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朝砚唔了一声,一旁的朝纵却是直接开口道:米果儿非生母。
孔儒未曾想到朝纵会与他说话,顿时脸颊微红,抬起头时脸上还带着米粒:原来如此,是我想歪了。
也是,人与兽怎么会有孩子。
朝纵一语道破,朝砚嚼完了口中的菜,笑吟吟道:的确不是米果儿,我本不想暴露的,可是崽儿你已经说了,如今也不得不告诉大家你的生母是谁了,孔儒你想知道么?
孔儒茫然的点了点头。
朝砚摸了摸那在旁边趴着啃翠玉萝卜的兔子道:其实是它。
米团儿被拎了起来,四条腿在空中划拉,满眼都是那在桌子上滴溜溜滚着的萝卜。
咳咳孔儒顿时被呛的满脸通红,一旁的陈涌满是怜悯的看着他,而米果儿本来想反驳的话语止了,毛绒绒的脸上也带上了复杂:原来你以为儿子是我跟朝砚生的?怎么可能,他那么难看的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
奈何孔儒只信朝砚,待到咳嗽完毕,纠结道:真,真的?
自然朝砚放下那蹬着腿抱着萝卜离他八米远的兔子,开口道,说起我跟兔子,那还是一段朝砚的话止了一下,他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朝纵道,崽儿,你的脚放错地方了。
踩的为父好生的疼。
朝纵给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无辜:没有啊,吃菜,你不是最喜欢吃糖醋排骨么?
朝砚顿时停住话头专心吃菜,不对,他最喜欢吃的不是糖醋排骨,而是回锅肉啊,崽儿出去三年,连老父亲最喜欢吃的东西都给忘记了。
朝砚不说了,孔儒抓了抓耳朵继续纠结兔子,兔子到底是怎么生出人来的?
朝前辈果然厉害!
饭后时间最是适合打盹,朝砚坐在自己的躺椅上摇摇晃晃,而朝纵却在他的跟前坐的笔直,就好似还跟从前一样,只是身形大不一样了。
剑心学院开光期即进入内院之中,朝纵的手放在膝盖上,开口问道,如今你修为几何?
朝砚晃了晃椅子,睁开眼睛笑道:你猜。
这是刚回来就要查作业的节奏,这哪是回来个儿子,这简直是回来个老师。
朝纵开口道:筑基后期,毫无寸进。
我们家崽儿就是聪明,朝砚侧目道。
朝纵抿了一下唇道:为何压制修为?
以眼前人的资质,当是那等第一之人,缘何被那些人纷纷甩下。
倒没有压制修为,朝砚懒洋洋道,旁人苦修我睡觉,拍马也赶不上的。
那便从明日苦修,朝纵认真的看着他道,不能放任你如此懈怠。
朝砚滞了一下:资质所限,非苦修可弥补。
明日我便督促父亲早起,朝纵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说道。
朝砚决定今晚就掩上房门,设下禁制。
朝纵却像是料到他所想一般:今夜我跟你睡在一处。
他已然不需要睡觉,却需要监督这人。
朝砚没有突破到开光期原因无非有二:一是他的确懒惰,二则是因为想要留在此处等他回来。
比起第一个原因,朝纵更相信第二个。
朝砚:我睡相不好。
崽儿你会被老父亲踢下床的你忘记了么?
朝纵从储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条五彩的绳索道:从前也不是没有睡过。
朝砚眨了眨眼睛道,此话传出恐令人误解。
无妨,朝纵开口道,我们不是父子么?
那张漂亮的脸上全是无辜,就好像他真的认同他们是父子一样。
奈何这小家伙人前爹喊的贼欢,人后叫名字叫的不亦乐乎。
崽儿你如今虽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但我若是突破到了开光,我们可就要有数年不见了,朝砚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你舍得我们父子刚见面就分离么?
所以快放弃督促为父上进的念头,让他随波逐流吧。
朝纵的脸色沉了一瞬,再开口时已然改变了主意: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便过几年再督促吧。
朝砚正感欣慰,结果就听到了后面那一句,也不知是该悲该喜,罢了,偷得浮生半日闲,能浪几日是几日。
你果然不想与我分离么?朝纵隔了半晌开口问道。
朝砚点头:那是自然,爹爹最疼爱的就是你了。
本就是陪伴他们家崽儿一起来上学的,崽儿还没有进重点班,老父亲先跑重点班溜达一圈算怎么回事。
朝纵看向了窗外,开口道:我记得了。
嗯?记得什么?朝砚此时也没有真的想要睡觉,只是打盹时分,脑袋说清醒也不那么清醒,说睡着也不至于,如此状态,最适合唠家常。
没什么,朝纵握了他的手道,你这几年如何度过的?
朝砚半睁开眼睛,笑了一下道:这四年可就说来话长了,便从你入那剑阵第一日说起吧,那日月黑风高,你爹我一看铭牌,发现砸锅卖铁以后余额不多,恐无法支撑日后生活,连给你日后准备的聘礼都没有,于是
朝砚说了一会儿,侧目看着一旁沉默听着的朝纵道:你为何不说长话短说?
以前他长篇大论的时候,他家崽儿都是很无情的叫他闭嘴的。
之前乃是不孝,朝纵看着他道,如今已然是极好的听众了。
朝砚莫名想起刚才被踩的脚尖,他的视线瞥了过去,朝纵也跟着看了过去,开口道:胡说八道不算。
那他胡说八道的可多了。
朝砚默了一下,清了一下嗓子道:那咱们继续讲。
朝纵点头。
难得有人听他长篇大论,信口胡说,朝砚索性从头讲到尾,想到哪里讲到哪里,口渴之时还有人递水,真可谓时无微不至。
待到腰间,朝砚的故事仍未讲完,他打了个哈欠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好,朝纵轻轻开口道,那副乖巧的模样在夜明珠下更是熠熠生辉。
虽是容貌长开,但是在朝砚看来仍然跟小时候复制粘贴过去的一样,一个午后的时光,那之前些微的陌生感也全部退去了。
我们崽儿果然是生的越来越好了,朝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