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水为湛_现代耽美_BL 作者:边想
第1节
川水为湛_现代耽美_BL 作者:边想
第1节
简介
唐湛为疗情伤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度假,去的第一天就因耍流氓被揍。 年下美攻x年上帅受
第1章
方泽宁和唐千云结婚了。
他们一个是国学大家独子,一个是唐氏集团千金,金童玉女,才貌双全,经历十多年恋爱长跑,终是喜结良缘开花结果。而折磨唐湛多年的无望苦恋,也在这日宣告彻底bad ending。
暗恋一个人已经足够苦涩,这个人还在今日成了他的姐夫,简直是咖啡里撒黄连,苦中加苦。不想继续在苦海里挣扎,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只有断情舍爱,早日脱身,才好得大自在。
可惜,道理他都懂,做起来却很难。
热闹的喜宴上,笑脸撑到一半实在撑不下去,唐湛悄悄在婚礼半途退了场,也不去管唐山海等会儿找不到人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
他抛着车钥匙迈进停车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还有哪里能去。
失恋,总要找个能独自舔伤口的地方吧?
不能离海城太近,也不要太远,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太苦。
唐少爷筛选了大半天,挑挑拣拣,跟选蜜月目的地一样,最后还真给他找到个符合标准的地方。
打开导航,随意选了个在放歌的电台,伴着激烈的背景音,唐湛开着车连夜赶到了位于海城八百公里以外的一个地方——温镇。
江市zheng·府前几年决定要在温县大力发展旅游业,开辟风景区,带动经济,引了很多房地产商去那边造楼,专门卖给那些一二线城市有钱有闲的中产阶级。于是,本来一个连ktv都没的小村镇,在有意识的规划下,两年间硬生生被开发商们造成了一座村中城。
唐氏集团也参与了这次改造,不过唐山海不想造楼,唐家做酒店生意起家,他喜欢牢牢掌握土地的感觉。
他在这些高级楼盘中建造了一座温泉度假酒店,一流的装修,一流的服务,金碧辉煌,一公里外就能闻到大堂中散发的花香,专供来温镇或旅游或买房的客人小住。
唐湛去的,便是这座名为“若亚国际”的五星级酒店。
四面环山,绿植萦绕,是个躲清静的好地方。
他在第二天清晨抵达,直奔前台开了一个月的总统套房,全部自费,并没有表明他少东家的身份。
这样一个……说得难听点,穷乡僻壤的地方,大概也就寒暑假生意好些,但也从没有人这么破费的,有这个钱,都可以租人家装修好的小别墅了。前台被他这大手笔惊到了,一再确认是一个月没错吧,得到肯定答复后,给他利落升成了酒店金牌vip,说是以后可以打八折。
唐湛有些好笑地接过了会员卡,问道:“谢了达令,你们这应该有酒吧吧?现在营业吗?”
他两指夹着卡,嘴角噙着笑,虽风尘仆仆,但难掩眉眼风流。他这样英俊多金又爱把“达令”、“哈尼”挂嘴边的男人,总是更能引人好感的。
前台被他笑得心头乱颤,声音也越发甜美了几分:“我们有酒吧,就在顶楼先生,24小时营业的。”
唐湛得到满意的答复,朝人飞了个吻,转身就走了。
他开了一夜的车,理应是最困倦疲惫的时候,此时却连房间的门都没摸一下就直上十八层,进了酒店自营的摩登酒吧。
五星级的酒店,这酒吧自然也是五星级的水准。
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舒缓的音乐,柔和但不闪烁的灯光,环境十分时尚洋气。
酒吧分了上下两层,下面是吧台卡座,上面是露台。这时节多是带着孩子来旅游度假的,加上这会儿大白天的时间不对,整间酒吧就两三个人,在轻缓的背景乐下小声交谈着。
唐湛随便扫了圈,还挺满意。会千里迢迢到这种偏僻之地买醉的,不是雅士就是傻逼,他显然是个大傻逼。
唐湛坐到吧台前,扣了扣桌面,朝女酒保笑道:“给我来杯威士忌。”
“好的。”女酒保三十左右,长得端正秀丽,说话带点口音,但不难听,很有点吴侬软语的味道。
她很快为唐湛倒了杯威士忌,推给他:“您慢用。”
说是让他慢用,结果唐湛还是两口喝完了,跟渴了几天几夜的人好不容易找着水源了一样。
“再来一杯。”唐湛将杯子重新推回女酒保。
郁丽一看这喝酒的架势就知道对方不是来品酒的,是诚心想醉的。这世道可真是不好混,这样出色的一个男人,竟然也会遇到需要借酒消愁的烦心事。
她依言给唐湛满上酒,但还是好心提醒他:“客人,洋酒后劲足,您慢点喝,喝太快容易醉。”
唐湛不怕醉,就怕自己醉不了。
醉伤身,不醉,伤心。
他跑这么远,就是想要找个能醉得一塌糊涂也没人认识他的地方。这样他就不怕酒后吐真言,叫自己那点龌龊心思让人知道。
“你姓郁啊?好少见的姓。”他看到郁丽的工牌,随口问了句。
郁丽一边擦着杯子一边回他:“我们那个村大多数人家都姓郁,传说五百年前是一个大家族迁到这里来的,村里还有以前留下来的祠堂呢。地方离这不远,沿着酒店门口那条泞川往西走一公里就到了。”
唐湛支着头听她说话,因为一夜没睡,又开了这么久的车,才喝了两杯人就有些微醺。
“原来门口那条河叫泞川。”他今天开车过来的时候有很长一段路都是沿着泞川开的,可能最近没怎么下雨,水位很浅,几乎露出河床。不过水很清,是在海城看不到的那种清澈,能一眼看到静静躺在河底的各色卵石。
郁丽见他听得一脸认真,也没不耐烦的神色,就絮絮叨叨说得多了起来:“本来我们村叫郁家村,后来为了响应政府发展温镇,就给改成‘温泉村’了,我现在叫起来都怪不顺口的。”
两人正说着,吧台边靠过来一个人。
“丽姐,三号桌要一杯长岛冰茶。”
唐湛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到那人侧脸——像朵漫不经心的栀子花。
唐湛知道自己不该用一个这样的成语去形容一朵花,也不该用这样一句话去描述一个人,但看到对方的瞬间,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句话的确只有这个。
可能是对方穿着白衬衫的缘故,也可能是对方的皮肤太白,眼瞳又太黑,叫人一眼看去便只剩满眼的黑白分明。
要是他给自己外貌打一百分,那这个人怎么也能得九十九分吧。
在这么个远离大都市的小村镇,常住人口可能三万都没有的鬼地方,竟然出了个九十九分,看来还真是人杰地灵,什么样的水养什么样的人啊。
瞥到对方工牌,唐湛挑了挑眉:“郁泞川?”他转向郁丽,“你们一个村的?”
郁丽有条不紊地调制着ji尾酒,手法熟练,动作潇洒利落:“是啊,我和小川都是郁家村的。前两年酒店没开业的时候,大家想赚钱只有外出打工,现在不一样了,大多都在度假区找到了工作。”
唐湛点点头,又看向郁泞川。这个与泞川同名的年轻人,高鼻深目,竟有点混血的味道。这要是放在大城市,怎么也能捞个校草当当啊。
他仔细打量着对方,从上到下,那如有实质的目光让郁泞川想忽视都难。
“先生?”
唐湛看着他的脸,年轻,太年轻了,现在是九十九分,等再过几年毛长齐了能不能到一百分和他平起平坐,还真不好说。
“你多大了?”
郁泞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笑得很礼貌:“十八。”他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取过郁丽调好的长岛冰茶,朝唐湛微微颔首,给三号桌送饮料去了。
唐湛猜到他小,没想到这么小,整整小了他八岁,顿时觉得自己这比对方多经历了八年风雨的老面皮连一分的领先优势也要失去了。
“年轻真好啊!”他呷了口酒,感慨道。
郁丽被他老气横秋的语气逗笑了:“您瞧着也不大啊。”
唐湛摇了摇杯子里的冰块,沉声道:“以前年纪小,想着拼命长大,觉得长大了就能做许多小时候做不了的事。可等到真的长大了,才发现小时候做不了的,长大还是做不了。甚至因为见识过社会残酷的关系,连小时候那点微小的梦想也没了。”他一口何干杯中酒,总结道,“所以还是年轻好啊,无知。”
郁丽被他突然的沉郁弄得有些无措,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她听不大懂,就不敢乱接。
唐湛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从上午喝到下午,喝得只剩他一个客人,差点把一瓶威士忌喝干,才终于如愿醉死过去。
“先生?先生?”
唐湛只手撑着头打瞌睡,双眼微闭,呼吸沉重。郁丽小心叫着对方,连叫几声都没得到他回应,朝远处招了招手。
“小川,把这位客人送回房里去吧。”她将之前唐湛买单时出示的房号报给郁泞川,并告诉他这是他们酒店唯一一间总统房,一年都不见得有几人住,他能住,就要小心对待。
郁丽比郁泞川大了将尽一轮,又是一个村子的,对他一直像是对待自己弟弟一样,能提点的都会提点两句,怕他因为年轻出差错。
“知道了,丽姐。”
郁泞川架起唐湛的胳膊,毫不费力将人从椅子上架了起来。
“去哪儿?”唐湛还没最糊涂,有点意识。
浓郁酒气打在郁泞川脸上,他皱着眉不是很舒服地别了别脑袋。
“送你回房。”
唐湛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接下来一路都很安静,也能自己走,都不需要郁泞川怎么费力。
总统房就在酒吧下面一层,由于套间的关系,面积很大,占着走廊的尽头。
郁泞川一只手开了房门后,将越来越沉的唐湛架了进去,然后把他丢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唐湛整个人呈大字形摊在床上,面色潮红,气味难闻。
郁泞川任务完成本想一走了之,临走又想起郁丽的嘱咐,啧了声,最终还是回去将人鞋子脱了,被子盖好。
他甚至还去卫生巾拧了条shi毛巾给唐湛擦脸,自认这样的服务已经无可挑剔,他这才起身打算离开。
可就在这时,本该睡得昏昏沉沉的家伙突然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嘴里嘀咕起莫名其妙的醉话。
“不要走……”唐湛微微睁开一条缝,“阿宁……我其实……”
他眼前光影浮动,隐约只看到一抹修长的轮廓,白衬衫、黑头发,像足他的白月光。
郁泞川因这声“阿宁”眉心一跳,去掰他的手:“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是酒店服务生。”
喝醉的人力气大,唐湛也不知是不是牛脾气上来了,竟然死抓着就是不松手,一口一个“阿宁”,叫的人心烦。
郁泞川被他这流氓腔整的脾气都上来了,嘴里c,ao了声,把郁丽的话都丢到了脑后,打算来硬的了。而唐湛似乎醉着也能启动本能应急预案,早不发力晚不发力,偏偏在这当口一个使力,将郁泞川拉到了自己身上。
郁泞川没头没脑摔在他胸膛上,一时也有些懵。
“阿宁……”
而当他反应过来撑起身的时候,一个带着酒ji,ng味的吻紧随而上,彻底将他定在原地。
第2章
唐湛头疼欲裂的从床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口干舌燥,意识昏沉,遭受着惨绝人寰的宿醉综合征的折磨。
摇摇晃晃光脚来到浴室,开了凉水低头就往脸上泼,刚泼一下,冰冷刺骨的山泉水没使他清醒,嘴角泛起的刺痛叫他整个ji,ng神一振。
他狐疑地抬起头看向镜子,瞬间被自己嘴角的淤青整蒙了。
“c,ao,这什么玩意儿?”他用指尖碰了碰,痛得倒抽了口凉气。
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唐湛就开始反思,喝个酒到底怎么才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他好像喝了不少,接着就被酒吧服务生送回房了,路上他还有点印象,但一挨着床就完全没意识了。
自己难不成半夜翻筋斗磕桌角了?唐湛用舌尖舔了舔那伤处,满腹疑虑,以他多年干架经验,这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揍了啊。
奈何他再有疑问,房间里也没监控,还原不了昨天发生的事。
他也不是纠结的性格,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想了。
这次出来的仓促,他什么行李都没带,虽说酒店里该有的都有,但内衣裤总不好意思让人给他准备。
在酒店餐厅吃了顿马马虎虎的早中饭,唐湛开着自己的卡宴往镇上逛了圈,在一家平价小超市里买光了他们库存所有白色内裤和袜子,结账时顺手拿了瓶不知名的定型摩丝。
老板一边按计算器一边打量他:“帅哥你是单位采购啊?”
“不是,自用。”唐湛对着店里一面塑料花边,模糊得能把人照成柔光模式的镜子捣鼓起自己的头发。跟他有些强硬的性格相反,他的头发很软,刚洗完尤其如此,要是不弄点发蜡发胶固定,软趴趴的瞬间就跟个刚出社会的嫩头青一样。
这摩丝用着十分不顺手,粘不拉几不说,抓出来的头发根钢丝那么硬,唐湛搞了老半天也只是差强人意。
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柜台付钱。
“帅哥,你一个人用这么多啊?”老板算好最后金额,将计算机调个个儿推到唐湛面前。
他其实也不是要追根问底,就是小城镇日子清闲无聊惯了,难得遇到点新鲜事,忍不住就要多嘴闲聊两句。
唐湛从皮夹子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仍在柜台上:“一天一条,怎么也能顶两个月吧。”
拎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唐湛将东西放到车上,寻思着再去买两身衣服。他来时穿得是伴郎团那身西装衬衫,帅是帅,但不合季节,今天出门他已经减了衣服,就穿了衬衫出门,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两分钟,想裸奔。
温镇最最繁华的中心也不过一个百来平米的广场,中心的中心竖立着一棵巨大的樟树,树冠参天,枝繁叶茂,主干估摸着五六个人合围都围不拢。
樟树不远处有口井,大概三米见方,冒着股股白烟,水质清澈,不少人自带家什从里面取水,取完就往边上凉亭一座,就地泡脚。
唐湛从没见过这样的奇景,刚要走近了细看,旁边立马涌过来两名年轻男子,用方言问他要不要泡脚,十块钱一位,修脚另算。
他忙摆摆手:“不用,我就看看。”
走到大樟树底下一看,那儿立了两块碑,一块大些,絮絮叨叨一大堆不知真假的历史故事,介绍了温泉的妙用,以及温镇的由来,还有块小些,上面写着“香樟”“一级保护”“一千年”等字眼。
唐湛仰头去看那樟树,只觉得它高大的叫人不能一眼望尽,枝叶亭亭如盖,葳蕤蜿蜒,不愧为千年古树。
“这棵是樟树奶奶,还有棵樟树爷爷,小哥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就在西面,温泉村那边。”旁边泡脚的老大爷见唐湛一副城里人拜服在大自然瑰丽风景下的土鳖模样,热心给出游玩建议。
唐湛诧异道:“树还分性别呢?”
大爷两脚互相搓揉着,手中蒲扇轻摇:“另一棵比这棵还大点,为了好区分就这么叫了。”
唐湛点了点头,谢过大爷沿着广场又兜了一圈,最后在广场附近的门面房找到家男装店,进去买了三十多件黑t,无一例外胸口都有个张牙舞爪的白色花纹。
“你这就没纯色的吗?”唐湛换上t恤,有些糟心地捏着胸口那块布料问老板。
老板是个年轻女孩,扎着个马尾,笑得十分有感染力。
“这个好看,你穿着更帅了,你信我啦帅哥。”
唐湛平时也算个舌灿莲花的人物,一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唯一弱点,就是对夸自己帅的没辙。
他笑得桃花四溢,顶着头钢丝都没影响他卖弄风情:“既然美女你都这么说了,行吧,就这几件吧。”
最后他又挑了几条裤子,满载而归回了车上。
他原本打算开车直接回酒店,但半道上忽然又改了主意。一来天光尚亮,他不知道回去做什么,阳光这样好,浪费了着实可惜;二来他见到了那条泞川,波光粼粼,水声潺潺,叫人很有沿着它一路开下去的欲望,有点想要去探寻一番老大爷口中那棵樟树爷爷。
他记得昨天郁丽说过,沿着泞川开一公里就到温泉村了。
晃晃悠悠在砂石地上开了五分钟,左手挨着泞川,右手是一片新建成的商品小区,和海城那等超一线城市的房子比都不差什么,在这地头算是异军突起了。
唐湛隐隐见到前头地形发生了变化,泞川拐了个弯不见了,道路从砂石路干脆沦落成了坑洼不平的土路,两旁房屋在黑瓦白墙的传统民居和彩色瓷砖贴面的新式小别墅间来回切换。
这路再往里也开不了,唐湛干脆将车停在路边,下来走路。
刚落地他手还把着车门呢,就被眼前田地里冒出来的大黄牛吓了一跳。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唐湛是真没见过这么大的活的不栓绳的牛。一时他简直连呼吸都停住了,关门的动作也小心翼翼的,就怕那牛注意到他要跟他来一场生死决斗。
“大哥哥,你别怕,这牛不咬人。”
唐湛一愣,往声源方向看过去,就见车头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三个小男孩,俱是十二三岁的模样。
为首的男孩眼睛贼大,虽说穿的脏兮兮的,但顾盼间透着股机灵劲儿,十分讨喜。唐湛看他觉得有些眼熟,又说不上来哪儿眼熟。剩下两个,一个胖咕隆咚,眼都眯缝了起来,还有个瞧着瘦小些,鼻涕拖到上嘴唇。
大眼仔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问他:“哥哥你是不是来看樟树爷爷的?我给你带路吧,不然你不好找。”
唐湛这人对小孩子天然没有防备,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行啊,那你们带我转转。”
三个小屁孩两个走前面,一个走后面,将唐湛夹在中间。
大眼仔与小胖子一搭一档,沿路给唐湛介绍温泉村的边边角角。
“看到那个屋顶上的龙了吗?”大眼仔回头朝一个方向指了指,“那是咱们村三宝之一,曾经有个富商出一百万要买,房主都没卖。”
唐湛看过去,看到栋一层危房,瞧着有点历史,破得窗棱都烂了,覆着青灰色瓦片的屋顶上的确有条龙,石头雕的,太远瞧不分明,以他有限的建筑知识来看,那玩意儿应该叫“脊兽”。
“为什么不卖?”唐湛才不相信有哪个傻逼会花一百万买这东西,多数也就是一句玩笑话。
看过重要“景点”,几人继续往前走,小胖回答他:“不知道,可能房主嫌少,想留着卖高价吧。”
房主就把这一百来万的大宝贝露天摆着,任它风吹雨打都不卖?
唐湛越发不信,问:“其它两宝是什么?”
大眼仔从地上捡起根树枝,百无聊赖地挥动着,抽在路旁的草叶上,惊起一地蚱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