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扯之下竟然没扯动!
而他抓着叶梗的两只手都勒红了。
真结实!
白芜目光中带着惊叹,抓着叶捆在水里来回涮了几下,上面的叶肉又脱落大半。
他干脆抓着叶捆去湖边,一根一根洗干净,只留下黄色的叶脉。
正干得专心的时候,头顶一阵风掀来,凉飕飕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头一看,来的正是南遥。
“老远就看见你蹲在这里洗东西,不冷?”
“冷也没办法,很快就洗完了。”白芜吸吸鼻子,“你是去打猎还是巡查领地?”
南遥把兽皮袍子往身上一披,走过来,“既打猎又巡查。让点位置,我和你一起洗。”
白芜没跟他客气,让出一个位置,“等会傍晚来我家吃饭啊,今天我要做沙拉酱。”
“打发桶晾好了?”
新做的打发桶有树木本身的味道,白芜用水煮过,又在上面刷了一层秋果油,防止冬天干裂,油晾干了之后才能正式投入使用。
“风那么大,昨晚就晾干了。早上想做沙拉酱来着,看你不在,挪到下午做。”
“等我?”
“好歹一起做出来的打发桶,我们家总不能吃独食吧?”
南遥加入后,清洗叶梗的速度快了许多。
当时白芜一共丢了五大捆叶子下去泡,现在清洗干净,只剩两小捆。
白芜去林子里砍了枯藤,将叶梗牢牢捆好。
南遥和他一起变回兽形,用爪子抓起叶捆,往白芜家飞去。
白芜早上出门,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岸在家等得望眼欲穿,“你让我别出门,结果自己出去那么久,早知道我还不如和你一块出门。”
岸叭叭说完,才有空和南遥打招呼。
“我也没想到叶子已经泡好了。”白芜转头喊南遥,“太冷了,一起过来烤烤火。”
岸叫住他,“你等手暖一点再说,这么冷的手,突然烤火,很容易长冻疮。”
“那行吧。”白芜将两只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脖子上捂暖,“哥,你把鸟蛋和秋果油搬出来,我们开始打沙拉酱。”
“只要蛋黄吗?鸟蛋清怎么办?”
白芜大手一挥,“先打发蛋黄,等会儿再打发蛋清。”
白芜家的鸟蛋全都是野鸟蛋。
它们来源于不同的品种,有大有小,味道都差不多。
三人坐在火塘边,分离蛋清蛋黄。
白芜先把蛋黄放到打发桶里,加入紫草糖和盐,然后摇动着打发桶的手柄。
桶里的木片像扇叶,摇动手柄时,有一定倾斜角度的扇叶转起来,将蛋黄打散,打起泡。
这样的打发方法比单纯用筷子打发要简单得多,也不累手。
三人轮换着来,一人打一会儿。
白芜作为总指挥,一边打发,一边往里面加油。
打发沙拉酱的时候,加入油脂要少量多次,让油脂和蛋黄充分乳化。
左右没什么事,三人都不着急,一下一下,慢慢摇着扇叶。
岸眼睁睁看着打发桶里的蛋黄越来越浓稠,从橘黄色变成了乳黄色,飘出来的味道也渐渐变成另一种味道。
白芜甩了甩酸痛的手,“马上好了。”
岸看了好几眼,“看着真奇怪,可以吃了吗?”
白芜道:“再加两大勺酸酸果酱,继续打一会。”
岸自告奋勇地拿勺子去舀果酱,“酱和勺子齐平可以吗?”
“可以,酸酸果酱只是调味,多一点少一点都没关系。”
白芜将酸酸果酱搅进去搅匀,“好了,拿干净的小坛子来装好就行。”
“等等,我先尝一下!现在总可以尝了吧?”
“可以。”
白芜话音未落,岸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里,拿了三双干爽的筷子出来,一人分了一双。
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筷子插入沙拉酱里,撩起一角沙拉酱,“啊呜”一下塞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