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的清晨并不吵闹,林昭一觉睡到十点,睁开眼的第一秒想到的就是昨天被做到晕过去忘记喂狗粮的可怜阿拉斯加。
她心跳都要漏一拍,踩着拖鞋急匆匆地下床,叁十平米的空间里被她转了好几个圈,也没能看见吐着粉红大舌头的狗。
正抓着头发想裴辞怎么也不见了,就听见门口有响声。
这人悠哉悠哉地牵着狗绳走进来,一副刚晨跑完的利落样子,甚至还给她带了份早餐。
看见她醒了,裴辞很惊讶,“这么早?”
林昭从善如流地坐到桌子上,“不早了,再晚点太阳都要落山了。”
裴辞心想早上叫她起床的时候她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一副要睡到宇宙毁灭的姿态可不像现在这样有时间焦虑。
但他没说出口,因为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把橱柜里的狗粮倒进盆子里,阿拉斯加摇着尾巴在他身边打转,裴辞今天穿了黑白相间的运动服,一套下来乍一看还和大狗有点像。
林昭嚼着并不正宗的小笼包正想皱眉,还是国内的早餐比较好吃,就听到他说,“戒指放在床头了,找个时间把证领了。”
冷冻冰柜里放了不知道多久的肉馅此时此刻在她的味蕾上跳舞,可能是因为太难吃,连神经都慢下来半拍。
林昭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裴辞看了下阿拉斯加的体重,决心早饭不给它吃这么多。
卷着包装袋塞回去,还不忘回答她。
“我说,我们结婚。”
她听了就知道这人是不可能和她好好说话的了,一时之间小笼包也不吃了,拖鞋穿了个反调就往卧室里跑,床单换过了,床头柜除了台灯、蜡烛、英文原版书,还有一个丝绒盒子。
林昭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半点不敢往前走。
身后有脚步声在靠近,裴辞越过她,拉住她,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抓着戒指往她手上套。
“刚刚好。”他看着无名指的钻石喃喃道。
他怎么有脸说这话!
林昭只觉得有人在她身上放了一把火,烧得她火急火燎不知所措,形象也不要了直接破口大骂,“怎么会有人婚也不求就让人跟他结婚——”
裴辞撒谎面不改色,“我求过了。”
林昭难以置信。
他继续道,“昨晚,睡前,你说好。”
“不可能!我没说过!”
“你说了。”
“我没有。”
“你说了。”
林昭抽抽鼻子,快哭了。
裴辞看得心里烦躁,干脆把手心摊出来,“你不愿意就把戒指还我。”
她往后退一步躲开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另一只手捂着戒指偷偷看了一眼,开始狂摇头。
“不要,这个能卖好多钱呢。”
裴辞:“……”
下午林昭要去看心理医生,刚收拾好准备出门,就看见裴辞也装模作样地换了个外套。
她心里飙冷汗,“真的不用你陪我去……就那么几个站……”
他没有开车,让少爷坐地铁这种事情林昭想都不敢想。
裴辞却很淡定,甚至有点认真,“我怕你下午出去晚上回来戒指就不见了。”
林昭无言以对。
毕竟她以前就经常干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