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阵果真是好东西,魏星阑心道,那青芝该赏么,自然不能赏,那日之事还是不能原谅,她就是这般记仇。
你想要我怎么碰你。魏星阑低声问道。
洛衾蹙着眉,久久没有说话。
魏星阑便径自抚上了她的腰,一边说:这样?
洛衾没动。
魏星阑把手探进了洛衾身上的狐裘里,狐裘之下是一层单薄的外衫,她顺着那细韧的腰缓缓往上探着,一寸一寸地挪,也不知是在折磨谁。
洛衾的气息渐渐重了些,却依旧是那副不染凡尘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想让她沾染上些什么。
一人是凉的,一人却浑身都是热的。
魏星阑看着眼前那没有再往后退的人,在心底肯定道,洛衾在幻阵中定然看见她了。
她没再忍耐,握着洛衾的胳膊,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唇,舔咬厮磨着,让那薄唇染上绯色,让那双清冷的眼眸里雾气更甚。
洛衾微启着唇,眼眸低垂着,胸膛起伏不止,气息渐渐凌乱。
霜儿。魏星阑唤了一声,眼里满是笑意。
听到这称呼的洛衾竟愣了一瞬,眼神逐渐清明了些许,你
你心里是不是也有我的。魏星阑叹息般说道。
洛衾回过神来,看向魏星阑的眼神顿时变得一言难尽,她欲言又止着,这才回想起刚才的幕幕,还有幻阵中看到的种种
然而魏星阑却早将下颌搭在了洛衾的肩上,自然看不见对方的眼神,她搂在洛衾腰上的手紧了又紧,一边还道:我就知道我不是单相思,你看你都这么想着我了,怎就不知道开口说一句呢。
洛衾很是难为情,双耳倏然热起,总觉得自己像是在阴沟里翻船了一样。
霜儿,我还想同你亲热。魏星阑搭在洛衾肩上的下颌一抬,退了些许后垂眸朝身下的人看去,这一看就同洛衾对视上了。
洛衾冷冷地看着她,缓缓道:你的手
魏星阑目瞪口呆,覆在对方腰上的手从狐裘下倏然抽出,给你抓虱子呢。
洛衾:
不是。魏星阑舌头打结地道:我的虱子跳你身上了。
洛衾面无表情,甚至还觉得有些难堪。
魏星阑面红耳赤地道:不是
到底是什么。洛衾侧过头,不想再看面前那傻子。
魏星阑沉默了片刻,都到这地步了,人摸了摸了,亲也亲了,这时候再打退堂鼓,实在不是人做的事,她堂堂天殊楼二小姐,怎能退了再退,这时候若再否认,可不是君子所为,而是小人了。
于是魏二小姐一鼓作气道:你在幻阵里想着我,我也想着你,你看我俩多适合一起过日子。
洛衾:
我的剑呢。
魏星阑垂眸看见寒冰床底下躺着的银剑,伸脚把剑给踢远了,心扑通狂跳地道:霜儿。
洛衾抬手抵住了魏星阑的肩,把人推远了些许,她缓缓坐直了腰,心绪乱得很。
霜儿。一旁的人又唤了一声。
洛衾伸出了手,手上内力一聚,底下的银剑顿时迎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里。
魏星阑心有余悸,讪讪道:我们既已心意相通,何必再遮遮掩掩的。
洛衾把剑身从鞘里推了出来,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魏星阑沉默了片刻,故作悲恸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但你不能玩弄我。
洛衾额角一跳。
不如我们放下刀剑,好好聊聊。魏星阑又道。
洛衾站了起来,忽然将剑身全然抽出,剑光如霹雳一般,只听见铿的一声,其中一根手臂粗的锁链骤然断成了两半。
魏星阑:
她知道这把沧澜剑和惊浪的用料是一样的,成剑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可她哪知道,这剑怎么也不会差,甚至还锋利得能斩断玄铁。
洛衾回头看她,将方才的不堪全都甩到了脑后去,冷冷道:你还未同我交代,你在此处置了锁链,又布了幻阵,是想做什么?
魏星阑没说话,但心下松了一口气,心道,只要不是不爱,一切好说。
你就想这么折腾自己?是嫌命不够长么。洛衾又道。
魏星阑哽了一下,忽然又觉得不太好说了。
我就是摆着看看,为我们增添些乐子
洛衾:
她耳畔一热,故作冷漠地道:方才种种非我所愿,全是因为这幻阵乱了我心神,只是若你摆这幻阵是想困住自己的话,那还是免了,我可不想看到天殊楼早早就没了楼主。
说完她还觉得喉咙有些干,只好转过身咽了一下。
魏星阑频频颔首,对着那背影就笑了起来,她的霜儿,果真是口是心非,可人得不行。
两人出了寒冰室,魏星阑一路尾随着,寸步也不离。
洛衾脚步渐渐加快,在这回廊里穿来穿去,可总甩不掉背后那人,她停下了脚步,蹙眉道:你跟我做什么。
魏星阑这才问:你进寒冰室做什么?
洛衾原本还在气头上,可没想到魏星阑竟问起了这件事,她不好再瞒,只好道:你有没有想过,白眉也许还活着。
魏星阑愣了一瞬,我还未见过有人能活这么久。
可我们见他时,他就已经活了百年有余。洛衾道。
即便他活着,我们也不一定找得到。魏星阑笑了一下。
洛衾睨了她一眼,抬手将狐裘的系带给扯了扯,手指碰到系带的时候,忽然想起这还是她自个扯松的,双颊不由一热,她闷咳了一声,缓缓道:你兴许不知,但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白眉是被魏伯和我爹关进了暗室里的。
魏星阑怔了片刻,双眸忽然精亮一片,你是说
不错,我找进书阁,是因为隐隐记得里面似乎有一处暗门。说到这,洛衾侧头避开了魏星阑的目光,总觉得那狐裘上的系带有些烫,猛地把手垂了下去。
魏星阑笑了,伸手就给她把系带给系紧了。
洛衾往后仰了些许,目光闪躲着。
天殊楼确实有好几处暗室,但没有一处是我没去过的,白眉不可能在里边。魏星阑放下了手。
可若是还有一处你未去过的暗室呢?洛衾蹙眉问。
魏星阑笑了,这天殊楼,有什么地方是我没去过的。
洛衾沉默了,过了半晌才道:倦晴夫人的住处。
闻言,魏星阑眉心一蹙,似醍醐灌顶一般,她怎么就忘了那地方。
在方倦晴生前,她就没怎么进过那间房,而在方倦晴故去后,她更是没有在踏进一步,甚至还命人将那门给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