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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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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易做王妃难当作者:羲玥公子

:“皇上,臣有事要奏。”

褚瑞宏道:“爱卿请讲。”

“科举制度沿袭上千年,历年为大亓招纳了贤士,但臣近日发现科举之中存在诸多不公,以至于朝廷错失良才。”

褚瑞宏问:“爱卿何出此言?”

“回皇上,微臣查到,往届常有考生借用钱财贿赂阅卷官,阅卷官贪污受贿便暗箱操作,助无才无德之人上榜,有失公正。”范有诚道。

褚瑞宏闻言蹙起眉头,“范大人可有证据。”

“回皇上,经臣多日查探,已得到会试阅卷官行贿之证据。”

“证据在何处?”

“就在殿外等着。”

褚瑞宏提高声音道:“传上来!”

传进来的是一名穿着素色袍子的书生,他进来后便跪了下来参拜,俯着身子不敢抬头。范有诚道:“皇上,此人乃是上一届参与科举会试的举人吴泾,在参加会试后,因未行贿而名落孙山。”

褚瑞宏看向跪在地上的书生,道:“可真有此事?”

书生跪在地上,俯着身子道:“回皇上,确有此事,草民参加会试后,自认为上榜有望。但阅卷官找上草民,说草民说要想上榜,光靠才学还不行,还得孝敬孝敬他老人家,草民家境贫寒,拿不出银子孝敬,就只得名落孙山。”

“岂有此理,同你说这话的阅卷官是谁?”褚瑞宏厉声问。

“是,是吏部侍郎,黄大人。”书生唯唯诺诺道。

褚瑞宏的目光落在玉阶之下文武百官吏部侍郎黄寅和的身上,冷声问:“黄大人,他说的可否属实?”

吏部侍郎黄寅和立即出列跪下,身子簌簌发抖,“微臣一时糊涂,求皇上开恩……”

褚瑞宏目含凌厉,“你扰乱我朝制度,破坏科举公正,还有脸让朕开恩?”对着殿外的人朗声道:“来人,除去黄寅和官袍,打入天牢!听候朕的发落!”

黄寅和被官兵带了下去,在文官之列的韩子箫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此时,范有诚的目光落在韩子箫的身上,“韩大人与吴泾乃是同一批参加会试的,不知可否受到黄寅和的勒索?”

过去这么久,他早已经忘了此事,当初韩云殷为了让他能入朝为官,确实是一路打点,花了不少银子,但是他以为这是常事,没想到竟然被范有诚挖了出来。韩子箫假装镇定,“多谢国舅爷关心,下官不曾受到什么勒索。”

“韩大人能榜上有名,还不曾受到勒索,难道是一早就打点过了的?”

韩子箫心里一紧。

褚慕卿此时道:“朝堂上说话讲求凭据,范大人这么问有失规矩了。”

范有诚望着褚慕卿赔笑,“王爷说的是,是下官唐突了。”

范有诚再拱手对褚瑞宏道:“皇上,据臣所知,黄寅和曾担任两届科举会试的阅卷官,期间贪污行贿不少,即是说,朝堂上必定有官员是因行贿才得以金榜题名。臣想请问皇上,若是查出有朝廷命官当初行贿才得以入朝为官,该如何处置?”

褚瑞宏道:“未入仕途便已学会行贿,为官也至多是个贪官污吏,再则扰乱科举,便是不将我朝律法放在眼里,若不重惩,难以服众。”

“皇上英明。”范有诚朗声道,入列的时候,目光扫过韩子箫,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下朝回府,韩子箫心不在焉地坐在马车里,想着朝堂上的事,范有诚摆明就是认准他当初会试是行了贿的。

阅卷官贪污不过是常有的事,但阅卷官贪污归贪污,却不敢将无才无德的人写上榜,不然届时考生入朝为官露了陷,便是自讨苦吃。

范有诚对这科举潜规则该是早已熟知,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看他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似乎还是早有预谋,明里是抓了黄寅和,但是暗里分明就是冲着韩子箫而来。

韩子箫握着拳头,他与范有诚无冤无仇,为何他要想方设法害他?

握成拳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掌包围,“怎了?”

韩子箫看着褚慕卿,心虚得很,本想将事情告诉他,但犹豫再三之下摇了头道:“没事。”

范有诚既然是冲着他而来,必定不会就此作罢,皇上今日说了必定重惩,恐怕他即便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过年的喜庆气氛还没过,韩子箫却愁眉苦脸。

回到书房,叶青见他脸色不对,便问:“公子,你怎么了?”

叶青与他多年情谊,也不是外人。韩子箫看了看他,道:“当初科举行贿之事已被查了出来。”

叶青大惊,看了看窗外,确信没有人才低声问:“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韩子箫看向叶青,“若是我被抓了起来,你要留在王府还是回去苏州,随你挑。”

叶青红着眼眶过来抱着韩子箫的手臂,“公子,不行,咱们从小到大都在一块,你去哪我就去哪。”

“说什么蠢话。”

叶青道:“公子,要不咱们逃吧。”

“不行,若是我逃了,王爷怎么办?不说王爷,爹爹一定会受牵连,倒不如我一人揽下罪状,还他们一个清闲。”韩子箫道。

“可,可是……”说着,叶青便流起了眼泪。

“你哭什么,这又不是砍头的大罪,即便我被查了出来,也是在牢里头呆个十年八年。”韩子箫说的潇洒,十年八年,他如今二十有一,十年八年后也就是而立之年了。

在牢房里呆十年八年,恐怕出来也不成样子了,那个时候,褚慕卿还会不会要他?

此时,书房外响起敲门声,叶青赶忙抹了抹眼泪,韩子箫对着外头喊进来。

进来的是铁峰,他抱拳行礼,“卑职见过王妃。”

韩子箫望向他,“何事?”

“刑部追查林满旭下落尚未有消息,卑职也查不到一丝林满旭逃出京城的线索,卑职猜测,他人还在京城。”铁峰道。

韩子箫若有所思,当张柱落入他人手里后,林满旭便已经潜逃,说明他早知事情会败露,短短的几个时辰,他便不见了踪影,到底会躲在哪?

“刑部可在京城搜查过?”

“有,刑部尚书当天请求皇上加派人手,京城内外都搜了,就是不见林满旭。”

林满旭是贪官污吏,他韩子箫行贿也好不到哪里去,轻叹一口气,道:“罢了,你们几个这段时日辛苦了,剩下的便交由刑部。”

铁峰欲言又止,最后只拱了拱手,“卑职告退。”

韩子箫一见到褚慕卿,便有冲动将心里的话说给他听,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说出口。以褚慕卿的性子,恐怕韩子箫一说出来,他就能亲自把他送到刑部去。

韩子箫想,左右暴风雨还没正式来,倒不如多享受一刻平和的时光。

但平和的时光终究不能持久。韩子箫第二日没去上朝,他可不愿像昨日黄寅和一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带走。

果不其然,褚慕卿上朝还没回来,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就已经找上了王府,手上还握着皇上的令牌,说是奉命办事抓拿韩子箫。

☆、第53章牢狱之灾1

宋伯上前,“虽然大人手上有皇上的令牌,但是王爷现下不在府上,还是待王爷回来,请示过王爷再办事。”

新上任的刑部侍郎道:“朝中皇上至尊,本官奉旨办事,不必过问摄政王。”

“这……”宋伯焦头烂额,却不知所措。

两个刑部的人给韩子箫上了手脚镣铐,宋伯再道:“大人,要是王爷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啊。”

韩子箫也不喊冤,从昨日有了心理准备,今日心态已经平和,“宋伯,是我触犯律法,他们不过奉旨办事,别让他们为难了。”

叶青含着泪吸着鼻子,“公子。”

韩子箫脸上挤出一丝笑,“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顿了顿再道:“好好保重。”

叶青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到下巴,紧抿着唇,“公子,你也要好好保重。”

新上任的刑部侍郎道:“韩大人,请吧。”

韩子箫被两个人押着出了王府,正巧褚慕卿的马车停在门口,一身紫色官袍的褚慕卿从马车上下来。

韩子箫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低下头不敢看他。

褚慕卿走到面前,新上任的刑部侍郎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褚慕卿扫过他身后的韩子箫,冷着声音问:“怎么一回事。”

刑部侍郎道:“回王爷,韩子箫涉嫌贿赂会试阅卷官,下官奉皇上之命捉拿。”

褚慕卿盯着低下头的韩子箫,“抬起头来,告诉本王,行贿之事你做了没做?”

韩子箫缓缓抬起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下官对不住王爷。”

“本王问你做了没做?”褚慕卿重复问。

韩子箫回道:“做了。”

褚慕卿盯着韩子箫,韩子箫低下头,不想看到他脸上的那份失望。刑部侍郎对褚慕卿拱手,“王爷,下官还要回宫复命,先告辞。”

刑部侍郎带着手下押着韩子箫绕过了褚慕卿,褚慕卿站在门口好长时间,才挪动脚步,提步回府。

公堂上,范有诚亲自审问,韩子箫将罪状一一认了,最终被判处十年牢狱。

此时正值初春,外头繁花似锦,草长莺飞,而这天牢里头阴暗潮湿,霉气冲天。韩子箫进来后,在一块稍微算干净的草席上打坐,背靠着石墙。

隔壁的牢房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他似乎早已经习惯牢狱的生活,此时正盖着那张看不出颜色的旧棉被呼呼大睡,打鼾的声音在牢里回响。

韩子箫想,在这种地方呆个一年半载,他也会变成那样。

第一个来探他的是御史大夫刘成青,刘成青提着一小坛子酒,脸上带着惋惜。

韩子箫惭愧道:“韩某在御史台为官,却连自身的清白都保不住,毁了御史台的名声,委实对不住御史台的诸位。”

刘成青叹道:“往年科举哪会没有一两个滥竽充数的,给阅卷官一点好处的事多多少少都做过,只是并未被揭发罢了。贪官污吏本就是除不尽的,御史台设在朝中,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告诫那些个贪官莫要明目张胆罢了。”

韩子箫苦笑,“大人领悟得似乎很透彻。”

“你要是活到我这个岁数,也会这么想。”刘成青喝了一杯酒,感慨道:“在朝中,你要是紧抓着贪官污吏不放,那便只有遭排挤的下场,说不准,还要被反咬一口。”

听了刘成青的话,韩子箫脑海闪过一个念头,这一次范有诚明显是针对他,而他与范有诚无冤无仇。韩子箫陷入思索,范有诚急于铲除他莫非是因为他一直在追查魏浩天贪污案有关?

林满旭现下落不明,而就在揭发林满旭罪状之后,范有诚迫不及待地要将他打压,要是结合这一贪污案,那就说得过去了。

且当初刘庆和去盂县的事情,范有诚是知道的。

“韩大人?”刘成青见他不知想到哪去,便喊了他一声。

韩子箫回过神,歉然道:“失礼。”

刘成青握着酒杯看着他,“韩大人在想什么?”

韩子箫沉吟片刻,“方才想到一件事,就是不知道刘大人敢不敢听。”

刘成青笑了笑,“本官还不至于畏缩到那个地步。”

韩子箫道:“方才韩某想到了林满旭的藏身之地。”

“哦?哪里?”

韩子箫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国舅爷的府上。”

刘成青怔住,随即微微眯起了眼,“话不能乱说,你可有凭据?”

“多亏大人方才的提点。”

刘成青意会,看了看韩子箫,“那韩大人是想让本官去国舅府上要人?”

“国舅爷乃是太后的亲哥哥,皇上的亲舅舅,要是就这么上门要人,他仗着权势地位否认,恐怕朝中也没几个人敢硬闯。”

“韩大人心可真细。”刘成青道。

韩子箫叹道:“韩某已经落得这个田地,万万不能再连累刘大人。”

刘成青道:“朝中有一人要是愿意上国舅府要人,就算是国舅爷也不敢违抗。”

“王爷?”

刘成青点了点头。

褚瑞宏一直视褚慕卿为心腹大患,且范有诚也一直为他出谋划策,要是褚慕卿与范有诚针锋相对,恐怕范有诚还会想出更多卑鄙手段除去褚慕卿。

韩子箫摇了摇头,道:“罢了。”他不想褚慕卿的日子不好过。

刘成青走后,牢房里又恢复安静,那一小坛子酒还剩下一半,韩子箫要是每天只喝一点,还能喝上一段时日。

隔壁牢房的男子已经醒了,鼻子嗅到了酒香味,扒在木栅栏后,对着韩子箫笑了笑,“小兄弟,你那里可还有酒?”

韩子箫看了看面前的一小坛子酒,道:“还有一点,前辈可要喝一点?”

逢头垢面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男子咂咂嘴,“要是有的喝,那当然是最好。”

韩子箫提起那一小坛子酒走到木栅栏旁,把刘成青用过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从栅栏缝隙递了过去。蓬头垢面的男子抿了抿,嘿嘿的笑,“好香的酒。”

韩子箫只是淡淡一笑,这人怕是好些年头没尝到酒的滋味了。

因为一杯酒的缘故,两人便谈起话来,互相道了名讳,逢头垢面的男子名为徐晃。

徐晃倚着木栅栏很随意地坐着,“韩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到底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韩子箫也不隐瞒,“实在惭愧,我本是朝廷命官,奈何被人揪出当年科举会试行贿之事,就落得了这个田地。”

徐晃问:“那为官之后可有贪污受贿?”

“哪敢。”

徐晃若有所思道:“那可就奇怪了,要说科举行贿,那多得去了,怎的就抓了你一人?”

“说来话长,恐怕一言难尽。”韩子箫满脸苦涩。

入狱后的第三天,韩子箫才看到褚慕卿的影子,他依旧是穿着紫衣,头发用玉冠和一支和田白玉簪束起,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要是第一眼见到他,便以为他是个冷僻孤傲的人。只有真正与他相处,才能体会他内心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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