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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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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红色在额头上可以美到这般地步!原来杏眼可以迷人到这种程度!此容此衣一出,一众粉黛无颜色!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看来阿姐赢了。云渊看着阿姐飘过莲池、倒下酒杯,开始庆贺般地自饮自酌,刚一抬眼便对上了右上角的视线。

陆危楼?云渊愣了一下,从容举杯。

“那样独特的美人,都吸引不了你的视线?”胖子孙济世难得找借口和崇拜的人搭着话。

“红粉骷髅。”陆危楼终是回了一句,没有让对方唱独角戏。上了战场就知道,美人亦不过是化作白骨罢了。

“所有人在你眼里,大概都是白骨?”毕竟那个“白骨君”可不是叫着玩的。孙济世吃着喝着,倒不如他表现的那般被美色迷惑。

“不。”陆危楼竟驳回了他的话语。

“也有璞玉。”孙济世茫然地抬起眼,不知道对方在指谁。何人能让那个陆危楼称作是璞玉?

“他便是。”他指的正是已经闭上双眼小憩的云渊!

“云渊?”孙济世睁大了细长的眼睛,再无言语。

就在世间为云衣的衣着和妆容心动时,缥缈阁的秋阁进行着一段小声的对话。

“商阳,这便是云衣?并不比……族的美人差。你舍得?”瘦小的男人声音有些含糊。

“呵。”商阳的脸棱角分明,眉目俊朗,此刻那双漆黑的眼却透着复杂之色。

“做好你分内的事,不必多言。”许久,男人捏紧了拳头训斥一句,视线重回到云衣脸上。

第40章万物枯荣一念间

“羞花九十朵,沉鱼八十七只,落雁七十只。”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此美,名云衣。”随着报数的人统计完,第一轮结果也宣布了。

月亮仍然悬挂,并没有掩藏的迹象。但已然足够。云衣才刚回到迷雾中,便有不少女子与她搭话相交,似乎对她的妆容万分好奇。

她毫不避讳地说这是自家弟弟的杰作。这造就的结果是,云渊从今以后在女子中的名声无人能动摇了。自己只愿这小子能让她省心点。

明珠大比第一轮从来都是暖场的,顶楼的半圣大儒没一个开口点评,因为之后两轮才是重头戏。此刻《凤求凰》已经停止,随后响起的琴声技法极佳,虽说情感领悟比不上之前的琴道大家,调子却是全新的,应该是大儒的新作。

“那是魏国的贵女,此曲应是魏国琴道大儒季清秋所作。”这里的女子都天下闻名,很多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们的身份。

接下来上场的,绝大多数都用琴,且曲子无一不是名家出品。或是如冰雪交融,或是如清风拂过,亦或是碧波漾舟、涟漪乍起,无论哪首,都担得起一个妙字!

值得一提的是燕琼华,左手一扬鞭子将画纸吊在空中,右手熟练地画了幅画,画中人正是月下饮酒的墨天工,画得生动传神,怕是不下于千百遍。虽没什么观赏效果,手法也不算极佳,但可贵在情深不寿。想到琼华不善琴棋书画,更爱武装的传言,倒也可以理解。

倒是那头的墨天工恨不得立马就走。

琼华公主这般做派,看来是要和他在大比上来个了断。疯狂肆意,这才是那个琼华啊。

可是,爱本无对错,这般苦苦相逼,终是伤人伤己。墨天工想喝酒,然而酒瓶早已跌落到不知名的角落了,他只有躺在阁楼上,面无表情。

说实话,云渊想看的是云烟。他有过许多猜测,用现代人的思维来看,她要么是重生,要么是预言。两者差别挺大,他宁愿是后者。

云烟不久便出来了。她手里握着一只通体纯白的毛笔,仍然紧闭那双动人的眼。只见云烟深深吸了口气,笔尖突然蕴含着雷霆,她手腕一动,在空中无墨自书起来。

到了进士,不仅能腾云驾雾,更能将天罚的雷电之力化为己用。

云渊凝神望去,写的是草书?还是狂草?!她所书的正是阴阳家的学说!云烟笔意奔放,笔端连绵多变,紫色的雷霆暴躁地跃动着,为其平添几分恣意与气魄。

在一众清新写意的女子中,这般作为,实在太过霸道。

很多人都不得不承认,草书是最能抒意的字体。那种动如脱兔、形如奔雷,仿佛将天下融于一笔之间的酣畅淋漓,着实是令人着迷的。这样的女子,大概也是令人着迷的。

云烟写出的字,毫不秀美,反而恣意放纵,非要形容的话,像是怀素狂草的“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却又兼具她自己的特色。

“好字,好气魄!”水晶宫高楼上终于有半圣赞叹。此人以书法成半圣,自是清楚这样的字体有多惊艳!而这般豪迈的字体,竟出自女子!

很快一份文章写完,字间的雷霆还在暴躁不休,不肯消散。半圣大儒们没舍得动手,只让下一个人避开此处,继续大比。

下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吃亏的,偏偏那个人是云衣!

云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慢慢坐直了身体。《万物生》和之前的雷霆,大概不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吧?

他家阿姐倒没想那么多,放下一直稳稳抱着的琴,席地而坐,毫不拘泥地弹奏起来。顿时,与刚刚的狂草截然不同的野性顿时从琴间流溢而出,席卷七国。

“这是什么曲子?哪个大家作曲是这个风格的?”很多人不由自主地思索着,但不知不觉,他们的心思就不在追根究底上了,而是沉浸在琴音里。

灵动的琴音流过了玉宇琼楼,似乎要流向高原田野之中。这时候云衣清冷的嗓音哼唱起来,没有词,也不是什么其他的语言,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音节在变化曲调。

云渊没教她中文版,也没教她梵语版,只是让她怎么舒服怎么哼唱。他觉得,与其刻意模仿,不如顺其自然,最自然的才是最好的。

从深渊低谷到高山之巅,从白雪皑皑到草木葱茏,闭着眼聆听之人随着曲子游历,渐渐闻到了悠远的花香。

玉宇琼楼霎时间百花齐放!满是新鲜的色泽!唯有紫色雷霆不停息地闪烁。它在众人疏忽的时候躁动起来,劈在了草地上,引起一阵火光。

“着火了?!”

“是否要终止?”此刻不少人凝神倾听云衣的弹奏,没有注意到这场意外。

“不必。”顶楼的人发话了,一瞬间平稳了人心。琴者,要忠于琴,波澜不惊的琴心也是琴道的一环。只是可惜了这般富有生机的异象,老者叹了口气。

云渊皱紧了眉,他盯着四处流窜的火焰,雷光伴着火红的焰色,迅速蔓延,缠绕上了遍地的草木。焚烧、灼焦,湮灭一切。

云衣的琴音至始至终没有乱过,因为她早已沉浸在演奏中,根本没留意侧面的动静。她觉得自己化作一只轻飘飘的燕子,徜徉在山水之间。

云渊斟酌着什么,一扫慵懒,坐直了身体,整个人从檐柱上一跃而下,飞速移动到水晶宫外的草地上。

“离离原上草……”他低声念出了第一句,并不想引起注意,打扰到云衣。

“一岁一枯荣。”本要被灼烧殆尽的草开始枯萎,那般沉寂的模样,似乎在等着某个人赐予它们一朝荣生。

“野火烧不尽……”男子的话语比凉水还要有用,火焰霎时停止,纵使雷霆再暴躁也影响不到任何植物。

“春风吹又生!1”他念完此句,黑黄的草木生长拔高,绿色郁郁葱葱,本是四季平分的玉宇琼楼、第一次被勃勃生机全数占领!当真是无边的春色!

“谁人在吟诗?!”高楼上一位半圣低呼,在云衣与自然相契的琴音下格外突出。但他早已罩住了云衣所在之处,没有打断她。谁人敢在此时此地吟诗?!

七国之人看着眼前这种壮观景象,完全丧失了语言。世间还有什么,比生命的诞生消亡更震撼人心的呢?!

那人是谁!是谁在造就了一切?没有人傻,弹琴的女子是带来了独一无二的曲子,但明显被火光压制,一定还有人做了些什么!

“是他!”离云渊最近的少子低呼,语气十分肯定。因为云渊的身旁早已被疯长的青草和花朵包围,抵在膝盖处的植物让他尤为显眼。

啧。云渊暗骂一声,他想溜回去的打算也落了空。当时情况太急,他也不知道合不合规矩,就这么冲出去一试而已。不然看那火光蔓延的趋势,此曲定是奏不完的。

“吟诗者上前一步。”高楼之处再度传来另一个声响,奏琴的云衣对外面的波涛汹涌一概不知。

云渊放弃般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少子衣袍,难得恭谨地站了出来。他可以放荡不羁,但他不想扰了阿姐的大比。

“何人?”苍老的声音并非询问,似乎是知道他是谁的,偏偏要让他自己说出口。

云渊听着这语气,心下虽有些忐忑,面上不露分毫。

“秦国大梁,云渊。”

“为何扰乱大比?”那人喜怒不明,却也并非质问。

“只是听此,有感而发,不想差点惊动对方。然而烈火绵延,在下看了都有些惊心动魄,离得甚远便想此诗或能让这般美景、这般曲子多停留片刻。”云渊浅笑着解释,一派坦然,半点看不出此诗是刻意为之的。

“当然,想来有半圣在此,火光自是不会影响大比的,是我失虑,甘愿受罚。只求让在下看完这场大比,此等盛事,不该为我耽搁。”

“好小子,何罪之有?”这是一个耳熟的声音,似乎是府试的时候那个兵家半圣的声音?

云渊看似在承担罪责,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先是赞叹此曲多么动人,生机是多么美好,让人满怀憧憬,捧了云衣。再者,明的夸赞半圣伟力,暗里又稍微有点埋怨他们的不作为,实在挑不出错处。

最狡猾的还是以不耽搁七国之人的时间为由,请求看完大比!这说明他还想在下一场帮着自己的姐姐!真是个纵横家的料子,巧舌如簧。

其实他也确实没什么错处。起码这满地的景色更加美丽,因为失火而躁动的人心也悉数安定。大概七国观者也不会觉得他扰乱了此场比试。

“不愧是他。”云烟看着天空,勉强笑了笑,看来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此刻云衣也弹奏完毕,她看着眼前的盛景,惊讶莫名。

“此曲是吾弟云渊所作。”她淡然地抱起琴,抿着唇说完了这句话,便自顾自地走回了迷雾,留下里里外外的喧哗。

“哈哈哈!这家伙说对此有感而发,结果是他自己写的曲子……哎哟,笑死我了。”反应过来的人狂笑不止。这样的场景发生在七国各地,惹得云渊自己都苦笑起来。

阿姐,你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拆我的台啊。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白居易的《草》,只取了其中半首。

第41章桃花树下三声叹

“等等……”一些人笑着笑着表情不对劲了,“这小子多大?”

“这般相貌的话,十八九岁?”旁边的人不确定地说道。

“十八岁。”别的国家或许不清楚青年的经历,可秦国的文人却再了解不过。府试过后,秦国书院的秀才们各回各乡,云渊的名字随之流传甚广。在其他国家游历的秦国人,也自豪地与人分享着云渊的事迹。

“此子是纵横家的少子,未及弱冠,已是举人,还是今年的解元。夸张点说,他诗词惊风雨,歌赋泣鬼神。我还听说他在纵横一道上的天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是七国第一鬼才——云渊!那个‘鬼君’,云渊!”原本只在小范围内称呼的名号,发疯似地在七国蔓延。

这般鬼才,越想越令人心惊!

“妙。”“妙。”“确实妙!”

半圣、大儒对此尴尬之事一笑而过,不同的声音接连响起,不知道是在夸云渊的诗,还是夸云衣弹奏的曲子。

而这时,被半圣勉强压抑的、在天空徘徊已久的雷霆也终于落下。三重雷对于如今的云渊似乎已经不算什么,那身少子的衣袍更是质量良好,连半点损耗都没有。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是如此度雷劫的。”遭遇雷劫之人,哪个不是忍痛在扛,这家伙怎么还能这般风光霁月?没有人知道,云渊只是强行在维持风骨,他的嘴里早已蔓延开血腥味。青年小心翼翼地将双手护着,这双手,接下来还有用。

“好了,你小子赶紧回去,大比继续。”吕不群的声音云渊再熟悉不过,他体贴云渊,刚一发话,就让云渊的心切切实实地定了下来。

“那个……你觉不觉得琼楼内的光变亮了?”在外面观看影像的人对明暗感觉更清楚些,一边听着半圣和云渊的对话,一边小声地发出疑问。

“月亮!月亮!”突然一个人惊呼,声音急促,却让人不知所云。

“月亮怎么了?”

“月亮,消失啦!”其实月亮不是消失,而是它闷头藏在云朵里了。

“有人比月光还皎洁,月亮有自知之明,不在外面徒惹人嫌了。是他的话,倒也不足为奇。”墨天工是玉宇琼楼中最先发现此事的人,因为他早就对大比兴致缺缺,眼睛一直凝在天空上。

之前云渊一直背对着众人回答半圣话语,等这异象出来,七国之人才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云渊的正面。

“嘶。”不知道有多少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年的美与他姐姐的完全不同,他是那种带着侵略气息的俊美,桃花眼哪怕轻微上挑一下,大概就能让普通人不知身在何夕。那额间的桃花印记也是热烈如火,却不像是刻意画上去的,更像是鲜血自然凝结而成,端的是魔魅动人。

“谦谦君子……不,亦仙亦魔。”有的人绞尽脑汁想不出用什么来形容青年,最后只有用容颜最出色的仙族魔族来比喻。

“方才是他小心地没有走进月亮的范围,不然,天底下没什么景物能抗拒这份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此人面前统统是笑谈!连心思复杂的人族都能为他倾倒,何况是它们?

突然觉得……大比第一轮有些可笑。一个文人没人说出自己内心涌出的想法,只是将这念头埋到最深处。他怎么觉得,男子的容颜,早就胜过了百位明珠呢?

从今以后,不分男女老少、文人武人、贵族平民,云渊是真真切切的,名传天下了!

观看的人有种预感,也许这场意外频出的明珠大比……会成就千古美谈!

后面明珠们展示的琴棋书画亦很出挑,然而是珠玉在前,再也让人产生不了当初的兴趣了。

“唉。”良久之后,琴道半圣听着下面弹奏的琴曲,不由发出一声叹息,边上的人也知他是为何叹息。

“你不必纠结。云渊既有此等天赋,定有自己的造化。”画道半圣自知话语的单薄无力,还是安慰了对方几句。但凡有野心有天赋的人,谁会选琴棋书画呢?只有在那九家中,才能争逐圣道!

“罢了。唯愿亲耳听到他弹奏一曲,也算不负我之琴。”是的,当初云渊收到的那把琴,便是他所送。一片苦心,皆负怅惘间。

“第三轮或有惊喜也说不定。”书道的半圣听了半响,终是接了一句。他们琴棋书画四道同进同出,本是一体。

云渊可不管外面有多翻天覆地,纵身又躺倒在了檐柱上。天知道他看见草木着火怎么会一下子就想到那首《草》!还好有用,不然长得草再被点燃,岂不是帮了倒忙?

云渊情不自禁地摸着额头的印记,他总觉得印记似乎灼热了一下,只是刚刚局面紧张,他没有第一时间反应。现在回想,又不太确定了。

事实上,印记确实灼热了。因为那个定了契约的男人。

“你整日就这样?简直可笑。”玄德一袭黑衣,倒挂在异常高大的桃花树上嘲讽道。

还有谁能让他这个准魔君如此对待?自然是齐光。

齐光倚靠着花树,身侧皆是千年桃花酿的酒香。太过醉人的气息蔓延在此地,不知道要多少酒才能成就这样的情景。

“明珠大比?”玄德见没人理他,也不尴尬,翻身到了齐光跟前。那个冷淡的男人的衣袍上搭着一个尺素镜,隐隐约约看见的是缥缈阁的景象。

齐光感到他的视线,面色沉凝,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按住了镜子。

对人族来说,进缥缈阁难如登天,可对活了那么久的仙魔来说,不过是一念之间。仙魔人的差距,由此可见一般。至于观看大比的尺素镜,他玄德又怎会没有。

“那家伙美则美矣,但不至于让你落荒而逃吧?”他指的云渊。

“你这样下去,可真要入魔了。”

“不过入魔也不错。”玄德拿起一个满满的酒瓶,仰头灌入喉中,这次齐光却没有阻止。

齐光是他好友,虽说他玄德一心想与他共创霸业,可不愿他因为情字入魔。

“不然能怎么样?”齐光嘶哑的声音骤然想起,语气冷淡到了灵魂深处。

“留下来,会有三种结果。”那个俊美的桃花仙晃了晃酒壶,目光迷离。

“一,我喜欢他。”他竖起一根手指,眼睛没有焦距。

“二,我爱慕他。”第二根手指摇摆,他突兀地仰躺下来。

“三……我毁了他。”男人喉咙中溢出低低的愉悦笑声,他疯狂起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齐光的状态真的很不好。久伴云渊身侧的契约是他自己定的,结果也是他自己反悔的。仙人永生,唯独重诺。男子原本蜜色的脸自此染上了消不去病态。

一旁的玄德失去了所有表情,他第一次意识到,齐光或许不仅仅是动了心那么简单。

“滚吧。”未等他多言,桃花仙便翻了个身,开始赶人了。男人嘴里吐出的是玄德都快听腻了的脏话。

“懒得管你。但是我告诉你,齐光。”玄德终于下定了决心,精壮的身体抵在桃花树上,垂下的眼是高高在上的凛冽之色。

“若是有一天你撑不下去了,我便杀了他。”永生从不是赐予,哪怕一丝动摇,都能让仙魔万劫不复。何况,那个男人是从灵魂深处憧憬对方呢?

他为魔,活着已够孤独,不想友人这么快离他而去,还是因为天下最可笑、最没必要的爱情。

“我说,滚!”齐光一个空酒坛砸了过去,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赶人的话语。

“千万别怪我啊,齐光。”玄德划开空间便走,顺手又拿了一罐酒,那英挺的脸上满是残忍。仙有情,魔无情。你做不了的事,便由我来完成。这算是还了我们近这千年的友情吧。

“云、渊。”凉风拂过,桃花仙的身影有些萧索。他静静地看自己镜子上定格的容颜,刚触摸到,蜜色的手又迅速收了回去。

自己血液又在沸腾了。当初那个契约用的便是他心头血,一旦违反,血液自然是不是地造反。但肉体再痛也没什么,他这么多年什么痛楚没受过。烦躁的是,他老想起来两年间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一想便心疼,说不定骨髓也在疼。啧,管他呢。

他们分开几日了?为何他觉得这几日的光阴,比上千年岁月还要悠久,悠久到,自己都不知前往何方、去往何处了。

罢了,撑过十天吧。撑过十天,耗费些修为,契约便自动解除。届时自己也不必纠结,还是那个逍遥自在的桃花仙齐光。

只是啊……寒冷的冬风吹过已遮天蔽日的桃花树,花瓣因为他的放纵而疯狂地舞动。只是啊,这样失控的力量,真的代表他不纠结吗?

会自欺欺人的,不仅是人,也有那高高在上的仙啊。

第42章惊鸿舞来舞惊鸿

明珠大比仍在继续,迷雾中女子的疑问之声传了出来。

“琼华,你这是……”云烟和琼华相识不久,但她很喜欢对方直来直往的脾性。对方现在竟然换下了嫁衣,卸了妆容,一身男装的武人打扮。

“第三轮,我便是那个做回自己的琼华。”前两轮她表白了心迹,便是希望那人能真真切切回应她一次。而第三轮,她想告诉对方,不必犹豫,无论他是接受或是拒绝,琼华永远是那个骄傲任性、洒脱豪气的琼华!

琼华头发高束,拿起金色的鞭子便利落地走出迷雾。她竟在第三轮舞弄鞭子,耍了一套稀罕的鞭法!鞭子上也萦绕着她自身的雷霆,每一鞭的麾下,都划起破空之气。闪烁的雷光天生就能吸引众人的视线。

“呵!”琼华最后轻喝一声,将鞭子曲折到不可思议的弧度,随后曼妙的身形急转,动作快如疾风!雷霆的残影最后在空中留下了三个一闪而过的字——燕琼华!

连云渊都不由感慨,虽然感情上任性了点,但琼华确实是个奇女子。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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