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无论怎么挣扎,都站不起来,他出力越大,身上的压力就越重,连直着腰都要尽全力,更不用说出手攻击了。不仅是他如此,周围的人更加不堪,实力差点的甚至已经被压碎了骨头,断骨刺穿内脏,以至口喷鲜血。
二王子识见不差,知道这是领域之力,而且是威力极为恐怖的领域。领域之内,战将以下,皆是蝼蚁。可南若怀分明不是战将,他怎么还能站着?
南若怀凑近二王子,轻声道:“这是一个秘密,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他后面说了什么,二王子根本没有听见,突然瞪圆双眼,怒指着南若怀,想要说什么时,口中突然涌出鲜血,将所有的话都淹了回去。
二王子抽搐了几下,眼神开始涣散。南若怀后退一步,任由他的身体倒在地上。在倒地瞬间,有眼尖的人看到二王子的心口上已经刺入一把匕首。不用说,这把匕首必是属于南若怀的。
一瞬间,所有人都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如同身在梦中,一切都看着那么的不真实。他们天天仰视的国师轰然倒地,而早就当成未来郑王对待的二王子,就这样死了?死在一个此前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名字的王子手里?
难道未来的郑国,就要交到这样一个废物手中?
南若怀取出一方洁白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渍,意犹未尽地看看周围。他忽然俯身拔出二王子腰间佩剑,运剑如风,扑扑扑数声,已将几个人钉死在地上。
这几人甚至都不全认得出南若怀,南若怀却早将他们的形貌、身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二王子的心腹,平日里被倚为左膀右臂,又多是出自二王子的母族,南若怀自知难以收服,索性趁着他们无力挣扎之际出手,好斩草除根。
杀了几人,南若怀握剑的手有些许发颤,但眼睛闪亮,显然他面对血腥有的并非惧意。他持剑四顾,忽地游走人群,又斩了十几人,方才满意,将染血长剑抛下,对着千夜深深一礼,道:“舅舅,可以了。”
千夜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将南若怀所作所为,乃至每个表情都收于眼底,却未发一言。此刻听南若怀这么说,千夜便撤去了领域之力。
天大压力一去,地面上趴着的人如同弹簧般弹起,在空中手舞足蹈,然后落地,又摔了一片。
南若怀静静站着,虽身在群敌中间,但那份从容气度,却震慑得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南若怀忽然高声道:“逆贼刘中远已经伏诛,二王子意图谋朝篡位,事败身死。你等不过被胁从,若现在归降,便是既往不咎。你等此时不跪,还待何时?”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忽然扑通一声,有一人当先跪倒,口呼陛下。
南若怀大喜,上前亲手扶起那人,然后细细问了名字出身。有一人带头,其他人便再无犹豫,扑扑通通的跪倒一片,就算有不情愿的,看看头顶的战巡,前方站立若鬼神的千夜,也知道大势已去,不得不随众跪倒。到得最后,城上城下,就只有寥寥十几人还站着。
南若怀脸上杀气一显,向这些人一指,喝道:“冥顽不化!来人,还不给我拿下?”
刚刚投靠的众人急着立功,立刻一拥而上,将那十几人制住。那些人犹自不甘,纷纷破口大骂。南若怀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懂了,几剑柄砸下去,将那些人的牙齿都砸落,然后胡乱塞些泥土进去,彻底堵死了他们的嘴。
南若怀目光一转,便在投靠人中点了几名禁军统领,道:“你等率领本部,先行出发,务必要控制王宫四门。若四门无法同时控住,集中优势占下一门亦可。其余人等,随本王出击,一举荡平叛逆,重取山河!”
众人轰然应了,就欲簇拥南若怀攻向王宫。南若怀却挣开众人,跑到千夜面前,恭敬地问:“您觉得呢?”
“你觉得好,那就去做。”千夜淡道。
南若怀大喜,便将收编的人草草分成数队,依前中后和两翼摆放,居然给他弄出个军阵,涌入东门,就浩浩荡荡地向王宫冲去。
千夜负手而立,看着人群远去。
宋慧站在旁边,此时忍不住道:“这就是个心狠手辣,反复无常的小人!你怎么会扶他上位?”
“还挺能干的,省了我不少事。再说,用谁还不都是一样?”
宋慧一怔,“那怎么能一样?”
千夜道:“我又不是要郑国,只是要郑国的资源而已。无论是谁在郑王的位置上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源源不绝的供应资源就好。”
“你不是来占地盘的吗?”
“地盘可以从黑暗种族那里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