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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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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国士无双作者:黎明尽头

第9节

“阿姐,这下便没人说我们不像了吧?”云渊装作没听到一样,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自己是不会随便找个人过一生的。

云衣点点头,他们两人的桃花花瓣可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阿姐,你若是再换上那件云朵化成的衣裳,一定会惊艳天下的。”云渊退出了屋子,让姐姐自己整理一会儿。刚出门他就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果然太累了吗?

自己不可能一直盯着亲近的人,只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像是预言的祭文。人都是有感情的,就算再冷的心肠遇到这般事事为你着想的姐姐,大概也会化开些许的。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假定阿姐会在大比上或者大比后出意外,最有嫌疑的就是曲霓裳和那个叫商阳的吧?云渊胡思乱想着,心绪更乱了。而胸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的力量,让他的表情陡然和缓起来。摸一摸胸膛,发现是那棵菩提子,静心凝神的绝佳之物。

“竟不知你有这本事。”墨天工在门外没心没肺地笑着,一大早就在饮酒。

“嗯?”这家伙怎么在这儿?

“有人几夜未眠,我这个舍友自是要心忧的。今日之后,成名的不仅是你阿姐,光是这份妆容,就会让你名传在天下女子间,不知你会是多少人的梦中情郎呢?”

“起码我没有一个公主思慕。”云渊用扇子敲了下没个正型的墨天工,这份友人的担忧之意,他很好的接收到了。

罢了,有些事多想无益。云渊和墨天工直接走到了缥缈阁,等待明珠大比的开场。这时候阁外竟有不少人了,看来明珠大比真的是普天同庆的盛世啊!

缥缈阁看上去占地不多,其实内有乾坤。走进去的那一刻,才觉得空间是多么宽广。云渊两人被传到了冬阁,显现的正是北地终年白雪的景象。

那纷纷扬扬的雪花落满枝头,乍一看像是梨花绽放。而流动的风带来的是腊梅的清香,几乎瞬间使人松开紧皱的眉头。别致的屋子建在水中央的陆地上。他的脚下是永不融化的坚冰,就像是最自然的地板一般。仔细看去,整片整片都是凛冽的寒冰。

冬阁是这般景象啊,真想见一见他阁的春夏秋之美。但在哪里观看大比开始呢?云渊四处看了看,墨天工也没有提醒之意。

唔,那屋子虽精美,却并不大,绝不可能容下慕名而来的才子们。

总不能坐在冰上吧?云渊试探性地敲了敲还有回音的冰面,摸上去发现冰竟是是温热的?他不过碰了一下,冰面就整个凹进去一块,露出四四方方的类似冰垫的东西。

正适合一个成年人跪坐。云渊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撩起衣服坐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天空,怪不得总觉得天空太冷太僵硬,原来这天空是假象,它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便是通过这来让众人清楚看到大比景象。

至于千万里之外的人,只能通过各国皇城的播送了。

这便是人族,这便是人族的盛景啊!

“你当真要坐在这观看?”墨天工坐在了他身侧,漆黑的瞳孔盯着澄澈的天空。

“要知道,你是纵横家的少子。”

“少子不也是人吗?”云渊接过他递来的暖身子的酒,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回道。

“够洒脱,不过我还是要去高台上的,到时候徒留你一人,可别怪我。”他是七国七子之一,勉强算作大比的评委。

“你等等。”云渊咽下了一口酒。

“我也没说我不去他们比试的地方,我只是不认路罢了。”既然这个身份有特权,不用白不用。

墨天工定定看了他半响,放肆地笑了起来,惹得周围人注视。

“哈哈哈,好,很好,那我们走吧。为兄带你去人间仙境。”说完便携着云渊而去。

“那两人是谁?好生眼熟。”一位秀才对身侧的人询问。

“那份姿容,那身衣袍……该不会是那两位人族天骄吧?”

“风君墨天工,以及……鬼君云渊。”

“鬼君?这是什么阴森的称呼?”

“七国第一鬼才,不叫鬼君还能叫什么?”

他们文人取称号时,绝没有因为这小子太受女子欢迎而羡慕嫉妒的想法!其实鬼君也挺好听的……吧?

第38章沉鱼落雁月羞花

“……”一向张狂恣意的云渊,进入缥缈阁内阁的那一刻也不由沉默了。

这真的是人间?

“欢迎来到……玉宇琼楼。”墨天工张开双臂,深深吸了几口气,玩笑的神色被平静遮掩,不羁的脸露出原本便有的深沉。

“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1”云渊许久找回了声响,就算是杜牧的《阿房宫赋》也形容不了此等美景!

整个琼楼满目锦绣,一半天黑一半天明,当真是日月同辉。近处繁花弄影,四季兼存,极远处有一水晶宫,顶端是未设座,用雾霭为帘,遮住了内里。而中处分成七个阁楼,设了七个玉座,玉座上未刻姓名,反而依次刻上了北斗七星的名号。

最下方的水晶柱划出了一个清朗的空间,用银丝随意地隔开,看似凌乱,却有着难言的层次美。

想来下面应该是给少子设立的观众席?中间的是七国七子的,最上面,大概是评判大比的半圣大儒的位置。

云渊的视线停留在了琼楼外那片宽广的湖泊上,几只调皮的鱼儿不时跃出,像是在与空中的大雁嬉戏。湖里长满了莲花,粗粗数了下,近乎一百朵。难道说……第一轮是让明珠大比的百名美人站在花上吗?

举人之后完全可以身轻如燕,踏水花间并不难。骄女的足尖点在洁白的莲花中央,定是极美的。然而此刻云渊只想说……他们真会玩。

“渊弟,要去试试吗?”墨天工和他来到了湖畔,时候还早,大比的美人们都在与水晶宫遥遥相对的迷雾之中准备着。而少子们要么没来,要么呆在水晶宫里,似乎对这般美景都不感兴趣。这片仙境中,只有他们两个不顾他人眼光的人乱跑。

“试试?”云渊不懂他的意思,试什么?他顺着墨天工的视线看向莲花,情不自禁地轻轻摸了一下。唔,滑腻腻的,比丝绸还软。但也只是朵莲花罢了。

“你……”云渊刚想回头问清楚,就被墨天工打断。

“嘘……看看这花吧。”原本怒放的莲花此刻羞涩的合拢了花瓣,还用纤细的根茎蹭着云渊的手。

“什么情况?”云渊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玉宇琼楼,嗯,月亮、花朵、大雁、鱼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原来这才是大比第一轮考核的东西吗?这不科学的世界,脑洞是要有多大啊!

“传说春秋战国时,有一女子名为西施。浣纱时让鱼儿都迷醉,沉进水底,此乃沉鱼。”

“汉时一女子名为王昭君,驾马拨琴时让大雁为之倾倒,此乃落雁。”

“三国貂蝉拜月,月亮避其容颜,躲在云里不肯出来,这是羞月;听说百年前还有位女子,跌入花间时满园花闭拢,便是羞花。”

羞花在地球上是杨玉环吧?这里没有唐朝,没想到也会有别人留下此美谈。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此乃大比第一轮。当明珠们走过这片莲花池,会有人得出花闭了多少朵、鱼沉了多少只。”

“而月亮和大雁,不为容颜,只会对气质不同之人做出反应。当莲花闭合时,明珠举起一杯酒水遥敬天空,之后便会有人注意大雁是否落下,月亮又可否隐去。”

“说白了,第一轮看容貌与气质,我们七子和顶楼的……那些人,做不了什么,顶多当一个合格的赏花人。”

“二、三轮才是凭主观感觉的时候。当然,若是第一轮的样貌气质让人留下好感,二、三轮着实会好过些。”

“可懂?”墨天工晃晃悠悠地解释着,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一是不觉得云渊知道大比内容会破坏大比规则,二也实在不把这东西当回事。

“呵,你摸摸看。”云渊听完不予评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友相信他为他解惑,他也没无聊到泄露内容。对于云衣的妆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我?就我这般……”墨天工还未说完,手便被拽着碰到了花朵,花瓣嫌弃地推开了他宽大的手,还用柔软的花尖挠着他。

“啧,这小东西。”墨天工咂了下嘴,干脆喝着自己的酒,懒得看这莲花池。自己长得也不难看吧?

墨天工确实不难看,甚至是俊朗的。只是容貌过于落拓和硬气,让见惯了柔软如水的美人们的花朵接受不能。当他的酒水偶然溅落在地上时,上方的大雁猛地落下了一只。

这般豪气与潇洒,正是大雁最爱的气质吧。

“我可不喜欢吃烤大雁。”墨天工俯下身,弹了一下大雁的小脑袋,让它傻傻地飞了起来。

“走吧,渊弟,该去水晶宫了。”云渊看着晕乎乎飞起来的大雁,乘上黑鹤,和墨天工一起飞到了他们应呆的地方。

云渊停在了水晶中中间那七个阁楼前,此时落座的只有三人。墨天工一个跃身入了玉衡座上,没有和周围人打招呼的想法。

“墨兄,什么时候我们七子又多了一人?”稳坐天枢星的男人突然开口,他收起凝望远方迷雾的视线,整个人不动如山,气势凛凛,此时男人沉着一张俊脸,话语间意有所指。

这里只有云渊不是七子却飞了上来,他指的是谁,不想而知了。

“七子永远是七子。”云渊没有反驳,声音也听不出喜怒。他看向了坐在巨门的胖子,那家伙果然在吃鸡腿。云渊吸吸鼻子,怪不得那么香。

“你知道便好。”韩夜身为七星之首,也不是要找云渊的茬,他想嘲讽的是墨天工!

“夜兄,何必这么冲呢?”墨天工将酒壶举起,言语熟稔,仿佛要敬对方一杯。

“墨!天!工!”韩夜狠狠闭上狭长凌厉的双眼,“我生平最厌恶的便是你这般模样!”

如今的法家整合了前朝法家的思想,融会贯通,既主张“不别亲疏,不殊贵贱”,又法教兼行,势头正盛,与儒家不分上下。

韩夜一向自律,甚至算得上沉默寡言,为人又赏罚分明,世间在他眼里只有黑白,不是善,即为恶。他是齐国有名的君子,很有原则,发火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今日墨天工只不过普通的一句话就让他变了脸色。

两人看上去……是冤家?云渊就乘在黑鹤上,静静看着。现在可不是离开的时候。

“琼华偏偏喜欢。”墨天工第一次毫不客气地提到琼华,韩夜越讨厌他的浪荡不羁,他便流露的越明显。

看来是个痴情种。云渊听力很好,顿时明白了三者的关系。不过是琼华爱慕墨天工,韩夜一心恋慕琼华罢了。这是个最重深情的时代,两人一个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一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是,琼华偏偏喜欢。”韩夜低低叹了一句,满脸疲惫之色。

“既不爱,放了她可好?”韩夜沉默半响,握着阁楼栏杆的手青筋暴露,眼睛里也充斥着些许血色。他这般相逼岂止是为了琼华?

“罢了……”墨天工苦笑一声,“你我相识多年……”

“你我相识多年,我竟不知,那个说要随风而去的墨天工,竟懦弱到这般模样!因女人四处躲藏?可笑。”韩夜打断了他的话语,恨其不争。两人友情深厚,偏偏扯上了这种复杂的关系。

“躲藏,总比你拱手相让的好。”墨天工也看不懂韩夜,明明那般爱慕琼华,却不曾表露出来。

韩夜闻言表情转冷,平复心绪,高大的身躯坐回了玉座上。

“不日,我便要奔赴战场。”他抬起眼淡淡地和墨天工对视着,“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恋慕琼华,从不会告诉她。”自己是个木讷的人,凭着这条朝不保夕的命,哪敢对琼华承诺什么?

“爱她吧。”男人一声长叹,墨家制作机关,贡献卓越,而且多在战线后方,保命不成问题。

“天工,不爱她,也请照顾好她。”

“抱歉。”墨天工揉了揉眼睛,放下酒壶,直接拒绝。“接受了又怎样?不过一场露水情缘。”

“你……”韩夜猛然闭眼背过了身,云渊再也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要不是人族不能明目张胆的内斗,我真想对你用‘言出法随’。”他的话语不重,没有丝毫情绪。但墨天工知道,男人这才是真的生气了。

“你若是不走,便进阁内。”韩夜侧过来,视线转向了最近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云渊,听说这便是墨天工认定的知己?

“你指哪个阁内?”云渊笑吟吟地反问。

“七子永远是七子。他日我若是想入阁,定会自取。”云渊遥指贪狼阁,未与墨天工道别便一飞而下。

原来是那句话是这个意思。韩夜这才明白青年的挑衅。

七子永远是七个,他这么有信心挤下来一个补进去吗?年纪不大,野心很足,这便是纵横家的少子?

韩渊瞥了眼对方的背影,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继续看向迷雾深处。

琼华啊。韩夜想起少年时见到的那个英气勃勃的女子,难得苦笑。

为何总是命运弄人呢?或许真如墨天工所言,世间太过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阿旁宫赋》。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脑洞大不大23333?

第39章凰兮凰兮求其凤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位男子的声音划破迷雾,终是拉开了明珠大比的序幕。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随着他的吟诵,司马相如《凤求凰》的琴音响彻玉宇琼楼,同时响彻人族地界。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凤求凰》其二被男子不再是吟诵,而是被大胆地唱了出来。楚辞的缠绵缱绻,加之曲调的奔放清新,辅以至少是大儒的琴技,让所有人仿佛被拉入旖旎的梦境。

而这时候迷雾散开,第一位美人从深处走来,她眼神似嗔非嗔,自带一股风流,从莲花上走过的曼妙姿态,当真是有如谪仙。

人族一反大比开场前的灼热喧闹,就算是不懂艺术的平民百姓,都安安稳稳地观看着影像,沉迷在其中,仿佛身心都要被洗涤了。

“羞花六十一朵,沉鱼四十七只,落雁三十一只。月亮仍明。”云渊处在水晶宫下方,隐隐能听到顶端的计数声。

美人,美则美矣,他却看得有些惫懒,反而身心被背景乐拉走了。不知是谁弹的,思慕之情几欲溢琴而出,十分适合明珠大比的场景。该叹一句,不愧是琴道大家吗?

但是啊,没有那种让此曲都甘愿沦为陪衬的美人吗?若是没有,这大比第一轮,也不过如此。

就在他这么想着时,身边的某位少子呼吸沉了一瞬。出来了能让少子动心的美人吗?他侧头看去,顿时也被吸引了视线。

来人身着的竟是一身鲜红的嫁衣,嫁衣做工精致,衣摆迤逦,但其上绣的不是鸳鸯,不是凤凰,亦不是什么别的吉祥物事,而是一株不知名的橘色花草。

“醉心草……琼华公主,当真痴情。”琼华当年为墨天工上战场找酿酒原料之事,是有不少人听闻过的。那位见多识广的少子一下子认出此草便是琼华所寻之物。

天下间有哪个女子能如琼华?敢如琼华?她完全置声名于不顾,也不管什么明珠大比的名次,容颜和脾性比火还烈上三分,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甚至让人忽略了背景乐《凤求凰》的美好!

纵使身着繁复的嫁衣,琼华拂过莲花池,衣角半分未湿。她自小便天赋卓绝,虽是女子,已是进士,离翰林不远。

女子来到岸边,对着水晶宫中央笑得艳丽,她嫣红的唇开开合合似乎念了什么,想也知道是对谁说的。因着隔了很远,云渊只能勉强辨认着口型:——“娶我可好?”

女子不等回答,手腕一转,酒液一半洒落,一半被她一饮而尽。此时天上的大雁接连不断的落下。

“羞花七十七朵,沉鱼六十一只,落雁……八十二只。”或许琼华的妆容不是最美,可她独一无二的豪气似乎征服了空中之雁,也征服了千百万的人族子弟。

“不管是对谁说的,赶紧娶了她咧。人家女子都这般了……”七国民风开放,各国观看的人群不时起着哄,但传达不到玉宇琼楼中。

水晶宫中央有一个酒瓶哐铛跌落下来,看模样像是墨天工的。大概又是韩夜和他发疯吧。墨天工真是个渣男。云渊不由在心里附和了一句,表情却不甚在意。感情似乎离自己太遥远,未亲身经历,实在不好劝诫。

不过他也理解琼华的做法,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规则,一个是自由奔放的灵魂,她选后者,不算是错。

“嫁衣都出来了,该不会再来个丧服吧?”云渊跃身而上,半倚在横向的水晶檐柱上,撑着漂亮的下巴观看着大比场景。

他可没兴趣陪着这群少子站上个几天几夜。云渊的一番举动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众人似乎早已知道他不拘一格的性子。

他虽这般懒散,眼睛倒是从未移开迷雾。阿姐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出场,他还没见过她盛装的模样。然而在云衣出来之前,那个称他为“老师”的云烟先出场了。

“逗我呢?”大概在场的人和云渊的想法都差不多。哪有人敢在这样的盛典上穿!丧!服!的!虽说要想俏一身孝,但也不是这么玩儿的啊。

云渊情不自禁地触碰了一下薄唇,脸上有些微妙。我该不会是……乌鸦嘴吧?我纵横家也不至于出口成真啊。

“呵。”位处水晶宫中央的陆危楼突然笑了出来,惹得他身旁的夜孤城看过去。

“何事?”

他们的眼力是极好的。云烟似乎穿的是丧服,其实不然。那通身的白色锦缎暗中用银丝绣了华贵的纹路,隐约可见是雪花的样子。他们楼上的人都没说些什么,自然合乎规矩。陆危楼大概不是因这别出心裁而笑。

“她闭着眼。”陆危楼没有回答夜孤城的疑问,反而示意对方看向对面,别再追问。

夜孤城不再纠结,偶然地顺着陆危楼刚刚的视线看到一片熟悉的衣角。

云烟是闭着眼渡过莲花池的,等到来到岸边,高耸奇幻的树木挡住了炽热的阳光,她才缓缓睁眼。

自己是人妖混血,虽说没什么妖气,千年后还受到某个半圣的帮助掩盖一切,但阳光下泛着幽绿的瞳孔难免不被人看出,所以她选择了闭眼。

她长得极好,虽未上妆,不如琼华那样艳丽如火,但却像是终年的白雪。倒酒之时,她看向的不是水晶宫的七阁,反而是少子们呆的底楼,在其他少子正衣冠时,云渊头疼地避过了她的视线。

他竟有些同情墨天工了,自己该不会也要成为渣男吧?

不,他觉得自己还是挺可爱的。

“羞花八十朵,沉鱼七十三只,落雁七十二只。”总的说来,比琼华更胜一筹。

陆危楼又岂会因一个不认识的人而笑。这么说也不对,他上次笑的时候是对着妖族混进军队的奸细,那个人最终怎么样来着?忘记了。

他是因云渊的举动而笑。没想到那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也会有错愕的神情。陆危楼饮尽杯中之酒,纵使是愉悦的笑着,眉头也是皱起的。

为了大比,这些天之骄女们真是煞费苦心。云渊甚至看到穿着夏日轻纱出场的,虽说文位高身体好,但也别这么折腾啊。或许他确实小看了天下女子的执着。

“主人,姐姐出场啦。”系统的声音拉回了云渊的思绪,此时已接近午时,这玉宇琼楼中日月交映,太阳开始占了上风,连迷雾都散开了些许。

那个女子的出现,大概是可以让人忘记是白昼是黑夜,是炎热是寒凉的。

最先印入眸中的,不是她的容颜,是那一身华裳。玉宇琼楼的天空极美,只因那日月的光辉染成的旖丽云朵,可若是云朵化作衣裳呢?柔软的,温热的,似乎还有仙气缭绕,那是白昼与黑夜都比不上的烂漫黄昏,那是艳丽与清冷的边缘地带。

“云想衣裳花想容……早就听闻过,原来是这般模样吗?”连少子都忍不住喟叹的自然之美。

云渊不由笑了起来。

等到众人的视线移到他阿姐的脸上时,才是真真正正的震动。

女子柳叶般细长的眉毛半皱着,非但没有让她显得娇弱,反而平添了一份英气。她肤若凝脂,白皙胜雪,清冷的面容却因脸颊的粉色而柔和下来,上挑的杏眼比之丹凤眼更加夺人心魄。最最美丽的仍是那额间血色的印记……张扬的桃花花瓣一下子点燃了全场,清冷与艳丽交织,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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