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恩这太监不干好事,这城中百姓多是唾弃他,可再唾弃,也都只敢在心中说说罢了。
见吴用慌忙将门掩实,话中语气也是带着浓浓的担忧,可我却看到,他眼中还有贪婪!从他匆匆把我带回了家,而不是去告发我,可见他心里还是想的。只是害怕,还在犹豫,希望我能彻底安他的心罢了。
“你安心,且听我把话说完。”我笑道。
吴用一口将杯中的凉水喝完,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连连低语道:“我真是疯了,疯了,怎么就真的把你这个黄毛小子带回来了。”
“因为你想发财。”
吴用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终于平静下来,道:“你仔细说说你的计划,如若我觉得不可行,你赶紧走,我也不告发你。”
“萧恩是个太监,你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吴用一愣,揶揄道:“当然是那命根子了。”
“是啊,可他又和其余人不同,他要那命根子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你在这儿呆的时间比我久,难道不知道萧恩秘密或网罗或抓捕了各种名医、算师等等之类的人?你也算是算命的,难道就愿意过每天骗几个钱,隔日被人打的日子?
你若帮了我,我固然得了富贵,难不成还会让你吃亏了不曾。到时,你我两个骗他萧恩一个彻彻底底。”
吴用沉思了会儿,最后笑道:“吴弃,我发现你年纪轻轻,志向到是不小啊。只是就算我成功了,你能哄得萧恩真把你当成亲儿子看?”
我低头,轻笑道:“这却是我的事了,到时,你只管拿了钱”
我还未说完,吴用立即接道:“我只管拿了钱就远走,你放心,事情若成功,我不会留下来碍你的眼。你不必担心我留下来威胁你,不过将来你若事情败露,也不用奢望我来救你。”
见吴用这是同意了,我喝完了杯中的茶水,笑道:“如此最好。”
其后我消磨了半日的时间,仔仔细细的和吴用讨论了各种细节,以及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意外。直到中午,在吴用家吃了点东西,我才又回了那破屋。
随后几天,我一步也未踏出那屋子,每日都是靠狗子讨来的一些残羹剩饭过活。头一日,狗子给我带来了一件奇闻。说是整日以骗人为生的吴用晚上叫雷给劈了,那头发都焦了,整个人黑乎乎的躺在家里,想来活不了几天了。又说道,这都是报应,叫他骗人。
第二日,狗子和我说,吴用不行了,邻里都帮他去买棺材了。第三日,狗子和我说吴用从棺材里诈尸了,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他。
第四日,吴用好了,他又去街上摆起了算命,问药的摊子。第五日,狗子很惊讶的和我说,前日吴用算的卦竟然都灵验了,来了好些人,这次竟然不是来打他的,反而对他千恩万谢。
第六日,好多人慕名而去看看吴用这个死而复生的奇人。第七日,吴用被萧府的人带走了,说是萧恩大人有请。
在破屋子里听着狗子打听来的趣事,见吴用干的还挺出色,我到也佩服他。毕竟吴用可以说是豁出去了,为了将戏演好,一个人还真的拿那烫红的铁棒浸了水,把自己的头发折腾的够呛。
我知道只要吴用不落了陷,不出几日,这萧恩就该来了。隔了一日,第九日,满大街都是官兵,到处搜捕那九岁、十岁的孩子,只是拔了衣服看肩膀,凡是肩膀上有些什么的人,都被强行带进了萧府。
为此,这几日有不少人去少府中告状,说是萧恩强抢孩子。少府大人这官本来就是走了萧恩的后门才当上的,当即哪里敢出招萧恩的麻烦。也幸好,那些当日被抓走的孩子,第二日全部放了回来,并无损伤,这才让少府大人微微松了口气。
第十二日,一队带着兵器的官兵气昂昂的进入了那破屋子。狗子刚刚讨来饭,当时就吓傻了,饭碗掉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的躲在我身边。那老乞丐也害怕的蜷缩起了身体,可那队官兵很显然被老乞丐并不感兴趣。
“你们两个小子,把上衣给我脱了!”
听了吩咐,我带着狗子站起来。见狗子实在害怕,就抬手将他的衣服给脱了,接着又脱了自己的。
“嘶!”
我听到了一阵抽气的声音,随后有人不可置信的说道:“还真有其人?”
啪!却有人打了吸气的人一下,那打人的人疾步走到了我面前,将地上的衣物捡起,还帮我拍了拍,递给我道:“刚才却是吓到你了,是我们的不对,你别见怪。”
“不见怪。”
“那便好,这位公子,不知道你叫什么?”
“吴弃。”
“吴弃?行,还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放心,不是坏事。”他笑道。
“好啊。”我应了,又转头道:“狗子,好好待在这里,我没事的。”
打人之人笑道:“小人叫邓阳,吴弃公子,随我走吧,侯爷等着呢。”
我点了点头,随着他们走去。隐约听到邓阳轻声道:“小子,学着点。别看他现在是个乞丐,搞不好马上就要发达了,让他现在记得你的好才是正理。”
我也只装着什么也没听到,也让自己的眼中露出些疑惑和害怕的神情来。前些日,萧恩抓小孩弄的沸沸扬扬,到现在,大家反而都有些习惯了。这会儿将我带去,自然就没多少感到好奇了。
邓阳等人将我带到萧府的门口,扣了门。没一会儿,出来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那人也没理会的邓阳等人,对着我说道:“进来吧,待会儿可别乱说话,东西也不要乱摸,坏了你可赔不起。”
“是。”我躬身行礼道。
“哼,算是碰到一个懂些礼貌的孩子了。”那管家嘲讽的笑了下,自顾自的走去。我看了邓阳等人一眼,便急匆匆的朝那管家跟去。
这萧恩的府中雕栏画栋,屋中走廊曲曲折折,随处可见婆子、丫鬟打扫那院中花草。这屋中那奢华的气氛,看的时间久了,直叫人迷了眼,遮了心。
绕了半天的走廊,终于是到了一处院子里,那边已经站了七八个孩子。看了眼,这些孩子或是害怕或是迷茫,有些聪明的,眼睛竟是兴奋,看向旁边的孩子,眼中带着明显的排斥。
那管家将我带到这里便走了,我也不急,只是悠悠的等着。过了一个时辰,却见院子里忽然来了一排八/九个身体强壮的护卫,随后才进来了两个人。
当前的一个穿着暗红色的衣服,身材单薄,面容清秀,只是皮肤太白,白的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似得。
他的身后跟着的就是他领我进来的管家,此刻全然没有了见我时的高人一等,微微躬着腰,面上一副驯服的表情。这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想来前头进来的那人,便是萧恩了吧。
“侯爷,这是一个半时辰全送来的全部孩子。”
萧恩勾起了一边的嘴角,眼睛阴沉沉的瞥了一眼,点头道:“让他们脱吧。”
我到是不怵,不过装还是要装的,学着一旁孩子的模样,带着恐惧的慢慢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脱了衣服,萧恩一个个看过去。难得的,我的手心捏出了一些汗水。事到如今,可一定要成功啊。
等到萧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呼吸开始真的加重。他的脚步声顿住了!我听到萧恩在背后翻东西的声音。猛然间,有一只带着些凉意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手的主人轻声道:“乖孩子,别动,让我仔细看看。”
好长一会儿,那人呼吸加重了起来,扯过了我的肩膀。萧恩蹲在我身前,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些激动的神色。他将手中的一张纸塞进怀里,仔细看着我的脸,边看边道:“是了,是了,这就是我的儿子了。”
萧恩激动了一会儿,见我还赤/裸着上身,猛的自责道:“是爹的不是,是爹的不是。来,来,乖孩子,赶紧把衣服穿上去。乖孩子,我的乖孩子。”
他说的有些语无伦次,我也配合的露出不解害怕的神色来,眼中还带了些雾蒙蒙的眼泪,只把萧恩看到心疼不已。
“萧开,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孩子都带走吧,吩咐下去,孩子不用找了。”萧恩朝后吩咐了,又牵起了我的手,心疼道:“我的儿,想必饿坏了吧,走,爹带你吃东西去。”
我仿若吓傻了一般,愣愣的跟着萧恩走去。不过在心中,我却有些嘲笑这萧恩,真是想当爹想疯了。这么一会儿工夫,我还没说一句话呢,他自己左一句爹右一句爹的已经在自称了。
又绕了会儿,萧恩将我带入了一间屋子。他乐呵呵的将我抱起放在椅子上,又吩咐下去让厨房做些饭菜过来。
没多久,那精细的菜肴一道道便摆了上来。我有多久没吃过这么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了?这些日子,吃的最多的便是狗子弄来的有些馊了的饭菜,吃的我闻了味儿就想吐。现在,看到了这些饭菜,那管的了那么多,抓起筷子就开始吃。
吃到一半,吴用竟然来了。萧恩起身,语气敬然的问道:“先生,他是我那孩儿吗?”
吴用装模作样的算了半天,哈哈笑道:“是了,是了。”
萧恩猛然的松了口气,挥手就让一片人进来。那些人进来后,全部朝我跪下,喊道:“见过公子!”
我惊吓的一噎,傻眼看了看那些人,猛然开始大哭起来。萧恩只顾跑过来安慰我,我却看到吴用偷偷朝我比了你厉害的手势。
☆、第十五章
“公子,您醒了?”
这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还迷糊着,见有人快速的递了杯凉茶给我,我也不客气,拿起便喝了。
凉茶带了些苦涩的味道,进入喉咙却转换成了一丝凉气,这丝凉气快速的驱散了我白天嚎了半天的嗓子而导致的火辣感。
抬眼看去,却正是萧恩。他只是穿了白色的亵衣,脚上拖拉着鞋。此刻正坐在床沿,半拥着我,手里小心拿着一只茶杯。床边还站立着一位俏生生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穿着大红衣裙,面色带着妩媚,正拿着茶壶,还偷眼打量着我。
萧恩帮我扯了扯被子,轻声道:“可好些了?莫怕,莫怕,我让人都下去了,以后不会再惊着你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为了演好一个突然被吓到的孩子,我可是可劲的哭了。最后哭太起劲,我自己都刹不住,想起了秀水村的一切,到真是哭的撕心裂肺了起来。后来想必是哭的太过了,什么时候昏沉了过去都忘了。大哭一回过也好,发泄了些许,到让我心中的沉重感消去不少。
“饿了吗?我让人去弄点清淡的小粥过来,可好?”萧恩抚摸着我的后背,极力在冲淡着我的陌生感和恐惧感。
“恩。”我低着头轻微应了声,随后又扯了扯萧恩的衣袖,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孩子,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啊,我唯一的儿子。你是我生命的延续,也是我存在唯一的意义。”说着,萧恩那苍白的脸竟然在明黄色的烛光下浮现出了几丝红晕。
咚咚
听到敲门声,站立在床边的俊俏小丫鬟立即很懂事的去开了门,没一会儿,她便提了一个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打开食盒,从里面捧出了一碗还散发着清香的小粥。
萧恩接过了,有些笨手笨脚的一勺一勺喂给我。我被他喂的很不习惯,中途几次想抢下来。他却心情颇好的以为我和他玩耍,举着碗和我闹,最后还是让他喂完了那碗清甜的小粥。
喝完了粥,萧恩半搂着我,下巴抵在我头上,笑道:“你叫吴弃,是吗?”
“恩,我是个孤儿,被姨娘养大的,后来姨娘也被山贼杀死了,我便流落到这里来了,”我低下头,声音带着些哽咽。
萧恩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道:“不要怕,以后我便是你父亲,我来照顾你。你那几个乞丐窝里的朋友我也给了他们一些钱,还买了房子给他们。只要他们踏实肯干事,做点小生意,相信生活不会差的,你不必担心。”
我听着萧恩的话,却觉得他有些邀功的味道。掰开了他单手抱着我的手,转身在脸上亲了口,外带附加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抱住萧恩的脖子,开心道:“爹对我最好了!那你要答应我,不会像姨娘一样离开我,还要永远对我好,永远疼我、宠我。如果你答应,我永远都叫你爹!”
人生入戏,对于一个早就从戏中醒来的人,我不介意带着另一种心情再投入戏台演上那么一回。只要最后,我能得到我想要的就是了。
听了我童言稚语,萧恩果然心情很好,抱着我的肩膀笑了会儿,随后将头埋在我的脖子处,闷声道:“弃儿放心,爹记住了。以后一定会永远对你好,还只对你一个人好。所有欺负你的人,我决不会允许他们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又和萧恩闹了会儿,萧恩起身在我的额头亲了下,扶着我躺下,指着隔了一扇小门的房间道:“爹睡在哪儿,有事唤我即可。”
萧恩给旁边那俏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脸色一红,但却不敢拒绝,窸窸窣窣的脱起了衣服。没一会儿,那丫鬟也只剩下了一个红肚兜,下身穿着单薄的亵裤。
我脸皮到是有些挂不住,前世,除了和周临峥在一起,家里便只有一个九娘。周临峥自不必说,作为一个帝王,他虽然和我在一起时处在下方,但从来不会做出一点点勾引我的举动。
后来我到也看出来了,周临峥并不是很喜欢和我上床。他总是放不开,又出于我一直搞不明白的原因,即使我认为情到浓时,不必在乎谁上谁下,他在上面也是可以的。
可周临峥对此更是排斥,我不懂他既不是在乎谁上谁下在这个问题,又为何如此不习惯和我上床。时间久了,我便也就不再强求了。
至于九娘,她虽然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是养在深闺中长大的,但到底是这个时代的良家女子,家教也不错,也是从来不敢在这般烛光摇曳下脱衣服的。
见我裹着被子,半捂了脸,往床里面靠了靠。萧恩见了,笑道:“弃儿这是害羞了。”顺道,萧恩还瞥了那丫鬟一眼。我看的明白,萧恩的眼中并无半点欲/望,甚是清明。不过我又转而一想,他一太监,有欲/望大约也是有心无力。
“红绡,今夜你来暖床吧。”萧恩笑够了,见我一副要翻脸的神色,便止住了笑容,淡然的吩咐道。
“是。”红绡行了个礼,大片雪白的肌肤在我眼前晃荡着。如今我也十岁了,以前也是尝过情/欲的,当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萧恩似是对红绡的温顺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便朝外走去了。听到那小纱门被关上的声音后,红绡红着脸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自己一点点挤了进来。
见我躲到了床的最里面,红绡低头轻声道:“公子不必害怕,以后公子就懂了。奴婢奴婢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说着,她便吹了一旁的蜡烛,在我旁边躺下了。
要真发生些还是不可能的,毕竟年龄摆在哪儿,至于占占便宜摸几把,我到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所以一夜无事到天亮。
昨晚醒来时闹腾了会儿,隔日却是起晚了。醒来时,红绡在一旁睁着眼,拿手描绘着我的脸,见我睁开了眼了,面色一红,慌张的说道:“奴婢逾越了,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她不停的说着,眼中透露出丝丝恐惧。我到也了解她,她这一生算是系在我身上了。加之她的身份不过是丫鬟,依照萧恩的性子,定然不会正眼看她,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我能对她好点儿,也叫她将来不至于被萧恩随意打发出去自生自灭。
我对红绡也没什么感情,但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责备与她。当下安慰了她几句,拖着鞋就往萧恩房间里闯去。
红绡忙着穿衣服,拉不住我,见我已然推开了门,只得在一旁暗自焦急。去了萧恩放中,没想到萧恩也还睡着。此刻他半躺在床上,撩起了帷帐,身上披了件衣服,手中拿着一本书籍正看到津津有味。
“我儿,睡醒了?”萧恩拍了怕身边的空位,示意我过去。
“爹。”脆生生的叫了句,随后就一头扎进了萧恩的肚子上,抱住他的腰,头在他怀里蹭着。
萧恩将书放下,一把将我抱到了床上,让我坐到了他的肚子上,笑呵呵的挠我的痒。我还真怕痒,这次不是装的了,直笑的我双腿乱蹬。萧恩压下了我的腿,抱住了我的头,笑道:“还敢和爹闹不?”
“不了,不了,我再也不闹了。”
见我讨饶,萧恩放开了我的脚,却拿手捏了几下,最后还在我的脚背上轻咬了两口,笑道:“饿了吧,赶紧起床吧,我的小懒虫。”
“爹爹也是懒虫,也还没起床呢。”
萧恩拿手指轻指了下我的额头,笑着抱怨道:“还不是为了你,怕闹出动静扰了你睡觉,可不连累我也一直躺着。”
萧恩说完,红绡很是有眼力劲的推了门进来。她已经穿戴整齐了,手中捧着我的衣服,恭敬道:“侯爷,公子的衣服拿来了。”
萧恩点了点头,红绡立即放下了衣服,慢慢退了下去。萧恩拿过红绡的衣服,让我坐在床上,开始一件件的给我床衣服。我看着萧恩那小心的模样,不觉有些叹息,他这模样养儿子,养残了才是正理。
等我和萧恩都洗漱完后,萧恩才将我抱起来朝外面走去。我其实有些不舒服,可萧恩喜欢抱着,说起来,自从跑到萧恩房间里,我竟然没下地走过了。无论是穿衣还是洗脸、漱口,可不都是他拿到床边帮我弄的。
此刻的饭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早饭了,天气有些闷热,萧恩特意让人将饭菜放在了府中的一处凉亭中。
那地方倒是极好,亭子建在一处水塘旁,四周皆是柳树。下方更是荷叶涟涟,池塘中荷花摇曳,在微风中送来丝丝清香。池塘中养了许多锦鲤,一见着人往下扔东西,便大片大片的游过来,用来逗逗小孩子还真不错。
将我放在石凳上,饭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为了应对主人的好兴致,还特意放了一盘馒头,既可以吃也可以心情好去喂鱼。
“这地方喜欢吗?不喜欢的话爹带你换个地方?”萧恩白皙的过分的手轻捏了一块小糕点,放在我嘴巴问道。
我瞥了脑袋,躲过了那块小糕点,道:“我不爱吃甜的。不过这位置到是挺好,不必换了。”是的,我从来就不爱吃甜的。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我不介意挑食一点。
不过认真说来,我想要成为天下共主,何尝不是因为我想吃最好的,住最好的!最重要的是我想过那种一言可定人生死,一语可判家族兴衰高高在上的生活。这一次,我决不会把自己的荣华富贵放在他人身上,决不!
萧恩见我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他也不气,笑呵呵的将所有甜点都撤了下去,随后又换了其它的菜肴。
没了甜品,剩下的都是我爱吃的了,萧恩自己吃的不多,只是看着我吃。吃到一半,那管家萧开却来了。
见到萧恩和我,很是自觉的行礼道:“见过侯爷,见过公子。”
“何事?”萧恩立即冷了脸,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萧开将头低的更下了,说道:”回禀侯爷,吴先生不见了,他房中所有的财物也都被带走一空。”
我听了,心中咯噔了一下,这吴用真是个贪财怕死的小人。他怕我骗不了萧恩多久,竟然连夜跑了,还席卷了所有财宝,一点不顾及我!他是要离开,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和萧恩告了别再离开!?这样对我和对他都有好处。现在这般,萧恩不起疑心都难!
被吴用突然来这么一下,我真是有些慌张了。猛地,我却发现萧恩将我抱到了他的腿上,温和的笑道:“我儿在害怕什么?不必担心,这点钱财我还不曾在乎。也许吴先生是有什么事才走的这般匆忙,走了便走了,你说是吗?萧开。”
萧开连连应道:“是的,是的,吴先生想来是有急事。”说完后,萧开又道:“侯爷,少傅陈叔文和伯息大人求见,他两已经在门口侯了一早上了。”
☆、第十六章
“告诉他们,今日我没空。”萧恩回答的毫不犹豫。
萧开似乎有些为难,跪在地上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直到萧恩冷哼了一声,萧开才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告罪下去了。
这萧开如此卖力,想必收了外面两人的什么好处,只是他到底还是不敢真惹的萧恩生气。萧恩这人自己变了太监以后性情就很古怪,他得势以后,当初害他的人自然跑不了。
他的报复方法更是匪夷所思,他将当初害他的那人喂了春/药,扔在那烟花柳巷之中。药效过去后再喂,总是不叫那人歇息下来,直到那人看到女人浑身都直哆嗦,生生让那人马上风死了。
萧恩这人报复心极重,背后骂他没关系,凡是正面被他听到了,他总是能不动声色的将人弄死。又变的极为爱财,不少想要升官发财的人携带重礼求见他,往往都会成功。可这样一个人,他的手段还是不缺乏的,不然聂孟白不会被他牢牢把持在手中。
想着萧恩的事迹,这吃饭的心思我便淡了下去。吴用一跑,要说萧恩什么都看不出来,我是不会信的,只是不知道萧恩愿意这样自欺欺人多久了。
一旦萧恩醒过来,我的下场绝对好不了。我不愿拿自己的命去赌萧恩的执念有多深,所以有些东西,还是来的早一点吧。
“我儿,为何不吃了,可是不合胃口?”
萧恩的食指细细的摩擦着我的嘴巴,将上面的食物碎屑一点点擦干净。他做的很自然,我却莫名的在背后冒出了一丝冷汗。萧恩这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毒蛇,手指犹如蛇信子般,触摸的我有点发毛。
“呵呵,我儿这是怎么了?”
我一惊,萧恩也太敏锐了,我才露出点害怕的意思,他就觉察到了。努力将心中的恐惧压下,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嘴巴一咧,露出了一个大笑脸。抓住萧恩的胳膊,转身去抱萧恩的脖子,撒娇道:“爹,爹,我好无聊,刚才萧开说的是谁啊?让他们进来陪我玩好不好?”
萧恩扶着我的腰,下巴隔在我肩上,笑道:“当心点,爹要是把你摔了怎么办。既然我儿想要他们陪你玩,那就让他们进来。”
萧恩招了下手,一旁候着的丫鬟得了吩咐,立即低着头匆匆的走了。没一会儿,却看到萧开背后带着两人走了过来。
对于陈叔文,我若不恨他那是不可能的!但我明知道陈叔文那性子,也想到陈叔文可能带会带给我一些问题,可为了我的野心还是将他救了,只是没想到他带来的灾难会如此让我承受不起。
“臣伯息拜见侯爷。”
“臣陈叔文拜见侯爷。”
萧开后面的两人同时弯腰行礼,萧恩却似笑非笑的一直不说话,也不叫那两人起来,弄的陈叔文两人好不尴尬。
陈叔文和那伯息穿着整整齐齐的褚云国少傅的官服,行礼一丝不苟。陈叔文两年没见,当初的表露在外的书生意气收敛了很多,现在的他看上去很是干练。
想来是两年的实干,已经让他将书中知识和实践结合了起来,开始一点点展示出属于他的才华。所以陈叔文的身上,那一身的凛然正气反而更加的浑厚了。
“呵,爹,我认识那个人哦。”我从萧恩身上爬下来,指着陈叔文笑道。
陈叔文猛的直起了身,眼中露出浓烈的不可置信,指着我惊骇道:“吴弃!?你怎么来的这里,你姨娘呢?她那么在乎你,怎么可能让你认一个太监做父亲!”
“叔文!”一旁的伯息一惊,急忙扯住了陈叔文的衣袖,制止住了他还要往下说的话。见陈叔文不听劝,还要往下说,伯息立刻轻声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子螓大人年纪大了,牢里受不住的!”
我朝那伯息看去,大约三十五六岁,为人也很正直。不过他显然比陈叔文多了丝圆滑,否则不会放下脸面来求萧恩。更重要的是这人对自己效忠的主人尽心的同时还很识时务,当初周灭褚云,燕都城被围,孤立无援的状态下,伯息主张死不投降,跟朝中亲周的臣子吵的不可开交。
直到聂孟白率领百官主动降了的时候,伯息也立刻不强求,跟随着聂孟白投降,然后一心一意辅佐周临峥。由于聂启还活着,不是没有人假意投降,事后偷偷找伯息,想要他反出周国,他又是宁死不反。他说他效忠褚云国时,自当为褚云国尽衷,为褚云国殉国也是可以的。
可是聂孟白降了,让他效忠周国。君主有命,臣子自当遵从。既然如此,他的君主就变成了周王上。所以说,伯息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即使周临峥一直不大相信他,这伯息也从不抱怨,还很会讲笑话自得其乐。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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