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桥脸更红了,他低着头道:“我并非有心,实在是对不住。”
遇辰站了起来,和他面对着面,“我并无怪罪殿下的意思,只是殿下看完就跑,是何意?”
“我……”
遇辰兀自道:“听闻民间,若是有一男子看了一个女子的身子,就需得娶她,也不知是真是假。”
程晚桥身子紧绷,连正眼也不敢看他。
遇辰淡淡一笑,“殿下紧张什么?难不成你还怕我缠着非要你娶我不成?”
“不是。”程晚桥忙解释,“是我错了,冒犯了你,心里愧疚罢了。”
“殿下不必愧疚,你我皆是男子,不过是看了身子,说起来也不算冒犯,你不必放在心上。”他顿了顿,而后的身子微微前倾,在他耳边低声道:“再说了,别说你是无意的,就是有意,我也不会责怪。”
遇辰离得极近,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与昨日夜里他房里的香味一样,让人心猿意马。就像是催ぅ情的药,程晚桥生出一种想要将他揉进怀里的冲动,可理智又让他并没这么做。
手上一凉,程晚桥微微一怔,低头时看到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正是遇辰的。
程晚桥脸皮薄,遇辰放过他,不再调戏,转了个话题,“听闻中秋有庙会,殿下若是得空,陪我去看可好?”
“好。”程晚桥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遇辰对他来说已经不只是神君,又或者王族贵客,他是他想要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要想办法给他摘来。
——
中秋节的庙会在泽安街举办,街道上空悬挂着各色的灯笼,平日里夜晚就十分热闹的泽安街今夜人山人海。
程晚桥和遇辰在泽安街附近的街道便下了马车,前面已经是乌泱泱的一片人,摩肩接踵,别说马车,就是牵一匹马也极难前行。
程晚桥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类庙会,他搬出宫这三年,住在京城的日子也就半个来月,还不得空闲来凑这里的热闹。
看着那头顶上的各色花灯,看着街上的人欢声笑语,他心中一暖,这些年他们在边境出生入死,守护这大祁的江山,如今社稷安定,百姓安居乐业,那些在边境战死的同袍也安息了。
手上一凉,程晚桥回过神,不去看也知道是遇辰的手,他就像是从冰窖里走出来一般,那一双手就没有暖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