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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易做王妃难当作者:羲玥公子

箫看着他,“你给本官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大火的那晚,都发生了什么事。”

刘厚抬了抬头,唯唯诺诺道:“小的也不清楚。”

“你当时与刘大人在一块,怎会不清楚?”

“大火的时候,刘大人住前院,小的住的是后院,不在一块。”

韩子箫顿了顿,再问:“你当晚是怎么逃出来的?与你一块同去的随从是死是活,为何没跟你一起回来?”

“那晚小的睡得死,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账房先生的宅子被烧了一半去了,其他两个随从,小的醒来后去他们住的地方看过,没看到人,至于是死是活,小的也不晓得。”

韩子箫狐疑地道:“宅子烧起了大火,你在里头,竟然还不知情?”

刘厚抬了抬眼,“小的也不知怎的,平日里睡得没那么死,但那晚就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韩子箫蹙起眉头,按理说,府上起火,住在里面的人没可能第二天才醒。而刘厚却说他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便有两个可能,一是他说谎,二是他被下了迷药。

但第二种可能性要大许多。因为刘厚如果是凶手,他不会将刘庆和的骨灰带回来,更不会到现在还待在刘府。

韩子箫再问:“你方才说另外两名随从第二日你去看时不见了人影?”

“恩恩,小的与他们住的是隔壁,那时府上只有一间空房,他们两住了,小的跟宅子里的下人挤了一间。”

“那晚,你可觉着这两人有甚不妥的地方?”

刘厚歪着头想了想,“那天,宅子里的管家喊我们去吃饭,他们两说肚子有些不舒服,不想吃。”

韩子箫微微眯起眼,“所以,当晚你吃了饭后,便一直睡到了第二天。”

刘厚点了点头,“也不知怎的,吃了饭回到房里,闷头就睡了。”

☆、第43章疑点2

韩子箫叹了一口气,这样一问,也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当晚刘庆和和账房先生府上的饭菜或者是水被下了药,有人趁府上的人都昏迷时放了火,而纵火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两名随从。

韩子箫过后又问了问关于那两名随从的事情,才知道他们两个是表兄弟,生性好赌,欠下了许多债,不得以才来刘府做下人还债。

“看来,是有人一早将他们两个收买了。”韩子箫对铁峰道。

“王妃打算怎么做?”

韩子箫想到刘庆和的死便恨得咬牙切齿,“那两名恶徒纵火杀人,当然不能任其逍遥法外,我会向皇上禀明,请皇上下旨在各州各县缉拿这两恶徒。”

铁峰担忧道:“但如此一来,恐怕会引起幕后主使注意,卑职怕王妃会有危险。”

“他们既然知道刘大人去盂县的目的,自然也已经晓得我在查案。再说,若是皇上下令缉拿恶徒,能把人活捉回来当然最好,若不能,幕后主使急于铲除后患,不必我动手,杀害刘大人的恶徒也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么一来,刘庆和的仇也算是报了。

韩子箫策马回到王府,路过后院时,瞧见褚慕卿在雪地里练剑。这天寒地冻的,韩子箫恨不得走到哪都抱着个暖炉,褚慕卿却还在练功。韩子箫在心里叹服他的毅力,难怪武功高强。

韩子箫本想回书房喝一杯热茶看一会公文等着用晚膳,但想了想,解下身上的大氅,交给身后的铁峰,提步过去,“多日未练剑,有些生疏了,上次王爷教的那套剑法,下官已记不大清,不知王爷可愿再教一遍。”

褚慕卿收了剑,站在雪地里看着他,面色平静,“你若不喜欢练功,大可以不练。”

褚慕卿的这句话说的心平气和,韩子箫想,大概是那晚他说的那句话的缘故。韩子箫道:“以前是不喜欢,但之后得王爷提点,下官觉着剑术不仅有用且还有趣。”

两人站在雪地里,沉默着对视了好一会,褚慕卿开口道:“本王再舞一遍上一次的剑法,你看清楚了。”

韩子箫点头,“嗯。”

褚慕卿完完整整地在雪地里舞了一遍,韩子箫看过后,提着剑把褚慕卿的动作一招一式地重新做一遍。

韩子箫记招式记得快,一套剑法舞下来毫无阻碍,但地上有一块结了冰,脚下一滑,韩子箫的身子重心不稳,重重往后摔下去。

韩子箫做好要倒地的准备,在最后一刻,褚慕卿握住他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拉,意欲将他拉住,但韩子箫的脚虚浮于地面,往后倒去的身子就要沾地,褚慕卿没将他拉回来,反而被他扯了下去。

韩子箫倒地时,褚慕卿也跟着下来。着地那一刻,韩子箫只觉骨头都要散架了。好在褚慕卿手掌撑着地,才免去了给韩子箫二次伤害。

韩子箫躺着,褚慕卿撑着地面压在他身上,这个姿势似乎有些像……

韩子箫呼出的气凝成白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褚慕卿,褚慕卿也专注地看着他,两人对视地入情,似乎忘了这是在雪地上。

韩子箫咽了咽口水,脖子上的喉结滚动。

长廊上挽着大氅的铁峰仰头看着长廊的梁柱,而那边服侍褚慕卿的小厮也低着头看着脚下。就是不敢直视雪地上的那两个人。

褚慕卿先站起身,拍去手上的雪渣,瞥了一眼还躺着的韩子箫,“快起来,莫要受凉了。”

韩子箫哦了一声,背后的衣裳已经被融化的雪水染湿了一大片,湿冷湿冷的很是难受。韩子箫把手上的剑交给一旁侍立的小厮,“下官先去沐浴。”

韩子箫泡在温热的水里,回想方才倒地的那一幕,与褚慕卿对视的时候,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吻上去。但身不由心,摔过的身子辣疼辣疼,已经僵硬不能动弹。

若是当时吻上去,不晓得他是怎么个反应。

想着想着,韩子箫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雪地里没得逞的,晚上同床共枕时不是有大把的机会?

但想到一个问题,韩子箫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转而变成苦涩,他不过是个奸细,哪有资格对他起这种心思。

韩子箫穿衣出浴,用过膳后便去了书房。看公文时,脑海里偶有浮现褚慕卿眉目如画的容貌,不觉意间便分了神。

待回过神,都不晓得自己看到哪儿。

回到房里,褚慕卿已经在,他坐在圆桌旁持着一卷书在看,那一头青丝搭在肩上,配上紫色衣裳,更显得他那张脸好看。在朝堂上的那一份威仪以及素日里的严肃荡然无存,仿佛是隐居桃花源多年的谪仙。韩子箫看着看着,心跳莫名加速,站在门口还有些不知所措。

褚慕卿放下书,抬眸看着他,“怎了?”

韩子箫心跳地更快,把视线偏向一边,“下官,先去寝了。”

韩子箫宽了外袍爬上床,在里侧躺下,褚慕卿熄了几盏灯后,也解衣上榻。被褥稍微掀开一角,褚慕卿躺了上来。

韩子箫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波涛。

过了会,被子下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包裹住,韩子箫睁开眼睛,微微侧头看了看旁边的褚慕卿。

韩子箫重新闭上眼,五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两人的手在被子下交握着。褚慕卿松开手,顺势搂住他的腰,将他揽进怀里。

韩子箫只觉心跳得更快,褚慕卿先是在他侧脸轻吻,手掌从腰间探入亵衣里,侧压着韩子箫的身。

韩子箫睁着眼睛,褚慕卿吻下来,双唇相贴,柔软温热。褚慕卿的舌尖扫过他的唇,韩子箫被他撩起了情|欲,身子渐渐燥|热,微微张开嘴回应着。

吻得正入情,韩子箫蓦地双手握住褚慕卿的肩膀,将他推开了一点。褚慕卿像是怔了片刻,眸色复杂地看着身下的韩子箫,“为什么?”

韩子箫唇上还有晶莹的水渍,看着褚慕卿,他心里对他有太多愧疚,他道:“下官的身子实在不适合在身下承|欢,怕是明日起来又要缠绵病榻。而王爷乃千金之躯,下官也不愿委屈王爷。”

“你就是因为这个?”

韩子箫点头承认,沉默了片刻,道:“下官不能尽王妃之责伺候王爷,有愧于王爷,王爷还是尽早纳侧妃。”

褚慕卿看着他,“本王有说过不行么?”

韩子箫茫然地看着他,“王爷的意思是?”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以男子之身嫁给本王,本王为何不能为你委屈这一点。”

韩子箫总算听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暖暖的,放在他肩上的双手环住他的背,将褚慕卿按在自己的胸口。自己是奸细也好,愧对于他也好,都被抛到了脑后。此时此刻,韩子箫只知道,一个素日里高傲的男子心甘情愿为他屈于身下。

“那你到底做还是不做?”褚慕卿问。

“做,怎么不做。”韩子箫抚着他的侧脸,将他耳边的发绕开,“下官保证让王爷舒服。”

说罢,吻住他的唇,唇与舌纠缠在一起,韩子箫翻身将褚慕卿压在身下。

他们成亲三个月,这是继洞房|花烛夜后第一次的肌|肤之亲。

翌日,韩子箫起来时,床边褚慕卿已经在更衣,及腰的长发整齐地垂在背后。韩子箫掀被起身,从后面搂住他,下巴点在他的肩膀上,“王爷放下头发时,真好看。”

褚慕卿按住他的额头,“松开,本王要更衣。”

“不如由下官来服侍王爷更衣。”经过昨日的亲密,韩子箫在褚慕卿面前的脸皮厚了些,走到他面前,为他整理衣襟系腰带佩戴玉佩。

褚慕卿站着,由他去。

御书房。

刑部侍郎林满旭前来觐见,行了礼后,褚瑞宏开门见山道:“韩大人已查出杀害刘大人的真凶,残杀朝廷命官乃是诛九族的大罪,犯人如今逍遥法外,朕今日召你来,便是要你负责缉拿罪犯。”

林满旭诧异道:“不知真凶是何人?”

褚瑞宏看着一旁的韩子箫,“韩大人,还是你同林大人说清楚。”

韩子箫对褚瑞宏拱了拱手,“微臣遵命。”

韩子箫看着林满旭,“刘大人死因可疑,韩某派了人查探,查出真凶竟是刘大人身边的两名随从,一人叫做张柱,一人叫做田俞山,两人乃是表兄弟,好赌。两人狼狈为奸,在刘大人的饭食里下了迷药,待刘大人昏迷后,便纵火烧了宅子。”

林满旭道:“据林某所知,刘大人在异乡遇害,韩大人总该不会这么快就查到了结果。”

“林大人乃是刑部中人,应当晓得有时候不必亲临案发现场也能查出真相。”

“韩大人神通广大,林某自愧不如。”林满旭谦虚过后,再道:“林某实在好奇,韩大人是如何查到真凶的,日后林某查案,也好借鉴借鉴。”

韩子箫笑了笑,“不过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赶巧遇见个知情人。”

“谁?”

“不过是个寻常百姓,林大人不必知道。”

林满旭干干一笑,“林某多问了。”

褚瑞宏开口道:“既然林爱卿已经知晓犯人是何人,缉拿之事可就交由爱卿了。”

林满旭拱了拱手,“微臣定全力以赴。”

☆、第44章生辰

林满旭出了宫,回到府上后坐立不安,换了一身便服去见了一个人。那人穿一身玄色袍子背对着他,手上把玩着两个珠子。

“大人,今日皇上召见下官进宫,让下官缉拿杀害刘庆和的犯人,下官怕事情已经败露了。”林满旭焦虑道。

玄色袍子的人道:“皇上怎会知道刘庆和是死于被杀?”

“是韩子箫查出来的。”

“又是他。”

“下官今日问过,韩子箫说是有人知道刘庆和死因内情,他派人找到知情人,才查出真凶。”林满旭心里焦躁,“所以,下官想,皇上特意让下官缉拿罪犯,可是已经晓得是下官买通了那两名随从杀害了刘大人。”

“他若是知晓主使是你,何必拐弯抹角。”

“那他是因为?”

“你身为刑部侍郎,皇上命你缉拿犯人有何蹊跷的。”

林满旭心里头没底,“下官全心全意追随大人,还请大人给下官指条明路。”

“韩子箫紧咬着不放,这段时日暂且避避风头,无论是谁给多少两银子一律不收,免得被抓住把柄。既然皇上将缉拿罪犯一事交由你,你便尽心尽力去追查,查到那两人下落后斩草除根,带尸首回来复命,记得千万别落下蛛丝马迹。”

“是,下官明白。”林满旭沉吟片刻,道:“大人,既然韩子箫是个祸害,大人为何不……”说着,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玄色衣袍的人轻哼一声,“韩子箫是皇上幼时的伴读,皇上待他亲如手足,若是本官杀了他,皇上必定会追究,到时候你和我都逃不了。”

“大人思虑周全,下官自叹不如。”

玄色衣袍的人转着手上的琉璃珠,“凭韩子箫一人之力也查不出个什么,但若是他一辈子都死追着不放,本官也不会坐以待毙。”

“大人英明。”

韩子箫从宫里头回到王府,宋伯出声叫住他。韩子箫随口问:“宋伯有事?”

宋伯慈祥地笑了笑,“老奴是特意知会王妃一声,明日,是王爷的生辰。”

韩子箫还不知道褚慕卿的生辰,当初提亲后两人也没对过生辰八字。没想到明日就是褚慕卿的生辰,韩子箫道:“可是要给王爷过生?”

“老奴正想问问王妃的意思。”

韩子箫对于这个还真没想过,“往年是如何办的?”

“王爷向来不过生,年年都是平平淡淡地过了。”宋伯含着笑,“不过,今年王爷娶了王妃,是不同些。”

韩子箫想了想,对宋伯道:“既然王爷不喜热闹,那还是照以往来,免得王爷不高兴。”

“这……”宋伯蹙起眉,韩子箫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衣料,随即点头道:“那便按往年的来罢。”

第二日一早,褚慕卿与韩子箫在膳房用早膳,宋伯端着一碗红鸡蛋和一碗长寿面进来,放在褚慕卿面前。

韩子箫低头喝着粥,褚慕卿从碗里拿了一枚红鸡蛋放在他面前。韩子箫抬了抬头,握住红鸡蛋,对褚慕卿笑了笑,“多谢王爷。”

说完,韩子箫望向宋伯,“宋伯,可还有面,我也想尝尝。”

宋伯点含着笑道:“有,老奴这就给王妃端来。”

过了会儿,宋伯端来了一碗面,韩子箫夹起一大筷子往嘴里送,旁边的褚慕卿幽幽道:“这面名为长寿面,不可中间咬断。”

怎么不早说?韩子箫夹了一大筷子,还不能从中间咬断,只能全部吃进去,塞了满满的一嘴。

韩子箫下了朝后,便去了御史台,一整天都没回府。晚膳时也没回来,韩子箫遣人回来说是御史台一名主簿家中妻儿满月,他们御史台的几位官员一同去喝满月酒去了。

褚慕卿一个人用了膳后,在前厅坐着喝了一盏茶便去沐浴。宋伯看着褚慕卿的背影,叹了一气,他还以为昨日跟韩子箫提醒过,今日最起码也会送些礼物聊表心意,却没想到他宁愿去同僚府上喝满月酒,也不愿在府上陪褚慕卿过生。

褚慕卿从浴房出来,径直去了书房看公文,不久宋伯敲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参汤,“王爷,近日天寒,老奴让伙房做了参汤,您喝一点暖暖身子。”

“怎的你亲自送来了。”褚慕卿抬了抬头问道。平日送茶水吃食来书房的都是丫鬟。

“老奴闲着,便送过来了。”

褚慕卿道:“放下罢,待会本王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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