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挨着惠国公主府旁边的驸马府今日在后宅设宴,请帖早早就在前几日派发到府,能收到惠宁公主驸马的请帖,各家视为有幸。
甜水巷的驸马府,参政府,旧曹门内的陈府,永宁巷的驸马府,以及沈府都收到了镀铜的请帖。
今年不太安稳,西夏边境频频出事,如今朝中正为西夏攻打吐蕃要向宋借道而愁,就在前不久戍边将领曹玮之妻沈娘子从东京启程赶往西夏边境探夫,曹府也收到了请帖。
怕百官白日繁忙,故而设的是晚宴,秋日的太阳没有盛夏那般毒辣,正午一过便一点一点向西山移动,光影被拉得斜长,东京开封府,以及京郊与外城的主街道车马辘辘,来往的行人只多不少。
马车拥挤在过道上,人都是贴着人走的,临街的门窗打开,时不时有戴软角幞头的脑袋探出,将东京的繁华,尽收眼底。
好在驸马府门前宽敞,暂时容纳得下如今前来的世家车马,受到了请帖的官员们看其署名后不敢推辞,也不敢怠慢,都早早的从朝中回到家中催促着内宅里的女眷,唯恐去迟了显得没有诚意。
驸马府连同惠国公主的后厨于昨天夜里就开始备置宴桌,厨子都是宫中殿中省尚食局出来的御厨,还有几个是从坤宁殿小厨房随嫁的。
太阳还没有落山,家中宾客已来不少,赵宛如问着从大内回来的张庆,“驸马还没有回来吗?”
张庆摇头道:“景德元年李继迁去世,李德明嗣位,李德明继位后依附辽国,去年受封辽国的西平王,今年又派遣使者来朝似乎是想和宋,欲向西扩张,驸马为枢密院的官员,如今怕是还在大内与官家商议西夏之事。”
文德殿内皇帝召见枢密院官员商议西夏来朝称臣一事。
“西夏虽是附属,但狼子野心,如今还想向西扩张,若任由其发展,迟早会成祸患。”
“李明德是一个善用权谋之人,和宋与对辽国称臣是一样的,都只是为了西进。”
“丁卿以为呢?”
参知政事丁谓拿着笏板躬身道:“西夏虽有狼子野心,但仍在可控范围内,只要管束得当,让他仍作为附庸,年年朝贡,也不是不可,还可以此彰显我天朝的胸怀四海。”
“臣也以为可行。”其他大臣附和。
枢密院各官员与其它宰执争论不休,如当初澶渊开战前一样,主战派与主和派,当初是寇准力排众议让皇帝御驾亲征才赢得了战争,赵恒思及此便想到了寇准的学生,李少怀。
正五品的枢密承旨是给皇帝递奏章的,品级虽不高却是站在离皇帝最近之处的,赵恒侧身问道:“李卿可有看法。”
一众朱紫公服的高官皆看向这个当朝驸马,当初写文武兼备策论的榜眼,如今的枢密承旨李若君。
李少怀横跨一步转身正对躬身道:“臣以为,同辽一样,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