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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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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易做王妃难当作者:羲玥公子

往后每天旁晚,韩子箫都被褚慕卿叫过去练剑,韩子箫一开始不情不愿,但渐渐领悟到剑法的乐趣,便没那么抵触。

韩子箫的剑术突飞猛进,但每每与褚慕卿比剑,往往十招之内败下阵来。

刘庆和去盂县已有一月多,但韩子箫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按理说来回盂县加办事一月多该是绰绰有余的,难道刘庆和有甚事耽搁了?

韩子箫带着一点礼上了六府探望刘夫人,顺道问问刘庆和可有往府上寄了书信。

刘夫人近日在给自己女儿操办嫁妆,人家前不久就已经物色好了,就等着刘庆和回来。刘夫人面带忧色道:“老爷当初与我说只去一个月,但这一个月都过了好几天了,也不见他回来,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韩子箫抚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看刘大人这几天就能回来。”

“希望如此,不然小女的婚事都要挪后了。”

韩子箫喝了一口茶,问:“不知刘大人可寄过书信回府?”

“这个倒没有。”

韩子箫在刘府上坐了一会便要走了,回到御史台,看着对面空着的位置,心里隐隐不安。刘庆和一向沉稳,若是有事耽搁他必定会书信回来知会一声,好让人安心。但这一次,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委实奇怪。

晚上睡觉时,韩子箫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旁闭着眼睛的褚慕卿开口,“怎了?”

韩子箫道:“没甚。”

褚慕卿该是被他吵醒的,韩子箫躺着不再动,也不知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全身的冷汗,梦中刘庆和一直在他耳边喊救命,但四周烟雾太大,韩子箫看不清他在哪里。

褚瑞宏临时召了几名大臣进宫商议政事,事关西北战事,我朝主帅林辉屏身负重伤,目前主帅暂时由副帅担任。

主帅一职不可久缺,需由朝廷再派良将前去。

褚慕卿推举威武将军吴泽成,但褚瑞宏却执意要怀远将军朱铭罡前去。朱铭罡是上一年竟武会的武魁,且不是褚慕卿那一派的,褚瑞宏很是看好他。而吴泽成在这一次竟武会上,虽连赢两局,但在第三局与陵王比武时,几招败下阵,当时文武百官也看在眼里。被召进宫的几位臣子议论过后,也难以定夺。

褚慕卿道:“怀远将军虽武功高强,但沙场经验不足,难以担当重任,威武将军曾在西北一带戍守达五年之久,熟悉地形,加之智勇双全,经验丰富,足以能胜任。”

范有诚则将朱铭罡的爹搬了出来,“朱将军的爹曾是骠骑将军,立下无数战功,自古以来子承父业,即便朱将军沙场经验比不上吴将军,但武功和智谋都不在他之下,历练之后必定成大器,此时正是绝好的机会。”

褚瑞宏道:“范大人说的是,凡是需要历练,若是摄政王不肯给后辈历练的机会,只一昧推举老将,那日后等这一批老将退隐后,我朝哪还有良将?”

褚慕卿辩解道:“臣并非不给后辈历练的机会,但西北战事主帅举足轻重,必定是要身经百战之人才能胜任,还请皇上重视此事,千万不可儿戏!”

“此事事关社稷安危,朕自然不能儿戏。但摄政王何以保证派吴泽成担任主帅,我朝就能打破敌军?”

褚慕卿道:“臣不能保证,但吴将军……”

褚慕卿还没说完,褚瑞宏便打断道:“既然不能保证,那为何非他不可?”

☆、第40章疑案1

被召去御书房议事的还有韩子箫,看着他们叔侄二人争论,韩子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最后议论一番下来,关于派谁担任主帅的事最终还是没有决定下来,推后再议。

韩子箫出了宫后,并未同褚慕卿一块回府,乘着轿子上了御史台。

到了御史台,才发现气氛有些沉重,问了问吴主薄,“今日大家都不说笑,这是怎了?”

吴主薄摇头叹气,“估计这些天大伙都说不起笑了,方才得了消息,刘大人在异乡遭遇不测,已经离世了。”

韩子箫只觉一道晴天霹雳猝不及防地兜头劈下,良久回过神,“你说的是哪个刘大人?”

吴主薄道:“刘庆和刘大人。”

韩子箫心里颤抖,“你说刘大人,他……”

吴主薄满脸惋惜,“也是刚得的消息,刘大人一月多前回乡祭祖,但没想到遭遇大火,未能逃脱便葬身火海,今日一早,他的随从捧着他的骨灰坛回来。御史大人方才和两位主簿已经上了刘府求证。”

韩子箫怅然若失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消息。便冲出了御史台,轿子也不坐,驾着马直奔刘府。

刘府门前装点着白绫,下人们正往房梁上挂白灯笼,韩子箫眼眶一红,翻身下马跑进了刘府。

灵堂里刘夫人和她的女儿披麻戴孝,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灵堂上一个骨灰坛放在桌上,两边点着白蜡和香。

原来是真的……

韩子箫看着那个在烛光下泛着幽光的骨灰坛,眼眶里聚满了泪水。

怎么会这么突然,突然得让人没法相信这是真的。

韩子箫把送骨灰坛回来的小厮叫到一边问话,小厮道:“小的和大人去到盂县后,立即去找了那名姓张的账房先生,找了好些天都没找到人,后来才知道那名账房先生已经改名换姓。大人找到他之后,与他在书房里谈了一下午的话,后来姓张的账房先生看天色晚了,留大人在府上住,大人便住了下来,谁知,那一晚府上起了大火。大人和那名账房先生都命丧火海,小的住得远才逃了侥幸出来。”

韩子箫听着小厮说起那时候发生的事,只觉喘不过气来,在御史台,他与刘庆和交情最好,常一块办事。但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前还好好的一个人,过了一个月,便成了一坛骨灰。

当初说要去盂县的是自己,结果却让了刘庆和去,说到底,还是自己间接害死了他。若是当初他自己去,那么刘庆和就不会死。

该死的是他韩子箫……

韩子箫跪在刘庆和的灵堂前,一个叩头叩到低,额头点着冰凉的地板,久久不肯起来。撑在地上的手在地上抓住几道痕迹。

这件事发生得太过蹊跷,那一场大火绝对不是意外。先是魏浩天被下毒杀人灭口,再是账房先生和刘庆和,死的人都是与这件案子都有牵扯的。

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他和刘庆和查案的事分明连御史台的同僚都没有说。韩子箫紧紧闭上眼,到底还有谁知道他们暗中追查此案。是刑部的人?还是褚慕卿?

不,不会,褚慕卿不会这么做。

无论是谁,韩子箫在心里发誓,定不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离开刘府后,御史大夫刘成青邀韩子箫在城中一家酒肆喝酒。

刘成青心里十分惋惜,“我与他也算是十几年的同僚,当初一块在户部当差,他总是最勤恳的,但他这人太过老实,不知逢迎,后来,我升迁去了御史台,他是后来经我举荐才来的御史台。但没想到的是,他竟这般突然离开了。”

韩子箫连喝了几杯,道:“是我害死了他。”

刘成青诧异地看着韩子箫,“韩大人,话不能乱说。”

韩子箫看着杯子里的酒水,脸上越来越苦涩,“该死的是我,不是他。”

从知道刘庆和葬身火海开始,韩子箫心里便自责,若当初阻止他去盂县,大概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刘成青喝了一杯酒,眯起眼睛道:“我一早怀疑,你和庆和两人暗中在筹划什么?”

韩子箫看了看刘成青,继续喝酒,他不想再牵扯多一人进来,“大人多疑了,我和刘大人能筹划什么。”

刘成青不再追问下去,沉吟着道:“他人死不能复生,府上妻女少了依靠,往后日子必定艰难。在御史台,算你我与他交好,他的家事也要劳韩大人费些心。”

“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

回到王府时,天时已晚。

褚慕卿还没睡,见他回房,便问:“这么晚回来,去哪了?”

韩子箫不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褚慕卿再道:“本王在问你话。”

韩子箫觉得很疲倦,不想开口,所以不答,径直从褚慕卿身边走过。褚慕卿出手抓住他的手腕,韩子箫奋力甩开他的手,怒声道:“放开!”

褚慕卿微微一怔,韩子箫瞪着褚慕卿,“我去哪与你何干,凭什么要跟你说?”

褚慕卿脸色骤冷,“你发什么疯!”

韩子箫满腹的怨恨无处发泄,借着酒劲怒目瞪着褚慕卿,“你仗着自己手握重权就想唯我独尊!我要听你的,皇上要听你的,文物百官也要听你的!你想让全天下人要顺着你的意,顺着你的心!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一早就谋划着逼宫造反,图谋篡位!”

褚慕卿抬起手,啪一声一耳光下去,打在韩子箫的脸上。韩子箫脸上火辣辣地疼,褚慕卿道:“这一耳光,是让你清醒清醒。”

韩子箫胸口剧烈起伏,右脸被打的地方泛起一片红,可见那一耳光的力度有多大。褚慕卿不动声色地转身出了寝房,韩子箫一人站在寝房里,久久不动。

房里的烛火将他的身影照得忽明忽暗,右脸的疼痛变成了麻痹。他挪了挪脚步,走到床榻旁坐下,回想起刚才一气之下和褚慕卿说的话,那一巴掌还真是他应得的。

褚慕卿出了房门后就没再回来,韩子箫和衣倒在床上,连鞋也没脱便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韩子箫出了房门,走到前厅正见褚慕卿要出门上朝,韩子箫低下头喊他,“王爷……”

褚慕卿面无表情,不应声地从他身边走过。韩子箫眸中神色一黯,昨天他说了那样的话,褚慕卿不想理他也是情理之中。

宋伯过来问:“王妃,你和王爷这是怎了?”

韩子箫摇了摇头,“没甚。”

韩子箫今日告了假,去了刘府,帮助刘夫人打理刘庆和的后事。正在刘府办理丧事的时候,刘夫人先前为自己女儿说的那户人家上了门来。

刘夫人说的那户人家是做生意的,虽算不得富可敌国,却也有家财万贯。当初说亲时,男方是商贾公子,女方是管家千金,一拍即合,便口头上订了亲。

刘夫人伤心过度,已经病了下去,身子虚得很。韩子箫代她接待苏家的人,还以为苏家老爷特意前来慰问,谁知一开口便是,“刘大人遭遇不测,恐怕两家的婚事也不好再办了,依苏某看,还是退婚罢。”

韩子箫脸色难看,“刘大人还未入土,苏老爷便来府上提退婚事,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有些话早晚都得说,拖久了对两家都不好,还请韩大人体谅。”

苏家来退婚,韩子箫不是家主,当然不能代为回答,便道:“刘夫人伤心过度,卧病在榻,现下不便见苏老爷,本官是个外人,不能替刘夫人答话。还请苏老爷过些日再来。”

苏老爷笑得尴尬,“苏某是生意人,忙起生意来许多事情都难以顾及,今日苏某过来把话说清楚了,刘夫人不能见客不打紧,劳烦韩大人到时知会刘夫人一声便是。”

韩子箫瞟了苏老爷一眼,不屑道:“苏老爷可真是大忙人,家父身为苏州首富,也不见得像苏老爷这般忙。”

苏老爷一听苏州首富,两眼放光,“莫非韩大人的令尊便是苏州首富韩云殷?”

“原来苏老爷也听过家父名讳。”

苏老爷脸上带笑,“不瞒韩大人,苏某在苏州时受韩老爷诸多恩惠,至今不敢忘。”

“原来苏老爷与家父还是旧识?”

“当初苏某也曾在苏州经商,多亏了韩老爷,苏某才有今日。”

韩子箫见他态度转变,“那退婚之事……”

苏老爷道:“退婚之事不急,苏某过些日再来也不迟。”

“不必了。”

一个孱弱中带着刚毅的声音传来,韩子箫扭头,正见刘夫人由两名丫鬟搀扶着出来,刘夫人这两日憔悴了许多,脸上不见血色。

苏老爷站起来对刘夫人拱了拱手,“刘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刘夫人节哀顺变。”

刘夫人看着苏老爷道:“既然退婚是早晚的事,还是今日就退了,免得让苏老爷心里不舒坦。”

苏老爷道:“刘夫人既然开了口,苏某也不必改日上门,苏刘两家联姻之事,就此打住了。”

刘夫人道:“苏老爷慢走,我就不送了。”

☆、第41章道歉

苏老爷对刘夫人拱了拱手,再对韩子箫拱了拱手,转身出了门。

韩子箫道:“令媛兰质蕙心,知书达理,不怕找不到好人家。”

刘夫人几分沧桑的眼睛看着韩子箫,“多谢韩大人。”

韩子箫在刘府待了一天,晚上才回到王府。

寝房里空空荡荡,不见褚慕卿的身影,韩子箫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凉的,入口冰冷。

在房中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人推门而入。

这个时候,如果不回房,他会去哪里?

韩子箫开了门出去,来到书房,远远看过去,褚慕卿的书房烛火还亮着。这说明他人还在书房。

韩子箫踌躇了好半响,提不起脚下的步伐向前,只好转身回了房。房里的烛火不熄,他宽衣解带躺上床,留外面的一半床榻,留一半的枕头,再留一半的被褥。

两个人一块睡了两个多月,现下自己一个人睡,反而觉着被窝太冷,不习惯。

第二日醒来时,旁边依旧是无人睡过的痕迹,他还是没回来。

私下里问了宋伯,宋伯道:“昨日王爷在书房里睡的。”

“书房哪有地方可睡?”

“老奴也不晓得,昨日王爷让老奴抱了一件狐裘过去,估计就是伏在案上对付一晚的。”宋伯想到此,眉头蹙了起来,“这天寒地冻的,老奴劝了他几次回房睡,但他就是不肯,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王妃,您还是劝劝王爷,老奴看,你要是去劝他一定听。”

是他劝就会听?怎么会,褚慕卿不回房不就是生他的气。

那晚,韩子箫因刘庆和之死心里万分自责,心情灰败,加上和刘成青喝了点酒,才会那般肆无忌惮地说出那番话。虽然,他承认自己心里面确实想过褚慕卿会逼宫造反,但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心里始终歉疚。

刘庆和的死对他而言已然是锥心之痛,如今褚慕卿冷眼待他,心里头更加难受。

早上上朝时,褚慕卿也不再等他,乘着轿子便进了宫。韩子箫到了金銮殿外时,褚慕卿正与几位将军谈话。

朝堂上,褚瑞宏任命怀远将军朱铭罡为西北战事主帅,领兵十万前去西北,即日出发。褚慕卿站在文官之首,一言不发。

下了朝,韩子箫站在殿外等着褚慕卿,褚慕卿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韩子箫喊了一声王爷,他也装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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