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直呼大名不显礼貌,怕称呼小姐让人多想。
梁特助不愧是特助,说话说的滴水不漏。但初晚心里清楚,八成是傅时景给的权限。
他倒是无所谓公开,但初晚在意。
媒体为了流量和眼球什么写不出来?倒不是事业不事业的问题,一个标题、一段文字,但凡泄露出来,就是股市动荡问题了。
初晚不想还没见面,就给傅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理会几位吃惊的面孔,她的余光里只剩下董朝玲紧缩的瞳孔。
“我先失陪了。”
车门打开,男人还在假寐。听见声音,缓缓抬起眼皮,朝她伸手。
初晚从善如流地往他温暖的怀里钻,裙摆又重又长,还拖在外面,她伸手去提,傅时景也帮着她提。
从外面看来,就是男人怀里抱着娇妻,还帮她提裙摆的画面。
平整的袖口别着精致昂贵的袖扣,只一眼就能辨别的奢华,却不及车上男人的贵气一分。他的眼神专注且认真,纵使不远处站了一群不凡之辈,他的眼里,似乎也只有怀中人的裙摆。
梁淼关上车门的同时,他的吻刚好落下。
“怎么这么久?”
“被缠住了。”初晚闷闷不乐的,“那个女的又抓着我不放。”
傅时景抓过她的手,细细地吻过,又蹭着她的侧脸去亲她的耳朵。听得出是真累了,声音都低沉着:“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让老公帮你撑腰,不好么?”
“没打算让她知道的。”初晚小声说,“万一她抓着这个利用你怎么办?就像李——”她想起那个借子上位的女人,顿了顿。
“孩子流掉了。”
傅时景没什么表情,将她想知道的轻描淡写地说出。
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就这样听到,对那背后所遭遇的一切,光是幻想,都令人颤抖。
他已经体贴到能够精准地瞄准她的想法和担忧,针头尖细,入肉却不觉,将安定的药填入她的心头。
“你不是她。”
傅时景压着她的头把她摁在怀里,任由她唔唔反抗,良久又笑了一声,回到她最初的顾虑上:“一个连给你提鞋都不配的女人,拿什么来威胁我?”
今天的茶会定在远山的半山别墅上,放眼望去皆是松木绿树,层层迭迭,堆砌出令人赞叹的绿色城堡。
玻璃搭建的半开放茶室很大,有人走走停停,有人定在蛋糕架旁攀谈,影影绰绰间,倒是有几分吵闹。
陈萃坐在边缘最靠近玻璃围栏的位置上,阳光太盛,她戴着墨镜,安静地品茶。
一席白色丝质长裙尽显窈窕,露出的下半张脸坠着精致却疏离的五官。她的嘴角始终很淡,唇色也挑得素雅,至少在几次的见面中,董朝玲从未见过她笑。
“有什么事么?”
陈萃眼神都不曾移动,不远处放养了两匹小骏马,白色的长毛,漂亮的眼睛,一时让她想不起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