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马上生包子作者:太紫重玄
第7节
司幽怒了,猛地扣住顾重明手腕,一翻身将人按在怀里,咬牙切齿道:“顾、重、明,你究竟想干什么?”
顾重明立刻睁开一双清亮的眼,满意地露牙一笑,伸出食指按在司幽漂亮的唇线上,更得寸进尺地撬开牙缝,探索什么似地缓缓伸进去,再意味深长地推出,然后再推进。
司幽的小腹轰得一下燃了。
顾重明还嫌不够,双腿勾起,脚尖在司幽腿上蹭,笑得一脸y/邪。
司幽面色烧红,神情极为隐忍,压抑道,“你、你怎如此下流。”
顾重明自然而然地将这当成赞美,眉眼一挑,“不下流,你怎么怀上?”
司幽呼吸一滞。
顾重明用手指点点司幽小腹,“大幽,我只要想到你的肚子会大起来,而且是因为我大起来的,我就、就无法自持……”
顾重明的呼吸重了,但他坚持慢下来,从眉心开始,一点一点吻遍司幽。
才吻到一半,强劲的武将便软作一汪湖水,再也没痛过。
第二天,司幽去书房找东西,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书架上以前并没有的几本书——
《房中玄机》、《玉房秘诀》、《y阳至道谈》……
司幽脸都黑了。
顾重明……当真是力争上游!
此后司幽不断大开眼界,频频被折腾得不能自已,顾重明得意得小龙角刘海都快向上长了。司幽也想反击,可努力多次,终究拉不下脸去翻那些羞人的书。
然而顾重明并没有得意多久,司幽就在一次练武腹痛后被诊出有孕,禁三月房/事。
马不停蹄的,二位准爹爹陷入了全新的被掏空的日子。
第21章初孕反应很强烈
那日清晨,顾重明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穿中衣,觉得有些异样。
走出卧房,见司幽坐在石凳上,斩风槊竖在一旁,这才反应过来:从前起床都伴着司幽的练武声,今日没有,故而显得安静。
司幽没转身也不说话,顾重明越发奇怪,顶着一头ji窝乱发凑去一看,司幽额角挂着汗,眉头蹙着,泛白的唇抿着,似在忍耐。
顾重明立刻紧张起来,“大幽你怎么了?!”眼珠转了转,小龙角刘海扑腾起来,“是……真气岔道?还是走火入魔?!”
“胡说什么呢。”正难受的司幽咬牙,“就是……肚子疼,仿佛吃坏了东西,但又好像不是。从前没这样疼过。”
顾重明一怔,司幽再道:“你去梳洗吧,当心又迟了。”
顾重明神色郑重起来,“大幽,你坚持一下,我去找大夫。”说着就要跑,司幽立刻拉住他。
“都什么时辰了,你去找大夫,还入不入朝了?”
“我入我入!”顾重明冲回房抓过衣裳帽子,边穿边跑,“但我不能放着你不管,你都说了从前没这样疼过,万一……我不用饭了,也不收拾头发了,我跑着去,不不不,我骑小黄,找来大夫确定你没事我就入朝。”
“你还是即刻梳洗用饭入朝,你担着选秀的事,日日忙到晚上,不用早饭怎么行?我再歇一会儿,应当就好了。”
“大幽!”顾重明俯身按住司幽双肩,“听你方才所言,我怀疑你是有了,大意不得。你相信我!这就去!来得及!”
顾重明将帽子往蓬乱的脑袋上一扣,转身撞出门。
司幽如被当头敲了一棍,恍惚定在那里,满脑子皆是那句“有了”。
这、这么快吗?!
大夫来了,司幽自觉地挪到卧房床上坐着,顾重明站在床边搓手踱步,像是司幽已经怀了,并且要生了一般又紧张又期待。
司幽难为情地伸出手,屏息盯着眯眼诊脉的大夫。
忽而大夫睁开眼,司幽与顾重明双双一震。
“大夫,怎样?”顾重明瞪着眼问。
司幽的心提到嗓子眼。
大夫不急不缓,捋捋胡须,从箱中取出纸笔,写了好几行字才慢悠悠道:“两个月的喜脉,产期在明年五月初七。胎气有些虚,公子日后不可轻易动武,房/事也先禁了,待三个月后看了脉象再说。老夫开个方子,公子按时取用。”
司幽与顾重明即时相望,无需多言,一笑即了然。
大夫走后,顾重明闪着清亮的眼,将司幽看了又看,继而扑上去,“大幽,我们有小宝宝了。”
“嗯。”司幽搂着顾重明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窝,含笑应道。
“你本就无需日日应卯,今日就别去了,以后也能不去就不去,好好安胎。”
“好,回头我向萧使君言明。”
顾重明蹭着司幽的脸,腻歪道:“我也不想去衙门,我想陪着你。”
“刚当了爹就任性?”司幽揉揉他的脑袋,“你方才怎么说的?何况你不好好做事,怎么养我和孩子?”
顾重明抱着司幽哼唧,片刻后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没ji,ng打采退开几步,拖着调子道:“这就去……”
司幽伸出手指一勾,顾重明立刻快乐地凑回来。司幽倾身上前,在顾重明的茫然中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印下一吻,宠溺道:“好好做事,回来再送你一个,亲哪儿你定。”
顾重明眼睛一亮,还泛出邪光,“当真?!”
司幽抬脚踹他屁股,嫌弃道:“赶紧走吧。”
顾重明捂着屁股喜滋滋出门,看司幽的意思,应当是每天都有一个,所以他得攒着,攒至少一个月,到时候再让司幽亲,岂不就成了……
嘿嘿嘿。
顾重明快要被自己聪明死了。
然而事实总与愿违。
司幽的初孕反应极为强烈,腰酸腹胀、胸闷恶心,头晕头痛,浑身无力,除了乖乖躺在床上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唯独吃顾重明亲手做的饭菜时能稍微好些。
顾重明顿感责任重大,更觉自己从前做饭太糙,便买来食谱药经,向大夫及厨子请教,甚至请求承宣帝让他进御膳房学习。
白日公务忙碌,他只好趁夜里扎进灶房,反复尝试。
司幽不许他这样折腾,可顾重明偏不,要么借口晚上要写折子,一边学做饭一边构思又省时间心情又好,要么就假意答应司幽,将他哄睡后再偷偷爬起来。
加之白日中午必要返回家中,时时处处对司幽嘘寒问暖,顾重明白嫩的脸很快就爬上了重重的黑眼圈,像是被人打了。
司幽无奈,这夜他假装睡着,等顾重明从床上爬走后,轻手轻脚地跟上。
他隐藏了气息,亲眼看着顾重明拿着食谱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直到一锅骨汤熬上,顾重明终于消停,满意地站在一旁看火。
过了一会儿,顾重明累了,蹲下捧着脸看。
又过了一会儿,顾重明太累了,无意识靠上灶台,张着嘴睡了过去。
司幽鼻尖一阵抽,心中复杂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熄了灶火,将顾重明打横抱在怀里,刚走出几步,顾重明醒了。
迷迷瞪瞪一阵回忆,望着抱着自己的司幽,反应过来的顾重明愧疚不已。
“大幽你放下我!你如今不能用力!”
“哪有那么严格。”司幽道,“你本就轻,如今更瘦了,我抱着你就像抱个枕头。”
回到卧房,二人并排躺在床上,司幽低声道:“我们请个厨子,再请几个洒扫之人。”
顾重明面露苦恼,“先前说好了,我们两人同住,不要旁人打扰。”
“可是……”
“先前是我初学,所以才经常熬夜,如今我做得越来越快,以后无需熬夜也能给你做。若请个厨子,你吃不惯他做的饭怎么办?况且这么一个小院,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可是你……”
“大幽,请旁人做,不过是嫌麻烦图省事。可我自己的爱妻我自己的孩子,我不嫌麻烦,我不想省事。”
司幽浑身一暖,脸上尤其烫,嘀咕道:“谁是你的爱妻……”
“孩子都有了还说不是!”顾重明翻身跨到司幽身上,但始终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不让自己压到他。
司幽失笑,拖着他撅起的屁股,“好,你不愿请那就不请,但有言在先,若你再不睡觉折腾自己,后果严重。”
“嗯嗯!”顾重明开心地使劲儿点头。
“那现在就睡。”司幽即便虚弱,力气依旧比顾重明大许多,稍稍一推,便把将身体撅成一座拱桥的顾重明按下来塞进被窝。
秋日微凉,二人同榻共被,暖意恰恰刚好。
顾重明抱着司幽的胳膊傻笑,司幽便捏他的脸,拨弄他的龙角刘海,最后捉住他的手掌,一同停在自己稍有鼓胀的小腹上。
不多时,耳畔响起轻而绵长的呼吸。扭头一看,顾重明歪在自己肩窝,嘴巴微微张着,睡得十分香甜。
司幽将他的手脚放好,棉被仔细搭严。这轻微的动作却让睡梦中的顾重明受了惊,他本能地缠上司幽,闭着眼睛低喃:“大幽你难受了么难受了你就喊我……”
司幽心中又甜蜜又酸涩,低头在顾重明半张的唇上轻轻一啄,摸了摸他光亮的额头,微笑着轻声唤道:“傻可爱。”
发现有孕的时候,他还纠结该如何对待孩子,如何做好父亲。如今他安心了,傻书生这般认真进取,又那么快就能与小虎打成一片,一定是个带孩子的好手。
闻听司幽有孕的消息,窦将军带着名品燕窝前来看望,又说了不少孕期的经验。
司幽看着他那十分明显的肚子,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如此,隐隐觉得头大。
临走时,司幽坚持起身送窦将军,问他过得好不好。
窦将军站在马车前微笑,“我们……虽不至于如胶似漆,但也称得上相敬如宾。拿给你的燕窝我平日也在吃,是他托商贩从南边送来的,说是京中的燕窝不如那边的滋补。丞相府也派了厨子和大夫,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不过倒是比在我爹身边自在。”
司幽仍是不放心地道:“若有需要,随时找我。”
窦将军点点头,提醒司幽注意身子,在车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他掀开车帘,看一路喧闹繁华,想起司幽与顾重明的恩爱,目光微微失神。
马车回到新婚宅院,一进内院游廊,他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第22章两新婚喜忧转瞬
内苑花园湖心亭中,周文章拥着三四个姑娘公子唱曲饮酒,肆意取乐。
窦将军站着看了几眼,默默行过游廊,回房去了。
初相识时,周文章虽然也放浪不羁,但更多的是桀骜,可如今却成了个实实在在的醉鬼。成亲两个月,他要么在家寻欢,要么在外作乐,与他窦将军同榻共眠的夜晚十根手指就能数过来。
饮过安胎药,又散了散步,窦将军上床就寝——最近他身子重了,越发惫懒,可周文章那边的调笑声顺着湖面飘来,一阵叠过一阵,直到半夜还不消停。
窦将军又困又睡不着,翻来覆去,腹中隐隐作痛。最后忍无可忍,起身披上纱氅登上靴子,推门直奔湖心亭。
“时候不早,你这摊子该歇了。”窦将军定定立在周文章面前。
周文章眼下绯红满脸醉态,看都没看窦将军一眼,捡了个果子喂给身边神情尴尬的媚色公子,“别愣着,继续唱。”
窦将军倐而睁大双眼,“周文章,你喝糊涂了!”
周文章随手拉个姑娘按进自己怀里,挑眉道:“与你何干。”
窦将军浑身颤抖起来。
他从没这么气过,但他不会说话,更不会同人争辩,只好走上前,顺着怒火想也不想就掀翻了石桌。
桌上酒器皆是玉器,顿时碎了满地,酒全撒了,果品蹦蹦跳跳散落各处,那妖媚公子没来得及躲,惊叫着跌倒在地。
周文章站起来吼:“你疯了么?!”
窦将军认了真,道:“这宅子有一半是我的,我见不得这般胡闹!”
肚子比方才更痛了,他的手藏在氅下揉着腹底,红着脸喘息。
周文章怒极反笑,一脸不屑,“胡闹?你同司幽打情骂俏时,怎不觉得自己胡闹?!”
窦将军愕然,“你、你说什么?!”
“你喜欢司幽,即便他同旁人睡了,你还隔三差五去找他,你是打算怀着我的孩子爬他的床吗?!”
“周文章你……”窦将军大惊大怒,后退几步倚在亭柱上,腹痛更加凶猛。
“你今日干什么去了,当我不知道吗?!”
“周文章你真的是……”
窦将军失望透顶,咬牙切齿字字用力,“我承认,我从前是喜欢司幽,但他已心有所属,这件事我便放下了。我同你成亲,就是决定了一辈子跟你过。打那以后,我从未对司幽有过半分肖想,我去看他,只是出于朋友之义。若你仍是觉得我坏了你的名声,或是决意沉溺于声色,那……你我和离也未尝不可。”
窦将军按着肚子吞了口气,“孩子再过不久就要出世了,我不希望他的另一个父亲没个正形,自甘堕落。”
腹痛让他有些站不住,他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周文章,明早我等你答复。”
转身出亭,长长的游廊上,窦将军的背影微微晃着,步履有些踉跄。
周文章上前几步,终究没追过去。
“周少爷。”跌倒的公子揉着腿站起来,“夫人瞧着……不大舒服。”
周文章心中咯噔一下。
窦将军的身影消失在y沉天色中。
他说的“决定成亲就是过一辈子”的话灌入脑海,如同雷鸣。
窦将军侧躺在床上忍了一阵,腹痛减轻,外面也清净了,他的睡意却没了。
方才,他都不知是怎么做出了那样的事,说出了那样的话。
真不像平时的他。
但周文章太混蛋了。
自己恨不得上去揍他。
和离便和离吧,二人勉强,对孩子反而无益。只是两家的颜面……哎。
胡思乱想一夜,尚未到上朝的时辰,窦将军就等不及坐了起来。
门外脚步声近,他以为是侍从听到动静过来服侍,谁料门推开,进来的却是周文章。
衣衫整洁头发顺亮,面色疲惫,却很清醒。
近来除了婚礼那日,他还是头回见到这样光鲜齐整的周文章。
窦将军有些尴尬,便垂下头,一手向后撑着床,一手搭在肚子上。
“你、你想好了?”
他穿着中衣坐着,肚子圆润饱满,模样更添委屈。
对,就是委屈,周文章心想。少年时他唯唯诺诺,长大后他刻刻板板,隐藏在其后真正的情绪,便是委屈。
“你……还难受么?”周文章的声音有些沙哑。
窦将军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慌忙道:“没、没什么。”
“我当初以为,你喜欢的是我。”
窦将军更愣。
“那晚你喝醉了,醉中不停地唤着阿幽,我以为你唤的是我。”
窦将军恍惚了一下,陡然反应过来,周文章,字子攸。
“我以为你一直喜欢我,这才要了你。后来你醒了,你没怪我,还继续与我同床,我便更加确认了。”
窦将军震惊,原来、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