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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离第2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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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离作者:肉书屋

归离第27部分阅读

在丹艳如朱的唇畔。一时间四周唯余江水潮声,起起落落,浩浩荡荡,不断冲刷着曾经棱角分明的岸石,冲刷着苍茫大地,千年不变的传承。

风轻雾漫,迷蒙了明魅清颜,亦将那眼中如潮风波化作沉寂无垠的幽凉。子娆转身回来,只对着苏陵一笑,淡道:“很好。”言罢拂袖,最后一缕墨蝶的光影绽灭于指尖,随风而逝,人亦举步离开。

“公主……”苏陵惦念他事,开口欲劝,却见一直未曾作声的夜玄殇摆了摆手,对他做个放心的手势,随后跟了上去。

快行几步,夜玄殇与子娆并肩走了会儿,也不问她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微笑道:“请你喝酒,怎样?”

子娆淡淡道:“楚都坊间酿酒,皆是淡而无味,有什么好喝的?”

夜玄殇道:“要寻好酒总是有的,只要你说得出。”

似是对他的提议亦生出几分兴趣,子娆停了脚步,挑眸看向华宇连绵的楚都东城。

一个时辰后。

山间微风拂面若薰,阳光轻暖,将干净的枝叶清香点点洒上脸庞,夜玄殇抬手,一个玉瓷酒瓶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坠入空山,遥遥传来几不可闻的脆响,回荡不休。随着抬手的动作,修长树枝轻微起伏,半躺其上的人看起来一番摇摇欲坠,却又偏偏纹丝不动,神情亦无比惬意。

方才若有人半路接了酒瓶仔细去看,便会发现,那晶莹剔透的云耳嵌金丝玉瓷瓶底其实刻着几个古式楚文——敕造少原君府存。

八百里山海十三城,不及云湖方寸地。当年楚宣两国瓜分后风之战,因谁也没有得到九转灵石冰蓝晶,一直被认为是不胜不负的平局。如今看来,就冲得了这玉髓酒泉,也该算是楚国胜了一筹才对。夜玄殇呼一口气,将覆在脸上遮挡阳光的树叶吹开,眼见近旁一只酒瓶同时丢落山涧,不禁笑说:“这么能喝酒的女人,以后不知谁人敢娶……”

话犹未落,沉甸甸一个酒瓶劈面掷来。夜玄殇身子倏地下沉,堪堪避开这毫不客气的突袭,当然同时猿臂微伸,将那费了不少周折才弄来的美酒接在手中,免得浪费。

“你刚刚架没打够是吗?”玄衣飘飘,发袂迎风,子娆倚在另一面树枝上寐然开眸,斜掠了他一眼。

艳阳光照,修眸横波,冰肌玉容飞酒色,一身幽香流风,更添几分妩媚。夜玄殇眉梢一扬,毫不掩饰地欣赏这绝美的画面,子娆仰头喝酒,再看他时,眼中又流出几分挑衅的意味。

夜玄殇活动了下现在还有些发麻的手臂,抹了抹被飞石擦出的血痕,暗叹口气。

两人所在的树下一片碎石散沙,落叶断枝,间或有玉瓷残片,琼浆横流,好端端云野山头清静地,如今算是够了凌乱。知道她今天心情不似往日,先前借着拼酒,引她动手痛快打了场架,终于见得几分如常笑意。但方才一刻闹得累了,她独自坐在这山崖古树之巅,就那么静静遥望着天边极远的地方,酒不停,话却不再说。

天际浮云微缈,山野空荡,偶有清风掠过衣襟,掠过发梢,掠过平静如历千年的眉眼。阳光似乎太亮,她的神情无悲无喜,淡淡一片寂然,只是淡到极致,却生出红尘劫世最深的缱绻,最浓的温柔——如同虚空里大千世界,幻境如水。

一声叹息……

身下树枝偶尔摇晃,一起一伏间两人错身而过,光阴落下的刹那,他听见她唇边逸出极淡极淡的叹息,未及清晰,便轻轻流散在空旷的风中。

夜玄殇觉得如果他也一直不说话,子娆会在这样明亮的阳光下静静坐着喝酒,看浮云如幻,听风过长天,任那花落满襟风满袖,空山日月换流年。于是扔了手中酒,他故意开口逗她,此时亦是转身掠起,轻飘飘落在她身侧,坐下来,直接道:“若真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说出来或许会好些。”

子娆细了眉目,侧头看向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微微笑了:“心里不痛快,你常常会说出来吗?”

夜玄殇一怔,随即笑着摇头:“不会。”

不会说,亦无人可说,纵有人可说,亦不必说,甚至,不能说。隔着淡淡光影淡淡风,与眼前女子相对相视,夜玄殇不由稍微感慨了一下。

人心难得糊涂,人生糊涂易过,尤其是醉酒之后的糊涂,顺理成章可以忘掉或放下很多事,心里便会轻松许多。不必执着,不必坚强,亦不必那样明明白白去听、去看、去想、去面对。

随便找个人,随便说一说,随便发泄一下,甚至哭诉一场也无所谓。酒是好东西,醉酒是人给自己的幻境,幻境里随心所欲,丢了那真真假假的躯壳在外,赤裸裸一颗心不遮不掩不做自己,其实也是痛快的。

偶尔痛快一场,何乐不为?偏偏她不肯,而他,从来也是不肯。

自己都不认可的事情,凭什么去告诉别人应该怎样做?就这么着两人双双笑了一下,各自转过头去。

风过树梢,花落肩头,玄衣飘然,背对而坐,一人仍遥望远山苍穹,一人半阖双眸任阳光轻洒。手中酒,心中事,他不再劝,她也不会说。

过了一会儿,子娆迎着天日眯起眼睛,突然淡声问道:“夜玄殇,终有一日归国,你会做什么呢?”

夜玄殇眼睫微微一动,似有阳光倏然拂过,声音却懒洋洋的,似乎快要在这样的阳光中睡去:“做该做的事。”

子娆话语淡淡,仿佛只是随口发问:“若有一天你成为穆王呢?”

夜玄殇亦是随口便答:“那就做穆王该做的事。”

在此之前,他们似乎从未坐下来认真讨论过与此相关的话题,纵然当时促成楚、穆、帝都三方合作,也不过是她自半月阁的脂粉绣堆里拎他出来,惊走了一群莺莺燕燕,笑问了一句:“找人麻烦的事,你有没有兴趣?”

他那时半醉半醒,也只笑着答了一句:“若是有美相伴,玄殇自然乐往。”

她似是早知他会如此回答,亦料到他这里必然备得美酒。那酒极烈,不似玉髓悠醇,亦无冽泉之清寒,只一番荡气回肠,入口难忘,她陪他整整干了七坛,仍是意犹未尽。

后来两人趁酒兴挑了跃马帮一处暗舵,因为心情不错,所以行事还算低调,只不过临走前夜玄殇随手振剑,龙飞凤舞地在墙上留了“南楚劫余门敬赠”几个大字,以至于后来那两派闹得越发不可收拾,好一番江湖大乱。

踏波临风,纵酒啸月,他那晚曾对她说过一句话:“子娆,若有一日我离开楚国,必要带你同行。”

他说那话时兴致极浓,语气极霸道,眼神极明亮。子娆至今还记得脚下惊涛拍岸,浪涌如雪的激荡,兴之所至,竟与他击掌打赌,这一掌的赌注,倾国倾城倾风云。

而后数日,他便于楚都公然斩杀赫连齐,一跃而成九域瞩目之中心,再不掩烈烈锋芒。

子娆听到那消息时正陪子昊品茶,意外见得子昊抬眸远视,微似神往,然后,竟含笑轻轻赞了一声:“好气魄。”

当得东帝亲口一赞,今世除少原君皇非外,唯此三公子一人。

或许便是这长街之战,令得子昊完全下定决心,传令商容截杀太子御,操纵楚国大典,真正插手穆国政局。而子娆亦十分清楚,那一战即便皇非并不在场,夜玄殇也不会给赫连侯府留下任何情面。想他那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如今再听这答话只觉奇怪,子娆提起手中酒瓶,端详了一会儿,问道:“该做的事就那么重要,你一定要去做?”

阳光之下,夜玄殇唇边绽开一缕微笑,滋味莫测:“倒也未必,只是该做的事情不做,那可能便永远没有机会做想做的事。”

子娆喝一口酒:“那你又想做什么?”

夜玄殇懒懒道:“唔……想做的事情是做不完的,这世上一切存在的,值得做的事我都会想去尝试一下,说起来那就太多了。”他突然睁开眼睛,返身对她笑道:“就像你,子娆,我遇到你,喜欢你,我就会陪你做一些事情,喝酒打架都无所谓,这样不是很好?我想做的事情未必就不该做,我该做的事未必就不想做。”

子娆不料他这样回答,诧异扭头。夜玄殇却一笑重新闭上眼睛,继续享受那极暖极明亮的阳光,和身边美人如水如幻的幽香,悠然而道:“想做之事,该做之事,只要做就放手去做,这样再简单不过。”

子娆静默片刻,低声道:“放手去做……如果对于一个人来说,在做的事情要用生命去完成,那这一定是他很想做的事吧。”

夜玄殇脸上朗朗展开个笑容:“那很好啊,倘若此生能遇上一件值得用生命去完成的事情,换成是我,我会觉得很幸运,也必定会放手去做,方不负男儿此生。”

子娆眸光一凝,微澜轻波。放手去做吗?不希望束缚,不存在羁绊,不必去担忧,亦不需要太多的牵挂。如此男儿,如此一世,不负天下,亦不负此心。

弹指一生十年百年,若有那么一件事,若有那么一个人,值得你用生命去完成,值得你用心血去守护,那的确,便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吧!

悲欢苦痛、忧喜哀愁,无论是什么,只问自己的心,值不值得?

一心在此,而此身无畏。

人生执念,无非如此。

人生之幸,无非如此。

子娆突然轻轻地笑了,淡淡明净浅影,悄然漫开在了幽澈的眸心,如天宇无际的阳光,平静、纯粹、悠远、无垠……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夜玄殇顺势又躺在了树枝上,一晃一晃,花落下,仿佛亦有阳光的味道,风吹过,自在而逍遥。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旷宇远山,流云清风,手中有楚都最好的美酒,身边有愿意陪伴的朋友,人生幸事此亦其一,怎不值得痛饮一场,为之一醉方休?

远处风吹林涛,澎湃如潮,幽谷鸟鸣,深涧猿啸,天地间却如此清静安宁。直到金乌西坠后,月上东山时,最后一瓶酒喝得尽了,子娆睁开眼睛,明月如许,清辉满山……

终于一掠而起,她站在飘飘摇摇的树梢之上,对着看似已经醉倒月下的人,轻声笑道:“喂,我走了。”

夜玄殇眼也未睁,就那么躺着摆了摆手,月华下的微笑,俊美如斯。

子娆回到山庄,朗月在宇,风落竹林,一天一地,都是淡淡月华淡淡光,有他的地方,总是这样安静,而清宁。

信步走上回廊,一转一折,不过数步,前面便是那竹影掩映的四进精舍。不远处迷雾氤氲,轻云出岫,幽幽带来竹枝的清香。山底流泉,令得这里冬自温暖;碧林修竹,令得这里夏自清凉。当初一得知歧师隐匿楚国,她便派人寻了这处山庄,悉心整理,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依着他的心思布置,想他必然喜欢,或者便能安心多住些时日,只要他肯来。

而他终是来了,识破她的小小伎俩,却不眠不休赶了千里之路,只为见得她平安。微微细雨里,青竹碧檐下,见着了他的笑容,听着了他的声音,那一刻,心里无限欢喜,只觉他说什么都是好的,怎样都是好的,若真天长地久困在这里,也是好的。

他要做的事,总是好的吧……

子娆唇边轻轻绽开一缕微笑,幽幽飘落一叹,随意驻足廊前,她没有再往前走去,只是站在这里,悄然仰首,静看月夜空灵如烟。

屋里依稀有清脆的笑声传出,偶尔能听到他低微的轻咳。就这样咫尺相隔,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清静若雪中落梅,温冷若风中碧竹,那样熟悉而安心的气息,融有淡淡的温暖。

黑暗中唯一的温暖,漠漠尘世,万丈繁华,她所能见的,唯一的温暖。

不知为何,竟不敢掀那一道珠帘,见那一个人。那日气头上的话,终是说得过了,当时他一眼看来,威怒并重,亦是恼了她吧?

宫变夺权后的东帝,立威于内外,肃政于天下,一夜间整饬三十六司官署,迭清帝都。七年不问朝政,却只用了十日时间,长明宫一令既出,朝野肃声,至今无人敢犯天威。

重华宫旧事,王太后凤妧,颁下禁令绝口不言,只因他心头禁忌,二十年剧毒隐祸,亦是不该提说的辛秘。

妄言者戮,泄密者不赦。

普天之下若还有人敢逆他龙鳞,怕也只剩了一人。

九天黄泉,唯此一人。

离司端着药盏转过拐角,一眼便见九公主站在廊前月下,淡淡幽华满身,衬那青丝如水,衣袂沉香,一泊清明而纯净的忧伤,似漫月色飘零,若凝晚霜幽浓,深深浅浅,只叫人心头覆了柔情百转,万般牵绕。

停了脚步,屏了声息,离司一时不知该不该惊动她,她却在这一刻轻轻侧眸,转身看来。

“公主……”

碧竹微光下,子娆安静看了她一会儿,便淡声问道:“谁在里面?”

离司道:“是含夕公主,傍晚过来找主人请教阵法,听说主人病了,跑回宫一趟,刚刚又拿了些贵重的药材过来,另有几颗碧海元珠,说是昔年后风国宫中奇宝,夜间置于枕畔可以安心静神,所以亲自送来给主人。”

子娆目光微微一挑,离司心思何等灵巧,不必她问,便回道:“主人……这两天睡得不太好,平日里好歹还能歇上一两个时辰,可这几天即便睡下了,也不十分安稳。再加日前伤了真元,身子亏虚得厉害,若就这么硬撑下去,只怕会出大问题。”

子昊这失眠的旧症由来已久,一半是因那药毒的缘故,入夜寒气阴重,便总难以安睡,再加朝野江湖诸事繁多,他又素来心性慎密,万事滴水不漏,越发睡少眠浅。

这情形多年前在长明宫便已常有,亲政之后非但未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有时甚至连续多日彻夜不眠,片刻小睡都是难得,对原本就虚弱的身子来说,可谓雪上加霜。离司曾因此十分费心调理过,但一来他的身体状况,不敢任意用药;二来他也不肯总借药物入眠,往往遣退所有侍从,深宫灯下,一册书籍打发长夜,竹苑琅轩万卷奇书,倒有一半是这时看下的。

子娆自幼便常伴他身边,对此最为清楚,出塔后发现他不知何时养成了整夜看书的习惯,曾经特地过问此事,刚刚亦从药中分辨出云芝等安神药物的味道。居然同意让离司用药,想来情况不怎么好,蹙眉问道:“前些日子,不是好多了吗?”

离司秀眸略抬,微微抿了抿唇角。之前情况见好,那是因为公主几乎每晚都陪在主人身边,有药催着服用,有事一律挡下,哪怕主人亲自说话都她都敢一笑驳回,倒叫他们这些宫中旧属不约而同想起昔日重华宫专断独权的凤后,起初真真难抑心惊。想如今这内内外外,谁又有这胆量?纵然是苏公子来,也绝不敢擅压一件奏报,更遑论其他。心中斟酌,刚要委婉着劝上一劝,听得垂帘叮咚数响,一个小小白影窜上子娆肩头,接着跳落她怀里,侧头蹭了又蹭,却是雪战几日没见子娆,扑上来寻她撒娇。

子娆抚摸雪战,往屋内看去一眼,引袖伸手。离司只道她会像往常一样亲自端了药进去,却见那晶莹指尖轻轻触过玉盏,月影清光,伴着广袖静然飘落,她淡淡道一句:“去吧。”径自举步前行。修衣流风,徐徐飘曳夜色,很快便消失在竹影婆娑的深处。

雪战自身边突然跳了出去,含夕吃了一惊,奇怪地回头。对面子昊斜倚软榻,身上云衣若雪,灯下清容若雪,在那小兽挣开含夕手臂的瞬间他轻轻抬眸,目光落向重叠光帘影外。

轻盈的脚步一路入内,冰帘微响,他眼底温润淡笑隐约消沉于灯火深处,待一抹碧色入目,抬手按上胸口,便低低呛出几声轻咳。稍一瞬目,脸上略见倦意,子昊接了离司跪奉上来的药,却不似往日一气饮尽,只是拿在手中慢慢地啜饮。玉盏玲珑,药汁浓郁的苦涩依稀混有一丝清媚的幽柔,如午夜轻潮回涌,悄然漫卷了渊海底处最深的波澜。

含夕已来了有些时候,知他大病未愈,现在最需休息,不敢过多打扰,看着他喝完了药,便也先告辞回宫去了。离司见子昊没什么吩咐,收了药盏亦告退出去,走到门口,忽听他低声叫道:“离司。”

离司转回身来,等了半晌,却始终没听他说话,轻声问道:“主人?”

静静灯火下,子昊似乎正凝眸看她,又似乎穿过黑暗的微光看向了泉畔林外、月下风中,过了好一会儿,微微张口,却只落下一声低叹,终是轻轻抬手:“去吧。”

离司有些怔愕,一时未曾举步。只见主人仰身靠回软榻上,倦然合目,灯火微黯,映上他清冷的侧颜,岑寂的眉心,月如水,长夜渐深。

子娆独自走出回廊,未行多远,随意道了声:“聂七。”

语声未落,一身黑衣的聂七便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单膝点地:“凤主!”

子娆略一停步,徐声命道:“去办两件事,第一,彻查穆国白虎禁卫统领虞峥,看他为何入楚,与何人联系过,穆国那边是否对三公子另有布置;第二,传我命令下去,今后但凡见了自在堂的女人,给我格杀勿论。”

聂七心中甚是奇怪,刚刚抬眼,一句“单是女人?”就只在唇边打了个转,伴着那冷冷神色落回肚中,随即干脆利落地领命。子娆随手轻抚雪战,复又问道:“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聂七禀报道:“回凤主,九夷族那边传来消息,确认《冶子秘录》存放在衡元殿,此事穆国那边似乎也颇为在意,据说夜玄殇曾为此夜探少原君府。”

“哦?”子娆意外应了一声,浓睫淡垂,随即漫不经心问道:“是秘录真本?”

聂七道:“确是真本无误,而且十娘还查到,当年穆国惨败碧山,被楚国强行索来的九转灵石亦在衡元殿宝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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