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海宁为了一个心结决定来到a国,然后接受了和设想中截然不同的工作,他尽职尽责地坚持下去,直到……永远的留在那里。
梁煜衡觉得手指发凉,那……柳锋明呢?
“他是你在a国的上级吗?”
“我其实是他……下级的下级。”柳锋明说:“太重要的工作不会给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只是用学生的话,很多东西会更安心一点。这也是一种保护,我是一个备用的方案,头两年我的工作基本没有危险。”
“你做什么?
“我……在一个中国人铺子里打杂。章海宁经常借着买烟来找我,他的下线不知道我,这样消息就可以从两条完全不同的地方传递,当然也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第三条线,我们的行动总是用人数来确保安全。”
梁煜衡并没有因为他这么说就放松下来:“不会有人关注你吗?”
“我也曾经担心会被盯上,但是实际上a国乱得要命,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我甚至可以直接给国内打电话回报工作。”
他的提心吊胆没有意义,然而不安还是时时刻刻伴随着每一天,但无论如何,柳锋明始终觉得,他无非就是卖了两年烟酒雪糕矿泉水。
一个人怎么配因为这种事而受到嘉奖?
“后来呢?”
“后来他的下线出了一点问题,被撤回了国内,我才开始在更近的地方工作。在章海宁的帮助下我进入了团伙内部,负责……电诈培训。”
不等梁煜衡接话,他干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很蠢,我每天看着他们装成女人裸\聊诈骗。而且真正的人口贩卖是存在于娱乐场所的部分女性上,我所接触到的大部分人,他们都是——”
他哽了一下,咳嗽两声:“自己越国界钻过来的。”
梁煜衡听到他的声音里微微颤抖:“总之,除了学习诈骗技巧我什么都没做,当然偶尔也传递消息回去,但是工作不想你想得那么危险,换谁来都可以。那之后我反倒很少能见到章海宁了,但是他非常保护我,直到最后行动的那天也是——那天——”
梁煜衡听到柳锋明非常用力的吸气,担心他会再度陷入痉挛,但好在他继续说下去:“那天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当时非常混乱,下着大雨,到处都是枪声。他叫我跑,我就跑了,中途我中枪,昏迷。”
几个月以后他得知,对方经历了虐待后被枪击。
他抖得快从梁煜衡手掌中滑出去:“其实当时我可以拉着他一起跑的,他是想帮我拖一会儿,我应该想到的,但是那时候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没有去想,是我不敢想。我胆子太小,所以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