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人律己。”头上有声音。
顿了顿,他又低声说,“你N不喂了?”
女人笑了笑,放下了手。房间又沉默了下来。他又不知道干了什么——又走了几步,房间里有脚步声。然后床垫弹了弹,是他在床上躺了下来。
没有再说话。
灯还亮着。
卧室低调又有格调。那么大的卧室。这是S市中心——窗外可以看见远远的状元苑。中产小区,已经能卖到了十二万一个平方。
凭她自己挣钱,是住不到这么大的卧室的。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情绪和反应似乎都要迟钝很多。年轻的时候说走就走,做决定雷厉风行,风风火火。可是现在做一个决定,想一个事情,都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好像是脑袋不够用了。
也可能是心软了,也许是又觉得牵扯太多。
现金她有很多。八十多万,远远超过了喻主席说的中产阶级标准。她工作稳定,现金流也很稳定——那个人总不能让人把她辞退了。金砖也有几块,收集这个是她的癖好。珠宝没什么好说的,一部分是办公室的;另外一部分是妈咪给的。价值都不菲,可是也不是给“连月”的,而是给“儿媳妇”的。
想的很明白,可是又觉得无法做决定。他还需要时间思考,孩子也还小——多少女人被这五个字绊住了脚步?她这几天甚至又想起了李桂香,最近是不是得去看看她——那个女人,当年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和感受在养她?
“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和你说一说。”
旁边有人说话,声音低低的。
连月侧头看他。他的轮廓起伏,那么的俊美。
“你说。”睫毛弯弯,她笑的眯起了眼,往他那边蹭了蹭。
“你说完,”她笑,“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无论再说什么,她都觉得不会再如那日了。
男人侧头看她的脸。
喉结滚动,很久没有说话。
“你说啊?”
她催他。她已经贴住了他,大腿已经搭在了他身上。他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又温暖——抱了十多年了。是很久的陪伴。他坐着私人飞机去J国看她——以后会不会有别的女人,也躺在这样的位置,也这么抱着他?
“你想说什么?”
他低声问,手臂的肌肉微微的鼓起——被子下,捏紧了拳头。
“你先说。”她的鼻尖已经贴在了他的肩头,又闻了闻。
男人侧头看她,默了默。
“办公室和我说了几次了,我压了几次。”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喉结滚动,“不过现在想一想,应该你自己做决定。你奶奶家对你不好,倒是没听你说过妈妈那边——”
灯光落在女人的脸上,她看着他,笑容慢慢消失了。
“你娘家的一个小表妹,叫李什么文想的,”男人说,“想见你。”
女人看着他,没有回答。
“你看你要不要回绝——你呢?”灯光落在她脸上,他看着她,声音轻轻的,“连月,你又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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