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阑有些忍不住了,她浑身极凉,可如今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可却如洛衾所说,她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可她转念一想,洛衾为何要这么说,为什么还没从她的身上下来,这是在暗喻什么。
越想,心跳愈快。
像是只需一伸手,就能摘到这月光。
魏星阑沉默了半晌,眼眸半眯着,还是说出了口,可我现下的确是想逞逞口舌之快了。
此口舌之快当然非彼口舌之快。
洛衾俯身看着身底下的人,只觉得那双凤眸里滚烫的目光像是化作了实质,要将她浑身的衣襟都烧作灰烬。
她想要我,她是真的想要我,洛衾心道。不觉,她早已身陷泥沼之中,那些与情字相伴的欲与求紧缚着她的四肢,要将她拉入深处沉沦。
魏星阑那话语脱口而出后,她原本以为洛衾会翻身离开,可不曾想,唇角竟被轻压了一下,只那么一碰,像是点水般,连丁点涟漪都没有惊起。
洛衾眼眸一转,望向了床榻之外。
魏星阑怔愣了许久,话音低低的,听在人耳里又酥又麻,她道:洛姑娘,你轻薄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3=
第78章
78
洛衾没看她,眼神略微躲闪,那单薄的肩背微绷着,撑在地上的双手有些麻了。
此时她只觉得魏星阑就像一剂药,像是勾人心智的滑石粉,或许是这狭窄的榻底将两人的距离逼近,让她的双眼蒙了迷雾,看不清了,也就沉溺其中了。
她鬼使神差地觉得,魏星阑得做点什么,而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若是两人各自后退半步,那何时才能到头。
心里那么想,也就被蛊惑着那么做了。
方才那一碰,在黑暗之中,她看见魏星阑那双凤眼微微睁大了些许,只一瞬,那眼眸里亮光乍现,狭长狡黠的眸子微眯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和骄骜,像在盯着猎物。
洛衾不知道在她遗失的记忆里,魏星阑究竟承着多大的分量,可这人却总是有所保留,没有更进一步,像是衔着一块好不容易得来的肉,却不舍得吃。
她把双眼转向另一面,仍觉得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灼热如炭,那烧得火红的炭还要将空气都燃尽了,让她不能呼吸。
那轻如点水的一吻,无疑给了魏星阑一个讯号,像是在无形之中告诉她
我不会走,你能再得寸进尺一些。
魏星阑笑了,洛衾伏在她的身上,感受到哪胸腔微微颤动着,近在咫尺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钻进了她的耳廓里。
你轻薄我了。魏星阑又重复了一遍。
洛衾侧着头,喉咙上下一动,怎么,还要付钱么。
魏星阑笑道:不,理应是我付这个钱,谁让方才是洛姑娘伺候的我呢。
洛衾浑身一僵,耳畔倏然又热了起来。
她冷冷清清一个人,就这么被拉扯着坠入了凡尘。
魏星阑放浪形骸惯了,向来不拘礼节,想要什么就会去夺,对着洛衾却是例外,无端多了一分理智。
往常她只会想,她能或是不能,而如今对着洛衾,想的却是她该或是不该。
她凑到了洛衾耳边道:洛姑娘究竟是何意?
你说呢。那人用冷清自持的声音道。
那我魏星阑看着她光洁的下颌,又看那带着一丝薄红的耳垂,像是回到了往生崖下,成了那茹毛饮血的畜生,而如今也想在那下颌上,在那耳垂上啃上一口。
那我便不客气了。魏星阑接着又道。
她的拇指从洛衾的下颌处抹过,屈起食指从那细白的脖颈处滑落,抚上那单薄的肩头,又顺着脊背的弧线往下,最后两手掐在了身上那人的腰上。
还一边道:洛姑娘的下巴真滑,脖颈着实好看,肩如削玉,腰不堪一握。
洛衾双眸一闭,随即又倏然睁开,那些被触碰过的地方如被蚁爬,又热又麻。
你
她话还没说完,余光扫到身下的人微微支起身,露出一口玉白的牙,毫不留情地咬在了她的下巴上。
末了一阵濡湿的感觉一扫而过,在她的下巴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魏星阑不轻不重的在那肖想了许久的地方咬上了一口,顺着下巴往上,唇齿又落在了洛衾的唇上。
她摘到月光了,月光好甜。
祈凤推门而入的时候,两人才衣衫凌乱地缓缓从床底下爬出来。
魏星阑给洛衾拍拂着身上沾到的灰,这一拍又是摸摸头发,碰碰腰背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洛衾冷着脸任她给自己拍灰,在那手顺着脊背缓缓往下的时候,她只觉得脊椎一阵麻,随即侧身就抓住了那人的手,你别
话还没说完,祈凤抱起卧雪,仰头便道:姐姐,你的唇角怎么红了。
不止红了,还落着细小的伤口。
洛衾冷着脸道:床底下有只耗子,把我咬了。
魏星阑:
祈凤目瞪口呆,捉、捉住了吗。
洛衾的五指还落在魏星阑胡作非为的手上,她垂眸看了一眼,道:捉住了。
哪呢。祈凤又问。
洛衾睨了魏星阑一眼,五指一松将那手扔了出去,她抬手抹了一把唇角,又掩住了留有牙印的下颌,双颊热得像被烤着,放走了。
多、多大只?祈凤战战兢兢道,这客栈怎么还会有耗子。
洛衾垂眸想了想:挺大一只,兴许是这耗子成精了,藏得严严实实的。
祈凤都快把怀里那白隼给勒到没气了,她战战惶惶地道:我们能不能换间房,耗子精可真的太吓人了。
魏星阑:
无妨,那耗子精不轻易露面,露面也不轻易咬人。
那姐姐怎被咬了?祈凤疑惑不解。
兴许是长得好看,讨耗子喜欢。魏星阑边说边瞅着洛衾,眼神着实放肆。
洛衾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别说那耗子精了,捕快走了么。
祈凤点了点头:走了,他们同楼下的人说,近几日城门许进不许出,除非有急事燃眉。
魏星阑坐了下来,倒了杯茶水,用内力将杯中水焐热后,才递给了洛衾,沉默了须臾才道:这样,明日去置办些东西,我有主意了。
她沾了些茶水,在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或许祈凤看不懂,可洛衾却是明白的。
洛衾看了好一会,待魏星阑把字写完了,才道:魏二小姐果真厉害。
魏星阑抬眸看她,不厉害怎么讨得到洛姑娘。
洛衾侧身抿了一口茶水,面无表情道:倒是有几分道理。
桌上的茶水被魏星阑的掌风一扫便乱了套,再一扫连一丝水渍也不见了。
祈凤识字不多,却还是认得些个的,怔愣道:要染料做什么呀,画画么。
对,画画。魏星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