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桥昨夜一夜没睡好,脑海里遇辰赤身挽着紫衣站在屏风旁的画面挥之不去,下半夜睡了一个时辰,又做了个大逆不道的梦。
醒来时头晕脑胀,硬着头皮起身入宫早朝。
太子程坤凌察觉程晚桥脸色不对,特意嘘寒问暖,“晚桥,我瞧你脸色不好,是不舒服么?”
程晚桥拱了拱手,“多谢皇兄关心,只是昨夜庆功宴,多喝了几杯。”
程坤凌道:“既然是庆功宴上喝多了,今日不来上朝也是情有可原。”
程晚桥淡淡一笑,“无碍。”
身后的程晋良道:“五皇弟,我那倒是有上好的解酒药,宿醉后喝上一碗,什么毛病都没了,要不下朝后去我府上?”
程晚桥和这两位皇兄一同长大,年幼时他不争不抢,是众多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两位皇兄明争暗斗多年,对他也是不屑一顾,如今他战功赫赫,变成了最起眼的一个,太子想把他拉拢,三皇子想挑唆他和太子斗,他两边都不想偏,只想孑然一身,坦坦荡荡地过自己的日子。
“多谢三皇兄,我府上也有解酒药,今早上朝来的匆忙,待会回去便喝。”
程坤凌见程晚桥拒绝了三皇子,十分满意。
下了朝回府途中,程晚桥心里反倒是紧张了起来,待会回到宜襄府,应该如何面对遇辰?
毕竟,昨日他做了件那般失礼的事。
不过,总要面对的,昨日他脑袋一片空白,不曾给他赔礼道歉,今日一早上朝之前又太早,遇辰向来都是天大亮了才起,他没去打搅,此时应当去请罪。
他刚进宜襄府,府上的管事便说遇辰在凉亭中等他,凉亭便是荷花池边的那一座,入了秋之后,荷花池里头的荷花荷叶都凋零了,在池面上留下了枯枝败叶,看着倒也有几分韵味。
遇辰倚坐在亭柱边,手里捧着一个瓷盅,正在喂池子里的鱼。
程晚桥站在亭外看了一会儿,想起昨天看到的画面,昨晚做的那个梦,心跳便加快了。
“殿下回来了。”遇辰回过头,看着他道。
程晚桥提步进了亭子,走到他面前,抬起袖子拱手,“昨夜是我失礼,冒犯了你,还请恕罪。”
遇辰的手肘抵着栏杆,支着头,几分慵懒地上挑着目光看着他,“殿下该看的看都看了,我又能如何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