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多年从未跟任何人提起,如今找到倾诉的对象,想说的话就像泄闸的洪水滔滔不绝,还想再跟他说说小时候爷爷多疼自己,迎面碰到晏语浓的丫鬟阿鸢瞟来,只得先行作罢。
她凑到他耳朵边嘀咕来句有鬼过来了,下一秒站好微笑跟对方打招呼,“阿鸢小姐是要去哪里呀?”
“正要去你家呢,我们小姐有事找你,真巧在这儿就碰到了。”
“呃,什么事呀?”
“不清楚,你跟过来就是了。”
“……好吧。”
她询问魏歇的意见:“陪我去一趟祠堂吗?”
“嗯。”
魏歇没有意见,何况也顺路,就是看着她跟空气对话,感觉有点怪怪的,摸不着头脑。
“去干什么?”
壬年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去了就知道了。”
晏语浓要离开桥头镇了。
壬年一走进房间,她就庄严地宣布,前者喜形于色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真的吗真的吗?”
情绪起伏很明显,引来魏歇的侧目,壬年挥挥胳膊,“没跟你说话,玩手机去。”
“嗯。”
他低下头去,继续看手机了。
“你这位相好,瞧着吓人,还挺听话的。”
晏语浓评价,壬年一挺胸脯,“那是自然,毕竟搓衣板跪多了呗。”
“啧啧。”
魏歇听不见晏语浓说话,可大抵也能猜到壬年这句话在说自己,抬眸扫她一眼。
壬年回瞪:“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语气里满满的威胁,胆敢拆穿她。
“你说得对。”
他语气平平地说,又垂下了眼帘。
壬年咳嗽一声,回到正题上,“您真的要走啦?”
听出她有意克制的喜悦,晏语浓嘴角扬起抹轻蔑的笑:“暂时离开而已。”
“哦……”
果然不能高兴太早。
壬年脸垮下去,“走都走了,还回来干嘛?”
“那还用说,生辰、忌日之类,自然还是要回家过的。”
言辞神色间,俨然已经将他们镇的祠堂当成了自己的窝。
壬年撇嘴,忽而记起她提过,“您不是不能离开桥头镇的吗?”
晏语浓点头:“最近不知为何,竟可以自由行动了,但须避开阳光。”
发现这一点,还得从前些日子说起,她乘坐黄景行的车兜风,黄景行并不知她只能在桥头镇的范围内活动,车子不知不觉开出了镇子的地界。
竟然就这样离开了桥头镇的范围,她开心得手舞足蹈,激动之下将手伸出车窗外,却被阳光灼伤了皮肤,赶忙关上车窗让他掉头。
到了晚些时候太阳下山,她自己出去转了一趟,确定的确可以离开桥头镇后,便生出了出去走走看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