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我不是天子,只当个闲散藩王,就可以日日如此,嬉闹玩乐,无忧无虑。”
但如果不是皇兄失势,亲爹决定传位于他,又怎会将龚纾赐婚给他。先皇用来套住龚氏的是皇位,皇帝未必非他不可,皇后却必然是她。
“唉……正是如此,表舅公就是这样,每日的烦恼就是今日吃什么好吃的,明日玩什么好玩的,整天收集珍奇鸟儿,一心扑在让小鸟们筑巢生蛋上。好久没去看他了,也不知道舅公走了,他老人家一个人过得如何。”
龚纾说到这里,脑中灵光一现,猛地坐起,转头对恪桓笑道:“本宫倒有一个妙法,我们赶紧生儿子,授以帝王之术,将他教养得英明睿智,然后传位给他。舅舅做太上皇,我做皇太后,把麻烦事都丢给孩子,让他干,我们两云游四方,览遍天下奇山异水。
东踏蓬莱,西登昆仑,访祝融,游北冥,见识了天地,才算不枉此生。”
“什么麻烦事丢给孩子,这可不像是母亲会说的话。”
恪桓摇头失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把小皇后打横抱在怀中,举步前行。
“既是老婆大人的心愿,为人夫婿者,自当尽力而为。等到了这一日,我就退位,带你离开禁宫,天涯海角,仙山灵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可说好了,天子一诺千金,不许反悔。舅舅不回暖阁,这是去哪儿?”
“你一头的汗,带你去热泉泡澡,顺便和我生儿子。”
皇帝说得一本正经,龚纾晕粉着小脸搂紧他,埋头颈窝吃吃而笑。
孩子还没弄出来,宫里倒先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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