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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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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成长手册作者:我即江湖

第18节

他沉声道:“为父未听清,再说一遍。”

胆儿小精立刻怂了,搂着某爹蹭道:“我我最喜欢阿父啦!”说完又觉不对,明明是他爹干了坏事,他心虚个屁啊!于是又挺直背,小声音悲愤委屈地指着某爹:“阿父!我才十一呢!你不是有恋童那个……癖吧……”

声音又在赵谌的冷眼下消弭于无声。

赵谌对于爱演的儿子也是无语了,许久后叹了口气,抱着儿子往水里坐了坐,给他撩水洗去汗迹,温声道:“你就当阿父替你过成年礼吧,总也有这一遭。”

赵元乖乖地坐着,眼睛却忍不住往下瞟,他爹那处还,还竖着那……真够持久的哈。他胡思乱想,眼神不小心对上赵谌的目光,虽说从眼睛里看出具体的情绪未免夸张,但他仿佛真的从他爹的眼睛里,看出对自己的无奈和爱惜。

他有点想问他爹,是不是真的那啥看上自己了,到底咋想的……又害怕听到答案。

其实吧,他们俩儿也没血缘关系……等等!他爹不会就仗着这个才乱来的吧?这么一想,赵元心里头简直快扭成一团了,既愤恨又诡异的带点喜悦。

话说回来,成年礼神马的,难道都是这么没下限的?

赵谌看着儿子的脸色一时晴一时阴,心里好笑,“阿父可不会对吴恒他们做这样的事情,你要是觉得不舒服,阿父以后就再不这样了,可好?”

赵元看着他,犹犹豫豫道:“嗯,我也没有不舒服呀……”这才是最要命的唉,现在一回想,无论是亲嘴还是身体上的接触,他只是感觉震惊和害羞,但不舒服,恶心?完全没有。

完全没有啊!!!!!

“然后呢?”赵谌看出他还有话没说,就哄劝道,“只管说,阿父保证不生气。”

赵元翻了个白眼,现在谁还怕您生气呢!他沮丧地垂着头,嗫嚅道:“那……阿父日后总要续娶的,到时候、到时候……”

到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该怎么办?

赵元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回事。他爹才二十几岁呢,怎么可能一直当寡夫?现在他们图一时快活越界了,日后他爹拍拍屁股给他带回一个嫡母,他要如何自处?那时候,他爹还能像现在一样疼他吗?

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只要他自己不戳破,他爹不戳破,他们就永远是父子。这世上恩爱夫妻也能和离,佳偶也能变成怨侣,可是父子永远都是父子,哪怕日后他们各自生活,他赵元也永远都是赵谌的儿子。再没有什么关系能比父子关系更让他有安全感。

赵谌大概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其实赵元担忧的问题,何尝不是他担忧的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儿子抱着别样的心思,想得要远比赵元想得多。他害怕赵元畏惧自己,厌恶自己,害怕赵元未曾长大就要挣脱他,方才也曾试图劝服自己按捺下念想……但是他更害怕就这样维持着父慈子爱,也许明天,或者后天,赵元就突然开窍了,可是让他开窍的人,却不是自己。

所以赵谌不后悔。

赵谌像赵元小时候那样把他横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道:“阿父不会再娶……只要你想,阿父这辈子就守着你。”

赵元侧身搂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颈窝里,不吭声。

“我还有两个小妾哩,”半晌,他闷声闷气地开口,声音变得阴沉沉的,“……是阿父替我定下的。”

赵谌被打脸,大家五年前就预料到了,鼓掌!!!

某爹尴尬又懊恼地看着远处。

那会儿,他还是个纯洁的父亲呀。

他眉头紧皱道:“阿父会解决的。”其实他内心是崩溃的,因为不光有两个小妾,还有一个王姬正妻。

赵元哼了一嗓子:“阿父要是以后违背今日的承诺,我便去讨他十几房妾室,再来几个男宠!回去阿父要写下一纸契约,印上手印!”

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还!赵谌眼神一沉,抓住某人的爪子往下一按,道:“为父说到做到,照办就是……只是既然说定了,阿奴是不是应该也给为父一点甜头?”

赵元被迫抓住某爹的大——大大大鸟,手抖得不行,羞的。

他爹也忒会来事了呀!

等到父子俩儿骑马回到将军府,已经入夜。

立春披着茧绸夹棉的披风,提着灯在门口等他们,见赵元浑身软绵绵地被赵谌抱下马,不由惊道:“这是怎么了?”

赵谌看了一眼儿子红扑扑的脸蛋,轻咳一声:“无事,泡温泉泡久了,睡一晚就好。”

立春松了口气,在前面打灯给父子俩儿引路。她不曾听出赵谌语气里的得意,但某元听出来了。他哀怨地瞅了一眼老爹,忒持久了呀,双手都要断掉了,肩膀伤口都要复发啦!

赵谌装没看见,虽说得意,心里也有些后悔。他是一时激动过了头,便没有考虑到儿子的伤口……好在那会儿忍住了,不然险些……他回想起小少年那一下脚软滑倒,嘴唇轻触的感觉,身下竟又有了感觉,只是双手抱着人,便不动声色的把人往上抱了抱,免得碰上了。

第二进院子里点上了石灯,正屋里也摆好了案几,立夏带着芳绫芳锦把饭菜都端上来了,才退下去自个儿吃饭。

赵谌放下儿子,两个人早饿了,也不多话坐下开吃。

“这鱼哪儿来的?”赵元吃了一筷头烤鱼,咂咂嘴问道。

第83章蒜片鳝段

立春正给他舀汤,闻言笑道:“是赵达,他今日回来拎着十来条大大小小的鱼,说给府里加餐哩。奴选了两条大的,让灶上用去岁存的荷叶裹上了泥,在灶火里闷出来的。”

“是吗?我以为是烤鱼呢。”赵元立刻看了看,果然鱼皮脆香,但没有焦黑,再仔细品尝,鱼肉细嫩多汁,似乎带点荷叶清香,他点点头,肯定道,“好吃。”

立春抿嘴乐了:“好吃就行,奴也是听别人说的,就让灶上试着做了。”

赵元还想说什么,突然脸红了,低头闷声吃起饭。

某爹满意地缩回大爪子,恩,今天儿子洗得很干净,脚丫也特别洗了,摸一摸没关系。

立春姑娘哪儿知道某爹在案几底下做了什么呢?她虽然奇怪,但身为奴婢,少好奇多做事才是真的,便把汤碗搁到赵元面前,自个儿下去了。

赵谌便道貌岸然地给儿子夹了一筷子蒜片鳝段:“尝尝这个,这个比鱼好吃。”

赵元冲着他龇牙。

因为已经泡了水,晚上父子俩儿就没再洗澡,只是简单打了盆水擦洗。赵元原本活得倒挺精细的,无奈军营里里带了这么几年,也和赵谌一样变成了糙汉子。

“阿父你出去,”赵元警惕地瞅着他爹,爪子拎着布巾,跟打发猫猫狗狗似的冲赵谌挥舞,“你快出去啦!”

赵谌无语,至于么,跟防贼似的防着他!

“你可别后悔。”他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便施施然从净房出去了。

赵元翻了个小白眼,这才丢了布巾准备脱衣服。然后问题来了。

他的胳膊抬不起来tat。

这不可能!

……真的抬不起来。

赵谌高大的身影靠在门外,表情闲适,志得意满。

果然没过几分钟,净房里就传来儿子弱弱的呼唤。“阿父……嘤嘤。”

赵谌高冷地哼了一声,推门进去,就见到儿子哭唧唧地看着自家,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他对自家儿子装可怜这招早八百年就免疫了,从小装到大,一心虚就装,一犯错就装,一干坏事就装,装装装,各种装!

“阿父,我胳膊抬不起来!”赵小元似嗔含怨地看着他,抬抬爪子,“白天太累了呀。”

赵谌被他那眼神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好气道:“好好说话!作甚么鬼样子!”嘴上虽说着,还是大步走过去,给儿子脱衣服脱裤子。

赵元火速变成一条滑溜溜的小白鱼,屁股还被打了一下。以往他爹也拍过他的屁股,但是,今天赵小元立马红了脸,捂着屁股尖叫:“阿父!说了不动手的啊!我才十一岁毛都没长啊!!”

“浑说甚!”赵谌简直气到乐了,拧了湿布巾朝他招手,“给我过来,不是说累了吗?赶紧擦好了滚到床上去!”

赵元颤巍巍地走过来,尝试提议:“要不,咱们先分床睡?”

赵谌阴沉地看了他一眼。

“……我就是随便说说。”赵元内心崩溃,脸上笑容辣木勉强!

等到某爹开始给他擦身子,赵元就再不吭声了。这力度!这粗糙程度!如此酸爽!完全十几年如一日!没有变!

他想多了……这根本不是恋人的待遇……

赵元变成一只红通通的小肥羊裹上衣服蹒跚地出去了,关门前偷偷瞥了一眼他爹。赵谌同志穿着一条亵裤,举着一盆上当头浇下,哗啦一声——水沿着他强壮的胸肌蜿蜒而下,流淌过结实的八块腹肌,最后顺着人鱼线下去了,精悍的上半身仿佛上了一层油似的,倒三角完美身材啊……苏……他绝对没有流口水。

待两人躺在床榻上熄了灯,赵元习惯性地滚到他爹身上,伸手摸着他爹的衣襟带子。

赵谌火气正大着呢,抓着某人的爪子一丢:“这么大了,还改不掉!”

赵元不由在黑暗里磨了磨牙。这哪儿是喜欢他的表现啊,差评!

“阿父是坏蛋!”他用脚丫踢某爹的腿,嘀嘀咕咕,“我再不喜欢阿父了,我要纳妾!”

赵谌完全不为所动。

他两腿一夹,把儿子夹在腿中间,闭眼道:“老实点睡觉!喜不喜欢的不许挂在嘴上,像甚个样子……再喜欢,我也是你阿父,没大没小!”

赵元小时候有段时间睡觉磨牙,还喜欢翻来翻去,赵谌便干脆把儿子夹在怀里,如此睡姿才算固定下来,自他长大后,这还是头一次重温睡觉不能动的感觉呢。他挣扎着拔出爪子,摸了半天最终还是摸到了赵谌的衣襟带子。

心满意足地睡了。

打胜仗的消息跟随驿使,快马一路传递到朝堂上,举朝振奋。

自五年前江州三郡遭到犬戎入侵,赵谌领兵征北,陆陆续续也打了不少胜仗,但从报来的消息来看,这还是赵国对犬戎等蛮族头一次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伤亡人数历年最少,且犬戎又后撤百里,再退,就要退出赵国的国界了,焉能不振奋人心?

便是从前军神之称的胪拓在世,也未能做到这一点。原本因为介汉被杀而耿耿于怀的几位老臣,如今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了。

赵公翻阅长长的请封名单,一目十行地扫过,直到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名,竟停住了。庭下众臣都察觉不对,一时之间朝堂落针有声。

“陛下?”寺人瑜在旁躬身询问。

赵公却忽然一笑,点点那名字,道:“寡人是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儿……赵元,诸位可知此人是谁?”

庭下众臣面面相觑。赵元?那是哪位将军?

唯有申华反应了过来,出列试探性地问道:“陛下,莫非是大将军赵谌之子?”

周围顿时一片恍然大悟的声音,盖因所有人都没往一介小儿头上去想。若说是赵谌的儿子,那绛城还真没几个不知道的。因为到赵谌这个年纪还只有一个庶子的,而且还是宗室子弟,那真是找不着第二个了,所以他那唯一的儿子,还真的挺出名的。

赵公看了他几息,道:“正是赵谌的儿子。”他复低头看着手上的名单,念道,“赵元,杀敌四十二人,请封百夫长。真是少年英雄,可不正像他的父亲。”

其他人看不清也就罢了,站在赵冕旁边的寺人瑜一听这话,冷汗都冒出来了。这语气,他听着里头都有杀意了。

赵公自个儿笑了片刻,出言唤道:“大司马?”

“臣在。”大司马出列。

赵公随手把那上书丢到长案上:“这上面的请封,凡属实的都准了。”

大司马躬身接过寺人传递过来的上书:“喏。”

朝堂上不少人顿时对赵谌有些羡慕嫉妒恨。谁家没有儿子?哪个当爹的不希望儿子有出息?瞧瞧人家,虽说数量不多,但胜在质量好啊!国君这话一出,只怕未来又能出一个赵谌了。赵谌那儿子才多大来着……啧啧,恐怕也就十来岁。

有些大臣立刻下定决心,待下朝回家就要拿起藤条鞭策儿子,庶子也要管管,搞不好也能培养个赵元出来。

岂料还没完,那头大司马刚回到自个儿位子上,赵公又发话了。

他道:“那赵元,军功倒在其次,难得是年纪小小就知报效国家。百夫长未免小气,不如就封个杂号将军,也能领禄米,听着也好听些……至于封号,大司马看着办吧。”

果然如此!

没人对赵公的封赏有异议,一来赵元确有军功,且权贵子弟自来升官都快,二来既然国君都打算再造个佳话出来,传出去赵国也有面子,他们何必去搅屎。

下朝之后有多少人议论纷纷且不提,偏殿里却一片沉寂。

寺人瑜目不斜视地立在一边,耳朵竖得老高,只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声响儿,足足有半个时辰了。

“你定然奇怪,我既不喜那小儿,为何提他的请封。”赵冕突然开口。

寺人瑜吓了一跳,表情却十分镇定。

他忙跪到赵冕跟前,也不否认,只道:“八娘子也快及笄了,陛下这么做,是在给八娘子长脸呢。”

赵冕勾起嘴角:“自然,待后年年初闵姬行了及笄礼,两人便可成婚。到时候赵元须留在绛城,那军功可就不好挣了,不如寡人先替他提一提。”

他低头看着棋盘,喃喃道:“赵谌倒未曾让我失望,只是五年一晃而过,也该见一见……”

寺人瑜垂首,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他侍奉的这位国君寻常是个英明的,只是终究儿时吃了太多苦头,人就彻底扭了。这些年再没人能掣肘国君,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对方的心思了。

赵冕看了一会儿棋盘,终觉无趣,索性丢了棋子儿下了榻。

“走,随我去闵姬那儿看看。”

第84章野菇鸭掌

樛美人带着自个儿的宫婢跪在沿廊上头,身体低伏,一头柔软卷曲的长发散落到木质地面上,在阳光下也显得乌黑发亮,耳后露出的皮肤并不白皙,而是浅浅的褐色。她跪伏的姿势是优美的,但无人能看出她深埋的脸上,那一脸的惶恐之色。

过了良久,到她的双腿都已经麻木,沿廊上的槅门才拉开,前头似有一人从她低垂的头前走过,黑色的元缎满绣金色云纹,露出的一双修长的脚着雪白足衣,经过她面前的时候没有半分停留。

樛美人低声道:“恭送陛下。”

然而那人却已远去。

“美人,”自个儿的宫婢小声道,“国君已出了园子,奴婢扶您起来吧。”

樛美人摆摆手,自家站了起来,急急提着裙摆进了正屋。正屋里垂着彩织的流苏帷幔,铺着颜色艳丽的地衣,不摆胡床,却摆着一场包金的黑漆案几,屋内四角置鎏金人骑象熏炉,一屋子的南越风情。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端坐在案几前,神情怔然,却连亲娘进了屋子都未曾发觉,自然也没有行礼。

樛美人如今可顾不上这些琐碎,在她旁边坐下就问:“闵儿,你父亲为了甚个事来找你?”

“阿娘……”闵姬回过神,转头看了她,眼泪便掉了下来,“父亲给我许了一门亲,后年年初及了笄,儿就要出嫁……”

这话一出,不下于晴天霹雳,直让樛美人震惊不已,紧接着就一阵子心绞痛,痛得眼泪也跟着噼里啪啦地砸了落地,天啊地啊的都在眼里转了!

“我的儿——”她把女儿紧紧抱进怀里,就像会有谁把女儿抢走似的,半晌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声泣,因压抑着,譬如嘶哑了一般地哭道,“他怎地对咱们母女这般狠心!”

自她的女儿降生,那男人可有一次好好看过!不生不养的,如今女儿大了,一声不响就把女儿送了人——她连女儿的嫁妆都未曾攒齐全了,这可不是在挖她的心肝吗!

樛美人原有个名字,叫长箩,樛姓在她的故乡也是箸族大姓,她也正是出身南越国樛太后的母族,要是不被送到赵国,将来也必然嫁给贵族做正室,身份哪会像现在这样低微?

可是她就是被选中,千里迢迢来到了赵国,入了虒祁宫做了一名小小的美人。若赵公怜惜,她也能囫囵把日子给过下去,偏那男人狠心又霸道,要了她的身子,却又不再召寝,就那么把她丢在了虒祁宫偏远的宫殿里……

她来赵国并非自己所愿,可那人瞧不起她,连带整个后宫里也没人瞧得起她。就算她那一次有了身孕,生下了闵儿,也不过多了个可怜的孩子,跟着她一块儿吃苦。这么多年,她们母女就像园子里的杂草一样,无声无息地活在这芷兰园里,除了逢年节,宫里有谁记得她们?

樛长箩呜呜咽咽哭着,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女儿丰厚的发丝。

她十几年辛辛苦苦地给闵儿攒嫁妆,就是为了等女儿成年,求了那人给个准话,好给女儿找个婆家,出宫过好日子去——岂料那人就这么来了一趟,她所有念想就落了空!

闵姬心里也苦,可不如她娘苦中还带着恐惧。

因为父亲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要嫁到甚样的人家去,她的夫主是甚个人。她苦,可不是因为那许亲的对象。

她擦了眼泪,推推樛美人道:“阿娘,我刚才那是一时太过惊讶,您且听我说说,没那么糟的……”

樛美人眼眶红钟,抚着胸口看她。

闵姬苦笑一声,细细跟她解释:“父亲说了,把我许给了大将军的儿子,叫赵元的……眼下正在西关军营里,不是说打了胜仗吗?他还请了战功,要升将军呢。”

樛美人一听,倒愣住了。

她是吃了多年的苦头,心里头怨恨赵冕,才把他往坏了想。刚才一看女儿那样,她心里一慌,就以为赵冕把女儿送去了哪里联姻去了。现在再想,赵冕是对她们这些姬妾懒怠,但闵儿好歹是他亲生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这赵元,不是庶子吗?”她语气迟疑地问女儿,“你好歹还是个公主呢。”

闵姬不由噗嗤一笑,眼角还带着泪呢,嘴角倒勾起了笑。她自嘲道:“儿这算得甚个公主?宫里王姬多了,也要到静长姐那样的,才叫得公主呢。”

樛美人闻言也叹了口气。也是,她们这日子,也就是个驴粪蛋面上光罢了。

闵姬垂眸看见自己手背上浅褐色的肤色,虽说细嫩,究竟失了白皙:“……我长成这样子,就算嫌弃别人的身份,也得看看人家能否看上自家。”

“浑说什么!赵国人死白死白的,莫非就好看不成?”樛美人眼睛一瞪,心里头却发酸发苦。要不是传了她的肤色,凭女儿的美貌和聪慧,也不会比赵静差到哪儿去的。

但是这话,她也不能多说,闵儿自来不愿听她自怨自艾,她心里头,也并不觉得自家丑。相反,比起赵国人平平的五官,她们南越女子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长相就没有难看的。

她家闵儿,肤色没有她这么深,眉毛修长浓黑,眼睛大而明媚,唇不点而朱……再往下看,胸脯鼓鼓的,腰肢儿细细的,个头修长,亭亭玉立,真要说起来,甚个男人不喜这样的女子?难道偏要那柔柔弱弱平平淡淡的?

樛美人这么一合计,又觉得这门亲不错。那赵谌她身处内宫,也是知晓的,家中就一个儿子,且没有妻室,没有妻室就不会再有儿子,等后年成了亲,她家闵儿身份高贵,自然掌了后宅,到时候出了宫,好好笼了丈夫的心,还怕没好日子过吗!

她这么些年不曾勾心斗角过,心思也简单,心里满意了,脸上就带出些喜意来。

“你父亲既把你嫁去了得力的臣子家,必然要多多的陪嫁,这下可好了,为娘正担心攒不齐嫁妆,叫你被人瞧轻了去呢!”

闵姬装作羞涩地低头,眼里却没什么真正的喜意。

表面看,这婚事再好不过。要知道她上头除了赵静还有个二娘子,下头还有五六七八九十,宫里王姬多了便不稀罕,除了赵静已经风光下嫁,其余的,以后的出路还不知在哪儿,似她这样亲自被父亲指了婚事的,能在及笄后及时出嫁,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然而,她却从父亲的眼里,看出了他对赵元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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