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庭院,花园里如今都有年轻妇人与小娘子结伴一起游赏,书斋的院里也有结伴的各家郎君,想借此机会一观榜眼的书法文章。
“丁殿帅真是好福气,婚后没多久殿帅夫人就有喜了,如今已是两月有余了吧?”她似关心的问着钱氏。
钱氏点头,“是。”
“产子之事我也尚未有经验遂不大能给你建议,不过也是知道这头三个月是最要注意的。官人的医术是受黄冠道人所承,对这些事尤为通晓,就是比起那翰林医官院的太医也不相上下,有空我让她去你府上瞧瞧。”
钱氏与李少怀相识近二十年,自然是知道的,她将话听在心里,脸色有些泛白,“谢公主关心,驸马身份尊贵,怎敢让..”
“你们本也是师姐弟,就算各自成家,但那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又怎能舍下,官人也常常与我说一些她儿时的事情,多多来往,莫要将这情分忘了。”
“是。”字句珠玑的话,钱氏岂会听不懂,有苦难言罢了。
“话又说回来,你是她的师姐,自也是我的师姐,今后有难,我公主府自当也要伸一伸手,莫要见外才好。”
钱氏笑笑,“妾身人微言轻,不敢劳烦公主。”
赵静姝继续在长廊处缓慢走着,一直走到了尽头的阶梯口,顿步回首,“殿帅待你可好?”
钱氏点头,“官人待我极好。”
赵宛如看着她的眸子不像有假,于是笑道:“想来温和的谦谦君子对待妻子也是极为关心体贴的吧。”
“是。”
“你们二人的婚事在东京传遍,我也是听了的,钱内翰爱女之重,连爹爹都自愧不如。”
听及此,钱氏也不含糊,就想福身谢罪,被赵宛如截身拦下,钱氏又润道:“钱家不过占据江南一方田地,因圣上明德,才有钱氏今日之有。”
“三十万两银钱...”赵宛如笑着转身提步,“可不知钱夫人将这些嫁妆置往何处了?”
“大婚那日便随我一起到了丁府,放...”钱氏有些疑惑,堂堂一个公主应当不缺银钱才对,“公主”
赵宛如摇摇头的跨进了书房招呼着她坐下轻笑道:“我是想起了官人说她的二师姐性子单纯,这东京虽法律严明,治安也好,但那家中的内贼可都不会因此而减少,我们这些女子,出嫁从夫,男子能从一而终的实在太少,内宅之大,娘家之远,傍身的就只有嫁妆,日后生儿育女,女儿的嫁妆也都要亲自张罗,凡是总要留个心眼。”
钱希芸不知道,父亲所给的三十万两嫁妆已被丁家拿去补了亏空,赵宛如拐着弯的,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