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陪护病人的阿姨很热心,在她们的照顾下元苘很快就肥了,下巴后缩能挤出一层肥rou。次鹇和师晨有时间就往医院跑,天天在病床前吵得她头疼,她还得装端水大师,愁得头发一把把掉,苦思冥想想出一个好主意。一个月后医生帮她拆石膏,被石膏包裹那条腿瘦了一圈,她想给另一条腿也打石膏,结算出院费时打消念头。又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她受不了了,出院前给病房的阿姨们买了营养品,还完人情才回家。在小区里逗会儿野猫,好像有人在喂养它们,它们经常在固定位置等待投喂。回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满足地滚动:“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猪窝狗窝。”次鹇回家意外看见她的鞋,才知道她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元苘满不在乎随便找借口:“旷工太久我怕工作让人顶替了”,话锋一转又关心次鹇的学业:“学习太紧张也不好,不如我们出去放松两天?”次鹇连去哪儿都不问,直接点头同意。“你不想去可以拒绝,我就是随便一说。”“我想去。”“OK!我来安排!”元苘搞定一号人物转身,次鹇扫到她一瘸一拐的腿给了她一个公主抱,走了一步又退回来将她放在自己床上:“我看看你的腿。”“哦,好了。”次鹇非要亲眼看,蹲下卷起她的裤腿,看了一眼放下裤腿:“我有题不会。”他半天找不到试卷,元苘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等会儿师晨回来就能抓jian了!她试探道:“要不你在手机上查?网上什么都有。”“找到了。”元苘脸上明写着怀疑,男主智商那么高怎么总有题不会?可是为什么故意拖到师晨回来?好感度那么低,她们顶多算熟人。共处一室的两人还是被师晨抓到了,次鹇看向元苘的坦荡眼神说我们什么都没做,看向师晨又变成得意,该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师晨气得双眼猩红,战火爆发前元苘走到两人中间转身将师晨推出去,刚推到主卧门口,师晨蹲下抱住她的膝盖走进卧室,抬脚将卧室门踹严。元苘双脚离地,手撑在他肩膀上,视线变高有些眼晕。师晨将她压在床上,盯着她的眼睛看她能说出什么话。“你最近工作忙不忙?能不能请假?我们一起出去玩几天?”“行,刚刚你们在做什么?”“讲题……”“你看见屋里的奖状了吗?”“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吧!他很优秀,为人处世这方面我们慢慢教,你再多一点点耐心好不好?”“……”“好不好?嗯?嗯?”元苘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三下两下师晨嘴角就开始抖动,最后忍不住咧嘴笑,又正色道:“乖乖你单纯不懂男人!反正你不能和他单独在一间屋子里。”“好,你和他说话也不要那么凶,像对我那样温柔一点。”师晨坐在床边抖掉身上鸡皮疙瘩:“我尽量。”“真大度!全世界在也找不出一个这么好的人了!璞玉浑金、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大大的好人啊!”元苘一边忽悠一边诱哄师晨躺下,师晨伴着她的夸赞声入睡,睡着前理智跑出来趟浑水。他……是不是被发好人卡了?元苘见他睡着瘫坐在床上,头磕在柔软的床铺上呢喃:“我有罪!”十七号,日暖风和。出门前半个小时,两个男人才知道“我们”二字包括一个电灯泡,相看两厌元苘说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三人下飞机,元苘按照攻略带两人坐上去县城的大巴车,避免争吵她直接找了一个旁边有人的靠窗位,次鹇和师晨顿了一下各自找位置坐好。窗外群山绵延风景如画,还没下车元苘就开始畅想未来和睦的日子。她想过了,一个人力量微小,感化男主这个事得交给大师和佛祖,顺便把师晨的脾气也顺顺,她呢……去忏悔,一举三得。她都联系好了,假期一共五天,他们哪都不去吃住都在寺庙,焚香抄经,平心静气。元苘想着想着睡着了,依稀听见什么山猛然惊醒,举起手喊了声:“师傅有下车的!”三人从大巴车上下来,被群山环绕得宽阔的马路只有他们。元苘歪了下头:不对啊!网上说拜佛的人可多了。她拿出手机打开定位,次鹇扫了眼地图:“你要去什么山?”“白洞山。”“坐错车了。”“啊?”“去白洞山是我们旁边那辆”,因为人很多次鹇多看了一眼。“……”元苘查看地图,两座山离得很远,他们坐了两小时飞机又赶车已经很累了,附近又没有住宿……真是出师不捷。“乖乖,那边指示牌说半山腰有可以留宿的道观。”元苘叹了口气,三人一同向半山腰进发。元苘谢绝两人背她,捡了根顺手树枝一瘸一拐上山,越走越不知道自己受的什么罪,干脆一个做大房一个做二房算了。“次鹇啊,你对古代三妻四妾有什么看法?”“封建。”“师晨啊,你怎么看?”“愚昧,乖乖我只爱你一个,身心全部都是你的。”“呵呵。”元苘闭眼摇摇头,就怕最后大房二房都没有还得送命。半山腰道观不大干净清幽,三人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没人,退到道观外等待。老道长从没有路的山坡上来,如履平地像会轻功,看见三人有些意外笑着招待他们。久居道观道长思想一点都不老旧,和众人相处起来像朋友,直到他从道袍里拿出手机元苘才恍然大悟。道长看向她指了指心口笑道:“修行,修心。”元苘瞬间觉得这场旅行就是命运的指引,三人躺在道观唯一的闲置房间里,她睡在中间又觉得命运想她死。师晨原本睡觉就死,今天累了一天躺在床铺上像尸体。一只手趁机悄悄摸上元苘的腰,吓得她寒毛直立抱着被子跑到角落往墙角一堆。三人住在道观没什么事,做做杂活、听听道长讲故事。两个男人净化多少元苘不知道,她这个脚踩两条船的渣女快被道长的暗箭扎成刺猬了。“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旅行结束元苘身心俱疲回所里上班了。高考期间道路限行也是元苘最忙的时候,次鹇临走前元苘给了他两百块钱,能想到鼓励的话都说了,还强迫师晨也说了两句。次鹇抬眼,蓝色眼珠被眼皮挡住一半露出下眼白:“谢谢。”印象里元苘第一次听他说谢谢,好感度依旧没变化,时间过去半年还停留在五。她被他的好感pua了,一听说好感涨了感天动地。坐地铁的时候元苘重新翻看剧情,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个细节,工作时认真工作,休息时认真研究剧情。下班回家耳朵有些刺痛,到卫生间开灯细看才发现原主有耳洞,她之前没注意现在rou已经长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疼。到主卧找出一个粉色铁盒,原来装化妆品现在装杂物,盒子里有一次性穿耳器和几样首饰。原主当初看女明星戴耳环好看,舍不得花钱去店里打耳洞,在网上买工具自己打了两个,打完才发现没省下多少钱,耳环也是戴在别人耳朵上才好看。元苘看了看打耳洞的工具,正坐在床上给耳垂消毒时次鹇回来了,她拿着小镜子扫了眼门口:“回来了,题难吗?”“不难,你在做什么?”“给耳垂涂药。”次鹇走进来坐在床边,他从未踏进过主卧,元苘放下镜子想从他天真的脸上看出端倪。主卧窗明几净,次鹇抬手,食指贴着她的左耳轮从高处滑到低处,三指从前后捏住她的耳垂微微拧了一下,揉捏的动作似要把耳洞重新捻开:“我也想打耳洞。”他的手指原本同她耳垂温度一样,后来耳垂被玩得发热,热度试图温暖他的指尖。元苘情难自己,没什么存在感的睫毛扇了扇:“喜欢就打。”次鹇移开手侧身甩掉拖鞋,一只腿弯曲贴着床倾身靠近她:“jiejie帮我。”元苘屁股向后挪和他拉开距离:“等考试结束我带你去店里弄。”“不喜欢别人碰我,jiejie不是自己打的吗?”,次鹇拿出铁盒里的穿耳器放在她手中,收拢的四指指尖轻刮她的掌心:“就算留疤也是你给我的礼物。”握紧的手指间夹着一次性穿耳器,元苘根本不会打耳洞,手从他手中挣脱:“我只会给自己弄。”次鹇挪开两人中间的铁盒空出半臂距离:“都一样,先做什么?”“酒精消毒。”元苘好似躲不掉了,坐直身从铁盒里拿出酒精棉片擦拭他冰冷的耳垂。两人靠近,只有元苘身上散发热量,对面的身体像没有温度的机器。次鹇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等她的温度远离催促道:“下一步。”元苘拿出记号棉棒在他不厚不薄的耳垂上点下一个黑点,接下来就是打耳洞了。她撕开穿耳器的透明包装,瞟了眼说明捡起原主的记忆,按了两下枪体适应手感,拿出镜子放在次鹇眼前,穿耳器放在他耳垂上:“这样按下去就行了。”次鹇突然握住耳边的手,单手揽住她的腰,强迫她的身体靠近自己,两个动作同时进行,半臂距离眨眼消失。元苘惊魂未定,瞟了眼他完整的耳朵,自己怎么扎都行,给别人弄她就是很慌。次鹇掌中的手在颤动,他瞟了眼镜子:“jiejie……”元苘没力气回应静等下文。次鹇握住她的手同时按住穿耳器,尖端果断刺穿皮rou。没有声音元苘却脑补骨裂的“咔嚓”声,顺便放大黑点变成耳洞的过程和他说不出口的疼痛。下意识扔掉镜子,皱眉凑近查看他的伤口,小心翼翼拿下遗留在耳垂上的透明塑料片。“跟他分手吧!”次鹇说完指尖在她后腰作画,像在刻某种秘纹,发红的耳朵没有痛感多了颗反光的银豆。平静的风在元苘心海里掀起波浪,从他怀里挣脱坐在床边:“另一个你自己打吧!明天还有考试,加油!”太过明显的逃避,次鹇嘴角微动,拆开新的穿耳器,拿起床上的镜子找准位置,呼吸间耳垂多了一颗银豆豆。他离开元苘瘫倒在床上大口呼吸,抬手摸了摸胸口:到底哪里来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