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黛玉身上不好,不去赴宴了。
听了这话,贾母自然也不好强求,只得吩咐人不得打搅了黛玉。
今日原是事情多,在贾家又是给贾母等人贺喜,又是见了阿穆与胤祀胤禟等人,再到了李纨那里走一趟,故而耽误的时间颇多,待得回到禛贝勒府,已是傍晚时分。
眼瞅着一点残阳如血,渐渐的黑夜弥漫,枝头飒飒作响,似一张黑网笼着整个禛贝勒府。
黛玉急急忙忙就去胤禛书房中,却见胤禛正在书案后皱眉看着各个折子,神情颇有气愤之色。
听到黛玉的脚步声,胤禛不禁抬头笑道:“我原说还要过两日才回来,倒是早了些。”
黛玉小手重重地拍打在书案上,震得手掌隐隐生疼,忙不迭地甩着手,嘟囔了一句道:“好疼!”
胤禛忙拉过她的小手,烛光之下,更显得如同一块白玉雕琢出来的,五根手指晶莹剔透,根根修长洁美如春葱,指甲亦修饰得极圆润纤美,染了一点殷红的凤仙花汁,似乎桃花蔓延了整个江南的水岸。
手掌上果然给书案震得发红,似乎一点胭脂滴落掌心,慢慢晕散开来。
胤禛忙吩咐人拿了药来与黛玉涂抹上去,口内道:“书案硬得很,也唯独你拿着这小嫩手来打它,岂不是以卵击石?”
黛玉秋波泛起淡淡的涟漪,娇嗔道:“四哥这话可不通,玉儿的手可不是碰石头的鸡蛋!”
说着另一只手只管扯着胤禛的衣袖,满是担忧地道:“玉儿让风月传来的消息,四哥可知道了?”
胤禛语气淡淡地道:“已经知道了,也让影儿去料理了,查查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黛玉叹道:“真不知道一个皇位,得踩着多少人的白骨登上去?都说兄弟如手足,可是如今,手足之情竟如此淡薄。”
胤禛却是浑不在意,这些年,年年都有刺客,已经让他的心刚硬如铁,既然胆敢来行刺,那么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虽信佛,可是却没有如来的慈悲如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点以牙还牙!
夜色很快笼罩住了整个禛贝勒府,只闻得蟋蟀之声,蝉鸣也静寂了下来,偌大一座府邸,寂静得让人心中生寒。
黛玉紧紧地搓着胤禛胸前的衣裳,瞅着一灯如豆,语气中也有些颤抖:“四哥,会不会真的有好多刺客啊?”
这个夜晚,太静了,静得让她心如小鹿蹦蹦跳,手心里也满是潮湿的冷汗。
不过,她有四哥在身边,她不怕!
胤禛低头看着黛玉强自平静的容颜,心中已是柔情无限,柔声道:“玉儿累了,先歇息罢,没有人能伤了四哥。”
黛玉急忙摇头道:“不要!玉儿要陪着四哥!”
强自打起精神,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黑宝石一样闪闪生光,道:“玉儿不困,玉儿精神好得很!”
胤禛暗自摇摇头,心中并不想黛玉面对这样血腥的事情,偏生她的脾气倔得很。
寂静冷森的夜晚中,忽而响起一声尖锐的银哨之声,划破了长空,端的是让人听了也战栗不已!
黛玉娇颜登时随之一变,这是禛贝勒府遇到强敌之时才会吹起的银哨!
禛贝勒府共有三种哨子,分金哨、银哨,竹哨,一般宵小歹徒从不吹哨,竹哨一响,便是江湖杀手攻袭,只是护卫未有伤亡;若是银哨,来者必定是江湖杀手中的高手,且前端护卫已经略有伤亡!
禛贝勒府的护卫皆是以一敌十的八旗高手,筋骨强健,武功高强,一般杀手岂能抵挡?
既能受伤,来者必定是极厉害的高手,非一般的护卫杀手!
胤禛身畔的轩辕神剑忽而鸣叫不停,剑身不断颤动,似乎闻到了血的味道,急于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它干涸多时的剑刃。
胤禛左手搂着黛玉的纤腰,右手则是紧紧抓着轩辕神剑,神剑通灵,他保护黛玉,神剑必定随他心意攻敌。
浑身肃杀之气徒然生出,敌人的来意是冲着他来的,低语吩咐了辟邪一声。
辟邪突然窜出了房屋,身躯庞大如狂狮,胤禛衣衫翩飞,已经携着黛玉踩在了辟邪的背上。
一声长啸,眨眼间辟邪已经到了前院,上百道黑影与上百名护卫斗得难舍难分,屋顶上、院落里、天井中,已经有不少的尸体横就,浓浓的血腥味道充斥着院落之中,在黑夜之中,更显得邪魅无比。
黛玉只看得胃中翻滚不已,面色在黑夜之中更显得苍白如玉。
血,好多的血,浓得比密稠,味道刺鼻,几乎让人不曾干呕出来!
胤禛却是神色平常,只担忧地看着黛玉的脸色,道:“玉儿,血气浓得很,闭上眼睛。”
“不要!玉儿要看着!”
语气之中已经添了几分哽咽,可是,她还是要看着,因为,不知道四哥遇到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
只是这次的攻袭,更为凌厉一些罢了!
胤禛手上不自禁一紧,他怎么能不知道黛玉心中所想呢?
数道极凌厉的黑影扑向了胤禛,下手狠毒,直截向胤禛的要害之处!
胤禛精细如针的眸光之中泛着一道冷冷的嘲讽,带着一道杀气,喝道:“轩辕神剑,出鞘!”
口内长啸一声,如猛虎下山之声,右手一震,轩辕神剑已经出鞘,化作一道寒光在空中呜咽不休!
右手中一股极强的气流掌控着轩辕神剑,在空中如同一条冷冽的寒龙随着狂风暴雨而舞,所到之处,皆是黑影倒地。
黑影之中登时有不少人心生胆怯,不住后退,对着那如同活人一般的神剑生出极大的畏惧之心。
胤禛嘴唇微微一勾,冷冷地道:“来我禛贝勒府的人,绝不会有退步之地!”
辟邪忽而飞跃而起,庞大的身躯竟是十分灵活,上下游动,胤禛的神剑更是如猛虎出林,残肢断臂,血滴,落地有声!
这是生死的较量,没有什么正与邪,黑与白,谁心慈手软,谁就是地上的残肢断臂!
电光火石之间,地上已经密密层层都是浴血的黑影,了无生气。
一道修长的人影藏在阴暗的角落之中,忽而一道长剑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带着一股气流疾刺向胤禛身侧的黛玉!
胤禛低咒一声,忽而携着黛玉翩然落地,迅捷之极地躲过了那道攻势。
辟邪突然血盆大口张开,爪子往前一扑,竟将长剑打落一旁,咔嚓一声,已是半截身子露在辟邪口边。
黛玉只看得“哇”的一声,几乎吐了出来。
这个辟邪,好凶,不过对坏人,就该如此!
明明是无冤无仇的啊,却非要来取四哥的性命,这么些的尸体,这么些的白骨,最终究竟是谁的不是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唯独只有影子哥哥口中的江湖杀手才会为了钱财而不要性命,谁出得起价钱,谁就能得到谁的人头!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死士,一个个不怕死地过来,若不是那人出了高价,他们怎么会如此拼命?
脚边皆是浓浓的血水弥漫,洁白的裙摆,竟如同画了几枝鲜艳的桃花,绚丽夺目。
那一点一滴的血花,没有人想到,竟是一条性命的消逝!
眼见竟有人胆敢伤了黛玉,胤禛冷冷地下令道:“一个不留!”
皆是死士,且是江湖杀手,即使留了活口,也未必知道是谁是主使之人。
与其如此,不如一刀毙命,他没有那样大善心,绕了谁的性命!
刹那间,影子的身形悄然出现,身后影影绰绰,数十道浑身充斥着真气的黑影。
这才是禛贝勒府真真正正的护卫,血滴卫护!
对玉儿,今夜的一场血斗,似乎就是一场梦魇,可是,却又是她必须走过的一道坎儿!
日后面对的血雨腥风,岂会少的?
她要有一颗能面对血斗而不变色的心!
雍亲王妃069章受罚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禛贝勒的府的上空,仍旧闻着浓浓的血腥气,可是,整座府邸却是一尘不染。
仿佛,昨日里的一场血斗,只是梦中出现的幻境。
黛玉毕竟是闺阁弱女,虽亲眼目睹了那一场血斗,却仍旧受了极大的惊吓,当夜便病倒了。
虽然外面极少有人知道禛贝勒府遇刺的消息,但是康熙却仍旧是知道了,龙颜震怒。
怒目瞪着眼下的数个儿子,击案怒道:“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阿玛吗?”
见康熙气得脸色与素日大异,竟是心中火气不轻,太子殿下忙收了素日里的颐指气使,小心翼翼地问道:“皇阿玛既是九五至尊,又是儿臣们的父亲,儿臣岂能心中无皇阿玛?”
康熙目光如水,竟如寒剑一般缓缓掠过诸子的面孔,定定地凝在胤祀平静如常的面孔上,冷冷地道:“老四昨夜遇袭,竟是江湖上杀手中的高手,你们难道,竟是一丝儿消息也不知道的?”
诸子神色各异,胤祥早已心中如堆了一盆火,心急火燎地道:“今日上朝,儿臣也未曾见到四哥,四哥可受伤了?”
康熙淡淡地道:“老四昨儿个受了重伤,朕已经准他休养,能不能熬过这段日子,还是难说。”
说着吩咐李德全道:“老四府中遇刺,必定伤人无数,且老四也受了伤,娃娃也病了,宅第不吉,大有凶相,将当年我手写给孝庄老祖宗的那个福字汉白玉碑赏给老四,为镇宅只用。”
那福字原是当年孝庄太后重病之时,眼见弥留之际,太医们皆已经禀告康熙预备后事,康熙手写此字,孝敬给了孝庄太后。
说来也奇怪,孝庄太后自得了这个福字,日日摸福拜福,身体竟渐渐好了,又随后多活了十五年。
康熙深以为异,故将此福字镌刻成碑,收藏国库之中,号为镇国之宝,自此大清朝基业越来越稳固,八方来朝,更让康熙坚信此福字可以给大清朝带来极大的福瑞之气,诸子也是深为敬服,人人都想得到这个福字汉白玉碑。
胤禛府中虽有辟邪灵兽轩辕神剑镇宅,可是毕竟灵兽伤人,神剑嗜血,皆有凶相,故赐此福字与胤禛镇宅。
听着康熙冷冷地将福字汉白玉碑赏给胤禛镇宅,太子胤礽与皇长子直郡王胤褆是神色变幻不定,胤祥则是欣喜若狂,胤祀胤禟却是神色不变,胤祯却是颇不服气,余者胤裪胤祺胤礼等皆是神色各异,却也没有说话。
康熙冷冷地扫视着底下诸子,道:“别以为老四若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朕就会将娃娃许给你们几个,趁早都收了这份心思!若是老四果然有恙,娃娃便是朕的女儿,朕会封她公主,寻一个不下于老四的额驸,也绝不会让她做儿媳!”
众人忙跪下磕头道:“儿臣万死不敢有此心!”
康熙冷道:“最好是没有!倘若谁有此心,朕决不轻饶!”
一句话掷地有声,维护胤禛之心极为明显,让诸子急忙连声应答,此后好些时候不敢轻举妄动。
出了康熙的书房,胤祥便匆匆忙忙随着送福字汉白玉碑的李德全一起往禛贝勒府赶去。
才进了府门,便已问道一阵似有若无的血气,便知昨夜遇刺乃是事实,心中不禁大急,嚷嚷着就往胤禛房中跑去,大叫:“四哥!四哥,你伤势怎么样了?”
一步跨进胤禛房中,却见胤禛稳稳地坐在书案后,竖指在唇边让他噤声。
胤祥大为奇怪,一个箭步窜到胤禛跟前,上下左右细细打量了好一番,见胤禛未曾受伤,方才放下心来。
“四哥,皇阿玛说你受了重伤,可把我吓坏了!”胤祥语气中也有些埋怨。
这样大的事情,四哥竟不告诉他,昨儿个明明他也在四哥府上的,却给四哥赶了家去,真不够意思!
胤禛缓缓地收起手中的书卷,看着胤祥急急赶来的一头大汗,淡淡地道:“我没事,你放心罢,倒是玉儿见了一场血斗受了惊吓,也染了些寒气,好不容易才吃了药睡下,你声音放轻一些儿,别惊着她了。”
胤祥心中十分担忧地道:“娃娃这样小,又是个闺阁中的女儿家,四哥你竟让她亲眼目睹了血斗不成?”
胤禛只是点点头,就听着外面金佳士伦道:“爷,李总管奉旨送了福字汉白玉碑来。”
胤禛闻言一呆,心中却也涌起一丝感动,想了想,道:“爷身上伤势不轻,十三,你代我我接旨迎碑安置。”
福字汉白玉碑,听皇阿玛曾说过,得之着则福气盈门,邪气不敢入侵,不管如何,镇国之宝守家园。
胤祥答应一声,忙出去与金佳士伦一同安置李德全送来的福字汉白玉碑。
“四哥!四哥!”
一声惊叫从内室传来,胤禛急忙大步进去,只见黛玉仍有余悸地坐在床上,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惊惶不定。
胤禛近前坐在床沿,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四哥在这里,玉儿不怕。”
黛玉小手紧紧拽着胤禛胸前的衣裳,想了想,方才睡梦之中满目的血雾弥漫,鼻端总是闻到了那种死亡的气息,一惊之下便醒来了,不由得惶惶不安地道:“四哥,玉儿梦到好多好多的死人,浑身都是血!”
胤禛大手轻轻抚着黛玉的肩背,柔声道:“玉儿将那些事情都淡忘掉,越是死人,越让人不会感到害怕。”
黛玉不解地看着胤禛,为什么见到了死人,也不应该害怕?
胤禛轻轻一笑,眸子中的桃花愈加灿烂了起来,仿佛那桃花影也落在了黛玉的心上。
“傻丫头,人都已经死了,灵魂不在,唯独一副皮囊,还怎么还害你?怎么来伤害你?怎么来算计你?因此,世上比死人更为可怕的,却是活生生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他心中算计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她的心地有多险恶。”
黛玉心底的难受消逝了一些,咕哝道:“就是,还没有将主谋揪出来,还会有人来伤四哥的!”
胤禛唇角微微扬起,道:“傻丫头不用担忧,这一次,他们损折极惨重,暂时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听了这话,黛玉这才放心下来,脑袋瓜子转了转,冷笑道:“虽是阿穆姐姐将消息告诉了我们,可是,到底是谁干的,未必仅仅是八贝勒罢?听影子哥哥说,江湖杀手都是拿钱办事,八贝勒那一点子的俸禄和底下的庄子进益,岂能支付如此庞大的银钱?必定少不了九贝勒的银钱!”
胤禛赞赏地看着黛玉转动着灵秀的眸子,并不说话。
黛玉散落的青丝,如春水一般柔滑荡漾,披散在胤禛的身上,幽幽的暗香,满室浮动。
闲言问起黛玉在贾府的事情,黛玉眸光冷冷地道:“算计连连,让人心寒。”
胤禛其实已从风月口中知道了黛玉在贾府的事情,却依旧问道:“为何如此?”
“四哥,入了虎|岤,虎子算是得了,原来他们竟是将主意打到了玉儿头上。”贾府的所作所为,黛玉愈加心寒。
胤禛眸子中嗜血一般的杀气,却缓缓凝聚在了平静的眸子中,一丝儿不显露出来,仍旧温文儒雅得让人生笑。
“四哥你说,为何杀手竟选在昨儿个夜里动手?”黛玉微微拧起淡眉,心中已经有了些端倪。
胤禛低头看着她满是灵慧聪颖的眸子,不答反问道:“玉儿你说为何选在昨夜动手?”
黛玉细细寻思了半日,才道:“他们极多有心人已经得到了玉儿的生辰八字,一是玉儿这些日子不在家里,动手即使伤了别人,也伤不到玉儿;二则就是,昨儿个贾府里热闹得很,好些与贾府来往的官员诰命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谁也不会将目光放在冷冷清清的禛贝勒府里,即使果然出了事情,外人知道得也不多,是一个极好的掩护。”
心中更为气恼,真个儿面对着荣华富贵,竟将骨肉之情置于不顾了吗?
虽然四哥不说,可是她怎么能不明白?其中必定有贾家也掺杂其中,自己的生辰八字,除了自家人知道,也就只有当年给贾府报喜的时候,曾经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贾母的,外人怎么能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便是爹爹让人给自己算过,可是却都是口风极紧的至交,绝不会无缘无故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外人!
昨儿个从贾府回来,原就是想给外祖母留一个面子,也不想让她在那来来往往的宾客跟前失了面子,因此不拿着架子回来,从此以后,她就要端着堂堂香玉郡主,未来禛贝勒福晋的身份进出贾府!
她林黛玉,从来都不是软柿子,任由别人搓圆捏扁!
胤禛却只是看着黛玉,他的玉儿,已经开始长大了,这一回,真真正正有了该有的大气和威严。
昨儿个黛玉悄然回了禛贝勒府,虽给足了贾母的颜面,她却仍旧是大为冒火,怒目瞪着满室的人道:“好好儿的,家里正是喜事,怎么玉儿一声不吭就回去了?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惹了玉儿生气了?”
迎春和惜春听了皆不言语,惜春更是心中大乐:“说是不长眼的东西,那八贝勒九贝勒还真是当得起这个词儿!”
王夫人心中只当黛玉是恼了鸳鸯的言语,故而一声不吭,怕惹火上身。
李纨正要上前说话,却给缩在她身后的贾环扯了一把。
就是这一顿之间,已有袭人从哭哭啼啼的宝玉身后转了出去,磕头道:“奴婢听跟着环三爷的小雀说,是环三爷在大奶奶那里将满手的泥尘抹到了林姑娘身上,林姑娘一时恼了,便没跟老太太告辞便去了。”
却片言不提王夫人曾命鸳鸯让黛玉与宝钗探春等人同去见客,登时让王夫人脸色大为缓和。
听了这话,不等贾母说什么,王夫人已照头啐了贾环一口,道:“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玉格格式何等尊贵的身份?好不容易来一遭儿,那时咱们家的福分,你却惹恼了玉格格,长了几个脑袋够砍的?”
贾环眼中如火,却挺着身子一声不语。
王夫人忙对贾母道:“老太太瞧瞧,这个天生的坏胚子,惹下如此泼天祸事,媳妇如何教养?”
贾母亦冷冷地看了一眼贾环,却问王夫人道:“怎么我却听说,昨儿个你吩咐了鸳鸯让玉儿也也一同出来见客?”
听了这话,王夫人心中登时一惊,急忙躬身陪笑道:“媳妇原想,玉格格最是出挑,原该让外头的诰命夫人都知道咱们家生了这样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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