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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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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只是惊鸿一瞥,立马被钟鸣用衣裳遮住了,炸毛了一样喊道:“你干什么!”

凌志刚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没什么,就想知道你躲在被子里面干什么。”

“能干什么,换衣裳!”钟鸣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睡衣,那睡衣太大了,他根本就撑不起来,穿在身上,显得他骨骼瘦小的可怜。可是穿上确实舒服,滑溜溜的像是丝绸一样。他又钻进了被子里面,说:“现在可以了吧,我明天还要上课,我要睡觉了。”

他说着就转过身,留给了男人一个后脑勺。凌志刚靠在床头上,忽然问:“你紧张么?”

钟鸣回答:“只要你不强迫我,我就不会紧张。”

“我如果不强迫你,你是不是不但不会紧张,连害怕也不会?”

钟鸣就翻过身,看着凌志刚。

“你真不会强迫我?”

“应该不会。不过收拾一个人,方法有很多。你要是仗着我不会强上你就无法无天,给我脸色看,那你趁早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我不上你,还有别的方法修理你,所以你把你的少爷脾气收一收,被包养了,不管是陪睡觉也罢,陪说话也罢,就得有个被包养的样子,这话我不只提醒你一次了吧?”

临睡前的这一番话,深深触动了钟鸣的心。在后半夜的时间里面,钟鸣都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他既然已经住到凌志刚的家里面了,以后应该如何表现。

照刚才凌志刚的话说,他想再时不时地发发脾气,显然是不够明智的了,那就只有一条道路可以走。

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奴隶,尽量不要惹到凌志刚。

所以第二天的一大早他就偷偷爬起来了,天还没有亮,只有五点钟。他把客厅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又跑出去买了豆浆油条回来。但是他忘了家里头除了他跟凌志刚,还有一个“第三者”,那就是凌志刚养的那条狗,黑子。

打扫卫生的时候他不经意打开了关黑子的那个房间,黑子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扑了出来,他吓得大叫一声,就被黑子扑倒在地上。所幸那条大狗看着吓人不过不咬人,只是把他扑倒在地上,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已经有了被舔过一次的经验,钟鸣立即一脸嫌弃地捂住了脸,结果就听见男人的声音还带着睡醒的沙哑,叫道;“黑子,过来!”

黑子立马松开他跑了过去,男人用手摸了摸黑子的头,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钟鸣问:“你这是……”

钟鸣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说:“我忘了家里头还有这个畜生呢。”

一句畜生明显惹到凌志刚了,眉头一皱,问:“你刚才叫它什么?”

钟鸣发现自己现在的地位,原来还不如一条狗。

“我……打扫了一下家里的卫生!”他顾左右而言他:“我还买了豆浆油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你赶紧洗刷过来吃吧,再放一会就凉了,你厨房里头那些电器我都不会用,也不知道怎么给你保温。”

凌志刚摸了摸黑子的头,什么话也没有说,那黑子居然是懂人性的,立马老老实实回它的屋里头去了。钟鸣眼看着凌志刚去了浴室,自己赶紧跑回去拿了一根油条过来,小心翼翼地站在黑子的门口,笑眯眯地把油条递了过去。他在这估计得住段日子,把这条大狗混熟了很重要,有必要巴结巴结。没想到黑子平日里已经被凌志刚宠过了头,钟鸣喂给它的油条它根本就不吃,眼神里头充满了敌意,好像是在怪他虐待它。钟鸣不死心,把油条戳到了黑子的嘴边,说:“张嘴呀张嘴呀,很好吃的这个。”

可是黑子就是不吃,还对他一直的“强逼”露出了凶相,呜呜地叫着,似乎随时准备攻击他。手里头的油条已经碰过狗鼻子,显然是不能够吃了,这可是钟鸣花自己的钱买的,觉得这条狗有点不知好歹,在他们老家,一条狗都是吃主人剩下的饭菜,给个白面馒头还觉得奢侈呢,这狗倒好,养的真刁。钟鸣不高兴地冲着黑子甩了甩手里的油条:“不吃,饿死你!”

没想到这条狗竟然像他的主子一样心高气傲,被他说了那么一句,竟然扑了上来咬他。钟鸣眼疾手快,一把将门关了起来,黑子躲不及,就一头撞在了门上,呜哇叫了一声,声音好不凄惨。凌志刚几乎立即从浴室里头冲了出来,嘴里头还噙着牙膏沫子,问:“怎么回事?”

钟鸣抓着油条有点发呆,说:“我……我想喂它吃油条来着,它不领情,要咬我。”

人跟畜生出了问题,这时候就显出物种高等的好处来了,钟鸣仗着自己会说话能辩解,继续说:“你的狗是不是在屋里头憋的时间太长了,脑子有点不清楚,怎么脾气那么大?”

凌志刚赶紧打开门,就看见黑子可怜兮兮地缩着头,一看见凌志刚立即扑了上去,好像是在撒娇。钟鸣拔腿要走,那黑子居然狗仗人势,立即扑了过来,可是没咬他,站在他跟前一个劲地狂吠,明显是在控诉他。

钟鸣想踢黑子两脚,可是有凌志刚在他又不敢,只好狠狠瞪了那条狗一眼,可是黑子就叫的更凶了。最可恨的是这狗的主人,竟然说:“黑子最懂人性了,你拿眼瞪他,他能不跟你急?”

钟鸣回头看向凌志刚,说:“我一开始可没瞪它,我为了讨好它,还给它吃我刚买的油条。”

“黑子不吃这个,我专门给他买了粮食,以后你别用外头买的东西乱喂。你以为这是你们乡下的狗,随便喂点东西都可以?你打一年的工,未必能买他一条腿。”

呦嗬,还是条挺名贵的狗!钟鸣撇了撇嘴角,说:“行,那我以后不问它。”

“我以后会教你怎么养它。”凌志刚把黑子重新关进了屋子里面:“你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没养过狗?我听说乡下几乎家家都有狗。”

“养过,可是我们家的狗不像你的狗这么娇气!”钟鸣把刚才喂黑子的油条扔进了垃圾筐里,拿卫生纸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我们家的狗是一般的狗,没有你的狗贵,喂它什么它都吃。”

凌志刚笑了笑,回了浴室继续洗漱,不一会儿出来,又回卧室换了衣裳。钟鸣第一回见男人穿运动服,看着年轻了好多岁,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他有点吃惊,凌志刚挑了挑眉毛,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想说凌志刚长的像某个电影明星来着,可是估计凌志刚不会喜欢别人这么夸他。他把吸管插进豆浆杯里头,又把油条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放在盘子里。凌志刚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再买记着我不喜欢吃油条,买小区出门左拐的包子铺的包子,我常在那儿吃。”男人说着,抬起头来看着他:“你打算买早餐之前,不是应该先询问一下我的意见?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学着自作主张,免得出力不讨好。”

养的狗挑食,养狗的主子也挑食!钟鸣抿着嘴巴,说:“我本来也打算买一点包子,可是那卖包子的外头排队的人太多了,我六点不到就去买早点了,可是包子铺那儿已经排了老长的队,我就没有买。外头太冷了,为了吃个早饭冻得直哆嗦太不值得了。”他说着看见男人有点皱起的眉头,赶紧又加了一句:“而且我身上还是有点不舒服,我怕再冻坏了,又要麻烦你照顾。“

男人撕了一块油条放进了嘴里,又喝了一口豆浆:“你今天早晨起这么早?”

“嗯,我睡不着,醒的早,在学校都养成习惯了,也不觉得困。”

钟鸣倒觉得豆浆配油条挺好吃的,他在学校顿顿吃包子,已经吃腻了。而且学校的包子做的也不好吃。

“你会做饭么?”男人忽然问了一句。

钟鸣点点头:“一般的饭菜都会。”

“那这样……”男人说着擦了擦嘴,放下手里的东西:“天天早晨吃这么简单,我也有些腻歪了。电视上不都说早晨吃好晚上吃少么,咱们以后早晨吃好一点,你每天晚上去超市买点菜,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做点早饭吧。”

钟鸣想了一会儿,正打算答应呢,男人就先替他回答了,说:“不用想,就这么定了。”

这个男人真是够霸道的。

☆、烈马

“你打算用什么材料做饭事先先列个表,晚上我带你去超市买。”

“其实不用等到今天晚上。”钟鸣说:“今天是周六,我们不上课,你要愿意的话,我中午的时候就可以给你做。”

凌志刚有点惊讶钟鸣的“突然转性”,靠在椅子上有些探究意味地瞅着他:“随便你。”

“那你教我怎么用厨房里头那些东西。我都只在电视上见过,不会用。”

凌志刚就把厨房里头的电器给钟鸣说了一遍,钟鸣打开橱柜看了一遍,有点惊讶:“怎么里头什么都没有,你平常做饭都不用餐具或作料么?”

除了一溜崭新的刀具,别的什么都没有,油盐酱醋茶,一样没有。

凌志刚也不掩饰,说:“我很少在家里做饭,都是去外头吃。”

“你以前的女朋友,都不下厨给你做饭么?”

这句话问出来,钟鸣以为问到了凌志刚的雷区。没想到凌志刚的回答更让他让惊讶,又或者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说:“我没有女朋友,只有床伴。”

钟鸣就不再问了,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你是第一个来我这儿的人,我对你特别优待。”男人忽然冒出来一句,像是在讨好他:“所以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钟鸣笑了笑,回去收拾盘子。该讨好的已经讨好了,收拾完之后他就开始提出自己的要求,说:“我上午打算把房子来个大扫除,然后中午给你做饭,然后……然后我想回趟家。”

凌志刚果然警惕起来了:“回家?”

“我每周都回家的,我得回去看我妈。”

“你不是跟你母亲说你周末要做兼职么,还用回去?”

钟鸣词穷:“那我也想回去,有点事……”

“那你上午回去吧。”男人竟然答应了,只是改了时间:“我上午正好有事要出去,也不能在家,你就上午回去吧,中午的时候回来。”

能回去就是意外惊喜,钟鸣点点头,很高兴的样子,赶紧回卧室收拾东西。凌志刚在客厅问:“需要我送你么?”

“不用,我搭公交回去就行了。”钟鸣背着包出来,说:“那我走了。”

男人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多留他的意思。钟鸣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一直穿的都是拖鞋,这样子回家似乎有点不合适。可是他已经顾不得了,出了门立即跑了起来,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在小区里面跑,惹的小区的保安纷纷对他侧目。他一路跑到了大街上,才稍稍安心了一些,跑到路边一家鞋店里头,买了一双鞋换上,把凌志刚的那双拖鞋装进了袋子里面,掂着回了家。

他回家是来拿钱的,上次凌志刚留在他们家的钱。钟妈妈看他脸色有点发黄,担心地问:“你身体怎么样了,没事吧?”

“天冷,有点上火。”钟鸣把钱装进书包里头,说:“以后我们老板再往咱们家送东西,可不准再要了。”

“还送?你老板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

“我就是这么一说,再送的可能性也不大。”钟鸣看了看他妈,心里头忽然有点酸酸的,说:“咱们家现在突然什么电器都有了,也花不着什么钱了,我边打工便挣钱,学费也没问题,妈,你以后就不要收破烂了吧,好好享享清福。”

“我哪有那个命。”钟妈妈笑了起来,眼角都是皱纹:“我没事,你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干的活不累,我也闲不住,都习惯了。”

钟鸣忽然动摇了,想把那一万多块钱留下来。他都答应凌志刚被他包养了,这钱是他应该得的。

可是那念头也只是一刹那的闪了一下,钟鸣终于还是背着那些钱出了门。离开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打算去超市买点菜回去,想起凌志刚说过的不要自作主张的话,就给凌志刚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要吃什么。

超市里头人多口杂,他一时没听清楚男人电话里头的声音,问:“你说你要买什么?”

结果凌志刚说的那些,他从来都没有吃过,而且他顺着凌志刚的指示到要买的地方看了看标价,那价钱差一点没把他吓跑了。

“这么贵……”

他挂了电话,在超市里头犹豫了老半天,终于还是照着自己的意思买了一点蔬菜,怕凌志刚要吃荤的,又买了半斤猪肉。

花的都是他的钱,凌志刚那一万多他可是一分都没动,多么有骨气!钟鸣还这么想。

回到家之后钟鸣才发现自己忘了买油,就又跑了一趟超市,回来炒了两个菜,已经是中午的饭点儿了。这期间黑子那条狗一直不老实,关在屋里头叫个不停。钟鸣想要教训教训它,又怕凌志刚会突然回来,犹豫了老半天,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拿了把菜刀跑到房间门口,他怕黑子会突然扑过来,只拉开了一条缝,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刀,骂道:“再叫把你头给剁下来!”

黑子居然胆怯了,看着那亮晃晃的菜刀,“呜咽”一声跑到了房间的角落里面。这大大出乎了钟鸣的意料之外,他哼哼冷笑了几声,脑子里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出气的好主意。

斗不过你那个变态的主子,我还斗不过你这条狗?!

钟鸣立即跑到客厅里面,从垃圾筐里头把他早晨丢进去的油条捡了出来,然后跑到黑子房里往地上一扔:“吃了它!”

黑子躲在角落里看着他,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像带着水光。钟鸣不肯心软,继续晃自己手里的菜刀:“吃不吃?!”

没想到黑子却也是有底线的,躲在角落里头就是不肯吃,钟鸣打开门走了进去,晃着自己手里的刀说:“你不吃,不吃我砍了你!”

谁料想黑子突然发怒扑了上来,好像刚才一副小白菜的样貌就是为了引他进来。钟鸣吓得挥刀就比划了一把,只听见黑子“呜哇”一声哀嚎,一下子缩到了房间的角落里面。

钟鸣惊魂未定,往自己刀刃上一看,结果看见隐隐一点血迹。

这下钟鸣的心就凉了半截,他只想着吓唬吓唬黑子,树立树立自己的威信,顺便出口恶气,可没有真打算把黑子弄伤,弄伤了他也不好交代啊。他赶紧冲到黑子跟前,想看清楚伤势,没想到黑子看见他过来身体都发抖了,“呜呜”地叫个不停。

钟鸣就看见黑子的前腿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鲜血流出来,沾湿了一绺细绒绒的毛。他一时有点六神无主,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开门声,赶紧站起来跑了出去,刚跑到客厅里面,又飞快地跑回去把黑子那间房子的门锁了起来。

凌志刚回来了,后头还不止他一个,张宏远,陈文,还有跟他闹的很不愉快的张江和。

凌志刚走到客厅里面就闻到了饭香味儿,问:“做好了?”

“做好了做好了。”钟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赶紧跑到厨房去拿茶壶。凌志刚跟了进来,在他后头轻声笑了出来,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在家呆了一会儿就回来了。”钟鸣偷偷往外头看了一眼,问:“他们怎么来了?”

“上午的时候正好在一块,就把他们叫过来了,他们都是平常跟我来往比较多的,你也不用怕生,多熟悉熟悉。”

钟鸣的神色有点为难,说:“我只做给你吃的,你怎么叫了那么多人。”

钟鸣的意思是他只做了凌志刚和他两个人的量,没想到还会来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够吃。

可是凌志刚却以为钟鸣的意思,是说他只肯给他一个人做饭,只做给他一个人吃。他很高兴,对着钟鸣的脸颊就亲了一口,觉得这样被钟鸣重视的感觉很好。钟鸣躲了一下,可是没能躲出去,因为想着黑子的事情,有意要讨好凌志刚,躲避就变成了欲迎还拒。

这时候张江和却闯了进来,夸张地捂住了眼睛,大笑着叫了起来:“喂喂喂,老大,你们俩亲热也挑个时候行不行,当我们这群人是瞎子啊!”

“你小子滚一边去!”凌志刚心情仿佛特别好,笑着抓着张江和的衣领就往外头走。钟鸣有点难为情,听见黑子在呜呜叫着挠门,心都揪成了一团。他跟着到了客厅里面给他们倒了茶,说:“我不知道你们要来,菜做的有点少,要不我出去买一点吧。”

“干嘛还亲自出去,打个电话叫个外卖,我来我来。”看张江和一脸喜气的样子,似乎已经完全忘了上次喝酒时闹的不愉快。他打电话点了几个菜,钟鸣就心虚地对凌志刚说:“你们先吃,我去喂喂黑子,它估计也饿了,一直挠门呢。”

他去厨房里拿了凌志刚吩咐他喂给黑子的食物出来,偷偷溜进了房间里面。可能黑子听见它主子回来了,脾气也上来了,胆子也大了,对着他一个劲地狂吠。钟鸣赶紧把食物放在盘子里:“嘘嘘嘘,听话,吃饭吃饭,这是给你的。”

可是黑子不肯吃,就是对着他叫,钟鸣被它叫的心烦意乱,正紧张着呢,后头的门就被凌志刚推开了:“黑子叫什么呢?”

不等钟鸣回答,黑子就一把冲了上去,抱住了凌志刚的腿呜呜乱叫。男人的眉头微微一皱,赶紧蹲了下来,拉着黑子的腿看了一眼,惊讶地问:“怎么受伤了?”

“啊,真的!”钟鸣发挥了自己平生最精湛的演技,叫的声音比谁都大:“怎么受伤了!”

他蹲下来装着要看黑子的伤势,没想到黑子忽然扭过头来,对着他的手就咬了一口,畜生就是畜生,记起仇来分毫不落人后。

钟鸣被黑子咬那么一口给咬傻了,叫完就愣在那里,男人捉住他的手看了一眼,扭头看了一眼黑子,黑子就又跑到角落里头去了。

张江和最先跑了过来,推开门问:“怎么了,叫什么呢?”

“我被他的狗咬了!”钟鸣这才站了起来,捏着自己的手指头。

“呀,那得赶紧去医院。”张江和看了一眼,说:“不过你这伤口还好,估计没事。”

“什么没事,我听说被狗咬了会死人呢。”钟鸣爱惜自己生命爱惜的不得了:“我得赶紧去医院。”

“那行,张江和,你开车送钟鸣去医院打个针,再把他送回来。”

张江和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去送?那你呢?”他看了看钟鸣,钟鸣的眼神里也露出了不愿意的神色,他跟张江和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

接下来凌志刚的一句话彻底寒了钟鸣的心,凌志刚回头朝黑子走去:“我看黑子好像受伤了,我送它去看兽医。”

钟鸣活了那么大,虽然说出身比较贫困吧,可从小身边哪个亲人不把他看的跟宝贝似的,现在倒好,沦落的地位连条狗都不如。

在凌志刚的眼里头,他这个因为长的俊俏而被包养的小白脸,重要性连男人身边的宠物都不如。原来凌志刚对他的那些温柔暧昧顿时摔的粉碎,钟鸣终于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给他心底留下了很大的印象,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头,钟鸣都记得他跟黑子在凌志刚眼里头的分量。

有点惊讶,有点伤心,更多的是觉得很屈辱,有一点不甘心。

他妈的乱咬人的畜生,他妈的冷血的凌志刚!

张江和带着他出了门,从出发到去医院的一路上,钟鸣的脸色都只能用难看来形容。张江和开着车,忽然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什么?”

“你是不是吃黑子的醋了?”

钟鸣冷笑出来,没有说话。

“黑子是老大的宝贝,跟着他五六年了,你才跟着他几天。犯不着为这事生气,也犯不着为这事儿伤心。”

张江和一直透过后视镜看着他,钟鸣把头扭向窗外,忽然说:“我不伤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谁稀罕他关心?”

“其实这看人看事,你得看跟谁比,跟老大从前那些相好的比,你待遇算是不错了。可能老大以前没带过男孩子,所以对你,透着那么一种特别的味道。”张江和从后视镜里头注视着他:“你只要肯上心,一个黑子又算得了什么,你的地位迟早会超过它。”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老大对你挺特别的,我也希望能看到些很特别的事情。”张江和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说:“严格来说,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多多少少也有我的责任。所以凭良心来讲,我还是希望你的待遇能好一点。小兄弟,好好混,将来有你的好处。其实这就像是投资,你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混出个模样来,可是你跟着老大混两年,人生绝对大变样。”

“两年?”钟鸣吃了一惊:“他以前那些情人,都要两三年才会腻么?”

张江和听了眉头一挑:“怎么,你不愿意跟着他?”

“不愿意,没有他,我照样可以混出模样来。”

张江和哑然失笑,用大拇指蹭了蹭嘴唇,笑道:“原来还是匹烈马。”

钟鸣是匹烈马,只是如今被凌志刚的强势攻击弄晕了头,所以怯懦懦的像个小弱受,骨子里可是有自己的一套主张。他被咬伤那一点只是小伤,医生给了打了一针,又交代了几句话,就让他出来了。回去的路上他想套套张江和的话,于是又问:“我看他对你也就那样,你怎么还老是跟着他?”

张江和就来了兴趣,问:“你怎么知道老大对我就那样?”

“我长着眼睛,都看见了。我觉得他这个人似乎不懂得怎么尊重人。”

“那倒是。”张江和砸吧了一下嘴唇,说:“他那人就那样,对兄弟对情人其实都很够意思,你接触的少,以后就清楚了。举个例子吧,就说老大从前那些女人,去年的时候,老大看上一个女大学生,那女大学生一开始也是不愿意,还差点把老大给告了,最后全靠老大的手腕才把她收服了。结果老大玩了两天就腻了,给了那女学生一笔钱要分手,可是那女学生死活不同意,还自残过一次呢,这就是老大的魅力。”

张江和说着,嘴角扯出了一点笑,竟然很像凌志刚的那种,有点危险的笑容:“你是真心不想跟着他?”

钟鸣不置可否,注视着后视镜里的张江和。

“那我给你指条明路?”

“你说。”

“老大这个人,强势,占有欲强,你越反抗,他越对你感兴趣,你不如软绵绵的,什么都听他的,他或许就食之无味了。”

钟鸣皱着眉头问:“那他如果要睡我,我也都听他的?”

“还没睡呢??”这回张江和倒是有点吃惊了:“我们都以为昨天已经睡过了呢,上午的时候我们聊天,老大还特意提了提说昨天你已经搬到他那儿去……原来你还是个雏儿呢!”

张江和再看他。眼光就有点暧昧了:“要不你跟着我吧,我对你指定比老大强,我对历届情人都很贴心。”

“你敢么?”钟鸣冷笑出声:“上次还不够你受的,还敢惦记?”

张江和的眉头跳了跳,捏了捏方向盘,似乎有些生气了。钟鸣也不再说话,把脸扭向窗外,这是他表现冷漠的常用方式。

“我刚才给你指的明路儿,你考虑考虑,你想,老大以前换情人比换衣裳都勤,在你这儿估计你是个男孩子,他觉得很新鲜,所以一直忍让着没对你下手。你要是表现的跟个娘们儿似的,他咬一口应该就腻了吧?你要是一直不屈服,跟他来硬的,他的新鲜劲就会比较持久,你想脱身也不容易,你想想我说的有道理没有?”

钟鸣还是那一句:“那他要睡我呢,我也不反抗?”

“你怎么还没弄明白一个事实呢。”张江和把车子开进小区里面,在凌志刚房子旁边的停车库停了下来:“不管你是男是女,你觉得你想全身而退,有可能么?”

钟鸣嘴唇动了动,还没回答呢,张江和就替他回答说:“不可能。你不可能全身而退,摆在你面前的,无非也只有两条路,要么你听我的,老老实实死气沉沉,老大新鲜几天也就完了,要么你就死扛到底,老大跟你玩心理战,一年半载你也别想脱身。这两条路不管哪一条,你py指定保不住了。”

钟鸣涨红了脸,推开车门就往屋里走。张江和一脸诚恳,跟在后头说:“我知道我用词不礼貌,可我真想帮你一把,我跟你指的路,你好好考虑考虑,老大不是一般人,你要是真打持久战,别弄的跟那女大学生似的陷进去,到时候老大不要你,你不是更悲惨,失了身还失了心,哭都没地儿哭!”

钟鸣“咣当”一声推开门进去,发现张宏远他们两个都在客厅里坐着————凌志刚带黑子去看医生还没有回来。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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