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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为湛_现代耽美_BL 作者:边想

第2节

川水为湛_现代耽美_BL 作者:边想

第2节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才咒她的!她把咱俩丢下自己改嫁去了,这些年管过我们吗?我根本没把她当妈!”他手背一抹眼睛,“你现在在酒店工作了,咱们日子是比以前好过不少,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打算去读大学对不对?”

郁泞川一怔,蓬勃的怒气,满身气势瞬间被冲击的溃不成军。

“说什么呢!”他声音没什么底气,反而叫郁吉吉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他哽咽着,双眼通红道:“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打算去报到!”

郁泞川双唇嗫嚅着:“我……”刚说了一个字,屋里摇摇晃晃走出个中年男子,剃着板寸,鬓角花白,穿了件洗的发黄的白汗衫。

他似乎是听到声音才出来的,一见两兄弟的架势,就急急忙忙挡在郁吉吉面前,怒瞪着郁泞川。

“不准……不准你打!”他吐字含糊,还有些结巴,动作也不如常人流畅。

郁泞川一见郁大磊这架势,知道今天是拿郁吉吉这小子没办法了。避免刺激到郁大磊,他举起双手,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行,我不打。”

郁大磊见他没了威慑力,转身一把将郁吉吉抱进怀里,安慰小宝宝那么拍他的背。

“不怕不怕,有大伯呢!”

郁吉吉被他搂着,脸都压变形了,呜呜挣扎起来,好半天才重获自由。

他悄悄看郁泞川一眼,发现对方就那么静静睨着他,倒是瞧着不那么生气了。

“大伯我和我哥闹着玩呢,你回去接着睡吧!”他扶着郁大磊往屋里走,郁大磊有轻度智力障碍,有时候非得跟个孩子那么哄着。

“……不打不打,我哥怎么会打我呢,闹着玩的,不是打架。”

郁吉吉平常惯做这样的事,很快安顿好了大伯,再出来时门厅那儿翻倒的桌椅已经全部被扶正放回了原位。

郁泞川坐在门口台阶上,手里点着根烟,正望着天空中不知名的一点兀自出神。

白雾笼着他,再换身道袍,郁吉吉觉得他哥就能羽化成仙了。

他挠了挠头,走过去坐到对方身边。

“哥……”

郁泞川摊开手掌伸过去,看也不看他:“钱拿来。”

他指间夹着最廉价的红梅,人却漂亮的跟这个家格格不入。

从小到大,没人见到他哥不夸一句好看的,他哥这样的人,就不该困在这小山村里。

郁吉吉咬唇从兜里掏出还来不及分赃的两百块,不甘不愿交到了他哥手里。

郁泞川手一收,将钱塞进了裤兜里。

“我去不去读大学,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管好你自己能升上高中就行。”他抽了口烟,心平气和道,“将来你去读大学也是一样的,咱们家只要出一个大学生,就算给全村争光了。”

他要是急赤白脸说这话,郁吉吉还不觉得什么,但他一下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诉说,郁吉吉瞬间就不行了。

他幼小的心灵被山呼海啸一般的巨大心疼席卷,他的哥哥这样好,他却什么也不能为对方做。

眼泪说掉就掉,小小少年一猛子扑进郁泞川怀里,哭得抖动着双肩,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又不敢发出太大声,怕再引出郁大磊。

郁泞川叹息着揉了揉他发顶,安慰的话到了嘴边,终究是觉得太空洞,最后什么也没说。

孙嘉然和周晖行动力惊人,说完要来找唐湛第二天,打着飞的就到了温镇。

唐湛也是去接他们才知道,离酒店二十公里距离就有个飞机场,弹丸大小,一天就一个航班,遇到极端天气延误是按天论的。

接完人,孙嘉然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开口就是:“我上次坐这么小的飞机应该还是在我两岁的时候,全球金融危机,我家快破产了那会儿。”

唐湛笑骂:“矫情!有飞机就不错了,少爷我开了一夜长途过来的,那滋味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感受下。”

周晖从后座探过来,挤在两人中间道:“你们俩别杠了,唐湛,客随主便,你先带咱们去逛逛这瑰丽的山川大河,欣赏下大自然的风光啊!你不是可劲儿吹这里是天然氧吧吗?”

唐湛废话不多,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温镇附近的又一著名旅游景点——温泉谷。

唐湛也是第一次去,一开始三人都挺兴奋,还买了筐ji蛋煮温泉蛋。

“真香!”哪怕只是把蛋放地下用地热蒸熟这么个简单的程序,三人都觉得自己的劳动成果吃着可美。

可到后面,吃完蛋三人接着爬山,乐趣就开始呈急速下降趋势,到山顶的时候,三人已经了无生趣了。

“你说我从这跳下去能直接到停车场吗?”周晖站在栏杆后,望着崖底问唐湛。

“不能吧。”唐湛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能直接到天堂。”

看了几个温泉坑,上去下来折腾了三小时,三人最终沾着满身臭硫磺味回到了停车场。

孙嘉然一拉门把手,摸到一手的灰,脸都扭曲了:“你车多久不洗了?”

他刚被与唐湛重逢的喜悦蒙蔽了双眼,都没注意自己一路坐着怎样一辆车,这会儿喜悦淡了,嫌弃之情就油然而生。

“一个月?”唐湛想不起来了。

周晖一听也开始嫌弃:“我刚就想问了,你干嘛开这辆车?你家是没好车了吗?”

唐湛坐进驾驶座,系上安全带,闻言对着两位不知柴米油盐贵的真少爷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车是用我自己赚的钱买的,能一样吗?”他低头响亮地亲了口方向盘,“这就是我宝贝老婆!”

孙嘉然用shi纸巾一根根手指擦过去:“那你能不能给你老婆洗个澡了?换你一个月不洗澡你受得了吗?我一想到这么多天都得坐这么一辆车,我窒息。”

唐湛想想也的确有点过分,可这荒山野岭的哪来洗车的地方?

别说洗车店了,连个澡堂都找不到。

往酒店方向开着开着,洗车店没找到,看到了泞川。唐湛被那水光晃了下眼,忽然就有了个主意。

事后虽然证明这是个特别馊的馊主意,但在那一刻那一秒,他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生活的天才。

泞川在非雨季时,河床很浅,就最中心小小一滩,大概也就盖过小腿的水深。

从岸上下到裸露的河床上,唐湛将车直接开进了河里,半个前轮都埋到了水中。

车子熄火后,三人跳下车,从后备箱取出三条毛巾,脱了鞋子,折起裤管,开始洗车。

“我是不是脑子有病,不然为什么好好的少爷不做,要过来给你洗车?”周晖抹着车身上的泥点,被太阳晒得一会会就汗流浃背。

孙嘉然不洗车,蹲在上游,一边用毛巾沾了冰凉的河水擦脸,一边还要瞎指挥。

“上面那里多脏啊唐湛你看不见吗?周晖你别偷懒,你前面那片还花着呢!”

周晖不干了:“你这么讲究你倒是来洗啊?”

孙嘉然露出一抹质朴的笑:“我有洁癖。”

他这毛病,其他两人倒是也知道,但这时候吧,就特别想膈应一下他。

唐湛凉凉道:“你知道上游有多少人用这河水洗马桶吗?”

果然,孙嘉然脸色立马ji,ng彩纷呈了起来。

洗得差不多了,唐湛就想把车开出来。

但他一发动,车往后倒的时候,轮胎竟然在铺满沙石的河床上打滑了。他不信邪,继续死踩油门,车后沙石飞jian,车没出来,反而越陷越深,在河床上留下两道深深轮胎印。

折腾了好半天没动静,唐湛下了车,同孙嘉然他们一起盯着卡宴发呆。

“让你别开这破车。”周晖甩着手里的抹布,“咋办啊?”

唐湛道:“推推看吧。”

于是唐湛趟进河水里,开始推车,推了几下,没动,周晖加入,还是没动。孙嘉然见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踢了鞋子也下了水,奈何车始终纹丝不动。

“不然再找些人来试试?”孙嘉然头上盖着毛巾,跟戴了顶假发似的。

唐湛抹了把脸上的汗,往四周扫了圈,目及之处连个人影都没。

“找个鬼啊,人都没。”

就跟和他唱反调一样,他话音刚落,远远就看见有人骑着个自行车要往他们面前过。

“c,ao,还真有人!”他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跑过去了,半途还因被石子硌了脚,痛得五官扭曲。

他张开双臂朝那人示意,高声喊道:“兄弟,帮个忙!”

那人听到声音看过来,脚一撑地,停在了离唐湛五米远的地方。

地势原因,他们一个往下看,一个往上看。

唐湛看清来人长相,心里当时就“卧槽”了,白t自行车,多架摄像机就能拍广告了,不是郁泞川是谁。

对方看到他也是一愣,继而微微皱了眉头,一脸不愿多沾的模样。

“帮个忙行吗?”唐湛也没空仔细研究他的微表情,指着自己那黑色卡宴道,“我那车胎打滑上不来了,你能帮我们推一下吗?”

郁泞川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又看着他说了句:“这样出不来。”

还没等唐湛反应过来,他踩着脚蹬子就走了,空留唐湛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风中凌乱。

唐湛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有点郁闷,有点愤怒,还有点委屈。

“不是,这俩兄弟什么人啊!”

他胸口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说好的淳朴的乡村善良的村民呢?

第五章

孙嘉然见唐湛去的时候形单影只,回来还是孤家寡人,发出了一声源自内心深处的嗤笑。

“真稀罕,唐少爷也有说话不管用的时候,我还以为你靠自己那张脸能天下通吃呢。”

唐湛心里憋着邪火:“c,ao,老子算是见识到活的白眼狼了。”

体力消耗了,车一点没推动,唐湛三人蹲在河滩上,一人点燃一支烟,沧桑地抽起来。

“唐湛,下个月你妈五十大寿,你去不去啊?”孙嘉然这问题其实已经憋了一路了,这会儿看时机不错,就问了出来。

唐湛执烟的手一顿,一口烟含在嘴里半天才徐徐吐出。

“不了吧,这么高兴的日子,我去多扫兴?”

周晖皱了皱眉:“你这话说的!怎么说你也是她儿子,她不能这么狠心吧?”

唐湛笑笑,抽了口烟,眯眼看向远处的夕阳:“她还就真能这么狠心。从送我回唐家开始,她就打定主意与我断绝母子关系了。她要过新生活,就要抛弃过去的黑历史,毕竟领事夫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周晖还有话说,孙嘉然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又把嘴闭上了。

“那你人不去,礼总要到吧。”孙嘉然道,“这样,我给你选条项链,到时就说你送的。”

孙嘉然家里做金饰起家,几十年来发展下来,门店早已遍布全国,甚至在海外亦有发展,在业界甚至有金王之称。而周晖和他吊儿郎当的外在不同,家里营生正经得过分,研究光学镜片的,唐湛以前总爱跟人开玩笑说他出生玻璃世家,有做玻璃的天分,被周晖追着打了几次才收敛下来。

“随便吧。”唐湛夹着烟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三人正蹲那逃避现实呢,周晖忽然伸长脖子叫了声。

“欸,那下来辆车!是不是刚那人回来了?”

唐湛回头去看,还真看到坡上下来辆自行车,远远瞧着的确像是郁泞川。

三个人缓缓从地上站起,维持着单手夹烟的姿势,看着同一个方向。

郁泞川骑得离他们近了,拧动刹车,一脚踏到地上,做了个帅气的停车动作,同时丢了两样东西下来。

他朝唐湛抬抬下巴:“你们光这么推车出不来,要有工具才行。”

唐湛看了眼丢到他脚边的“工具”,一把铲子,加一卷稻草。

“你……你还特地回去拿东西啊,真是麻烦你了。”唐湛刚还恶意揣测过人家,骂人家白眼狼,这打脸来得这么突然,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孙嘉然和周晖肩并肩站着,嘴里叼着烟,纷纷为郁泞川鼓起了掌。

“好人啊!”

“长得好看的人,心肠都不会太差哦。”

虽然有个工具和帮手,但要将车从深陷的泥坑里解救出来,却还需要一番功夫。

郁泞川不仅不是白眼狼,还是个热心的小雷锋。把自行车往边上一倒,拿起铲子就在卡宴左后轮忙活起来,人靓话还不多。

四人挖坑的挖坑,铺稻草的铺稻草,最后唐湛在郁泞川的指挥下,以蛇形走位的c,ao作,艰难地将车驶出了泥坑。

“c,ao,我眼泪都要出来了!”周晖抚摸着卡宴洗过后焕然一新的车身,庆幸道,“宝贝啊,你差一点就要改名叫‘卡坑’了。”

唐湛从车上下来,差点没忍住和周晖他们抱团欢呼。他眼尾瞥到静静站在一旁的少年,见对方鬓角都汗shi了,正用手背擦着下巴上的汗,忙返回车上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可乐递过去。

“谢谢你啊。”

郁泞川看了看他,没接,将地上的铲子捡起来,又从裤兜里掏出折了两折的红色纸钞递给对方。

“两清了。”郁泞川的嗓音介于少年的清朗与男人的沙哑之间,配合他冷淡的神情,有种青涩的,未经雕琢的性感。

冰凉的水珠顺着易拉罐蜿蜒而下,沾了唐湛满手,他伸出另一只手收下了这被捂得潮巴巴的两百块钱。

“行,两清了。”

他不知道郁泞川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就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他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对方总不见得因为他人帅多金就看他不顺眼吧?

真是怪人,白瞎一张好脸了。

郁泞川扶起自行车,也没跟三人道别,推着车就走了。

“走不走了还?”孙嘉然从窗口探出头催促道。

唐湛看了眼郁泞川远去的方向,回身上了车,往相反的方向驶离。

三人又是爬山又是洗车,最后还当了回推车劳工,早已饥劳交织,在酒店餐厅吃过晚饭,孙嘉然和周晖就说自己不行了,要回房休息。

唐湛体谅他们今天一天过得实在丰富多彩,大手一挥,准了。

然而他自己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这么早回房睡觉是不可能的,想了想,还是去了酒吧消磨时光。

晚上的酒吧比白天人要多一些,也热闹几分,郁丽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瞧着有些娘气的男酒保。

“郁丽不在啊?”他在老位子坐下。

男酒保听他认识郁丽,好奇道:“您是丽姐朋友?”

“我想和人当朋友,估计人家也不答应。”唐湛笑道,“就前两天在这喝酒的时候聊过两句。”

男酒保一听原来这么回事,露出恍然表情:“哦,她今天休息,我们这儿做三休一的。”

唐湛照旧点的威士忌加冰,他主要还是来打发时间的,既然郁丽不在,和眼前这位……他看了眼对方名牌,凯文聊聊也是一样的。

“你也是郁家村的?”他问花名凯文的青年。

“不是,我是镇上的,和他们农村人不一样。”

照说温镇镇中心和郁家村也就差个十几公里路,可凯文说到自己是镇上的人时,自有股“我是真凤凰,和那些野ji才不一样”的洋洋自得感,那含嘲带讽的嘴脸,不禁让唐湛想起自己国外求学时遇到的那些种族歧视的傻老外。

唐湛端起酒杯抿了口,问他:“农村人怎么了?”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他们一个村子的,总是帮衬自己人嘛。”凯文一副想多说又不好多说的样子。

“乡里乡亲的,偶尔帮衬一下也没不为过吧。”

“偶尔是情分,一直就说不过去了吧?”凯文观察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您不知道,我们这有个关系户,隔三差五就请假,领导从来不说什么。像我就不行了,拉个肚子都只能请半天,下午敢死敢活都得敢过来。同人不同命啊!”

他话里带着怨气,让唐湛不由想知道那个被他记恨的倒霉蛋是谁。

“哪个关系户啊?今天在吗?你跟我说说,指不定前两天我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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