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作者:公子于歌
第4节
这男人的胸膛真宽,把他接了个结结实实,手臂拢着他的腰,喊了一声“小心”。
事情到这个地步,钟鸣的差事已经做完了,于是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把眉头皱起来一点点,仿佛不堪病痛的折磨。
凌志刚的一腔怒火转瞬间化为乌有,紧张地拍了拍钟鸣的脸颊,叫道:“钟鸣?”
触手却是火热滚烫,他一心想要收拾的王八羔子,已经快成了烤全羊,浑身热的厉害。
钟鸣在被男人抱到怀里面的时候,心里头竟然轻轻抽搐了那么一下下,基子里似乎有点酸。他变成这个样,全拜面前的这个男人所赐,可是这个男人的怀抱,却让他心里头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温热
他长大了之后,再也没有被别人像这样抱过,这种体验让他一时无所适从,新鮮却也惊恐。
他“睡”的那么沉,眉毛很清秀,仿佛眉毛根根都条儿顺,漆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一个阴影,给人一种温柔和气的假象u庋脆弱的,温顺的男学生,叫凌志刚再也狠不下心来k本来就蚾不?他,一个男人再狠羞,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变得温柔,虽然这种喜欢,或许也只是一夜风流的喜欢。可是他怀里头的这个男孩子,确实老实的让人可怜。
其实钟鸣在一开始跟凌志刚在一块的时候,是非常懦弱的,反抗的手段也不高明,基本上是以牺牲自己为前提。只是后来就不行了,先是时不时地冒出来一点剌儿扎扎人,再往后脾气就越来越大,最后直接骑到了凌志刚的头上。
不过这也怪不了别人,都是凌禽善自己宠出来的。钟鸣所做的也不过是见风使舵,而且话说回来,钟鸣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个老实巴交的多巴佬,该有的傲骨不该有的骄纵,他统统都有。
他不是个圣母似的白莲花,也不是顽固不化的硬石头,他就是个小弹簧,你弱他就强。是弹是缩是进是退,全看对方怎么样。
凌志刚把床上搭着的羽绒服给钟鸣拿了下来披在他身上,钟鸣软绵绵的,几乎整个人都靠着他,他就抱住他,小声说:“听话,先把衣裳穿上。”
钟鸣昏昏沉沉地穿上羽绒服,凌志刚又拿围巾给他围上,给他戴上帽子,才背着他出了门。钟鸣忽然抓了抓他的肩膀,说:“门……门还没锁呢?”
凌志刚又回头锁上门:“刚才穿个衣裳你都浑身软绵绵的,我还以为你烧的不省人事了呢,看来还清醒着呢。”
钟鸣赶紧趴在了凌志刚的背上,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的一时清醒只是假象。他对自己的演技还是有信心的,他们系里元旦晚会排话剧,他还是男一号呢。
凌志刚背着钟鸣一路下楼,这一回宿舍那俩管理员阿姨总算长眼睛了,赶紧站了起来,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生病昏过去了,我得带他去医院!”
那俩管理员慌张地有点手足无措,凌志刚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那个,他昏过去的时候是在宿舍里面,把门从里头锁上了,我怕耽误救人就把他们宿舍的门给踹坏了……”
“没事没事,先救人先救人,你知道我们校医院在哪儿么,要不我带你过去吧?”在这个时候,钟鸣他们宿舍的管理员充分发挥了以人为本的良好作风。凌志刚赶紧道了一声谢,紧跟着那管理员往外头走。他跟那管理员说宿舍门的事儿是有原因的,他当了那么多年警察,办事已经有经验,知道宿舍楼道里都有摄像头,他踹门的时候一定被录下来了,早点说,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到了医院医生立马给钟鸣挂了个点滴,这期间钟鸣已经是真烧糊涂了,眼皮子烫的合不拢,眼角都是湿乎乎的,挂了好一会儿的针才缓过来。他扭头看见旁边有个女生也在挂吊针,可是人家用一个暖宝宝压着吊针线,防止吊瓶里头的药水太凉输进身体里会不舒服。钟鸣原来还没什么感觉,看了之后忽然觉得身上冷了,就拍了拍身旁的凌志刚。凌志刚正在看短信,看到他拍就扭过头来,说:“醒了?我看你刚才都快晕过去了。”
钟鸣也不搭话,伸手指了指旁边那女生身上的暖手宝。那女生就冲着他笑了笑,说:“这个是暖吊针用的,冬天太冷了,输液都用这个。”
钟鸣就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也要用这个。”
凌志刚关上手机,问那个女生:“同学你在哪儿买的这个?”
“不用买,其实用不着暖手宝,你去问护士要一个空的吊针瓶,然后装上开水,凑合着也可以用,你看好多人都用那个。”
凌志刚站起来往旁边看了看,果然看见还有几个人,都是用吊针瓶充当了暖手宝。他就把那个护士叫了过来,指着对面说:“麻烦你给我拿个空瓶子……”
那护士搭眼一看就明白过来了,给了他一个空瓶子,然后指了指门外头的一栋大楼:“去那儿,那儿有个开水房,你去那装热水。”
凌志刚似乎有些不适应干这些活儿,咳了一声,回头看了钟鸣一眼,钟鸣已经闭上了眼睛,手搭着吊针线,眉头有一蹙没一蹙的,凌志刚就心软了,拿着瓶子出了门。
没想到那守开水房的老头子是个老顽固,拦住他要他刷卡。
这时候正是饭点儿,吃饭打水的人特别多,凌志刚被当众拦下来,脸上说不出的尴尬:“我没带卡,我不是你们这儿的学生。”
“我知道你不是这儿的学生,我们这儿的学生哪有年纪这么大的。”那老头还挺横,说:“也不是不让你打水,可是你不能插队啊,你看你后头那么多人。”
凌志刚过了半辈子,什么时候办事排过队。可是后头那些同学就有意见了,一个男生大声喊道:“那位大叔,你怎么不排队啊,大家都排队,这么多人!”
凌志刚觉得自己大半辈子的面子这一回都丢尽了,堂堂警察局局长,省城黑帮里头响当当的人物,竟然还要跟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块排队。他伸手蹭了蹭鼻子,拿着空瓶子直接就进了开水房里头。那管理员赶紧站了起来,大声叫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给我出来!”
凌志刚全程黑着一张脸,根本不在意旁人的异样眼光和那老头子的叫嚣,接满了水拿着就走,那热水瓶烫的他手掌都红了,他走到医务室里头,随手就把盖好盖子的吊针瓶扔在了床上,说:‘你的热水瓶!“
可是钟鸣已经睡着了,苍白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凌志刚在旁边站了那么一两秒,终于还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拿起热水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输液管上压着,手指头蹭了蹭钟鸣的侧脸。
钟鸣这一输液就输了两个多钟头,他是被尿给憋醒的,醒了之后看见凌志刚就在他床沿上坐着,赶紧又闭上了眼睛,打算撑过去。可是活人被尿憋着,这滋味着实不大好受,他忍了十来分钟,终于是忍不住了,撑着胳膊就坐了起来。
凌志刚回头赶紧扶住他:“醒了?”
“我……我上个厕所。”
可是他看了看手上还在下着的吊针就为难了。男人站起来把他的吊瓶从架子上解了下来,钟鸣赶紧伸出手来,说:“给我就行了。”
“你这样怎么上厕所?你不解裤子?”
钟鸣还是伸着手:“你只管给我。”
“我送你过去吧,你还怕我看?”
医务室里头打针的人很多,旁边那个女生听见就笑了出来。这个时候如果再执意拒绝,明显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钟鸣只好挪到床沿上,这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他没穿鞋。
他当时还没有来得及穿鞋,就掉到凌志刚的怀里面去了。男人只顾着给他穿衣裳戴围巾,也忘了要给他穿鞋的事儿,直接背着他就过来了。他当时也是烧糊涂了,脑子里一心想着要折磨折磨凌志刚,竟然没有留意自己是光着脚出来的。
凌志刚低头一看也愣住了,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嘴角随即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抱你去厕所。”
钟鸣本来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就红润了起来,男人却执意如此,伸出手说:“来吧,不用害臊,再说你这针还有大半瓶呢,你能再憋一个小时?”
钟鸣进退两难,抬头看见旁边那女生似笑非笑的神色,就把头低了下来。他们学校的医务室在食堂附近,原来是旧的学生宿舍的一楼,后来挪出来成了医务室,因为食堂西边有个大的卫生间,这儿的医务室里头就没有再设置厕所,所以要上厕所,就得到外头去,有大概两百米的距离。平时还好,现在刚下了雪,又被吃饭的同学踩来踩去,一路都成了黑乎乎的泥水。钟鸣往外头看了一会儿,实在憋的受不了了,暗地里一咬牙,就把头抬了起来。
算了,豁出去了!
“那麻烦你了,你把我抱到厕所门口,再放我下来。”
这样已经够他羞耻的了,要是被男人把着撒尿……那他不如死了算了!
男人点点头,就把他抱了起来,竟然是单手,另一只手拎着吊针瓶,力气大的吓人。外头已经很黑了,所幸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照着。钟鸣抱着男人的脖子,心里头翻江倒海,刚走到厕所门口,他就急着喊道:“行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可是男人却突然轻笑出声,抱着他往里头走了两步:“你看看,好像没有下脚的空。”
钟鸣赶紧往厕所里头一看,心里头就傻了半截。
厕所里水更多,好像是下水道被堵住了,冲小便池的水没地儿淌,全流到地面上来了,加上来来往往同学脚底上带来的泥水,地面上脏的惨不忍睹。
男人的声音邪恶的像是撒旦一样:“我抱着你尿吧,反正就咱们两个,你也别不好意思。”
☆、霸道大叔与未成年
钟鸣知道男人在挪揄他,涨红了脸说:“你以为我不敢?”
“我以为你不敢。”凌志刚继续用激将法:“你心里有鬼,怎么敢在我面前脱裤子?”
“谁心里有鬼,我这就尿给你看!”
厕所里头的灯是声控的开关,如今里头黑胧胧的一片,全靠外头的灯映射过来一点点微弱的光。钟鸣伸手去扯腰带,恶声恶气地说:“我要是尿你身上你可别怨我。”
男人在黑暗中只是笑,钟鸣想着速战速决,他也实在憋到极点了,憋的膀胱都疼了,他扯开裤子对着小便池就要尿,谁知道男人忽然喊了一声,厕所的灯就亮了。
钟鸣吓的一哆嗦,差一点尿到了手上,可是憋了太久的尿一旦尿出来已经收不住了,他羞耻到了极点,一时脑子竟然有些懵了。
他竟然在男人的注视之下,被男人抱着撒尿!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钟鸣首先怀疑的是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他还发着烧,脑子还不算清醒,云里雾里的,和做梦一个样。
人羞耻到了极点,也就没有什么好再怕的了,钟鸣浑身都在发麻,嘴唇咬的死死的,男人忽然趴到他耳边,呼吸粗重灼热:“丢丢,你在发抖……”
钟鸣涨红的脸一句话也不吭,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尿完了事。
可是憋了太久的人,尿起来反而慢了,整个世界都只有哗哗啦啦的水声,于钟鸣而言幸运的是,厕所里头的灯很快就熄灭了,男人可能也知道已经触及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没有再逗弄他。只是在这个时候,厕所里忽然有人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刚灭的灯遽然又亮,惊得凌志刚的胳膊也动了一下,钟鸣已经整个人僵掉了。
厕所里有人……
那人估计老早就在厕所里面了,或许一直忍着,只是一个咳嗽暴露了他,他只好从大便池那儿站了起来,推开门,看了钟鸣他们一眼。
关键时刻还是凌志刚发话了:“看什看,再看老子废了你!”
那人吓得一溜烟跑了出去,脚底下溅起好大的水花。钟鸣毫无征兆的,“呜”地一声哭了出来,是那种很屈辱却又很压抑的哭声。
凌志刚乱了阵脚:“你哭什么?”
“……”
“别哭了,咱们又没说什么。”
“……”
“你再哭,要是眼哭红了,回去之后别人岂不是更乱想,怎么跟着我去了一趟厕所,人就哭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钟鸣拉上裤子,说:“你就是欺负我,要不是你,我能被人看见这么丢人?”
“我好心好意抱着你来上厕所,怎么成恶意了?”凌志刚把吊瓶装进兜里面,双手抱住了钟鸣的身子:“好了好了,你就是脸皮薄,你想,他看见就看见,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你这么想,很多事也就无所谓了。”
厕所里的灯复又陷入了黑暗,钟鸣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用略显沙哑而愤怒的声音问:“你干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等一会儿……”男人忽然带了一点点自嘲和挪揄掺杂的笑:“刚才看见你那样,我下面就硬了。”
钟鸣半天没有吭气,以为凌志刚要耍流氓,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抱着他出了厕所,钟鸣从此之后在医务室的这段时间里头再没给过凌志刚好脸色,全程黑着脸,给了他一个冷冰冰的后脑勺。
凌志刚也不在意,就在一旁守着,期间接了几个电话,出去的时间都不长。点滴打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钟了,凌志刚背着钟鸣出了门,却不是往宿舍的方向,钟鸣就问道:“你要背着我去哪?”
“回家,去我那儿,不是说好了么?”
“可是我生病了。”
“生病了也不妨碍你住我那儿,我照顾你也方便。”
“不用了,小病,我自己养两天就好了。”
男人不管不问,照样背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钟鸣小声嘟囔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太霸道了,我真怀疑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难道你没听过?”男人打开车门,把他放了进去:“而且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原因也不只是台面上这些。”
钟鸣无计可施,只好说:“那我的东西还没拿呢,我都整理好了,放在包里头了。”
“包在哪儿放着,我帮你去拿。”
“在床下头的衣柜里面。”钟鸣看着凌志刚,说:“去了你那儿,我不能跟你睡觉,我生病了,会传染。”
男人轻声笑了出来,手扶着车门:“原来你怕这个。我给你吃个定心丸,我从来不强迫人,等哪一天你心甘情愿了,咱们再发生关系。这下行了吧?”
“从不强迫人?那那天在金帝……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喝多了,不算数。”
男人说着就关上车门,去宿舍给他取东西。钟鸣坐在车里头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心里面后悔的厉害,这个挨千刀的凌志刚,要是不打算强迫他就早说啊,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把自己折腾到这个地步。凌志刚去了没多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包,放进了后排座上:“你都拿了些什么,怎么这么沉?”
“拿了该拿的东西。”钟鸣坐在座位上,要答不理的回了一句。凌志刚开门坐了进去,说:“以后进了我的门就得服我的管,你就珍惜这一会儿时间尽情得瑟吧。”
“凌先生……”
“你不觉得这么叫我不大合适么?”凌志刚微微皱起了眉头:“关于称呼这件事,我老早就想跟你谈谈了。上次遇见你们宿舍的同学,你叫我表叔。你觉得叫我表叔合适么?”
“你觉得把你叫老了?”钟鸣说:“我在老家就有一个表叔,跟你差不多年纪大,我才十八,你比我大了一轮了,叫表叔怎么了?”
“我倒是不在乎年纪,只是这样叫差了点辈分吧?”男人转身看着他:“难道在床上的时候,你也要叫着表叔被我干?你不觉得那太重口味了?”
钟鸣眼一瞪,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二哥吧,我们家那边和你年龄差不多的都这么叫我。”
钟鸣没答话,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车门上的把手。凌志刚发动车子,好像自己想了一会儿有点生气,于是突然开口说:“表叔表叔的叫,我他妈就这么老?”
钟鸣忍不住笑了出来,凌志刚听见他笑,自己也笑了出来,原本冷峻英武的面容惊人的迷人,嘴角又带点拽拽的味道:“你怎么说你十八,我记得你不是十九岁么?”
“那是我谎报的,当时进金帝的时候他们说未成年人不准进,我才改了年龄,他们那儿审查不严格,其实我才十七岁零十个月。”
凌志刚脸上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未成年人?”
“对。”钟鸣说着转过来面对着凌志刚,目光炯炯有神:“猥亵未成年人,可是要坐牢的。”
凌志刚失声笑了出来,说:“你在心里头没少骂我吧?叫你跟我住一段,你那什么表情,至于这么不乐意?我自认我的条件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反感吧,你要是被一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包养了,你还不如现在这……”
“我还是发烧。”钟鸣打断了凌志刚的话:“我睡一会儿,到地方你叫我。”
钟鸣的反抗不藏不掩,凌志刚眉头动了动,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没有再说话。他们学校离凌志刚住的地方并不远,也就几分钟的车程。到了地方,凌志刚直接将钟鸣拍醒,说:“到地方了,下车。”
钟鸣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就张开了胳膊,以为凌志刚又要抱着他进去。谁知道手在半空中伸了半晌也不见男人回应。他完全清醒过来,就见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自己走,别忘了拿着你的包。”
男人说完就自己先走了,钟鸣往地上看了看,小区里的柏油路非常干净,可是湿漉漉的有些凉。他下了车,把自己的包拿出来抱在怀里面,赤着脚跟着凌志刚往门口走。他知道刚才自己又把这个男人给得罪了,喜怒无常是这个男人最大的特色。
男人打开门,回头对他说:“先去洗澡,浴室里有我的拖鞋你先穿着。”
“我身上不脏。”钟鸣以为男人要他洗澡是打算占他便宜:“我在学校刚洗过。”
“你看看你那双脚,脏成什么样了,我不喜欢邋里邋遢的人,以后澡天天都要洗,衣裳尽量也天天换。”
凌志刚扯开衣领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钟鸣放下手里的包,从里头找出几件内衣,就老老实实地去洗澡了。因为身上还病着,他的意识不能算完全清醒,这让他不再那么紧张。他在里头洗了好长时间,听见凌志刚在催促他,他才擦干身体裹上毛茸茸的浴袍,然后趿拉着那双比他的脚大了不知道多少的拖鞋走了出来。
浑身湿漉漉的男孩子特别性感,又干净又青春。凌志刚看了心情愉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过来坐。”
“我困了,想睡觉了。”
“过来。”男人又说了一句,这一回加重了语气。
钟鸣只好坐了过去,走过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包被打开了,里头的东西洒落了一地,他吃了一惊,问:“你怎么动我的东西?”
“我说怎么那么沉呢,你这都带的什么东西?统统给我扔了,我再给你换新的。”
“我不需要换新的,这些都是我喜欢的衣裳和日常用品。”钟鸣蹲下来弯腰把洒落在地上的东西全都拾了起来,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春光乍泄了,小腿露出来了,大腿也若隐若现,圆滚滚的臀部撅起来,蹭着男人的的膝盖。
男人忽然朝他屁股上抓了一把,他像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哎”一声弹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你干什么?”
“你撅着屁股在我跟前晃悠,还怪我动手动脚?”
钟鸣赶紧往下拉了浴袍,裹的更严实了,这个发情的畜生,连个病人也不愿意放过!他把自己的包抱在怀里面,问:“我要睡哪儿?”
“东边那间。”
“那不是你的卧室么,我不跟你一块睡。”
“你必须跟我一块睡。这已经是我退让的底线了,你也见好就收,说了不强迫你,你还怕什么?”
男人发了情,什么承诺都不好使。钟鸣在客厅了站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包就跑到卧室里面去了。他进了卧室关上门,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床头旁边,打开了床头的灯。
这个卧室明显和上次他来的时候有点不一样,没以前那么乱了,似乎特意整理了一下。床单和被子换成了光亮的黑色,质感却很好,看着像是丝绸一样光滑,只有枕头是深红色的,看着却很沉静,不是大红的那种。他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心里头有点紧张,偷偷跑到门口拉开了一条缝,发现凌志刚不在客厅里面。浴室里隐隐约约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他赶紧又跑回来,飞快地换了一身秋衣秋裤穿上,后来干脆连袜子都穿上了,全副武装,这才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面。
他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凌志刚进来,渐渐地就有点困了。他爬起来偷偷打开房门,发现客厅里头已经是漆黑的一片了,只有对面的一个房间里头亮着光。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原来那是个书房,凌志刚在里头,似乎在专心工作。
其实这样也好,两个人要是都在卧室里面,他可能会紧张的睡不着。于是他偷偷回了卧室,盖上被子呼呼大睡。
他这一天经历的实在太多了,房子里又很暖和,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梦想,凌志刚进来的时候他根本一无所知。男人站在床尾看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上了床,然后侧过身,仔细端详着钟鸣的侧脸。
凌志刚心里头从来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似乎这才像是一个家,很温馨。对于一个他想要包养的人,他对钟鸣已经太好了,他之所以这么晚进来,就是怕钟鸣不适应,动了恻隐之心。或许是因为钟鸣是他包养的第一个男孩子,这经验于他来说也是新鲜的,他觉得不能像对待女人一样对待男人,所以对待钟鸣就和从前略有不同。
床头的灯光照着,钟鸣的脸颊被深红的枕头映着,显得皮肤更加光滑白皙,真是个帅气又清秀的男孩子,他没见过男人还有长的这么俊俏的。这样的样貌,要是哪一天被自己干的浑身是汗的抽搐,不知道多有成就感。
到底还是包养,心里头的温情转瞬就变成了赤裸裸的欲念。
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凌志刚轻轻摸了摸钟鸣的额头,发现体温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烫了,于是就悄悄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决定一饱眼福。
结果被子一掀开,他大失所望,钟鸣居然穿了一身的秋衣秋裤,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
凌志刚立即拍了拍钟鸣的脸颊:“坐起来!”
钟鸣还在睡梦中,突然被人叫醒,满肚子都是起床气,气哄哄地踢了一下:“你干什么呀,谁呀?!”
不过睁开眼的下一秒他就回过神来了,赶紧坐了起来,躲到了床的另一边,神色非常警惕。
“你穿着这个睡觉?”
凌志刚指了指钟鸣身上的衣裳:“把它给我脱了,现在这年头谁还穿这个。”
“这是秋衣秋裤,我们那都是这么穿,我们宿舍也有人穿,不只我一个。”钟鸣脸色有点忿恨:“你是不是希望我光着身子睡觉?我从来不裸睡,就是一个人的时候都不会裸睡!”
凌志刚下了床,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睡衣拿出来:“穿睡衣睡觉,这是我的,你先凑合着穿,明天再带你买合身的。”
那睡衣太大了,钟鸣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警惕地看向凌志刚。
“怎么,你不会矫情到换个衣裳还要我回避吧?”
钟鸣把睡衣拽过来,抱着钻进了被子里面,在被子里头拱动了一番。凌志刚忽然伸手拽了一把被子,钟鸣正在换裤子,白花花的屁股就露出来了,圆滑挺翘,诱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