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温牛奶,搞了两碗双皮奶,一碗上面铺着软糯红豆,一碗撒着一小把金黄桂花,花香袭人……
哇噢,她探头探脑研看,一时不知先吃哪碗,装模作样冷冷地,“我只要杯温牛奶,有助睡眠,这吃了胖。”
他坐她旁边,噙着笑看,拿过铺着桂花的那碗,舀了一小勺,递到她嘴边,“红豆你肯定吃过,这桂花浸过甜米酒酿,千年前绵绵骷髅头,试试?”
“你才骷髅头。”微温的双皮奶、带酒味冰冻甜桂花酱,奶香、花香、酒香、温软、冰凉触感依次在嘴腔里暴炸,她舒服喟叹、咕囔、近乎呻吟,“爸爸,好好吃嗬呀……”
像只可怜、屈服于享受RUA小肚子的小狐狸……
他差点笑场,噙着笑,又舀一勺喂她。——打那天以后,她【爸爸】喊得勤、越来越顺溜,两人越来越有父女FEEL,说实话,现在让他突然亲下去,还真有点那么、忐忑惊悚……
“想什么呢?”她边做题,没等来下一口,踢他椅脚问。
“据说,人在另一个人面前,还满脑子想着这人,证明他全身心都有她。”不知有没这说法,他随口胡诌。
她脸上划过抹红晕,乱嘈嘈找话:“你爱吃、喜欢搞吃谁教的?”
“妈妈。”他说,舀了几颗红豆喂她,“通常,饮食、音乐爱好,多少都受家庭熏陶,我妈,也就你奶奶祖上江南,家道箫弦琵琶筝,没不会的,她喜欢钻研明清小品文,从里面挖菜谱跟着玩儿……”
她想说,妙人!没说。
苏曼从没花钱让她上什么课外班,她什么才艺也不会。她妒忌温暖,突然也妒忌这个奶奶,嫉妒他和母亲之间除了血缘外深厚爱好联接,这是她和他所没有的。
她找话瞎问:“江南小女人,脾气肯定很好?”
“切!”他很快接话,又舀一口撒满桂花酱的炖奶递到她嘴边,“江南女子形象好,忒会装,脾气从来不好,考试,我要真不会被扣分,她笑笑放过我,让我滚回屋看书去,我要点错小数点、错别字那种,她拆下琴弦抽我。第二天还得随她走好远的路去买琴弦,一路听她刻薄:温凉,你脚酸不?酸?都你那小数点害的!她和你肯定投契。”
“还有,你猜我名字什么含意?”就着她吃过的勺子,他舀了一大勺光溜溜炖奶,自己吃了。
“凉薄,你说过。”——初见时。
“害,她一唱平弹出身的,说第一回听地水南音《客途秋恨》粤剧名唱白【凉风有信,秋月无边,睇我思娇情绪好比度日如年。小生缪姓莲仙字……】忒惊艳,于此取名,差点给我取字温小仙,还挺诗意的?谁知,后来星爷搞笑这段唱白……”
温小仙?靠咯?!长发俊酷摇滚范温小仙?她笑得捧着肚子,眼泪都渗了出来。
等等,上次,就她说要和他【就这样】分手那次,她说她有个芭比娃娃女儿,叫苏仙?还真一脉相传,她相信,这神仙奶奶肯定和她投契。她笑得口水连同双皮奶喷他一脸、一头……
他:……
把碗放在书桌上,他无奈冷看她,等她发颠笑完。
“温凉、爸、爸……,对不住,”她抹着笑泪说。
他摇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毫无共情力的女儿,射精真是门技术活。”
她笑完,眨着含波莹莹美目看他,他抓紧她双手问她:“绵绵!如果开庭、或录口供,你能不能从照片或隔着单面玻璃窗,认出她们,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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