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2部分阅读
着一个锦匣子,笑吟吟地进来道:“这时今儿个元福晋才打发人赏给太太的好香,太太也不敢专用,送了老太太些,也送格格一些,沾些元福晋的喜气。”
不过是庶福晋,没有名分的侍妾,却称之为元福晋,若是外人得知,只怕一个心怀不轨的罪名压了下来。
慧人上前将匣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瞧,却是满满一匣子的上用檀香,清清淡淡。
黛玉就着慧人的手瞅了一眼,忙吩咐宜人取了钱来赏给那丫鬟,含笑道:“姐姐回去替我多谢太太了。”
那丫鬟却是王夫人的贴身大丫环,名唤金钏,忙喜滋滋地磕头谢了。
黛玉房中从来不熏香,即使偶尔点些静神的香,也只点在坐卧之处,因此只将这香吩咐慧人收了,回头等回家的时候,沉到水中,又细细嘱咐了几句丫鬟,任谁也不得在桃花阁里点香。
丫鬟们只道黛玉素性不爱,故也不敢说什么,忙都答应了,因此桃花阁日后不闻香气。
细细为黛玉装束了一番,慧人方扶着黛玉到贾母房中。
素色中衣,淡紫比甲,一条宫装长裙如同丁香花开在众人眼中,清新淡丽。
一支紫玉凤头簪子挽着长发,凤嘴里吐出一串紫水晶雕琢出来的米珠流苏,耳上也是一对紫水晶水滴坠子晶莹透亮,虽素却雅,不失孝中身份,亦合了贾家喜气洋洋的喜事,不显得太过素净。
只是一缕青丝软软地垂在耳畔,梅花的清骨,菊花的傲然,随性不管世人目光。
贾母忙笑道:“天气热得很,虽然是清晨,可是地上也有余热,格格怎么亲自过来了?”
慧人奉上一件极精致的礼物,黛玉浅笑轻颦:“听说大姐姐在太芓宫中有了身子,玉儿来给外祖母和舅母道喜。”
王夫人眉眼掩不住的喜气洋洋,忙谦虚地道:“格格太客套了,既是一家人,何必送如此名贵的贺礼?”
黛玉浅笑道:“不过一件玩物罢了,原就是该物尽其用,倒没有什么名贵不名贵之说。
王夫人气息一窒,黛玉所赠,乃是一株昆仑南海的玉珊瑚,也就是以昆仑山的和田美玉,按着南海的珊瑚雕琢出来的。
巧夺天工,价值连城。
这样的东西,唯独宫中才有,这么些年四贝勒生性简朴,想必这是康熙赏赐给黛玉之物。
她自恃娘家在外省财源广进,贾家在京城富贵荣华,却不想到如此名贵之物在黛玉口中不过一件物事罢了。
因外面一时来往贺喜之人颇多,贾母忙与王夫人等按品级大妆,引来送往。
宝钗过来拉着黛玉细细地打量着,含笑道:“真个儿我们的玉格格,今儿个气色倒是好的,想必也染了些大姐姐的喜气呢!”
说着轻挽着黛玉薄纱中衣下如凝脂似白玉的藕臂,道:“外面倒是热闹得很,咱们也去瞧瞧如何?”
黛玉轻摇着手中八角绔扇,吐气如兰:“原始外祖母家的事情,即使去瞧热闹,或者陪着来往的各位诰命,也该是二姐姐三姐姐四妹妹她们才是名正言顺,咱们外戚,去了却是什么道理的?没的让外人笑话!”
娇糯甜腻地吴侬软语,却有着落落大方的理儿,说得宝钗也不禁露齿一笑,恰如一朵鲜花绽放,眼中也是盈盈的笑意,脆生生地道:“真个儿玉格格一张嘴,竟是尖利得紧,让人说不出一句话儿来。”
静静坐了一会子,黛玉正欲起身回桃花阁,便闻得阿穆的声音在外头脆生生地道:“我说妹妹怎么不在府里,却是来这里走亲戚来了!知道我来了,还不快与我想见,竟叫我亲自来接你不成?”
人随声至,果然阿穆一身大红旗装,浅笑盈盈地飘然而入,执起黛玉的双手便不松开。
黛玉却不免略有些诧异,不过就是太子庶福晋有喜,虽说来往自该有贺喜之人,但是若是竟连皇子之妻都亲自过来贺喜,不得不玩味起贾家到底在朝野中站着的是什么身份和地位了,何以如此另眼相看?
微微思索了一会儿,黛玉淡笑道:“我不过就是外祖母家的外戚,外面迎来送往原是外祖母家的事情。”
阿穆捏捏黛玉的素手,道:“咱们还是外人不成?若说外人,我竟也是外人。”
说得黛玉也不免笑了起来,她亦不去外面了,便在贾母房中的厅中与黛玉坐下闲话。
三春姐妹素知八福晋刻薄狠毒,杀伐决断可谓不下凤姐,皆心中有些畏惧,却忙也恭敬地过来拜见阿穆。
“奴才贾氏三春,见过福晋。”
阿穆含笑看着三春姐妹,对黛玉笑道:“素日里常听人说贾府的姑娘们都是生得水葱儿似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三春连称不敢,皆正襟危坐在下面,不敢吱声。
阿穆目光流转,却是不识宝钗,不觉细细打量了一番。
宝钗似是察觉了阿穆的目光,忙上前恭恭敬敬地道:“名女薛宝钗给福晋请安。”
薛宝钗?就是有凤女金身之说的那个薛家丫头?
阿穆笑容中略带了一丝轻蔑,似乎无所觉地问黛玉道:“妹妹,听说贾史王薛四家乃是连络有亲可是真的?”
黛玉不知阿穆心中丘壑,微一沉吟,道:“姐姐原是知道的,何以再问?”
阿穆暗暗白了黛玉一眼,暗叹她终究年幼,不知人心险恶,却道:“方才听着贾家的三个姑娘皆称奴才,只是听这姑娘的言语,自称民女,让本福晋心中好生疑惑,只当是本福晋错了的。”
说得薛宝钗俏脸生晕,忙跪下重重的磕头道:“奴才无知,请福晋恕罪。”
阿穆想起这些时日里每每薛家登门送礼之事,心中便觉得厌恶,淡淡地道:“罢了,本福晋也是不近情理之人,今儿个就免了,只是你记得,这包衣的身份是明摆着的,可别做那白日梦,想登上枝头变凤凰。
语气重重地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是即使五脏俱全,仍旧是天生的麻雀,即使披上百鸟云衣,也不是凤凰。”
听了阿穆如此刻薄的言语,三春倒是不觉得什么,黛玉心中却是暗自诧异。
细细思索了半日,忽而想起当日与胤禛说起贾府有与八贝勒府联姻之事,难不成,说得竟是此事?
阿穆今日此来,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却是警告宝钗来了。
遣退了三春宝钗等人出去,阿穆又与黛玉低语了一番:“妹妹的生辰八字,未必只有自家人晓得,似乎,贾府也有人拿了妹妹的生辰八字夹在丫鬟们的八字中,听说找了一个算命的先生来算过,那算命先生亦曾云:此女贵不可言,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黛玉花容失色,怪不得贾府总是想让自己住在贾府中,却原来,竟不得自己的意思,已经算过了自己的命格。
阿穆浅浅一笑,面容带了一丝苦涩,道:“好妹妹,虽然姐姐不说,可是你也明白,生辰八字是骗不了人的,若是有心人拿了去算,果然有这样的命格,他们自然也是晓得的。”
黛玉自思了半日,方才冷笑吐出冰珠的言语:“姐姐也莫为我担忧了,我倒是要瞧瞧何谓八仙过海。”
说得阿穆也轻声笑了起来,可是却不自禁地叹道:“眼瞅着太子的侍妾又有了身子,皇阿玛更催促着我给老八纳妾。”
以求香火,承继宗桃。
黛玉唯有深深的叹息,声音如五月的丁香,香气中微微带着苦涩,为她,也是为自己。
贾府之人,如此居心叵测,真是让她心中凛然生寒。
阿穆却是细细地打量着黛玉,半日才呢喃道:“我倒也是不担忧妹妹,唯独担忧着的,却是今儿事务多。”
脸上欲言又止,似想说,又似不想开口。
黛玉脑中灵光闪烁,浅笑道:“姐姐也不用为难了,我凡事自然小心。”
阿穆站起身,长叹一声道:“既然妹妹如此体谅我,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妹妹小心一些儿贾家的这些人。”
迈步往外面走去,走进门槛子时,才又回头低语道:“妹妹,回头让四哥小心一些儿,月白风清,偷鸡摸狗的小贼也多。”
说得黛玉悚然一惊,阿穆此言,自是说胤禛夜晚会遇到刺客。
不等她问什么,阿穆已经走了出去,未在回头。
呆呆出了一会子神,三春忙都围了上来,惜春更是拍拍胸脯道:“这个八福晋,真是吓死我了,那眼光竟是冬日的雪光似的,冷得吓人,幸而不是来找碴儿的,若是找碴儿,咱们都是那个什么冻肉了!”
黛玉不禁为之莞尔,道:“八福晋原也是苦命人,也不是生来就狠的。”
探春却道:“这话也对,力争上游自是好事,自是人不可没了善心,说来,八福晋倒是和凤丫头极似。”
众人微微点头,宝钗一旁对黛玉笑道:“从不知道玉格格竟是和八福晋这样交好,怪道是妯娌呢!”
说得黛玉不禁面上飞上两抹红晕,嗔道:“你也是个端庄人,偏来取笑我们!”
才说着,便有贾母打发鸳鸯过来道:“前面好些诰命夫人都想见见姑娘们,老太太使唤我来请玉格格宝姑娘三姑娘过去。”
黛玉一听,冷笑道:“这话也奇,要见的是本家的姑娘,何以竟叫我与宝姐姐也过去?”
鸳鸯脸上一红,却依然镇静地道:“这是老太太的吩咐,原是瞅着玉格格宝姑娘和三姑娘更出挑些。”
惜春撇撇嘴,拉着黛玉与迎春的手道:“鸳鸯姐姐,你过去呢,跟老妇人说明白了,咱们家倒是使唤也没什么,林姐姐可是尊贵的身份摆在这里,难不成,还让林姐姐去见客不成?凭的是什么?没的让人猜测到底是什么心!”
宝钗和探春皆惊讶惜春的凌厉,探春忙道:“这原是老太太的意思,你说什么不敬的话呢?”
黛玉唇含浅笑,目光凌厉,淡淡地道:“八福晋要见我,还是自个儿过来的,也没说什么让我过去见她的,倒是不知道外头有什么金尊玉贵的人物,竟要我自个儿过去!二姐姐,四妹妹,既没我们的事情,咱们去大嫂子那里瞧瞧兰儿罢!”
说得鸳鸯也不知所措,却不免诧异黛玉竟抹了贾母的脸面,不必寻常女子这般唯唯诺诺,以孝为天。
黛玉亦不在意,与迎春惜春缓缓步出了贾母的房间,惜春兀自气愤不已,口口声声说贾母偏心,竟不知规矩了。
黛玉浅浅一笑,偏头看着惜春,淡然道:“你当真是外祖母的意思不成?”
惜春诧异地看着黛玉,黛玉却又不语,唯独迎春随手扯了一枝花儿来把玩,才道:“老祖宗纵然再没规矩,也不敢抹杀了格格的身份,当日里还教导宝玉呢,怎能自己活打了嘴?必定是老太太忙着迎来送往,意思是太太吩咐的。”
惜春低头寻思了一会儿,道:“听二姐姐这意思,倒还是有些意思,太太虽是大户人家,到底真正的大世面也不及老太太,许多繁琐细事,她亦不大晓得的,若说是她,倒也合身份。”
黛玉微微点头,沐浴着暖暖的风儿,瞅着美人蕉红,芭蕉叶翠,池中荷叶如群,不禁眼神也清亮起来。
三姐妹正在慢慢散步,身后不知何时辟邪已经跟过来了,迎春倒是有些害怕,见到黛玉坦然,惜春也不怕,自己不觉红了脸,心中略有些羞惭,灵兽非害人之物,倒是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忽而一丛蔷薇架后转过两个人来,让黛玉不觉蹙眉,果然是人心叵测,原来,贾家真正的心思,在这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胤祀,胤禟两兄弟。
雍亲王妃第068章血斗
绿叶如海,蔷薇生波,簇簇疏落在蔷薇架上,红色的蔷薇,竟有一种血色的浪漫!
长长的阳光斜穿过密密层层的蔷薇架子,洒落地上,映出血色花影。
黛玉略蹙淡眉,目光之中却射出凌厉的光芒,如雪气一般。
风月却施施然地过来,也不给胤祀见礼,只是在黛玉耳畔低语了几句,黛玉登时怒从心起。
胤祀一袭月白衣衫,脸庞更形温润,眸光如水,亦掩不住那惊艳的神色。
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怪不得胤禛疼进了心坎儿里!
那双明眸,即使含着一层寒气,却亦如秋水湖面氤氲的层层雾气,清澈如玉。
“却不曾想到在这里竟能巧遇小四嫂,胤祀这厢有礼了。”
黛玉淡淡地还了一礼,径自携着已经礼完毕的迎春惜春往李纨那里去,忽而回眸冷笑道:“与其说是巧遇,不如说是精心,何必拿这些话来打幌子,没的让人心生厌恶!”
胤祀折扇轻轻一扬,拦在黛玉头里,含笑道:“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了,小四嫂何以如此生分?”
黛玉冷眼瞅着他依然淡雅如水墨的容颜,今儿瞧着,竟有那么几分和胤禛相似,不觉心中微微一动,却依旧声若寒冰:“八贝勒这话也不近情理,黛玉在外租家乃是未出阁的女儿,虽如今隶属满洲正黄旗,到底深受汉家熏陶,便是自家老爷也有少见女儿的,如今男女毫不避讳,岂不是让外头的人笑话黛玉不懂礼数?”
胤祀将折扇支着下巴,却依然温和道:“素日听闻小四嫂最是蔑视世俗规矩,怎么如今却是这样说来?”
黛玉冷笑道:“八贝勒却不知有一句话说得好么?”
如今心中却想得明白了一些儿,果然鸳鸯并非是贾母的意思,既已容胤祀与胤禟进到内院来,必定是想有偶遇之机,怎会再让自己去前厅?毕竟多时一来,每每见到胤祀胤禟,总是面纱遮脸,这副皮囊之美,只怕两兄弟早已心心念念了好些时候。
让宝钗探春同去前厅,一是想让来贺喜的各位诰命瞧瞧,或有中意的也未可知;
二则就是,迎春懦弱,惜春年幼,陪伴自己左右,也掩不住自己的锋芒。
只是贾母吩咐鸳鸯传的消息,却又给王夫人从中改了一句,便是叫自己也过去。
王夫人原不知贾母心中的丘壑,再者心中生怕自己掩住了宝钗的锋芒,故而如此。
黛玉心中不禁幽幽一叹,虽不知王夫人为何不喜自己,可是素日里却也应对有礼,未曾故意针对,何以今日异常?
听到黛玉如此说,胤祀与胤禟皆极好奇,胤禟便笑道:“不知道格格说的是什么话?”
黛玉嫣然一笑,仿佛一枝芙蓉破冰而生,在胤禟眸子中清清楚楚映出清新淡雅的人影:“自是因人而异!”
胤禟正要说什么,却给胤祀伸扇拦住,轻笑道:“既然格格因人而异,胤祀等人便不打搅了。”
说着轻轻闪身,给黛玉让了路。
黛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错过他幽深目海中的一丝血腥。
心中有事,走在曲折幽径上的步子也不如以往轻巧。
迎春轻声道:“格格想什么呢?真个儿今日忙到了手忙脚乱不成?竟有外男进了内院来。”
很该肃肃风气了,尚若来道喜的诰命夫人女春能忽而要进来游玩,岂不是让外头笑话了贾家没有规矩?
黛玉神色闷闷地止步在李纨院落的门前,道:“我要回府一趟!”
虽然已打发了风月使唤人去送信,但是心中仍旧是不踏实。
她怎能舍得四哥自个儿在家中?
迎春神色也添了一抹愁容,低声叹道:“今儿家里这样忙乱,人人都只顾着大姐姐有喜的事情了,老祖宗忙着迎来送往,还没跟格格亲香够,绝不会愿意格格就这样回去的。”
只要贾母用一句家里繁忙,正逢喜事,很给乐乐,竟不能好生送黛玉回去,便可拖黛玉略住一两日。
黛玉明眸生寒,冷笑道:“老虎不发威,竟将我当成了病猫不成?”
心中正寻思着很该让贾母知道自己的厉害和本事,便听得吱呀一声,院门打开。
李纨笑盈盈地含笑道:“我就知道家里繁忙,人人都忙着前头了,你们很该到我这清静地儿来了。”
今日虽不在前头招呼,却仍旧穿了一件颜色衣裳,更衬得红颜如花,可是,却心若死灰。
黛玉听了这话,亦瞅着藏在李纨身后的贾环和贾兰,那贾兰果然生得好个头,唇红齿白,倒是俊秀。
语气生笑:“前头热闹得很了,竟是让人烦心,过来清静清静,吃口大嫂子这里的茶。”
李纨忙了进来,一面吩咐人招呼,一面拉过贾环和贾兰给黛玉见礼。
此时的贾兰落落大方,贾环亦不如从前那样猥琐,小心翼翼地过来给黛玉见礼,竟是一声儿不敢吭。
李纨不免添了三分心酸,叹道:“这环儿,竟是和人生疏得很,虽与兰儿一同上学,毕竟启蒙晚了些,不比宝玉聪明。”
贾环只管歪头,也不吱声,虎灵灵的一双眼睛只管瞅着黛玉,心中似乎也赞叹着黛玉的美丽和脱俗。
听到李纨提起宝玉,贾环脸上便徒然生出一股恨意,一股杀气,叫李纨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黛玉已顾不得他了,只看着李纨低语道:“如今向老太太告辞,只怕也告辞不得。”
李纨脸上惊疑不定地道:“好好儿的,格格怎么要告辞出去?”
黛玉叹了一口气,道:“原也没什么正经大事,只是出来也好些日子了,府里也有些事情,便想回去。”
李纨暗自沉吟了片刻,知道若没要紧事,黛玉必定不回去,便毅然抬头道:“老太太忙着,格格也不用跟她说了,凤丫头和太太也都忙乱得很,哪里顾及得到?妹妹只管回去罢,我只说妹妹回去的事情我已知道了,只找时候回老太太一声儿。”
听李纨这么说,黛玉倒是有些迟疑,道:“嫂子也知道老太太巴不得我多住一些儿时候的,回头若是让嫂子担了不是,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李纨却笑了起来,笑容微带苦涩地道:“我纵然有什么不是,如今要教养着环儿,老太太也不好怪责了。”
贾环一旁突然双手在地上乱抹了些泥土,冲过来往黛玉身上一阵揉搓,惹得众人尖叫不已。
慧人等忙上来与黛玉收拾,李纨也不禁斥责起贾环:“环儿,你这是做什么?你林姐姐对你那样好,你这是什么规矩?”
贾环微微撇嘴,一句话也不吭,神情甚是傲然。
黛玉心中却是亮堂着,忙拉了李纨一把,含笑瞅着贾环道:“好兄弟,今儿多谢了!”
好机灵的孩子,智谋双全,可惜生在这样的人家!
说着便向李纨与迎春惜春告辞,径自回到桃花阁,紧接着便吩咐人收拾了行李,悄然离开。
原本她回去之后,自是有贾母打发人来请黛玉赴宴,唯独一个守门的老婆子嘶哑着嗓子,道:“姑娘今儿出去走了一遭,受了些气,心里正恼着,外面的事情竟是精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