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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系列[18部全集]作者:尘印

可惜她嫁入射月国,生下伏羿後没多久便病死了。本王一直引以为憾,好在伏羿也生了双同样漂亮的蓝眼……」

永昌王边笑,边用脚碾碎了之前还被他视为藏品的那对人眼珠子,他的手指,也无意识地轻微弯曲,似乎在想象著如何小心地挖出伏羿的双眼……

那动作,跟现在商夕绝所做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沈沧海犹如被人当头淋了桶冰冷的雪水,从头凉到脚,呼吸亦在这瞬间停顿了。

眼前这个男人身躯内的,是永昌王!

难怪男人近来的言行处处流露著乖张戾气,对他更是冷嘲热讽接连不断。其实他早该想到,自从那无双公子为男人针灸施救,治好了男人受损的左侧心脏,苏醒过来的,就已是永昌王,不再是那个待他温柔赤诚的夕绝。

可笑他当局者迷,竟一直以为男人只是因旧疾复发才变得脾气古怪,始终未去深究……

想到适才男人充满侵夺意味的深吻,沈沧海只觉脊背上窜起股寒气,如同有条纤细的毒蛇在慢慢往上爬,指尖也遏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怎麽不接著往下说了?」商夕绝回过头来,审视著沈沧海,倏地一笑:「你在害怕什麽?」

他此时的神情相当温和,然而瞧在沈沧海眼里,远比鬼怪更可怕。

沈沧海几乎竭尽全力,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如今的处境凶险堪忧,也许只有继续装作不知情,方为上策。他勉力挤出个笑容,可声音终究有了丝轻颤。「夕绝,我听你的,不会再去见伏王的。」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商夕绝微笑著伸手,摸过沈沧海嘴唇上两处小小的伤口,那是先前被他含怒咬破的。感觉到落手处的肌肤发凉,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大概是刚才在外面吹了风,有点不舒服,想早些休息。」沈沧海抢在商夕绝先开了口。这变故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只想找个借口避开商夕绝。

男人淡然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麽。

火堆里树枝燃烧著,时而发出轻微爆裂声。

沈沧海和衣躺在褥子上,听著商夕绝一直在他边上缓步来回走动,他闭紧了眼帘,身上的寒意不断地加深。

以永昌王昔日对他的憎恶,无论使出什麽手段来折磨他,沈沧海都不会觉得奇怪。那一吻,无疑也是出於恶意戏侮。

或许等翌日,他得尽快将此事告知雍夜王,可是,纵使雍夜王得知真相,又如何?难道像当初那样,向永昌王那颗心脏刺上一刀,逼其再度沈睡体内?那毕竟是商夕绝的身体,从确定了自己心意的那刻起,沈沧海就绝不想再看到商夕绝受任何伤害。

生离死别,一次已然足够。

一阵脚步声接近帐篷,打断了沈沧海烦乱的思绪。听到进来那人开口说话声,他微微一惊──竟是商吟鹤。

「你之前去我营中留了话,要我来见你,究竟有什麽话要跟我说?」商吟鹤在黄金面具後皱著眉。面前站的,虽是他的同胞兄长,然而从小到大,商吟鹤只对这哥哥强大的一面服膺。

皇族子弟信奉的,从来都不是骨肉亲情,而是实力。

至於那个大半时候都藏匿在商夕绝体内的软弱影子,商吟鹤根本就不屑一顾,硬要说有什麽感觉,那也只有仇视──那没用的家夥,居然为了个外族人,害死了他最倾慕的兄长。倘若不是不忍加害兄长的躯体,他早已将之千刀万剐。

以为把人丢到了雍夜族,从此便能眼不见为净,不料这家夥竟随著雍夜王来赴会,还敢邀他晤面。

「夕绝,你现在傍上雍夜王这个靠山,胆子可算变大了。」他不无讥讽地抱起了双臂。

沈沧海听在耳中,知道这鹤王爷势必有苦头吃了,果然他念头刚转完,就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

商吟鹤戴著的黄金面具已被夺走,脸颊更是火辣辣地灼痛。他呆了片刻才终於回过神来,指著唇噙冷笑的商夕绝,气到极点,声音都发了抖:「你别以为你待在皇兄身体里,我就不敢对你动手,我──」

「谁教你这样跟我说话的,嗯?」商夕绝轻飘飘一句,商吟鹤却全身颤栗起来,满脸的震惊,旋即狂喜流露。「皇、皇兄,你真的醒了?」

「不然我何必找你?」男人缓缓戴上了那个本属於他的金面具,冰冷坚硬的触感,让他瞬间找回了昔日的感觉。

商吟鹤熟知皇兄的说话语气,听到这里再无半点怀疑,顿时将那一巴掌抛到了九霄云外,激动万分地道:「皇兄你能回来主持大局就太好了。我一直对朝野宣称皇兄你卧病在床,由我暂且摄政。可皇兄你也知道,我入赘射月国多年,与朝中重臣大都疏远,有些事,难以服众。就像这结盟用兵之事──」

商夕绝了然而笑:「这事关乎永昌国运,确实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所以我才急著见你。」

「是,皇兄有何示下?」商吟鹤浅灰色的眸子里忧色浓重,叹道:「我先前不在营中,便是被雍夜王邀了出去,他劝我永昌莫凑这份热闹,按兵不动以自守,方为上策。皇兄,我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们已经与射月国结仇,犯不著损兵折将,为射月国出兵,不如就让盟军与贺兰皇朝斗个两败俱伤。」

「哦?我倒不知道,雍夜王那麽冷漠的人,居然对永昌国如此上心。」商夕绝的兴趣明显被勾起来了,对商吟鹤略一打量,倏忽笑道:「我看他八成是对你上心了吧?」

商吟鹤俊脸顿时通红,窘迫之极,讪讪道:「皇兄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你知道,我从来只喜欢女子的。」

商夕绝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语气忽转凝重:「我要你明日就与射月及诸国结盟。」

这个决定完全出乎了商吟鹤的预料,他不禁愕然。

「雍夜王是好心,可惜他只知道置身事外,做什麽,只会守。」可他不同,商夕绝在面具之後笑得冷酷:「吟鹤,你以为伏羿和其他盟国会容忍我永昌国独善其身麽?永昌若不与他们联手,今後在西域说话的份量,也将给射月国比下去了。你盼著他们双方两败俱伤,但如果盟军赢了呢?」

商吟鹤不蠢,被皇兄一点拨,即刻醒悟,虽在火塘边也不觉惊出身冷汗。以射月国为首的盟军若得胜,诸国开疆辟土国力大增自然不在话下,对永昌这个「胆小鬼」必将轻视。以伏羿那时的人望,若开口要攻打永昌,想必盟国都会欣然追随。

而盟军倘若落败,更少不了把一口怨气发泄在袖手旁观的西域邦国身上。雍夜族和另外几个小邦人丁单薄,本身参不参战都左右不了局势,不至於招来非议,永昌国却是西域最富庶的大国,必遭人诟病。

想来想去,无论盟军胜负,永昌国都将处於一个极尴尬的位置上。

「可是皇兄,我们帮射月国攻打贺兰皇朝,若是战败,也没什麽好说了,就算得胜,也不见得有多少好处。」他仍在犹豫。

商夕绝一字一句冷冷道:「谁说我是在帮伏羿?这次用兵,是为了永昌国从此统一西域,进而占取中原。伏羿要结盟,我们就跟他结,不过那盟主之位,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好命当下去了。」

「我懂了。」商吟鹤终於面露笑容,战场之上风云莫测,只要找个机会除掉伏羿,盟军群龙无首,届时还不得听从唯一的强国永昌的号令。

「好,我明天就与他们结盟。」他点头,陡然後知後觉地奇道:「皇兄你既然来了,为何不亲自去订盟约?」

商夕绝没回答他,只是摘下面具,抛回到商吟鹤手里,目光落在角落里沈沧海安静的背影上。

那瞬息,商吟鹤突然觉得皇兄眼内刀锋般锐利迫人的戾气似乎有所消退,整个人的气息,也仿佛变得柔和起来。

就当他以为自己眼花,想再瞧个清楚时,皇兄已收回了视线,淡淡地道:「照我的话去做。带他回永昌之前,我还不想让雍夜王和伏羿知道我已经苏醒,免得他们从中作梗。」

「皇兄,那个瘸子害得你差点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为何还要留著他?」商吟鹤对沈沧海这个祸害衔恨已久,碍於雍夜王的情面不好动手,此刻人在眼前,恨意横生,蓦地阴恻恻一笑:「皇兄你不是说过看中他肤色白净,脸也生得秀美,想做成藏品吗?不如就趁现在把他的头颅割下来,去冰湖源头拿些坚冰保存著,带回永昌,岂不省事?反正这里聚集著数千人,随便找个替死鬼出来当凶手,没人会怀疑你。」

那「瘸子」两字入耳时,商夕绝已觉刺耳,越听到後面,他脸色越阴沈,森然望了商吟鹤一眼。「不用你来教我。」

商吟鹤正说得高兴,在皇兄寒意刺骨的凌厉目光注视下,不由自主打个寒噤,不敢再开口。

第七章

目送商吟鹤离开帐篷後,商夕绝缓步走到褥子旁坐了下来,手掌沿著沈沧海的脸慢慢地往下抚摸,最後停留在沈沧海颈项上。

血管隔著柔嫩的皮肤,就在他掌心时快时慢跳动著。

他低头端详著沈沧海轻颤的眼睫,慢悠悠地笑了:「你还想装睡到什麽时候?」

沈沧海身体微微起了战栗。从头到尾,他都清醒著,一直尽力保持著平稳呼吸,以免引起商夕绝兄弟两人的怀疑。但永昌王此刻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他不得不侧过身来,面对永昌王。

男人唇角,挂著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扼住沈沧海脖子的那只手,却逐渐加重了力道。「吟鹤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该庆幸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沈沧海,你是聪明人,最好也别做蠢事,别逼我出手。」

捕捉到沈沧海目中划过的些微恐惧,商夕绝满意地松开了手。

「……永昌王,那你想怎麽处置我?……」呼吸得以顺畅,沈沧海的面庞反而越发没了血色。对方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发善心,不杀他,也就意味回到永昌後,将有更可怕的手段等著他。

商夕绝略皱了下眉头,说不上为什麽,听著「永昌王」这三字从沈沧海口中吐出,就是觉得别扭,他冷然道:「怎麽不叫我的名字了?现在还不到时候,你这麽叫法,会暴露我的身份。」

眼前人容颜依旧,然而却再也不是他所怜爱的那个人……沈沧海胸口一阵揪痛,涩然移开了目光,不想回答。

即使他不说,商夕绝也知道沈沧海心里在想什麽,顿起薄怒,扳过沈沧海的面孔,命令道:「叫我夕绝,听到没有?」

他和那懦弱自卑的家夥,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可恼这沈沧海,对著那人总是浅笑盈盈柔情无限,口口声声地许诺愿与之生死相随,面对他,却连个虚假的笑容也欠奉。这於他,远比敌视更难容忍。

他才是傲视西域的虎狼之君,究竟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家夥?

被男人钳住的下颌骤然传来刺疼,沈沧海低低呻吟一声,终於忍痛道:「我知道了,夕、夕绝……」以他从前与永昌王的接触,这男人在某些方面,简直堪称疯狂。他不认为自己能跟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周旋,除了暂且屈服,别无良策。

「记著,别再惹我生气,否则休怪我改变主意。还有,你别指望去向雍夜王通风报信!你敢对他乱说一个字,就等著我永昌发兵踏平雍夜族。」商夕绝一边警告,手已滑入沈沧海衣襟下。

沈沧海再淡定,也不禁惊慌起来,伸手想抓住商夕绝的手腕,结果反被商夕绝另一只手掌扣住了双手,动弹不得。

商夕绝在沈沧海衣襟、袖子里搜寻一遍,将针灸用的银针、装了常用药物的数个小瓶子连同几样自制的暗器都掏了出来。

「我可不想睡梦中遭你暗算。」见过沈沧海当初画给男仆的那几张暗器图纸,精妙的设计令商夕绝印象十分深刻,也是他如今不想杀沈沧海的原因之一。

他把那几样暗器揣入自己衣内,随後淡然笑:「永昌陨铁无坚不摧,如果能制成威力更大的弩箭,永昌大军在战场上,更能立於不败之地。沈沧海,回宫後你就替我研制暗器兵器,我不会亏待你。」

类似的要求,伏羿也曾提过。沈沧海明知自己的生死都在商夕绝掌控之下,拒绝的後果不堪设想,仍是摇了摇头。「你杀了我吧,我不想为虎作伥,害死更多人。」

「你!」这几天见惯了沈沧海逆来顺受的柔弱模样,商夕绝没料到他竟会断然拒绝,瞪著他,继而冷笑道:「你是怕我永昌大军改良了军备,若跟射月国开战,伏羿更无胜算罢!你嘴上说得好听,要陪我一辈子,其实心里,从来没忘记过伏羿!」

妒火一起便不可收拾,他狠狠咬上了沈沧海柔软淡红的嘴唇。

「啊!唔……」丝缕血腥味在撕咬间漾了开来。沈沧海唇上先前那两个小伤口之外,又添了新伤。

男人一只手,更放肆地侵入沈沧海下身衣裳里,摸上他细腻光滑的大腿内侧。永昌宫中妃嫔众多,皆是w丽不可方物的西域绝色,俊俏的侍童也不在少数,可无一人的肌肤,及得上手底这人。

原本只是抱著泄愤的念头,然而那宛如丝绸般的肤触却令他著了迷,不知不觉间放轻了力气,一寸寸朝著两腿根部最私密的地方探索。

「夕绝,放开我……」沈沧海终是在喘息的间隙中找回了声音,颤抖著哀求。他很清楚自己总有一天会和面前这男人有肌肤之亲,可绝不是此时此地,与这个永昌王。

那只手居然真的应声停了下来。商夕绝的眼眸,已因欲望转为深黑,他盯著沈沧海畏惧发青的脸色,定定看了好一阵,仿佛在思考著什麽,最後微笑道:「今晚我就放过你,不过──」

他凑近沈沧海的耳朵,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自己最疼爱的情人,说出的话,却似隆冬刮骨寒风,将沈沧海整个人都冻僵了。「等回到永昌後,要麽做我军中幕僚为我效力,要麽,就当我的侍童。两条路,你自己选。回宫之前,我都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你自己好好想清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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