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作者:肉书屋
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第48部分阅读
,到底是没有一点头绪,就这样,一时迷糊一时清醒的,到底,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日御驾出宫时,因我到底不是皇后的名份,不能随百官送至城外的十里亭,所以,我领着众妃只送英宏至仪华门就止住,眼瞧着英宏的龙鉴越去越远了,有黄门官过来奏请我回宫,我这才转了身子,回了静延宫。
英宏不在宫内,众妃顿时也觉得冷清起来,而我并不是爱炫耀显摆的人,虽然每日众妃请安时尽显我的荣耀尊贵,我却实在是很不耐烦,只是碍着规矩罢了,此时英宏一出宫,我立刻就命人传了话出去,这几日各宫自津,晨昏之时,就不必来我这里请安了。
小青笑道,“皇上不在宫内,有些规矩也就可以消免些,小姐总算是能清净几天了。”
我笑一笑,命她将蒋秀唤来,私下里嘱咐道,“今天晚上,你去一趟宁瑞宫,告诉她,等皇上大狩猎一结束,咱们就依计划行事。”
蒋秀的神色忽的一紧,她凝重的看着我点一点,“是。”
我却又不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窗外,此时已是三月夭气,窗外阳光正好,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芙蓉和海棠随风轻摇,分外妖姚。
想象着城外的草长莺飞,我内心里忽然起了无比无尽的悲意,原来这世上得也好,失也罢,全都不过是一场梦,就如城外那般热烈如火的油菜花,到了今年时,纵然一样的金黄灿烂,却到底不是当初的那一茬了。
终究,都是失去,无论放不放手,我都再回不到以前!
承乾二十年春,朝廷大狩猎选拔栋梁成功圆满,皇帝欢喜,回朝后命大宴群臣三日,普天同庆国有栋梁。
然而就在第三日的宴会上,却突然闯进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避过重重守卫,竟然直闯到御驾之前,在满堂惊愕里,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英宏的面前,大声喊冤。
在这样的场合,竟然出现这样的情形,满屋子人全都大吃一惊,英宏虽然面无表情,然而他紧皱的剑眉已经明告众人,他的怒气已经到了勃发的边缘。
宴会不了了之,英宏拂袖回了清心殿,随后,那名宫女也被带了进去,清心殿大门紧闭时,
气氛森严,原本由小太监负责的端茶送水等事也改由刘喜亲自来做,竟已是青白一片。
发生了这样诡异神秘的事,外至满朝文武,内里宫里众妃们,无不都在暗下里猜测议论
纷纷猜测那个宫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此重重的护卫下,她竟有本事轻而易举突破,顺利的站在了皇帝的面前。
就在众人惊疑的时候,傍晚时,又有一件惊人的事情发生了,英宏一道旨意,竟然将才被赦的锦元宫又禁了起来,更严重的是,锦元宫里同候的奴才们全都被分别关起审问,瑾夫人也被安槐带去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妮趁牢牢看住,不许她跟任何人接触交谈,更不许寻了短见。
面对这一变故,顿时满宫哗然,人人言之色变,宫里众妃不知道因为何事,一时个个惊诧自危,渐渐的就有人因为各自不为人知的心理,旁敲侧击的想要从我的口里打探些什么,却被我好一顿严词训斥,“皇上这样做,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你们不说躲看点儿,竟然还一个个的凑上来打听,是这宫里没有了规矩么?quot;
众妃被我斥得不敢吭声,我的语气又和缓了些,叹道,“大家进宫也不是一天了,这样的时候该做什么,难道还要我来教大家么?quot;
众妃连忙回说不敢,我传下命去,命她们在这几天不必再来请安,各人自锁宫门,相互间不得走动打听,更不许议论,违令者,重惩!
然而这次又和往日不同,锦元宫里有几个奴才宫女,竟都是由英宏亲自审问的,这样的情形从所未有,眼瞧着已是夜色深沉,清心殿里依旧没有半点风声出来,我到底放心不下,命小厨房里备了几样羹点,唤小茶提了,乘轿前去清心殿里看视。
到了清心殴时,门口的小内侍见是我来,赶紧连连摆手,低着嗓子向我回道,“娘娘还是回罢,皇上这会子正在里面发火呢,光那茶杯,这会儿功夫就已经摔了住了。”
蒋秀眉毛一竖,上前低声喝道,去通报,怎么就知道皇上不见娘娘?
“好个奴才,你看清楚了,这可是贤妃娘娘,你都不进
那小侍卫顿时扑通跪倒,连连磕头道,“娘娘晓命,姑娘饶命,不是奴才不去通传,实在是……,实在是……,皇上这会子……皇上他……”
他哆嗦看说不圆满,我不耐烦跟他纠缠,命小茶将那食盒交给他,“你将这个送进去给刘总管,就说我来了,看怎么样?quot;
这小奴才顿时如蒙大赦,向我磕了一个头,接过食盒飞也似的跑进去,小茶不由埋怨起来,“娘娘总是好性子。”
我看着她柔柔的笑,“这会子是什么时候,哪里有空跟这些个奴才们置气的。”
只是一转眼儿,就见刘喜飞奔着出来,见了我慌忙磕头请安,向我道,“皇上要奴才转告娘娘,这会子有要紧的事,就不见娘娘了,夜已深了,皇上请娘娘回去早些歇着,不必挂念皇上。”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很是心虚的闪烁着,像是生怕我追问什么似的,我却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就请公公转告皇上,请皇上龙体要紧,万万不可太累,嗯,我带去的点心皇上可曾用了么?quot;
刘喜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极讨好的笑道,“皇上正用呢,说今儿的枣泥糕很好。”
我这才像是极放心了的样子,说了声“公公辛苦,”扶着蒋秀的手转身上轿
知道英宏不会再来,一回到流云殿里,我就命将宫门下了钥,一番洗漱收拾后,我只留了蒋秀在寝殿里陪着我。
因我在睡觉时不喜屋子里太亮,蒋秀只在重偏角儿里留了一盏小灯,窗子开看,不时有微微的风吹进来,那灯影儿如鬼魅般舞动着,暗晕昏黄。
听到外面的更鼓已到三更,蒋秀贴在我的耳边轻声问,“娘娘,您睡了么?quot;
我合着眼微微摇头,“秀儿,我突然觉得好紧张呢。”
蒋秀伸手进我的被子里握住我的,轻轻一紧,“娘娘别担心,奴摔已经安排得妥当了,不会出茬子的。”
“嗯,”我点头,继而叹了口气,“其实,紧张也没有用了,”反手将蒋秀的手罩在我的手里,我像是安慰又像是自嘲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已经停不了了,索性就别去想他了。"
蒋秀的声音如有蛊惑,“是的娘娘,睡罢,明天就该有一场好斗了,咱得养足了精神.
她的话虽然温柔,却自有一股决绝在里头,我心里忽然一松,顿时就像有个什么包袱被
放了下来,是呵,这场戏已经拉开了序幕,我们已经不能往回退了。
到了第二日,宫中形势已是极严峻,有人偷偷来报说,昨儿个夜里,锦元宫的宫女太监们被活活的打死好几个,却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听了后只是一笑,命他继续盯着,就让他退下了。
因为下令命众妃不必过来请安,我着了身月白色的家常衣裳,将头发梳成普通的风尾鬓,只用一根玉钗简单的菩了,
拿了本书坐在院子里的蔷薇花架下读着,此时已经是四月了,春封和煦,阳光暖人,连空气里都洋溢着各种花香,我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小茶用一只小脚凳坐在身边给我揉着腿,边又在说着她老家的乡俗趣事给我听,小青在边上,不时的就被逗得笑了起来。
正是平静和乐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回娘娘,刘公公求见。”
刘喜?
我忙放下书,道,“快请。”
只见刘喜快步进来,想是昨夭熬了一夜,他的眼圈儿已经青了,见了我鞠身一礼,恭敬道,“皇上有请贤妃娘娘。”
蒋秀正捧着一盘子剥好的小核桃仁过来,闻听此话,不觉有些紧张,在和她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后,我不动声色的笑道,“皇上怎么在这会子请我去?可是
说这话时,我仔细的看刘喜的脸色,只是他依旧笑得谦卑恭敬,准唯道,“奴才不知道,嗯……,这个……,娘娘去了就知道。”
其实问他不过是走个过场,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于口舌严密上最是修炼得好,加上他们伺候的主子身份特殊,无论怎样位高权重的言员,还是圣眷隆宠的妃子,为了揣摩圣意,有时倒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了。
才进清心殿,就觉得气氛份外凝重森然,伺候的奴才宫女们在一如往常的谨言慎行里,更多了一份小心翼翼,胆战心惊,我步履无声的走到御书房门口,有小内侍进去通报,在等待的短短一瞬间,我深深的吸气,手心里汗意勃腻,将手里的帕子使劲的捏了握,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字时,我缓步而进。
臣妾见过皇上,”努力压制住心里的紧张,我向着英宏嫣然一笑,款款拜倒二
英宏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喝着茶,见我进来,忙伸手拉我,语气温柔,“爱妃不必多礼,他对我的声音一如往日,并无半点别的情绪在里头,我顿时松了口气,随着他的手起身,笑道,“不知皇上宣臣妾前来,为着何事?quot;
他正微笑的面色有微微的一滞,眉宇间有隐忍的不舍和犹豫,我的面色凝重起来,“皇上……?quot;
他拉我坐在他的身边,微微的叹了口气,语气低柔,“凝霜,有件事……,有件事朕想来想去,还是得要你知道。可是,你……?quot;
他这样欲言又止,我心里顿时突突直跳起来,强自笑道,“皇上要说什么?quot;
他的手陡的一紧,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凝霜,有件已经过去很久的事,如今因为有人喊冤,不得不又重新提起,只是,朕担心会引起你的伤心。”
我脸色一白,脱口惊叫道,“喊冤?皇上,这到底是什么事,怎么和……,和臣妾有关系吗?quot;
他眉眼里满是无奈担优,点了一点头,道,“是.quot;
他一招手,命刘喜道,“叫她进来。”
刘喜应了一声,躬身出去,不多一会,只见他领着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进来,我满脸狐疑的样子,凝神细看时,那女芓宫女打扮,虽然低着头,却是腰身挺直,全没有宫女下人该有奴颜牌膝。
看身形装束,正是昨日喊冤的那位。
我才想要问时,这见那女子已经跪了下来,一开口却是,“臣妾见过皇上。”
“臣妾?”我这一惊非小。
随看我的惊叫声,只见她抬起头来,向我冷然而笑,“沈妹妹,别来无恙?quot;
这张脸清丽而又憔悴,眉宇间却依稀还是往日的凛冽,她是那么的陌生,熟悉,她就像是不散的幽灵般,一次次,一次次,在我的梦里出现,盘桓却又是那么的肆虐!
我渐渐的身子颤抖,牙齿死死的咬在唇上却觉不到一丝的痛意,终于,我嘴唇哆嗦着叫出口,“皇后。”
这个宫女打扮的人,竟然是皇后!!!
不解的看向英宏,“皇上,这……?quot;
英宏的脸色沉重起来,指着皇后对我道,“她告诉朕,当年真正设局迫害你和皇长子的,乃是瑾夫人,她只是被利用而已。”
“这怎么可能,瑾夫人……,她……,她是臣妾的救命恩人啊,当初要不是她,臣妾早就……,”我显然难以接受他的话,结结巴巴的想要说不圆满.
“沈妹妹,不,贤妃娘娘,”不待英宏开口,一边的皇后突然尖利的笑出声,“这么多年来你还没有想明白呢啊?竟就抓着个仇人当恩人了这么多年,你也真是蠢。”
她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讥讽嘲笑,我顿时火起,腾的站起身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心狠手辣的害了我的睿儿,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不死心,此时还要拖别人下水么?quot;
她咯咯的笑得更响,“贤妃娘娘,本宫实在很奇怪,与一条毒蛇共处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活着,哈哈”
“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忽然,我语气一冷,道,“你可有证据?quot;
她看向英宏,“证据么?皇上都已经查了一天了,此时叫你来,自然是已经有了端倪了
看向英宏,我喃喃的问,“皇上,是么?quot;
英宏黯然点头,“联亲自审问了锦元宫的几个奴才,那个叫云琴的招供说,整件事都是周氏设下的局,她知道你表兄和他的新婚妻子不睦,命家人买通你那位表兄贴身的小书童,要他想法让你表兄的新夫人看见那封信,又叫那个小书童装着无意的告诉她,你表兄心仪的人是你,而她知道你表兄的新夫人对嫂子祥琳公主向来依赖,这样大的事她必定会告诉祥琳,而祥琳在宫内,除了和太后亲外,就是良昭仪了,她又命良昭仪有意无意的打探祥琳的口风,祥琳果然没有骗她,于是,良昭仪就鼓动看祥琳将那封信径直送到皇后这里,当年那两个指证你的奴才,也全都是被周氏利诱逼迫的。”
我愣愣的站着,呆若木鸡,半晌,我疑惑道,“瑾夫人她……,她叫良昭仪鼓动祥琳公主将信交给皇后?说起话来也方便?可是按理,她应该叫祥琳公主交给太后才是啊?毕竟,太后是公主的母后
皇后冷冷一笑,“太后和皇上对你向来青眼有加,若是送去太后和皇上那里,还能成得了吗?当时太后病着,皇上正是为此而去了泰山祭天,于她来说,这可是从天而降的大好机会啊,她这才设下这样的圈套来,利用本宫的直性子,借本宫的手来除去你母子,本宫一时不察,竟然就着了她的道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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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声声她设计借你的手害我,可事实上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我早已命丧你手,若我死了,岂不更好,她又何苦多此一举?”我死死的盯着皇后,
皇后一听此话,不由满睑怨毒,咬牙道,“这才是她真正厉害高明的地方了,她当时忌讳的只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若你生下皇长子,对她可就是大大的威胁了,于是,她借本宫的手逼死你的孩子,又转脸假惶涅的将你救了,继而再利用你来对付本宫,取得皇上的好感和你的信任,顺利将中宫令抓在手里,如此一箭双雕,好计谋啊好计谋!quot;
我真正的傻了,身子抖得如秋风中里的落叶,英宏握住我的手,“贤妃,你怎么了?quot;
我的狠里已经满满的全是泪水,仰起头来,我硬咽道,“皇上,是……,是真的么?quot;
英宏之凿凿,点了一点头,“是的,”他一指皇后,“她才开始说时,朕也是不信的,可是她言并且前后相连,豪无破绽,由不得朕不信,朕传来锦元宫那位的贴身宫女叫云琴的细审,没想到,那个叫云琴的一吓之下,竟就全部招供了。”
他长叹一声,“朕连夜派人去查了,但是你表兄的那位书童在那件事后,就已经离奇死亡,想来是被她灭了口了,而祥琳也告诉了朕,那封信确实是良昭仪竭力鼓动了叫她送去给皇后的。”
然而我到底还是觉得难以相信,“皇上,这说到底,也都是死无对证了的东西,不能因为一个宫女的话,咱们就认定了瑾夫人她。
英宏点点头,“你说的朕也想到了,几个有干系的奴才联都亲自审了,没想到各人的口供串到一起,竟然就和那个叫云琴的口供相差无几,并且,在她的屋子里,还搜出了这个,quot;说着,英宏取出一个油纸包来,咬牙道,“那个叫云琴的交出来一包毒药,其药性和当年皇后中的毒一模一样,这算当初害你的事于她无关,光凭这个,她就死有余辜。”
看着英宏手里的药包,我心跳如鼓,忽然,我又问皇后,“既然你早知道是这样的事,却为何到今日才来喊冤?quot;
皇后凄凉的一笑,“为何到今日?呵呵,问得好啊,”她的语句哀婉悲凉,“贤妃你知道本宫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儿的吗?宫还是那个宫,殿还是那个殿,可是,却像是铁桶一般呵,外面的人不能进,里面的人不能出,本宫纵然冤深似海,也难见天颜半点啊!quot;
说到这里,她看着英宏,“那个人向来心机深沉狠辣,当臣妾如她所愿的被皇上幽闭,中宫令成功落入她手后,她离后位就只有一步之遥了,臣妾就是她成为皇后的准一漳碍,巨妾前后细细思想,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臣妾无法,只得装疯卖傻,饮食茶饭上更是小心谨慎至及,也幸好宁瑞宫的看守是极严的,臣妾方能苟活至今,臣妾无一日不想着向皇上呈冤,可是,宁瑞宫的守卫太严,直到昨天,臣妾才能趁着宫内大宴,守卫一时松懈的机会,和洗衣局来送东西的宫女对换了衣裳混了出来,”到此时,她已经滴下泪来,“皇上,宁瑞宫到宴会群巨的大殿不过几道宫墙,臣妾却走得好辛苦啊,若不是,若不是臣妾一身宫女打扮,又在手上捧个盘子装成是送酒菜的奴才,臣妾只怕也难见到皇上啊……!quot;
英宏靠身在椅背上,双眼紧紧的闭着,他手里的药包已经被他捏得破了,有深红色的粉末顺着他白哲修长的手指洒了一地,窗子开着,一阵风吹过,那粉末上立时传出一股幽幽的香味来,诡异媚惑。
皇后又向他跟前膝行两步,“皇上,臣妾知道自己咎由自取,死一万次也不冤的
不敢求皇上饶恕,臣妾只求皇上处事公正,万万不要姑息了锦元宫的那位,王子犯法,同罪,纵然她是太后的侄女,也不能因此就免了责罚吧。”
臣妾于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