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陈萃日历里例行地回本家吃饭的日子。
她中午就到了,想着前些天管家打电话和她说,哪家送了几盆名贵花草,本家的佣人养不好,想找个日子送到她府上。
特地空出时间去看。
但陈萃第一时间还是得去正厅,陪傅长勋闲聊一会。
丈夫早逝,傅家待她不薄,傅长勋对她的一双儿子更是厚爱有加,于情于理,她都该把本分做好。
只是陈萃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姜开志。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坐着喝茶下棋,悠哉悠哉。
“小萃回来了。”
“舅舅。”
陈萃不是热络性子。她这位舅舅定居国外多年,是她母亲唯一的胞弟,陈家枝叶繁茂,她也就和血缘最亲近的有几分亲切感。
“您回国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一把老骨头,哪用得着兴师动众。”
陈萃没再说别的,管家沏好了新茶给她呈上来,她顺口提了嘴院子里那几盆花草,便跟着阿姨进厨房了。
她总是漠然着一张脸,对长辈不多话,但每每回本家,总要亲手做些羹汤。
姜开志余光看了一眼,突然问:“她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都结婚没有?”
傅长勋哼了一声,也不反驳,“你这个舅舅倒是当的好。”
“都还没呢。当妈的不急,你急什么?”
生于豪门,长于顶端。婚姻大小,都能明码标价。他器重的,从不会有过时的道理和亏本的买卖。
傅长勋看着棋局,突然想起,“你上回,从挪威给我带的那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不太看的懂?”
姜开志摆摆手,不甚在意。
“没什么内涵。刚好遇到个同市的小姑娘,让她顺便捎给你罢了。”
初晚最近不断地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实在太紧张,为了克服那点恐惧,甚至还收集了一大堆有傅长勋出镜的报纸,把图片剪下来贴在家里的客厅,以毒攻毒。
这就导致傅时景夜半喝水什么的,在黑暗中一眼就看到自己爷爷的尊容。
“……”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心安理得的。”
初晚皱着脸,“为什么你就对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有信心呢?”
甚至还脑洞大开:“还是说你这几年一直在卧薪尝胆,早就创办了个人企业,完全不害怕被扫地出门、被家族除名?”
“……”
傅时景只挑了他认为重要的答:“我只做有把握的事情。”
他拉着初晚的手,缓缓分开,十指紧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