夫君的罪名,想着若夫君今日不能出来,妾便要日日敲那登闻鼓。”
曹斌听后大为心疼,“是我鲁莽,这忘了这皇城脚下的规矩,害夫人担心至此。”
曹斌安抚了妻女后走到赵希言跟前,眼里不再是昨夜的傲慢,而是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感激,“世子仁德,下官感激不尽。”
赵希言伸手托扶,“曹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本就是我犯夜有错在先,让曹大人无端受累,实在惭愧。”
“曹某人向来不喜欠人情,既世子有恩于曹某,他日若有事相求,曹某人定竭尽所能。”曹斌遂承诺道。
赵希言笑眯起眼,“若将来有事,定会找曹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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