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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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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刁民想吃朕作者:一袭白衣

第2节

“沈爷爷。”关宗弯下腰进屋,脖子侧着配合着肩膀夹住手机,一手拎着一只肥硕的山鸡,一手拎着一兜子蔬菜,声音低沉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小宗,人生而不自由,不能由着性子而为。”

关宗住在一个八十多平米的房子里,格局简单,两室一厅,大门一开几乎就能看见里头的摆设。屋内铺着木地板,地热的暖气从一层薄薄的地板下面渗透进来,暖意驱散了寒意,关宗舒服地叹了口气,刚脱鞋,屋里头就跑过来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捧着一双拖鞋递到关宗面前。

关宗换上拖鞋,将手里头的蔬菜递给小男孩,手机扣在掌心打电话,圣诞晚会弄得一团糟的事情又传到了沈济之的耳朵里,似乎最近一段日子,在社里那边关宗变成了“麻烦”的代名词。

小男孩把塑料袋抱在怀里,仰头看着关宗另一只手里的花斑山鸡,大眼睛眨了眨,冲关宗伸了伸手,关宗没给他,把昏迷的郁煌随手一扔丢在茶几上,自己坐在客厅沙发上继续跟沈济之说话。

沈济之说:“关家就只剩下你这一根苗子。”

关宗说:“沈爷爷,我不在社里也可以继续担任驱魔师。”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沈济之的语气严肃了很多,“你知道有多少驱魔师离了星卜社后都活不下去吗?你真的要像王武他们一样去工地搬砖吗?”

“我不在乎。”关宗热得把外套羊毛衫都脱了,里面就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紧身背心勾勒出他胸前肌肉的轮廓,男人健美高大的身材就像是希腊雕像一样雄伟,小男孩“呀”地一声红着脸躲在厨房的拉门后偷偷看他。

关宗把烟点着了,慢条斯理地说:“沈爷爷你不用担心我。”

沈济之倔脾气上来了点:“我怎么能不担心你?!”

“你跟太爷爷的约定已经是过去了。”关宗吐出一口白烟,烟圈被他指尖划出来的风打散了,“八十多年前的事情,没人还在乎。”

“我在乎!”沈济之抬高了点声音,“小宗,我答应了关叔叔会照看好你们关家。”

“谢谢沈爷爷。”关宗懒得跟沈济之争辩,点了点头,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关宗大长腿搭在茶几上,修长的身体依靠在沙发上,他仰头吐了几口烟圈,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小男孩飘过来,匍匐在关宗脚下,软软地问:“老爷,是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关宗把烟头掐灭了,那火花直接一下子就消失了,手里头的烟头被他弹到烟灰缸里,一点烟灰都没掉下来,“吃饭。”

小男孩目光又移到茶几上的郁煌:“这只鸡……?”

关宗瞟了一眼郁煌,翅膀下的鸡大腿抖了抖,他冷笑一声,说:“加菜。”

“别!”郁煌猛地从茶几上蹦了起来,翅膀乱舞,“别!有话咱们好好说!”

关宗翘起二郎腿,凑近了看郁煌,“你看起来就挺好吃。”

郁煌摇头摇得头都快断了。

“是不是,小真?”

小男孩点头如捣蒜,看着郁煌的眼睛发亮,口水都快滴出来了,郁煌吓得退后几步,抬起翅膀挡住小男孩虎狼一样的视线。

关宗:“你很特殊。”

郁煌:“?”

关宗:“很吸引妖怪。”

郁煌吓得连忙说:“它这么小吃不下我!”

关宗说:“也挺吸引人类。”他捏着郁煌的翅膀根把他拎了起来,“至少看起来膘肥体壮,清蒸炖汤,油炸烹烤感觉都不错。”

郁煌:“……我年纪大了,皮糙肉厚,我活了好几万年了。”

“呵呵。”关宗笑了笑,一路拎着郁煌往屋内走。

郁煌被捏在手里,吊着嗓子尖叫:“你干嘛?”

关宗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纸箱子,又从纸箱子里脱出来一个铁笼子,笼子打开把郁煌塞了进去。

郁煌在半空中扑腾了下,跳在了笼子里的一条横杠上,眼前是两个固定在笼子内侧的空槽,一深一浅,像是盛什么东西的。

郁煌:“?”

关宗:“这是我爷爷养鹦鹉的笼子。”

郁煌:“……”

关宗:“你先待在这儿,我观察观察。”

郁煌:“不用观察!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宗微微一笑:“实践出真章,我只相信自己观察出来的东西。”

小男孩一直跟在关宗身后,从厨房到卧室拖了一地的口水,扒在门框上望着郁煌:“老爷,这是咱们的年货吗?”

郁煌抬起鸡翅膀捂住了自己的脸。

关宗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稍微休息了会儿就出了门,笼子里的郁煌听见关门的声音眼睛就瞪大了,他扯着嗓子叫了几声,把那叫小真的小男孩给叫了过来。

大部分驱魔师都有豢养妖怪的习惯,能力强的养些有战斗力的大妖,能力弱的就养些卖卖萌打打杂的小妖,像是关宗这样有真本事的养一两只鬼车都没事,没想到会养这么一只小妖怪,他还看不清这小妖怪是什么底细,动作起来忌惮就多。

郁煌脸贴在笼子上,问那小男孩:“你主人叫什么呀?”

“老爷就是老爷。”小真咽了口口水,目光灼灼地看着郁煌。

郁煌脊背发寒,说:“你先别惦记着吃我,你吃不了我,我们来聊聊天吧。”

小真不服气:“我都在老爷身边伺候他这么久了,我跟他要只鸡吃他肯定给我!”

郁煌抖了抖鸡毛,说:“你见我是只普通的鸡吗?”

小真说:“不是,你是山鸡。”

“我跟你一样,也是妖怪啊。”郁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想想,这么多年,你老爷有带回来别的妖怪吗?”

小真认真地想了想,说:“除了我,没有别的了。”

郁煌立马觉着太有希望了,“你看,我不是一只普通的山鸡,也许以后我们是朋友呢!都是被你主人养的妖怪!”小真眼里露出些期待,他歪着头看着郁煌,“什么是朋友?”

“朋友啊。”郁煌怅然说,“朋友就是在你危难的时候会向你伸手,在你难过的时候会站在你身边,在你开心的时候会跟你分享喜悦……”

小真低下头似乎在回忆什么,遗憾地说:“我没有朋友。”

“不!”郁煌一甩鸡翅膀,拍了拍胸膛,“我是你朋友!”

“真的吗?”

“真的!”郁煌说,“不过在成为朋友之前,你先跟我说说你老爷的事情,他叫什么?多大了?哪儿的人?”

“老爷就是老爷呀。”小真说。

郁煌无语地看着眼前这油盐不进的小男孩,又问:“他家里人呢?”

“家里人?”小真仔细想了想,“都死光了。”

☆、第6章袭击

关宗把“注意安全”的牌子拆了丢在一边,把最后一个桃木剑插进土里。他点着了烟叼上,扯开警戒的黄线,躬身钻进楼洞顺着老旧楼梯一路上去。

这座旧小区快拆迁完了,还剩下最后这两排房子,楼道内大片的墙面剥落,只剩下内里灰扑扑的水泥面,有的钢筋都暴露在外面。

手指在墙面上摸了摸,指尖有被微小电流刺激的感觉,关宗嘴角叼着烟,将天地罗盘乾坤仪拿了出来,口中念念有词。

乾坤仪指针开始旋转,在乾、艮两边不住摇摆,最后定格在坎、艮之间,关宗确定无误之后,托着乾坤仪一路走上去。

小区是2003年盖的,最高就只有六层,顶上一个天台,拿布满了铁锈的铁架子连着,一线月光从没盖好的天井中流泻下来,映出关宗面无表情的半张脸。

关宗站在第六层的过道上,乾坤仪所指的位置正好是一扇破旧的防盗门。

铜绿色的防盗门上猫眼空了,倒贴的喜字被空气漂得发白,门框上还插着一束枯萎了的菖蒲,红线垂在下面,跟棕黑色的叶子纠缠在一起。

关宗走近防盗门,从猫眼中看进去,屋内空空荡荡,家具都被搬空了就剩下几个挂满蜘蛛网的木头架子,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粒子。他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推了下防盗门。

“吱——”的一声,防盗门被推动的声音沉重得像是搬动了一台老旧的实木沙发,那是一种刺激耳膜的嗡鸣声,关宗怕惊动了里面的妖怪,没敢再动。

他四下看了看,视线定格在天井上,将乾坤仪收进口袋,关宗顺着梯子一路爬上去,胳膊上的肌肉隆起,将盖住天井的厚重石板推到了一边。

隆冬的冷风立刻从天井中灌了进来,关宗冷得打了一个哆嗦,颤抖着长吐出一口气,两手撑在天井两侧,一用力跳了上去。

“死了?”郁煌惊讶地看着小真,“怎么死的?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死光了?”

小真:“……???”

被郁煌这一串亲戚关系绕晕了,小真歪着脑袋拼命地思考这个问题,老爷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脑子里面乱乱的,像是一团毛线搅在了一起,他最后干脆不想了,点头:“嗯!都死光了!”

郁煌立马露出同情的表情,叹息一声:“真惨。”

小真反问他:“那你呢?你家里人呢?”

郁煌被捅了一刀,说:“也都死光了……”

小真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说:“我也是。”

郁煌:“……”

气氛一瞬间就变得凄凉了,郁煌有种这一屋子住了三个天煞孤星的感觉,他从笼子里伸出翅膀想拍拍小真的脑袋,结果看到小真眼睛一瞬间瞪大了立马识相地把翅膀缩了回来。

郁煌不死心:“你再跟我说说你老爷的事情。”

小真见郁煌收回了翅膀,情绪一下子就不好了,他瞪了郁煌一眼,没搭理他往房间外飘,郁煌喊他:“你干嘛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真赌气地说:“别问了,老爷就是老爷。”

“喂!回来啊!”

郁煌见小真走远了,还把房门给关了,气馁地垮了身子,他低头看了看鸟笼子,想尝试着用法术打开,却发现这笼子的门上贴了一张小小的黄符,他一碰就冒火花,这不是他能轻易解开的东西。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朕堂堂一方大帝居然沦落到被困在笼子里的地步,要是现在能恢复以前十分之一的力量,朕吐口气儿他们就得跪下来求饶!!”郁煌郁闷地想,他在笼子里的支架上跳了跳,寻了个安静的地方闭目养神。

天井外是一处平台,还有几台报废了的太阳能,铁管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关宗拿出乾坤仪对准位置,一路走过去。

乾坤仪上的指针忽然就消失了,化作了一点红星顿在正中间,关宗脚步顿住,眉头蹙紧,嘴边的烟头烧到了屁股,关宗把烟蒂吐出来,这一点火光骤然熄灭的时候像是一个讯号,呜咽声顿时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关宗又点上第二根烟,懒洋洋地站在天台顶上,“我以为是躲在房子里,没想到在这里。”他在挂在腰上的塑料袋里抓了一把朱砂。

从天台边缘忽然出现了一只手,随后爬上来的是一滩肢体交接的粘稠物,以其为起点,大楼四周爬上来各种肢体黏连的血肉团,一个个眼珠子在其中骨碌碌地转着。

朱砂从手中挥洒出去,结成红色的雨幕,笼罩了四周,被朱砂沾到身体的怪物开始不住痉挛,蠕动着庞大的身体,眼球红血丝暴涨。

关宗扁了扁烟嘴,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黄色的符箓,甩向四方。

符箓贴在怪物的身上立刻将那一坨坨的怪物化成血水,只剩下一个个蹦蹦跳跳的眼珠子不住地逃窜。

关宗叼着烟,两手持符,在半空中一抹,那些黄色的符纸起起伏伏,瞬间化作离弦之箭射向四面八方,将那些慌乱逃窜地怪物全都钉在原地。

十几只肉团都化作血水,只剩下一个个眼珠在原地蹦跳,像是弹性小球碰撞间到处乱撞,最后被符纸裹紧送到关宗面前,关宗将他们全都抓进肯德基的塑料袋里,扎紧了袋子。

他看着袋子里跳了几跳就不再动弹的眼珠子,眉头拧成川字,气息是伪造出来的,这些明显不是作祟的妖怪,到底是什么妖怪在背后兴风作浪?跑去哪儿了?

窗外传来古怪的呼声,郁煌一下子将眼挣开,瞪着一双玻璃球一样锃亮的眼睛,外面的风声全都钻进耳朵,伴着一声声呜咽的哭声,远处似乎还有犬吠的声音。

时光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揉捏得变了形,眼前雾蒙蒙的一片,郁煌能感觉到自己走了神,但是却无法将神智拉回来。

眼前是几栋被蒙在雾气之中的破旧大楼,拆迁人员杂乱分布在各处,挖掘机发出轰轰的嗡鸣声,忽然一声巨响,炸药被意外引爆,一声大吼过后,整个拆迁工程队都没能幸免于难……遮天盖地的烟雾腾空而起,巨大的轰鸣声炸响在郁煌耳旁,眼前的景象被诡异的雾气所笼罩,画面以一种极为惊悚的形式扭曲着。

“呜——”一声虚弱而又无辜的声音响起,两点红芒在夜色中亮起,似是一双眼睛,充满了无数的诉求。

他感觉有一条绵软带刺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郁煌猛地打了个激灵,回过了神。

什……么……情……况……他刚才这是中了幻觉???

他眨了眨眼,在看清趴在窗户上的东西时浑身的鸡毛陡然炸开,翅膀打在笼子上,郁煌扯着嗓子嘶吼:“小真!出事了!”

话音刚落,巨大的撞击声从窗户上穿来,电火花在窗框上炸开,什么东西黏在窗户上,三五只胳膊从那团东西上探出来,拿手肘用力撞击着玻璃。

“小真!”郁煌尖叫。

隔着扇门,小真喊道:“别喊啦!我不会理你的!”

郁煌摇晃着笼子大叫:“你再不过来就出事了!”

小真把关宗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按类放进柜子里,理也不理郁煌。

忽来了一阵诡异的邪风,窗户上的符箓被邪风吹动,那张黄纸飘飘荡荡了两下很快就坚持不住被风吹飞。

趴在窗户上的怪物越来越多,一双双眼珠子死死地盯准了郁煌,犬吠声越来越大,郁煌满笼子乱飞,翅膀不小心碰到了贴在门框上的符箓,电流刺激得他浑身鸡毛都竖了起来。

“小真!小真!小真啊啊啊!!!”

“干嘛——”又是砰得一声巨响,小真话音戛然而止,他听到了来自房间里的声音,将衣服放下,小真飘到房间内,打开门一看,玻璃正好在这一刻被破开,小真眼睛一瞪,扬声尖叫:“啊——有妖怪!老爷救命!”说完拔腿就跑。

郁煌:“………………”

郁煌大喊:“你倒是救救我啊!”

小真跑到一半才想起来郁煌,折返回来将郁煌从高处拿了下来,抱着郁煌就跑。

怪物蠕动着身体从窗户上爬进来,碎裂的窗玻璃扎在它们身上,鲜血淌了一身,它们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眼珠子死死盯住郁煌所在的位置,从家具上、墙面上飞速向郁煌蠕动而去。

小真抱着大鸟笼子快速奔跑着,郁煌被他颠得胃里翻江倒海,抱住笼子里鹦鹉站架一阵头晕。小真带着那群怪物在房间里到处乱转,整个房间都被折腾得乱七八糟。

郁煌喊道:“你不是妖怪吗?随便丢点法术过去啊!”

“我不会啊!”小真边跑边嚷,“我只会整理家务啊。”

郁煌:“……??”

他两个爪子抓住站架,对着追在他们身后的怪物吐了一口气,那口气顺着笼子的缝隙飘出去,落地的瞬间化成一道旋风吹向怪物,形成一道风墙挡在他们面前,一时之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真眼睛一亮:“好厉害!”

郁煌昂了昂头:“那当然!”

下一刻,那风墙自动瓦解了,小真表情一变,郁煌笑容一僵,怪物又扑了上来,郁煌大吼一声:“继续跑!”

小真一下子又开始快速飘了起来,房间总共就这么大,再怎么周旋也有个尽头,郁煌喊:“我们出去!房间地方小,对我们不利!”

“好!”小真忙点头,开始往门口跑,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脚步顿了一下。

郁煌:“?”

小真:“我抱着笼子,怎么开门?”

郁煌:“……”

小真:“……”

难兄难弟对视一眼,小真露出了歉意的表情,郁煌眼睛立刻瞪大了:“!!!”

小真:“对不住了,来年的今天我给你烧香!”

转眼已经到了门前,小真刚想把郁煌放下,房门却忽然开了。

☆、第7章诱饵

“外面冷死了,小真来杯热——”关宗推门而入,见到眼前的景象时一愣。

小真眼泪汪汪地扑进关宗怀里:“老爷救命呜呜呜——”

郁煌也跟见了祖宗一样,估摸见祖宗都没这么兴奋,他跪倒在笼子里,学着小真哀嚎:“老爷救命——”

那群怪物停在原地,见到关宗时都露出了怯意,关宗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眯了眯眼睛,那怪物有向后缩的迹象。

关宗踏前一步,那群怪物便退后一步,关宗忽然面目狰狞地喝了一声,那群怪物顿时如惊弓之鸟,把手当脚用,纷纷挤着往后退,在关宗的步步紧逼之下,最后爬回房间,从窗户上原路退回。

小真欢呼一声,抱住了关宗的小腿一脸花痴地磨蹭着,郁煌也放心地舒出一口气,感觉胸膛里那颗快跳出嗓子口的鸡心又落了回去。

关宗站在房间里,看着被撞碎的玻璃窗,眉头皱得死紧。隆冬的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飘进来的雪花被地热的暖气融化成一滩滩水从窗户边沿流淌到书桌上。

远处传来一声声连绵不绝的犬吠。

关宗解开肯德基塑料袋把那一颗颗眼珠子倒进塑料盆里,充盈着血丝的眼珠泡在自来水里开始肿胀,关宗伸手进去捏了捏,一动不动,那眼珠子已经失去了生命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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