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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8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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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生身世,尽些年倒是有些风出来,只说是蒙古小王子,早年由圣祖皇帝安排养在曹府。

左住、左成这边,只知道双生子之母是庄席的外甥女,父亲是谁并不为人所知。

寻常还好,倒是真想要嫁女的时候,不问清祖上三代,连女儿给谁家做媳妇都说不清楚,就是笑话了。

不过,既然大理寺少卿家的嫡长女,都能许嫁给双生子中的老大,要说双生子出身寻常,也没有几个人会信。

刘氏看中左成的相貌人品,有心将庶女许他,与曹府也能亲上加亲。可父祖不详这头拦着,到底是不好开口。

高太君寻思了一会儿,对初瑜道:“早年我还想着,孩子们一起长大,要是脾气相合,就将香玉许给左成……没想到李家败落,那丫头又进了宫……如今已经不匹配,想来也是无缘……霜姐我瞧着还好,你们夫妻两个也商量商量,要是左成的身份能选宣之于口,就对朱家透个话儿;要是实在有苦衷,也早日点明,省得拖久了,往后亲事不成伤交,”

初瑜听了,与婆婆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惊讶之意,这是头一回听高太君说这样的打算。虽说怜惜香玉,可两人也明白,即便香玉出宫,也是犯官之后,左成往后会影响仕途。

高太君想来也明白这点,虽有遗憾,却也乐意促成曹家同朱家这门亲事。到了晚上,初瑜同曹颙提及左住、左成出身之事。

曹颙最近也在想左住、左成兄弟的问题,现下兄弟两个是秀才,在衙门备案上,还在曹颙早年添的那些。等到两人中举或者报官,要是还有昔日履历,往后想要更改就要麻烦。

宁春之父,早年虽依附太子,可不是嫡系,又死于太子与八阿哥的博弈中,其中恩怨就难白扯的清。

“看来还是得写封信求求十三爷,看看能否为宁春父子平反,要是有希望,即便不安排他们兄弟认祖归宗,也能堂堂正正地亮出父祖姓名。”曹颙道。

虽说前两年他在十三阿哥面前探过一次口信,得到难以平反的答复,可曹颙仍是不死心。

“章佳氏也是大姓,宁叔父祖上也有世职与爵位传下来,要是能为左住他们两个讨回来,总是好的。”初瑜道。

在八旗中,爵位不算什么,世职极为难得,有资格参加旗务。次日,曹颙便写了一封信,使人送往京城。左住、左成身世,十六阿哥尽知,十三阿哥也知道。

宁家父子惨死,归根结底,还是因夺嫡大戏的牵连。真说起他们父子,并无死罪。

曹颙记得清楚,雍正收拾完年羹尧与隆种多后,就开始处置“八爷党”。

如今,随着八阿哥的早逝,好像兄弟之间矛盾淡化许多。可九阿哥仍是因在青海,十阿哥圈在张家口,天家兄弟之间的关系仍僵持着。

要是雍正放过“八爷党”一脉还罢,要是要追究早年罪责,那宁春家的案子说不定就有转机,就可以利用一下为宁家平反……

数日后,京城,怙亲王府。

看了曹颙的信,十三阿哥口中低吟道:“章佳氏……”

虽说不同族,可这与他母家一样的姓氏,还是让他生出几分亲切。

他抬起头来,问十三福晋道:“曹府那对双生子,你这几年见过没有,怎么样?”

十三福晋身子有孕,已经五个多月,开始显怀,正是馋嘴的时候,捧了一碟切好的香瓜吃的正香。

听十三阿哥发问,十三福晋放下碟子,道:“前年在十六府里看过一回,同曹家兄弟在一块,虽说相貌比不上天佑,却也差不到哪去。还是曹颙教养的好,小小年纪,就有了功名,比一般勋爵家子弟都要强上三分……幸好不是曹家血脉,要不然年岁这么近,又个个有出息,有曹颙头疼的……”“章佳氏……福晋还记不记得康熙五十一年春,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烈妇着红衣吞金自尽之事……”十三阿哥问道。

“啊?爷问的是不是钮祜禄氏家的那位……”十三福晋问道:“当年的动静那么大,怎么会不记得。前些日子,还听人提起过……十三阿哥听了,倒是奇怪:

“谁提起?都过去十多年了……”“从十二嫂那边听过一遭,说是当年冤死的钮祜禄氏是熹妃的堂妹,夫家被二阿哥与八阿哥害死……”十三福晋道。十三阿哥闻言,立时皱眉,道:

“怎么又牵扯到后宫?”

“若不是同宫里几位后妃相关,谁会翻出陈芝麻烂谷子说唱?况且如今后宫中,年贵妃卧病,熹妃协助皇后署理宫务,身份不一般,巴结那边的人还少了……”十三福晋道。

十三阿哥还是有些不舒服,实在是被九龙夺嫡的阴影闹的,一听到牵扯后宫,牵扯皇子,他就觉得堵得慌。

见丈夫皱眉不语,十三福晋忙岔开话,道:“不是说起曹家的双生子么?曹颙都带去直隶教导,这是想要送回京城?”

十三阿哥摇了摇头,道:“双生子就是章佳氏子孙,已故的那位钮祜禄氏就是他们兄弟的嫡母……他们父祖蒙冤而死时,他们还没落地,生母是曹颙好友身边的丫头。早年曹颙曾同我提过一回,这次又再提起……”

十三福晋睁大眼睛,道:“还真是没想到,他们兄弟两个是这般出身。曹颙是想要他们兄弟认祖归宗?要是他们兄弟身世大白天下,倒是同四阿哥成了表兄弟……”

十三阿哥想起这个,有些踌躇,道:“不知曹颙到底是何意?他要是知道左住、左成同熹妃有亲,当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想要为宁家平反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眼神

等十三阿哥的回信说的清楚,当年宁春父子虽在监狱中自尽,可朝廷并没有剥去宁春家的世职与爵位,可见是不殃及子孙。若是曹颙想安排左住、左成兄弟认祖归宗,并无不可。

曹颙看了信,心里沉甸甸,虽说早就晓得希望渺茫,可事到如今,还是有些失望。说到底,还是因宁春父子之死,同康熙的干系大,此案才只能继续糊涂下去。

雍正为尊者讳,不会提及康朝旧事;等到了乾隆上台,事事效仿康熙,吹捧还来不及,怎么会拨乱反正?曹颙沉思片刻,同初瑜商议此事。

从他的立场,自是希望左住、左成好,可在宁家父子没平反,就认祖归宗,背个犯官之后的名义,就算有曹颙护着,他们兄弟两个也要忍受许多白眼非难。

不认祖归宗,左成的亲事就成问题。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要是连姓氏都说不清楚,还结什么亲?要这个时候认祖归宗,倒像是去抢宁春家的世职。

宁春家当年败亡,只剩下宁春继母在世,早已过继了儿子。如今他家过继的那个孩子,也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左住、左成再是这一房嫡支血脉又如何?在宁春继母眼中,哪里有养在自己身边的儿孙亲近?

初瑜想了想,道:“要不清田嫂子过来,问问她的意思?虽说爷是为他们母子筹划,也要合他们母子心意方好。曹颙深以为然,叫丫环请了田氏过来。

十多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使得田氏褪去早年的唯唯诺诺。加上儿子们孝顺懂事,没有什么可操心的,她精神气色看着很好。

听了曹颙的话,她沉就了半响,方抬起头来,红了眼圈道:“要是我们老爷与大爷当年的案子不相干了,我也想带他们兄弟回那边看看……再过两年,他们兄弟就成丁,也当带他们两个去大爷与坟前磕头,若是没有我们奶奶当年谋划,还不知他们兄弟会怎样……

世事难料,当年钮祜禄氏是因丈夫与公公遇险,怕殃及家族,才使人将有可能有身孕的田氏送出府;而曹颙丁隐了左住兄弟的身份,养在曹府这些年。

可是,十几年下来,宁春家虽败落了,妇孺也安稳度日,全无半点波润。

如此一来,却是因钮祜禄氏与曹颙的决定,使得左住兄弟的身份尴尬起来。明明是本家长房长孙,如今却像外人似的,回去了也没有合适的身份。曹颙闻言,点了点头,尊重田氏的决定。

等田氏走后,曹颙便修书一封给京城的曹元,让他到宁春家看看宁春继母,跟她透个口风,看看那边的反应。要是没问题,就安排田氏母子中秋节前回京一次。

总督府对过,莲花书院,西奎角。

这几十亩的莲池本就是清苑一景,如今归在书院中,周边建了几处亭子。午后时分,下课出来,便有许多吃过饭的士子在莲池边小坐。

一处僻静角落的亭子旁,左住一身簇新的衣裳,站在手中拿起半块饽饽,捏碎了撒在河里喂鱼。天佑与左成坐在亭子里,盯着左住腰间杂着的荷包,满脸促狭。朱霆在旁,瞧着奇怪,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那是簇新的荷包,同左住身上的衣裳颜色一样,宝蓝底,闹着七彩线绣着双鲤,看着精致不说,寓意也吉祥。左住被天佑与左成看得不自在,转过头耒,清咳了几声。

朱霆见他脸红,心下一动,低声问天佑道:“莫非是京里送来的?”

天佑笑着点点头,道:“可不是么?为了配这荷包,有人还专程添了两套新衣裳。”

天成跟着说道:“怕不止是两套,今年秋冬衣裳,估摸也都要这个色儿了呢!”

几个人本就隔了没几步,左住自是听到众人低语,只是朱霆与天佑都比他大,他也不好说什么;见天成也跟着掺合,左住转过头来,狠狠地睑了他一眼。要是单单有天佑、左成还好,朱霆虽成了表亲,到底是外人。左成见状,忙低下头,却是收不住脸上笑意。

眼见着左住的脸越涨越红,就要恼羞成怒,天佑忙岔开话,对朱霆道:“表哥,听说已丑班有个才子,甚有请才,先生夸了又夸,表哥认识不认识?”

莲花书院,招收的士子,从十岁到十九岁不等。

因今年学子太多,编班排课时,便不像过去那些只分两、三个层次,而是以年龄分班。

不少官宦子弟是奔“总督公子”这个招牌来的,所以除了这样按照年纪分讲经书外,在君子六艺上,还有大班排课。如此,就算有人不满,也说不出什么。

毕竟要是没有年龄区别,大家一窝蜂地挤到一处听课,老师也要头疼不知当讲些什么。听天佑相问,朱霆道:“怎么不认识,不就是那个善诗邱孝远么?”

左住进了亭子道:“就是那个为报慈恩踏青云的邱秀才?”朱霆点点头,道:

“正是他,怨不得白先生喜欢他,已丑班就几今生员,多是混吃混合的纨绔,老实读书的本就没几个。他出身寒门,寡母养大,有功名在身,好学上进,这样的士子,正是书院几位老先生心里喜欢的。”

左住也是无父,嘴里念叨着“为报慈恩踏青云”几个字,只觉得同命相连,贴合自己的心意,对于素未谋面的邱孝远生出几分好感。

左成的反应,却是与兄长不同,嗤笑道:“不过是装腔作势,这书院里寒门学士过半数,失父失母的何曾少了?也没见旁人将身世挂在嘴边,将‘孝’字顶在脑门上。在书院里凄凄惨惨的,有什么用,还能靠旁人可怜活着?”

天佑与左住没见过邱孝远,不好评述,只觉得左成这话说的太尖刻,可在朱霆面前,也不好说他。倒是朱霆,点了点头,道:“元柏表弟这话,却是直指本心!”

左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当不得表哥的夸,背后夸人不打紧,像我这样的话,旁人听了说不定还要说我是嫉妒贤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道:“孝远谢公子棒喝之恩!”随从说话声,从亭子边的树丛后转过一个少年,对亭中众人躬身道。

亭子里的几个都愣了,那人身后,又跟过来两个小的。一个是长生,一个是同长生年岁差不多的小胖子。

长生脸色讪讪,那小胖子则是撅嘴嘴巴,望着众人,眼中带了几分愤怒与指责。来人自陈名字,天佑等人当然明白,这是背后说人被人堵住,多少有些尴尬。朱霆也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子,没有吱声。还是天佑先开口,道:“七叔,这位是……”

长生走进几步,先对同未的二人介绍起天佑等人身份,而后才对天佑等人道:“这是我同窗好友郭远,这是他表哥,己丑班的邱师兄,方才碰封了,一道溜达过来,没想到碰到几位侄儿。”

他年纪虽小,可辈分在在里,连着朱霆在内,大家都不敢怠慢,忙往亭子里请。

天佑则出了亭子,走到邱孝远对面,躬身道:“是我不对,不当背后语人是非,这里给邱师兄赔罪。”虽说话是左成说的,可话题是他引起的,天佑并不想推卸责任。

左成在旁,见天佑出面赔罪,却是受不了,出了亭子,站在天佑身边道:“邱师兄若恼,还是怪我吧,是我信口胡说。”

邱孝远抬起头,目光从天佑身上,又透过他,望向亭子里的长生与左住等,最后落在左成身上。

他十五、六的年纪,尽管脸色青灰,消瘦的不行,也能看出面容清秀,可眼中却如死水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天佑只觉得周身十寒,却没有退后,而是侧身一步,挡在左成面前,拦住邱孝远的视线。邱孝远的视线,从左成身上,移回天佑身上。天佑慢慢直起腰身,小脸上添了几分端凝,与邱孝远对视。

邱孝远直直地等着天佑半天,连亭子里的左住与朱霆都觉得不对,起身出来。

邱孝远却是慢慢垂下眼帘,道:“有谁不道人是非,有谁不被人道是非。本就是孝远之错,因离家求学,心系家人,书于纸端,不想惹了风头。”背后议论人,本就是众人不对;听了邱孝远这话,左住很是无地自容。

见天佑都出面代左成赔罪,他这个亲哥哥,自然也不肯落后。只有朱霆,虽站在众人旁边,却只做旁观,道歉的话没有述之于口。

长生虽还讪讪,可见众人都跟邱孝远赔不是,邱孝远却孤高清冷,拒人千里,心里就有些没滋味。

毕竟,在他心中,还是偏着侄子的。

“郭远,邱师兄,东边有几株新栽的墨莲,咱们过去瞧瞧……”长生起身说着,就出了亭子,不等邱孝远开口,便拉着郭远往外走。

邱孝远冲众人拱拱手,转会随长生与鄣远离开。

等他们是的远了,天佑才松了一口气。

左成盯着邱孝远的背影,满脸阴郁。

朱霆见左成神情不对,劝道:“看来不过是个不通世情的书呆,元柏贤弟不必同他计较!”

左成闻言“嗯”了一声,神色稍缓。

因这一打岔,众人都没了闲话的兴致,各自散去。

等上完下午的课,出了书院,左成才悄悄对天佑道:“那个邱孝远的眼神不对头,像是要杀人似的。不过是几句闲话,何至于此?是不是使人查查他的身份,别再是同家里有仇的?”天佑低声道:“是要好好查查,看他向来如此,还是就针对我们几个”

第十三卷雍之始第一千一百四十章胃口

邱孝远的覆历,清白的很。只是让天佑与左成意外的是,他虽出身寒门,却不是免费就读,而是郭家花了资学金进莲花书院的。

沧州,不管是距离京城,还是距离清苑都有一段距离。

邱家祖上三代,并无人为京官,同曹家当不会有交集。

天佑与左成心中松了口气,唯一担心的只有长生。是不是长生与郭家小胖子相交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引得人家表哥不满,才迁怒众人。

天佑与左成找着由头,去长生学堂去了好几次,那个郭胖子喜形于色,并非心机之人。长生与之相交也平和,两人还很是投契。

旁敲侧击下,又知晓邱孝远是个只认书的,即便表弟与总督幼弟交好,他也冷淡处之,没有攀附。

莲花书院里端着身份,性子孤高的士子,并不少见。

天佑与左成就将此事撂下,不再放在心上。

倒是长生,虽年纪幼小,打小受家人呵护长大,却是内秀的性子。

察觉邱孝远对侄儿们的不善后,他就留了个心眼,时常逗引郭远讲他表哥之事。听来听去,也不过是个沉就寡言的书呆,对谁都不怎么亲近的。

郭远性格憨实,见曹家几位师兄都态度温煦地与自己打交道,并非骄横之辈,便也不好意思再记恨他们背后说自己表哥之事,反而有点自责自己是否小肚鸡肠……

唐执玉回到清苑时,已经是五月中旬。他从静海离开后,又巡视沧州,而后才回到清苑。在来总督府请见时,他没有再提弹劾郭一裕之事。半月没见,唐执玉黑了不少,目光烁烁,却是干劲十足的模样。

“沧州的两处玻璃作坊已经建好开工,就在运河码头附近。配套的果蔬加工作坊,也建的差不多,月底前就能动工。”唐执玉提及沧州,很是兴奋。在这今年代,交通很不便利嘞

曹颙将直隶经济发展重心,没有搁在督抚衙门所在地清苑,而是放在水路交通最便利的沧州。

“这几处都有内务府司官插手,没有在地方上生事就好。要不然本是益民之事,反而要害民了。”曹颙道。

“牵头的虽是内务府的人,可两个副手,一个是总督府属官,一个是沧州官衙过去的,三方牵制,规矩又都定好,倒是不容易为祸。”唐执玉道。

曹颙点点头道:“如此就好,虽说内务府抽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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