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抓紧苏绵双手,问她:“绵绵!如果开庭、或录口供,你能不能从照片或隔着单面玻璃窗,认出她们,每一个!”
明明,刚才一切很美好,他做的红豆、桂花双皮奶软糯香甜,他讲关于他和奶奶的事好好笑,他介乎恋人、父亲,一勺一勺喂她吃双皮奶,眼神流连在她眼、唇间,梦幻又温柔……
为什么要提她们?能不能永远别提她们?能不能像惩戒章钰那样,最后告诉她取消高考、入刑几年宣判结果就行?
一张张红蒙蒙的脸,在她脸前狞笑晃啊晃,有动手的,有围观的……
她毫无预兆捂着脑袋尖叫!
一串长长、震破云霄耳膜的尖叫,把阿姨和康复师都招来,他朝她们摆手,阿姨担忧的带上门,好久没发作了,怎么又……
尾调过去,她喘着垂头颓趴在书桌上,喃喃:“温凉,我会令人讨厌的尖叫,会头疼、会恶化的……”
他叉抱她腋下,像抱小孩式窝贴在怀里,打开房门走向二楼。
她喘着大气,下巴放在他肩上,二楼她还没正儿八经上来过,和一楼客厅黑白灰极简不同,过道墙上,挂着彩色贝斯、黑胶唱片、菜谱、渔夫围裙、骷髅头等装饰……
情绪大起大落,她懒得开口,睁着眼张看。
“喜欢不?”他低声问她。
过道直通后阳台,天冷,他没开门,窝抱她坐飘窗前,按摩捏弄她的手指,“爸爸给你讲个故事?”
“睡前故事?”她没享受过爸爸讲睡前故事呢,当然,苏曼的也没有。
他略怔了下,摇头,“不,不是睡前故事。”
他完完整整将老刘讲的欧阳子浩的事,一点不拉复述了一遍,还打开手机,将他偷拍的孤独坐沙坑边,流海遮眼、秀气男生照片给她看。
她抢过手机,眼睛大睁、定定看着!
“你说他在哪?这哪的校服?”
他:“城西职高,高二。”
她退回他的手机,怔懵失神。
他也没再说话。
良久,她倏地说,腔调悠悠远远的,略有点不真实,“我知道他,你们不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