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
「好久不见,凤二少。」他的语气显得生疏。
凤纾再度愕然,「你以前不是这麽叫我的。」
「坐下吧。」他踹开椅凳。
凤纾抽回了手,依言而坐,脑中顿时窜出许多问号――
龙二会赌博?让兄长吃瘪到连宅子和铺子统统输了去?人何时回来的……低敛眼眸,他纹风不动,思考著多种可能。
变哑了……哼。龙二斜睨著他,挑眉检视他变了不少,人更显眉清目秀,虽安静,却有著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威严。
仍记恨当年被他瞧不起……如今,风水轮流转――这位凤家二少爷、锦荣绸布庄的凤大掌柜是特地来求他的吧……啧,他等人上门好些天了。
「怎麽,不会说话?」
「不是。我在想事情。」凤纾老实地说。
「想完了?」他挺有耐心,吃撑了跟这小子穷耗!
「还没想完……」凤纾质问:「是你跟我大哥赌博?」
「怎麽,你来兴师问罪?」
他摇头,「不是。」
「那麽是来谈判?」龙二请君入y,就是要逼这小子出面跟他罗嗦!
「嗯。我很意外会是你。」他淡笑,很想念他。
龙二暗自冷笑,手头上握有凤家的产权地契,料想有钱的小子肯定想赎回。
表面上,他佯装不知地问:「你有何打算?」
「我想将你手中握有的地契都买回。」
龙二只手托腮,空腾的手剥了花生米来吃,暗忖有钱的小子自以为金钱可以买到一切,未免太天真。「凤二少,如果我不卖呢?」
凤纾直言不讳:「如果你不卖,我也没辙。但是你握有那些产权地契无用,不如让我买回,你也没损失。可以麽?」
他早已想好应对之策,旗下的事业,真正值钱的不是那些地契,而是地上物。兄长并没有输掉凤家的经济脉络,铺子店面再找就有,龙二空有绸布庄和分号的门面,伤不了他多少。
龙二冷嗤:「如果我连地契都不要呢,你刚才可有想过这一点?」扔了一颗花生入嘴里,他一派轻松无所谓的态度。
台上拉二胡的老头儿唱将了起来:「望天哪――」
凤纾不由得拧眉,赌场内的喧哗夹杂著小曲调……实在很吵。他提高音量说:「我请你去吃面。」
龙二怔忡了下,「现在?」
「嗯,走吧。」凤纾立起身,视线搜寻夥计的身影,扬手将人给招来。
「这位爷,茶快沏好了,您还要吩咐小的什麽?」
凤纾从衣袖内掏出一锭碎银抛上桌,「茶别送了,龙爷吃的这桌子也由我请。」
「哦,好。」夥计一迳地点头,收下碎银,扯下毛巾收拾一桌子的花生壳。
凤纾率先朝门外走。龙二仍愣著。
「龙爷,人都走了呢。」夥计好心地提醒。
掌控权转眼易主,龙二一脸不可置信,那小子不在乎地契麽……出乎了意料之外。
手拿筷箸戳入馄饨内馅,从汤面中捞起一颗来吃,凤纾心情愉悦,彷佛回到了当初。「你怎会赌博?」
打从来到面摊,龙二始终不发一语,直盯著小子的吃相,仍和以前一模一样。
凤纾等不到回应,停止了吃面动作,「怎不说话了?」
龙二调回视线,恼他真会装模作样,表面工夫做一套,打从心底却瞧不起。顿时,语气不佳地轻哼:「凤二少,我在什麽地方出没,会不会赌博,还犯得著问麽。」
「……」高兴过头,问错话了……凤纾低头忏悔自己未免太过冒失,怎忽略了龙二以前跟著戏班子到处走串表演,涉及赌坊、酒楼、茶馆之类的地方也不足为奇,难免染上恶习……感到些许失望,他不希望龙二步上兄长的後尘。闷声问:「你现在还有到处表演吗?」
「没了。」敷衍的语气。
凤纾抬眸,逐一检视现在的龙二;穿著很体面,相貌比以往更加成熟,身形高硕粗犷,增添了一抹沉稳的气息,却有著一股令他说不上来的感觉……龙二仍气他麽?
「发什麽呆?」
「没有。你现在以什麽维生?」
龙二轻笑:「你认为呢,凤二少?」
那口吻似嘲讽……又问错话了吗?凤纾垂首,不太习惯现在的龙二不像以前那般有话直说。
小子八成又鄙视自己了吧……龙二气闷地别开视线,一碗面,食不知味。
两人沉默良久。
找不到其他话题可说,龙二挑明:「你可以打消念头,我不会让你买回产权地契。」
有钱人以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嗤!瞧瞧他们凤家出了一个什麽样的败家子!「我这人赌博有个规矩,赢来的东西,就不可能让人平白给收回去。那是犯忌,会影响手气。」
「你这样……让我很麻烦……」凤纾越说越小声,皱眉苦恼,拿筷子的手倏地握紧。
龙二不禁冷笑,就是存心找他麻烦!让他对自个儿低声下气。否则,若无地契在手,这小子会主动请他吃面麽,说不定在路上遇见,还会装作不认识呢。
「难道……你不能破例让我赎回吗?」凤纾不死心地抬头问。内心奢望龙二好商量,就省事多了。
因为仓库尚未盖好,龙二若急著接收一切,他势必面临搬迁,绸布庄和三处分号的存货量不少,一时之间不知能塞哪儿去……另外,择地点开设铺子也需装修门面……啧,光是想起这些琐碎,够让人头疼。「龙二……」他几乎是低声下气的求他了。
「嗯?」他瞟了他一眼,欣赏那苦恼的神色倒是别有一番风情。「要谈条件麽,凤二少?」
「我已经在跟你谈了。」他非常诚恳,视线穿梭在他英俊的脸上,希冀找出那麽一点转圜的馀地。
「换个地方谈吧。」龙二掏出一锭碎银丢上桌,起身拉了他一把,「走,咱们俩到绸布庄,那已经是我的店面了。」
凤纾愕然,手臂受到大掌的箝制,整个人被拖著走。
面摊的老板怔怔地望著他们俩离去的身影,好生眼熟……凤二少和那个谁……啊,想起来了,就是以前常在空地搭棚子表演傀儡偶戏的龙二。
原来他们俩这般要好,也难怪了……这两人以前就常来吃面呢。面摊老板兀自收拾,挺纳闷,怎两碗面都剩下半碗,莫非不好吃?
「快开门。」龙二低头催促,「你早晚得交出钥匙,念在过去认识一场,我可没凶恶地上凤家老宅或绸布庄内赶人,给你留了不少面子。」
杵在身前的小子似乎心有不甘,动也不动。
凤纾隐约查觉一丝不寻常,兄长和龙二有仇麽?龙二似乎是针对凤家而来,莫非两人在酒楼狎妓争风吃醋结下梁子?
「还在磨菇什麽?」
他抬头迎上龙二英俊的长相,挺迷人的。心头颇不是滋味……龙二出入复杂,流连声色场所也无须意外。他低头叹了气,掏出钥匙开锁,推门让龙二率先进入。随後将门上锁,凤纾道:「你先待著别动,我去点灯。」
了如指掌绸布庄内的摆设,他走到柜台边,点燃一盏油灯,旋即搬来两张椅凳,招呼:「请坐。」
龙二观察坐在身旁的小子,那忸怩的神色显得紧张。
凤纾偷觑了他一眼,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麽。不禁低头暗忖:兄长长期在外招摇挥霍,捅出娄子,顶多赔钱了事。但这一回,恐怕不是赔钱这麽简单。龙二不肯让他赎回产权地契,是存心刁难、报复吧。
「你要开什麽条件才肯让我赎回地契?」他闷声问。
龙二沉默――眼下只容得下他,压根儿不屑一顾凤家的产权。经过这些年,仍忘不了他的安静木讷以及腼腆的笑容。可,也没忘他的瞧不起。
「你可以牺牲到什麽地步?」
凤纾愕然。抬眸,两人四目相对――
龙二的表情显得阴郁,唯有一双眼神彷佛会噬人。
凤纾的神情掠过一丝慌,「你……想要什麽?」
「呵,凤二少,你不希望我将宅子或旗下的铺子立刻收回吧。」他打探过这位凤家二少爷做生意挺拿手,事业做越大,现在就越伤脑筋……就像包饺子,肉馅放得越多,皮不够厚就撑破了。
「我可以给你时间……或将地契都还你,如果凤二少愿意当我的男妓让我玩到腻……会不会太委屈了些?」
一瞬瞳孔放大,凤纾不可置信他竟然提出这种条件……霎时,怒意渐生,浑身隐隐颤抖,别过脸庞,咬牙。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龙二!男妓……亏他说得出口,存心羞辱人也太过了!
「不愿意麽?」
那可恶的声音渗入耳膜。
凤纾隐忍著没轰他出去,还将他当成朋友,从来都没瞧不起过。
龙二一派无所谓地语调:「我也不勉强。反正丢脸的不是我,若是让别人都知道锦荣绸布庄和旗下分号一夕之间统统迁移,凤家的老宅也易主,届时你的脸不知要往那儿搁,我却不同,可神气了。」
凤纾咬唇,无话反驳。
龙二很恶质地继续说:「手头上有几间空铺子挺好办事,可以做生意,也能承租,甚至卖掉其中一两间,换些银子来装修门面,改成酒楼或赌场,专门吸引有钱人的少爷来挥霍……你觉得这点子如何?」
他呕气,闷哼:「随便你……」
「我当然随便。才会开这种条件!」
存心羞辱,吐了一口怨气,他们之间从此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生活,老死不相往来。偏偏,这麽打算的当口,却潇洒不起来。简直像傻瓜似的顺水推舟,见了面,仍碰壁碰得一鼻子灰,这小子的眼里只有地契!
龙二挪开视线,闷坐在椅凳上,思绪怎也无法停止去想他,扰得自己都快烦死。越想越窝囊……他不想继续让小子看轻,起身欲走之际,衣袍一紧,他愕然――
低头看小子发颤的手揪得可紧了。
怎麽,有钱的小子就是不堪损失,「舍不得那些产权地契?」
他点了头。
「考虑清楚了?」他在给他後悔的机会,免得日後想後悔都来不及。
他又点了头。
「你知道当男妓的意思?」
仍点头,指节都泛白了。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让出身子给人玩又不会少块肉,保住了面子,没里子也无所谓。仍气闷,龙二语气死板地说:「别再抓著我,衣袍都快被你给扯破。你卖布料,是没差赔我一件。但别忘了,我根本不要你卖的料子。」
凤纾缩回手,忍受得了他的冷嘲热讽。龙二会赌博……而他也愿意为自己赌上一把――无论输赢,他不会怪龙二。
小房间内的一张床颇窄,看来是临时休憩的地方,墙面上仅挂著几套衣裳,一盏挂灯熠熠生辉,映照著眼前人浑身逐渐光裸。
「上床躺好。」他语气死板的命令。
凤纾偏头咬著唇,上床变成一块俎上肉。龙二跟著上床,没多馀的地方可躺,置身在他双腿处,不禁佩服小子真有勇气,肯张著大腿任凭摆布,挺奇怪的……想归想,手可没f著,不客气地玩他,宛如操控著傀儡偶。
「啧,腿张开一点。」他探索他的身体,感觉也很奇妙,随著掌心四下游移,渐感自身的胯下越来越兴奋。
龙二摸著他颓软的反应,问:「你没跟人睡过吧?首次这麽牺牲,会不会不甘愿?」
凤纾闷不吭声,浑身隐隐颤抖地由著他为所欲为。
「凤二少?」
他不肯开口,内心五味杂陈;羞窘、紧张、害怕以及心知肚明龙二根本在玩弄他……
仰起脸庞,睫毛颤啊颤地,眨望著墙面上垂挂的盏灯,那湛蓝、橘红交织的焰光越来越模糊,泪水盈满眼眶,他和龙二的关系怎会变得这般脱序……男妓……龙二是这麽看他的吗?泪湿枕巾,感受到龙二的手指挤入股间的窄缝,不觉得痛……一点都不会……
插入的手指由一根慢慢地累积,龙二惊奇於他的容纳、包覆,私处外围缩张的嫩肉涨红,似诱惑般惹得他更加冲动,胯下灼热,想取而代之地插入。
蓦然,屈起手指,成拳地往他体内挤,耳闻一声抽气,把心一横,拳头硬生生地强迫他的体内不断扩张、容纳……残忍的行为令小子痛苦地哭叫。
「住手……」
他置若罔闻,空腾的手扳住他的腿,阻止他挣扎扭动,包覆在拳头周围的嫩肉微微渗血,他停止了动作。
「龙二……」凤纾惨白著脸色,不断哽咽,连推都不敢推他,眼角的泪水越掉越多,视线映入那模糊的身影,求饶:「我好痛……」他在糟蹋他……
「後悔了?」
他一抽一抽的哭泣,所有痛觉都集中在一处,十分可怜……「是你太过分了……」
那一声苛责令他不悦,「我有警告你,不是麽?」拳头倏地退出,眼下的这副躯体就只能是他的傀儡。
剧痛消失,凤纾不断发抖,动也不敢乱动地躺著,心却痛了起来。
龙二兀自解开下半身的束缚,挺身将欲望插入,感受到那收缩的内壁越来越紧,多神奇的身体,他一迳地抽动了起来。凤纾就像尊破玩偶,随他玩弄,床板嘎吱嘎吱的承载两人的重量,彷佛不断提醒他与龙二的第一次就是这麽不堪……
龙二一迳地享受跟小子上床的滋味,半眯著眼,映入他泪湿满腮,却不想吻他或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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