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什么。厉载誉坐起身,隔着布帘问远处跪着的人。
她宫女似要将头埋进地里一般,久久才松开紧咬的牙关,说道:她同二殿下私通!
厉载誉眼前一黑,险些又昏过去,连忙躺下身,半晌才将头顶上的纱幔看清楚了一些,他急喘着气,那气似是要断了一般。
你所言胆敢有半分虚假,朕绝不轻饶你!厉载誉咬牙切齿道。
那宫女抖着身道:奴婢不敢,二月前,二殿下进了仁仪宫,同娘娘过了一夜,二殿下还给娘娘留了信物。
她抿了一下唇,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双手呈起后又道:昨日,娘娘命我将此物藏好,我不敢藏在仁仪宫中,便随身带着。
呈来!厉载誉厉声道。
站在一旁的太监连忙接了过来,躬腰将那东西伸进了厉载誉的布帘里。
厉载誉拿起那物事仔细一看,登时一口血涌上了喉咙。
他硬是将其咽了下去,冷声道:朕知道了,你且退下。
那宫女闻声磕了几个响头,接着才爬起身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
金麟殿中仅有两人,殿里分外安静。
过了许久,厉载誉才道:这是厉无垠的贴身玉佩,是他龆年时,朕亲手给他系上的。
那太监低着头道:方才那宫女
不能留。厉载誉道。
正文第86章
86
都城寒风习习,久未阴过的天忽然暗了下来。浓云密布,将天上悬着的阳日给遮住了,只依稀能看见一轮光圈。
冬日将至,处在东洲近北的都城已有些寒凉,干旱了许久的边郊竟下起了雨来,虽然只下了一星半点,却也润泽了大地。
狂风呼啸着从驿道上席过,卷起了落叶和尘土,那掀起的沙尘似成了泥障一般,朝城内铺卷而去。
城西宅子里,盘腿坐在榻上的红衣美人倏地睁开了双眸,似是渴水的鱼那般,终于跃进了海里,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后才回过神。
方才在宫中归魂的那一瞬,魂缕被撕扯得近乎破裂。
她的魂似是贪恋起那躯壳的暖意一般,竟死死地吸附在其上。
明明离一个时辰还尚久,但那归魂的滋味却已经让她不太好受。
似是天崩地陷了一般,那崩裂的天兜头砸在她顶上,而下陷的地要将她拽入深渊,魂缕分明是要被四分五裂了。
所幸后来还是平安无事地魂归主位,睁眼的那一瞬除了还有些头晕目眩外,再无别的不适。
看来这夺舍一术她还是未学透,想来也着实难懂,否则以白涂这样的修为,又怎会被困在一只兔子的体内出不去。
那被她分出去的那一缕魂渐渐在体内安定下来,三魂七魄又融为一体,缓缓沉入魂海之中。
不知怎的,身上竟觉得有些黏腻。
鲜钰愣了一瞬,起初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可她转而想起归魂前厉青凝所做的种种。
她懵住了,分明是她前世求而不得的,如今这盛宴竟真真摆至眼前的。
摆是摆了,她却不知所措起来,不知要如何下咽。
一时之间,她像是被放进了炉子里烧的炭一般,不但被烤得火红,还通体滚烫,就差冒烟了。
这着实难为情,她如何想得到,厉青凝竟是为了安抚她,才做出了这等事来。
可是,为何要用这种事来抚慰她,难道她真真像是如此欲求不满的人么。
鲜钰面红耳赤,那向来无甚血色的唇已被咬得泛了红,一张脸艳若桃李,不止眼眸似桃花,如今连面色也像了几分。
她不知厉青凝是如何能面色如霜地做出那等事来的,那定定望着铜镜的双眼淡然如水,丹唇紧抿着,竟连一丝声音也没有逸出。
若不是厉青凝通了五感,若不是后来紧咬的牙关松开了些许,接着又乱了气息,她定不敢信这人是在自渎。
即便是浑身在略微发颤着,厉青凝也仍在隐忍克制,手上的动作未曾停下。
她在魂海之中,也同厉青凝一般在颤着身,也不由得将腿合紧了一些,就连厉青凝揉着那一处软肉的触觉也感受得一清二楚,指尖的湿热更是经久不散。
厉青凝哪是在自渎,分明是在折磨她。
后来厉青凝唇间逸出一声浊音,她也才终于松懈了下来,一刻也不敢多待,说走便立刻走了。
归魂之后,那从厉青凝身上感受的一切似被她的那一缕魂带了回来一般,竟有种还处在对方魂海中的错觉。
鲜钰垂下眼看向了自己搭在膝上的手,将双手抬起一看,干燥的。
十指圆润洁净,哪是沾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她眼眸一斜,正好瞅见那通体雪白的兔子正伏在她的腿边。
白涂一双耳朵抖了一下,抬头便朝她望了过去。
一人一兔相视而无言。
过了许久,白涂才道:不愧是老朽我教出来的,竟还真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鲜钰抿起唇,只觉得浑身疲乏,一句话也不想说。
怎么,莫不是伤着了?白涂连忙问道。
鲜钰鲜少坐得这么端正,她抿着唇动也不动,那被欲念席卷的感觉,尚还留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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