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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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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我居然有蛋?!作者:月寂烟雨

第2节

蒋立行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那么狠,直接自杀了,可怜他已经夺舍了一半,没有反悔的机会。修真界每个人只有一次夺舍的机会,哪怕你是化神期修士也没办法夺舍第二次。于是蒋立行被困在蒋原净死去的躯体里面,只能满怀愤恨与不甘,彻底死去。没办法,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他儿子会来这一招,蒋立行刚接手尸体,却因为心脏破损得极厉害,连他这个元婴修士也没办法挽救,只能含恨而死了。

蒋家进入地道的一共有五个人,现在已经有三个身死道消,剩两个人,一个蒋颍谨躺进棺材中献祭,被黑色的棺材带到地底下去了,另一个蒋东皋却被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蒋东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他全身被蒋立行刺了无数个血洞,被蒋立行的灵压按在大门上被吸血时更是痛得全身发抖,并且随着血液的流逝,他感觉冷意一寸一寸染遍全身,眼前一片黑暗,眼见着就要这样死去了。

但随着他的血越流越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全身渐渐转暖,身上也不那么痛了,整个人有种轻飘飘的舒适感,他慢慢陷入了昏睡,直接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蒋东皋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没有任何光源的黑暗环境中,他正惊慌不安地想着自己是不是瞎掉了这个问题,突然听到了蒋立行喃喃说出那番话,他还没有弄明白事实的来龙去脉,耳边又安静了起来,片刻之后,蒋东皋耳边传来蒋立行短促而又不甘的吼叫,然后耳边再也没有了声音。

蒋东皋估计蒋立行应该是死了,蒋玥和蒋原净也死了,要不然他不会听到这样一段话,可是他呢?他现在是在哪里?蒋东皋虚弱得连睁眼都困难,全身上下根本动不了,也没办法抬手摸一摸周围看自己究竟在哪里。

他努力了一会儿,把自己弄得冷汗涔涔,但再努力也没有用,他已经流了太多血,实在太虚弱了,身体中半点灵力也不剩,半分力气也没有,最后只能再一次不甘地陷入了昏迷之中。算了,起码自己活了下来。

☆、第8章小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东皋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从黑暗中脱离了出来,抬眼是一片明亮而不刺眼的柔和天青色,映入眼帘的天空让蒋东皋一阵愣怔。

他不是被带到了地道里吗?那个一片漆黑的地方是哪里?这里又是哪里?蒋东皋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出来的,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

这一次醒来蒋东皋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稍微好了一点,他灵力枯竭身体中已经慢慢回复了一点儿灵力,就是一丝,但是这一丝灵力已经足够他用了,他勉强调动起身体中的灵力打开腰间悬挂的储物袋,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打开瓶塞,一口气倒出七八粒丹药往自己嘴里一塞,然后静静地躺在原地等待力气的恢复。

丹药是普通的补灵丹,但这丹药也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像蒋东皋这种低级的炼气期修士,要换一个普通的修士来,别说吃了,就是见都难多见几次。

蒋东皋之所以有那么多丹药放在身上是因为蒋颍谨是一个水平不错的丹师,他又非常疼爱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基本上自己有的丹药都给蒋东皋备了一份,有些就算自己没有多少,也会先保障蒋东皋的丹药供应,就期盼着弟弟这么吃糖豆一般吃丹药能早日把修为提上去,有点自保的能力,反正炼气期又没有瓶颈,体内灵气容量够了就可以筑基,不用怕什么心魔或根基不牢。

想到蒋颍谨,蒋东皋的神色黯然了起来,他母亲早逝,父亲又不待见自己,从小他就和自己唯一的同胞哥哥相依为命,蒋颍谨又是个弟控,两人的感情极为要好,在蒋东皋心里蒋颍谨一直亦兄亦父,没想到哥哥会代替自己躺进了那漆黑的棺材之中。

蒋东皋艰难地爬起来,不管怎么样,他得重新回去蒋家的密道那里,通过血祭把他哥弄出来再说。蒋东皋和蒋颍谨平时感情极好,相比起一般的兄弟,他们更亲密,多了一些心灵感应,因此蒋东皋冥冥之中能感觉到他哥还活着,既然还活着,那么他无论怎么样都得把他哥救出来!

打定了主意的蒋东皋定下心观察身边的环境,这是他才发现他处在一个莫名的地方,天色青中带灰,有些雾蒙蒙的,并没有看见太阳,入目所在,远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模糊不清。

脚下站立的地方是一块不大的草地,可能是品种的问题,草长得比较短,有种毛茸茸的毛毯般的感觉。这块草地并不大,也就三十几丈的大小,草地的中央有条清澈的小河缓缓流过,再看过去,草地的那端是蒙蒙的雾气,看不见雾气里有什么。

草地的三面都是如此,唯有蒋东皋的背后是一座山,山的高度蒋东皋无法得知,因为雾气遮住了半山腰以上及山背面那部分。山下有一座两层高左右的小屋靠山而建,竹木所制,看上去颇为精巧。

蒋东皋心里隐隐明白,只要踏入小屋,他心里关于这里的疑惑多半会得到解答。

只是蒋东皋经过这场大变故,心性早已不复前几天的天真无忧,他看着那小屋,心里有些犹疑,脚步也就停在了那里踟蹰不前。良久,蒋东皋回过神来,自嘲地一笑,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蒋东皋终究是刚重伤过,一走眼前便一阵发黑,慢慢地摇晃着向前走去,没多久他的背后就被冷汗濡湿了一大片。

好不容易挪到小屋前,他一推开屋子才发现里面极其普通,就好像平常人家的大厅一样,屋里有一张木桌加上几张椅子,侧墙前放着一个柜子,正对着门的那扇墙挂了一张画,画里是一个穿白衣的面目普通的年轻男人,只是一双眼睛极亮,熠熠生辉,灿若星子,哪怕是画,看下来的目光仍一眼就刺到人的心里。

蒋东皋一惊,接着很快就发现这张画里的男人非常眼熟,是了,他们家的祠堂里也挂着一张类似的画,画上的男人正是他们蒋家的创家先祖蒋昱,一位化神期的修士。传说这位蒋家先祖快到生命大限的时候发现渡劫升仙无望,干脆带着自己的子孙创下了蒋家家业。也正是有这份渊源,蒋家才能一直流传下来发展至今,蒋家已经在这片土地屹立上万年了。

正想着,突然蒋东皋感到眼前一花,他大惊之下才发现墙上那着白衣的老祖走了下来笑吟吟地站在自己眼前。

蒋东皋眼前发黑,已经快站不住了,他手软脚软地撑住桌子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又往嘴里扔了几枚疗伤的丹药和补灵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点。

这不可能是他家老祖吧?蒋东皋悚然一惊,不可能,他家老祖早在万年前就轮回去了。蒋东皋警惕地打量着对方,心里满是疑惑:“你是谁?”

白衣男人耐性极好,他笑着看向蒋东皋,也不见他动气:“你说我是谁?”

“我不知道。”蒋东皋满身疲惫伤痛,他冷着眉眼,“我还没有那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本事,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啧,现在的小辈脾气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白衣男人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上下打量蒋东皋一会儿之后不赞同地摇摇头:“年轻人还是要多修身养性的好,看来你遇到麻烦了。”

“看来你也遇到麻烦了。”

白衣男人轻笑出声:“好吧,我也遇到麻烦了,蒋家出问题了?”

“嗯,坊间传出蒋家有一方完整的小世界,蒋家突然遭到一些修士进攻。现在蒋家算得上是家破人亡,这个家族怕是要从此覆灭了。”这些东西蒋东皋也不知道,只是听哥哥说了一次,但他现在说来却给人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好似蒋家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要完了,虽然他什么也不确定。

白衣男人点点头,“猜到了,你是蒋家的孩子,他们闯入了蒋家的地道吗?”

蒋东皋知道他在问自己被迫献祭的事,眼睛突然涌上一阵酸涩,他又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大力眨眨眼,好不容易才把泪意压下去,他低着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不是他们,让我献祭的是蒋家人,我还有个哥哥,他被一个黑色的棺材带到地底下去了,你……老祖宗,您能救我哥出来吗?”说道最后,他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希冀。

“你哥?”男人有些难过地看了一眼蒋东皋,过了一会儿,他遗憾地摇摇头,“怕是没办法了,我不是你的老祖宗,我只是他留下来的一缕分·身而已,经过这么多年,我能做的已经不多了。”

蒋东皋觉得耳边似乎听见了希望破碎的声音,他眼前一黑,涩声说道:“即使这样,你也是老祖宗的一部分,你不在意蒋家人的死活吗?”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跌宕起伏,没有什么是永存的,不用执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设立这个密道是用来保护蒋家人的,既然你哥是蒋家人,他要是有筑基期以上的修为的话,百年之内都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你要是修炼有成,自己回来救他就是了。”

踏入修真界,练气期才不过是刚上路而已,有一半人以上的人终极一生都难以进入筑基期,没筑基和普通人也没太多区别,还是那个寿命,还是要吃喝拉撒,只不过武力值高一点而已。只有到筑基期,修士才算是初窥门径,有往大道上走的资本,他们已经能辟谷,寿命也较普通人延长了倍许,有两百五十多年的寿命。

所以说如果蒋颍谨只是被困在地下的话,他要活上百年应该不成问题。

蒋东皋想到这点心里好受了些,这时他略微带着敬意向蒋昱道谢:“谢谢,”顿了顿,蒋东皋低声说道:“您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我可以帮您。”

男人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最终摇摇头,能有什么心愿,都过去那么久了,往事早已成空。

“我没什么心愿未了,留下这缕分·身主要是指导你掌握这一方世界。”

蒋东皋一呆,没想到他真的猜对了,这就是蒋家这方完整的小世界,来不及思考,他脱口而出:“既然蒋家真的有这方小世界,为什么您不早点拿出来,现在蒋家平白被灭了,手中却并没有小世界,岂不是……”太冤。

男人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平平的五官蓦然深邃起来,露出的些许威势让蒋东皋胸口一痛,忍不住闷哼出声,幸好他很快就把威势收起来了,“我要是早把这个小世界给蒋家作为传承的一部分,怕蒋家早就被灭族了,哪里还等得到万年?”

“这方小世界是我意外得到的,当时我已经大限将近,这方小世界对我没什么用处了,但要是白白放过我又不甘心,索性就把它封到蒋家传承宝库的大门上,想着要献祭的一定是蒋家人,还必须是活着的蒋家人,到时候蒋家人把血抹在门上,正好顺势让这方小世界认主,要是蒋家人是被敌人压着来的,还能把他放到小世界里救他一条小命,这不就把你救回来了?”

蒋东皋听了之后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是没有相对的实力,即使身怀异宝又怎么样,一不小心还不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行了,我时间也不多,你跟我来。”想到蒋家现在的结局,蒋家子弟还在互相残杀,哪怕蒋昱嘴上说看得开,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他时间确实不多,也懒得多说了,直接示意蒋东皋跟着他走。

“完整的小世界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过,以我的修为心性,明知道它可能给蒋家带来祸患还忍不住珍藏着这方小世界是因为它有一个特别之处。”

蒋昱把蒋东皋带到屋后的小院子里,小院子依山而建,山壁是一片石崖,偏偏一片灰色的石崖中嵌一块突出来的几乎青翠欲滴的翠绿的石头,十分抢眼。石头只有几尺大小,还突出一个带着弧度的尖儿,十分小巧可爱。

这翠绿的小石头下是一块小巧的平台,上面还放着一只翠绿的大碗,碗里装着满碗粘稠浓郁的液体,带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蒋昱指了指这块石头,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意味:“这就是这方小世界最大的秘密了。”

☆、第9章髓母石

什么秘密?蒋东皋疑惑地看着那碗浓郁粘稠的液体,什么天材地宝能称为一个小世界最大的秘密?

蒋昱看出了他的不解,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手指微微一动,翠碗中浓郁粘稠的液体有一滴便随着他的动作升起来,悬浮在蒋东皋的面前。

“张嘴。”

听了他的话,蒋东皋下意识地张开嘴巴,也不见蒋昱做什么动作,那滴粘稠的液体立刻落入了蒋东皋的嘴里,顺着他的嘴飞快钻入他的腹中。蒋东皋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腹中忽地升腾起一股极其精纯的灵力,顺着全身的经脉游荡了一圈然后钻入丹田,成为了蒋东皋灵力的一部分,须臾间,他原本呈枯竭之相的灵力立刻充盈不少,已到强弩之末的身体也松快不少。

蒋东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也算世家出身,家里别的不说,书是绝对少不了的,他看了那么多典籍,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本书上记载的哪种丹药或天才地宝能那么快地回复灵力,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同阶层的修士大家灵力都差不多,要有这玩意儿,在与人斗法的时候可就占了大便宜。一旦灵力不足,斗法间隙往自己嘴里滴几滴,岂不是处于不败之地?

还有,要是在奔逃亡命的时候,自身的遁法足够厉害,手里又有这玩意儿,随时往自己嘴里滴几滴,岂不是能轻易地甩开敌人?

蒋东皋脑子一动,有关这东西的无数好处便从脑海里跳了出来,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何况他还不傻。

看着蒋东皋震惊的表情,蒋昱轻轻一笑:“这就被震撼到了?这原灵髓的确价值不菲,但要作为这一方小世界的镇界之宝还不够格。”

还不够格?蒋东皋身为一个低级修士,脸上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蒋昱伸手屈指敲了敲石崖壁上嵌着的翠色石头,“原灵髓也算一宝,但这才是真正的宝物,”说道这里,他脸上露出怀缅的神色,顿了顿,他接着轻声说道:“这块石头我称之为髓母石,我怀疑它是仙界流落的物品。”

“这种原灵髓珍贵吧?可是与这块髓母石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到这里蒋昱脸上满是郑重之色,“这块髓母石能产生原灵髓,但这种产生并不是依靠岁月的沉淀,事实上,你只要往里面输入灵力,它就能产生原灵髓!”

“您是说,我只要往里面输送灵力,它就,就能源源不断地产生原灵髓?”蒋东皋几乎以梦幻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真实感。

“你,你不行。”蒋昱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样,蒋东皋的心凉了半截,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冷下去又听到蒋昱淡淡补充道:“你太弱了,只有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往里面输送灵力才有效果,每天一次,筑基期输送灵力每天能得到半滴灵髓,结丹期输送灵力每天能得到一滴灵髓,元婴期每天能得到三滴,渡劫期每天能得到五滴,化神期每天能得到十滴。”

蒋东皋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能用就好,要不然这么天大一份机缘放在这里,自己却丝毫用不上,这也太让人郁猝了。

蒋东皋知道自己的神情变幻得太过明显,对上蒋昱明镜一般的眼睛不由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幸好蒋昱完全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反倒细细解释起来:“这是原灵髓的作用与灵气差不多,只是比灵气强上千百倍,所以不仅仅是人能用,其它动植物也能用。修真界的任何动植物都离不了灵气,你把原灵髓给妖兽灵宠用能让其快速进阶,你把原灵髓给植物用能提高其成活率,让其快速成熟。”

“只是有一条你一定要记着,你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有这等宝物,哪怕是原灵髓的存在也不能让人得知。”蒋昱正色告诫:“修真界从来不缺少能人,窥一斑而见全豹,你要是透露出了哪怕是丁点儿信息都足以让人猜出你身怀异宝。而且你要记得,在结丹期以前你要尽量少进入小世界,因为结丹期以前你的实力太弱,哪怕是在自己的洞府中部下了重重禁制,你也可能被人窥探,记住了?”

“嗯,”蒋东皋坚定地点点头,他不是轻重不分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敢轻视身为化神期修士的蒋昱这翻郑重告诫。

“小世界已经认你为主,深种在你灵魂深处,只要你自己不露了马脚,任他大罗金仙来也觉察不出你身上有个小世界。另外,你要进出只需心头默念即可,这在危险之中兴许能救你一命。你也不需太在意小世界暴露,到那时,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只是还有一点你要记着,在小世界中你最多一次只能呆上三天,下一次再进来得需一天以后。”

蒋昱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他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等来了人,这人又是他的后人,他自然多话一些,说道最后他的状况已经不足以支撑自己再继续说下去,毕竟时间过了那么久,他又只是一缕分·身,最终,身体边缘已经开始模糊的他只好无奈地留下了最后的叮嘱。

他轻叹一口气:“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来日方长,剩下的你慢慢探索吧。你自己小心点,估计外面的人兴师动众地攻打蒋家,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最终却没得到什么东西,心里不会甘心,切记赶紧提升实力,无论要做什么都要实力做为支撑。”

最后蒋昱撑着快逸散了的身体,抬手虚虚摸了摸自己生命中最后见到的这个后辈的脑袋,轻叹一口气,有不舍也有解脱,他手一挥,身后出现了一小堆东西,“蒋家宝库的门怕是会随着我的消失而关闭,以你现在的实力你是暂时进不去了。这些东西都是宝库里面的,应该够你用一段时间,保重。”

最后蒋昱整个人随他的声音消失在风里,蒋东皋怔怔地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寂静后院,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涩,他用力咬了咬牙,把悲意压在心里,眉目间扭曲出一个坚定的表情,而后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声珍重。

直到站得整个人都有些发软,蒋东皋才回过神来,他伤得太重,蒋颍谨身为筑基期修士,炼丹技术与接触的药材都属平常,炼制出来的疗伤丹药不足以给蒋东皋做出很有效的治疗,他的伤自然也没怎么好转。

一回过神来的蒋东皋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身体状况好了点,这才看向蒋昱给他掏出的那堆东西,这里面其中有一小堆是丹药,蒋东皋看了一下标签,解毒丹,易容丹,隐匿丹……,这十几瓶丹药林林总总,可就是没有疗伤丹。

蒋东皋无奈,只好把视线投向另一堆药材,尽管这些药材蒋东皋都不认识,但家学渊源,大致的药材类别蒋东皋还是分辨得出来的,摒弃毒草和辅助性灵草,蒋东皋把目光落到一株金色的灵草上,在他的感知里,所有的这些对疗伤有益的灵草中,这株灵草的生气最浓,属性最为温和,生服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再三确认后,蒋东皋先服用了翠碗里面的几滴原灵髓,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调整到最好的状态,然后直接生嚼了这株金色的灵草。幸好这株灵草并不难吃,甘甘甜甜地入口即化,整株灵草很快就变成了液体顺着蒋东皋的喉咙往下,然后大量的生气转化出来,快速地修补着这千疮百孔的身体。

此时的蒋东皋并不知道这株金色的灵草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后患,他只是感慨着这不愧是收藏在蒋家宝库中流传近万年的灵物,吃下这株金色的灵草之后他整个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惬意,就像还是胚胎时期在母腹中一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好,不仅让自己达到了巅峰状态,还一举突破了炼气期三层进入了炼气期四层。

这一株灵草随便一点儿灵气剩出来就抵得上自己三个月的苦修了,蒋东皋若有所思,兴许他应该多找一些灵草服食,早日到达炼气期顶峰进行筑基。

想了一会儿蒋东皋不禁对自己摇了摇头,想什么呢,还是感觉出去把哥哥救出来再说吧。他神清气爽地站起来,原地蹦跶了两下,感觉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乃至还更上一层楼之后,也顾不上查看他新得到的空间,直接心里一个念头,出了这个小世界。

回到地道中,还是那个厅子,只不过厅子尽头那扇被他打开的大门又合上了,这事蒋东皋有听蒋昱说过,也不意外。知道蒋立行,蒋原净和蒋玥三人已经死在里面的蒋东皋放下了心,他吁了一口气,行色匆匆地往来的路上赶。

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不用防备顾及他人,蒋东皋很快就回到了原来那个大厅。大厅内漆黑一片,所幸蒋东皋记忆力极好,能过目不忘,他把夜明珠用法术安在厅子的四周后,抿着嘴擦了擦手心的汗,神经绷得紧紧地按照蒋立行原本走的轨迹,小心翼翼地再走了一遍。

还是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大厅的墙壁上亮起莹莹的光芒,大厅漆黑如墨的地面上亮起了许多银色的繁复的纹路,让这一个地下的小厅子呈现出熟悉的如梦如幻的美景。蒋东皋目露激动之色,他往嘴里倒了几滴原灵髓含着后,手往自己的双腕上一划,原本已经完全恢复的双腕再一次裂出两道大口子,血液像小溪流一样沿着银色的繁杂纹路流去。

这一次蒋东皋没有愤恨,没有不甘,尽管双腕是锥心刺骨一样地疼痛,但他心里只有浓浓的喜悦,只要能重新召唤出那副棺材,他就一定能想出办法救他哥出来!

☆、第10章谁?

身体里的血流失得越来越多,蒋东皋渐渐感觉到不对起来,如果是按上次的样子,那么他应该早就已经召唤出那副棺材了才对,为什么今天不行?

蒋东皋眉头皱得死紧,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衬得他眼睛愈发幽黑,在惨白的脸上熠熠生辉。他身体算不上好,加上短时间内放了那么多次血,就算有丹药和天材地宝撑着,他也撑不了多久。

怎么还不行?

就在蒋东皋第三次往嘴里倒了补灵丹之后,他打算暂时先停下来再说。他现在已经很确定他召唤出来的这个阵法不是当时蒋立行弄出来的那个,因为他现在献祭的血量比当时要多了三分之二左右,但他没有看到阵法有丝毫变化的迹象。

究竟是哪里错了?蒋东皋包扎好自己的双腕,心里又酸又涩,还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恐慌,让他眼眶有些发红,他哥哥究竟在哪里?

蒋东皋停下来还没来得及深思细想,突然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地面上那染上了鲜血的纹路上,一瞥之下,他愕然发现那猩红的血在银色的纹路上在渐渐变成凝黑色,整个阵纹慢慢呈现出了一种诡异不祥的黑色。

不,不对,赶紧离开!蒋东皋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让他心慌莫名,他此时也不过就是一个练气四层的小修士,书看了不少,现实经历过的事情却少得可怜。现在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诡异的地下厅子之中,哪怕有一些前世的记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当场惧意浮上心头,他当机立断,立马决定顺从心里的感觉,先离开这里再慢慢想办法。

蒋东皋想要动作,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蒋东皋想往后退的那一瞬间,整个银色的纹路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而后厚实的大地开始微微震动。

蒋东皋下意识地向后掠去,然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眸中倒映出迎面砸来的石头,眼看就要砸到他的头上。蒋东皋再不济好歹还是个修士,他飞快地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拿出平常训练用的剑,往剑里注入灵力,抬手横挡,用力将石头劈开。

蒋东皋以为只是地动,地道的结构被破坏了才会有石头落下来,但事实并不是如此,蒋东皋意识中的最后印象便是整个厅子好像活过来了般,壁上的石头都在不停地蠕动,疯了一般向自己逼来,展开了各种攻击。

哪怕只是纯物理的,这些石头也是货真价实的石头,蒋东皋人小力单,挡下一块两块难以挡下三块四块,加上壁上的夜明珠早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石壁动起来也不复发出荧光,蒋东皋在紧张的战斗中又哪里空得出手来在储物袋找照明工具?待到最后,蒋东皋已经完全陷在黑暗中,好在修士都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尽管他修为不高,也能看个影影绰绰,才能再撑上一会儿。

蒋东皋终究敌不过整个地下的厅壁都在攻击,再怎么撑也就是只撑了一会儿,最后石头砸上脑门的剧痛让他两眼一翻,哼都来不及闷哼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说也奇怪,等蒋东皋失去意识之后,厅子里面的种种异象立马平息了下来,只有纹路还是黑色的地面和地面上的些许碎石显示着这里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情。

又过了许久,突然一道光从墙壁上射·出来,直接照到了昏迷着的蒋东皋身上,伴着轰隆隆的响声,厅子再一次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异动,蒋东皋身下的地面一陷,他完全消失在了这个厅子之中。

修士的自愈能力与本身的修为成正比,虽然蒋东皋修为不咋地,但不管怎样比普通人强太多了,因此蒋东皋并没有昏迷多长时间,很快他就再一次清醒了过来。

睁眼的时候蒋东皋还带着点茫然,他从蒋家的小少爷,蒋家新生代十杰之一唯一的弟弟到现在这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状态也不过就是一两天的时间,在安逸的环境呆久了的他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就想起了这不幸的一切,知道他的孙嬷嬷已经去了,知道他哥被黑色的棺材不知道带到了哪里。

蒋东皋眨了眨眼睛,眼前还是一阵黑暗,修士都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头顶上伤口的剧痛让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次他是真的眼睛出了点问题,而不是如同上次小世界认主那样,他被关进了莫名的空间。

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蒋东皋并没有露出什么诸如恐慌之类的情绪,这几天的经历对他的打击太过巨大,这个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年身上罕见地流露出了与他年龄不符的心灰意冷。他拒绝去想他死去了的宛如亲人的孙嬷嬷,拒绝去想他可能一辈子也救不出的哥哥,拒绝去想被灭门了的蒋家。

这个少年用麻木逃避一切哀伤,他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地上,拒绝回想一切。如果说他在厅子里被攻击是太过紧张忘了可以躲到安全的小世界中去,现在他是心灰意冷,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了。

其实活着也没意思吧?自己已经没有家,没有亲人了,还能干什么去呢?

蒋东皋就这么躺在地上,不看不听不动不想,他不是放纵,只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意外来得太过惨烈,这个少年需要时间让自己缓过来。

只是有时人倒霉的时候,就连这种卑微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可能是躺了一天,也可能是躺了两天,蒋东皋尽管还是看不见,但身体在吃了那么多丹药和一株蒋家万年珍藏的灵草之下,自愈能力强到让人意外,蒋东皋居然已经没有大碍了,眼睛的问题可能过不了多久也会自然恢复正常。

蒋东皋这两天想了许多,从他还是婴儿时期慢慢恢复前世的记忆开始回忆,一直回想到母亲死后哥哥对他的百般呵护,想到絮絮叨叨却一直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孙嬷嬷,想到为了给他提供更优越的环境而经常压榨自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的哥哥,再想到那个停留在小世界等了上万年的蒋昱分·身,心里长叹一口气,逃避又有什么用呢?好歹努力一把才不会愧对大家的付出啊。

蒋东皋从储物袋中摸出他哥留给他的最后一瓶疗伤丹,手摩挲瓶子摩挲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打开瓶子往自己嘴里倒了几颗,然后坐起来打坐,慢慢养伤的同时开始修炼起来。

蒋东皋刚开始入定没多久,突然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人在附近,蒋东皋大惊,他现在还处于双目失明的状态,什么也看不见,要是现在来的是敌非友,他就糟糕了。然后这个念头才刚升起来,蒋东皋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一介练气四层的小修士,要真是敌人的话,瞎不瞎又怎么样,他能赢过谁?

尽管如此,在听到脚步的一瞬间,蒋东皋就先发制人地大喝了一声:“谁?!”

不管怎么样,先镇住来人再说,要知道他一向深入浅出,又是这种废材资质,哪怕是在蒋家,认识他的人都少之又少,大部分还是普通的凡俗婢女,蒋东皋心里思索着,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知道自己是蒋家人才对。要是来人与自己没有仇怨又没利益冲突,那么来人就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毕竟修士还要渡劫,一般不愿意惹下杀孽。

不得不说,蒋东皋还算是一个聪明人,要是来的是一般人,多半就会如他料想的那样放他一马,可惜来的并不是一般人,蒋东皋的运气也一向不怎么样。

来人并没有回答他,但脚步却一步一步逼近,蒋东皋听着对方粗重的呼吸声,心里暗道不妙,而后听呼吸又怀疑对方是不是普通的凡人。手一动,一个简单的小法术就使了出去,他本性还算纯良,想着对方是凡人也就没下杀手,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阻挡术,让对方过不来就行了。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蒋东皋法术一出,下一秒对方的手就抓到了自己身上。对方一接触自己,蒋东皋唯一的感觉就是灼热,对方的体温高到仿佛会烫伤人一样,蒋东皋一愣,心里突然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知道这是碰上大角色了,赶紧脚下一个步子往后一滑,想要挣脱对方的手。

蒋东皋这番努力完全就是蚍蜉撼树,没有对对方造成哪怕是丁点阻拦效果,对方的手很快就像钳子一样牢牢地抓住了蒋东皋的臂膀,下一秒,对方竟然撕起蒋东皋的衣服起来。

蒋东皋身体一僵,哪怕是再不谙世事他也知道有什么不对,何况他只是懒得出门才不出门,并不是那种单纯的孩子。

一想到要发生什么事,蒋东皋仿佛突然被注入了旺盛的生命力般大力地挣扎起来,如果要死亡,死在男人身下,还是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的身下,这也太憋屈了吧!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疯了吗?我是男人啊!”还没有完全过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在岩洞中回响,施暴者听了却并不为所动,蒋东皋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更沉重,蒋东皋心里后悔在刚刚醒来的时候没有服用疗伤丹,以至于现在他只能挣扎,却连暴徒的脸都看不到。

与蒋东皋想象中的不同,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并不怎么猥琐,相反对方俊逸非常,脸上的线条优雅非凡,整个人一举一动都带着危险的气息,更诡异的是男人眸子一片血红,并没有焦距,他在施暴的同时脸上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在他手里挣扎的只是一个死物,并不是活人似的。

究竟是谁?!什么状况?!蒋东皋挣扎中感觉到衣服一点一点离自己而去,心里一片绝望。

☆、第11章决定

对方的强大毋庸置疑,蒋东皋拼命地后退,还青涩的少年身形被拉的紧紧的,像一张绷紧到极点的弓,但那仍然无济于事,蒋东皋还是被对方掌控,挣扎不开分毫。

□□的背部抵着坚硬的地面,柔嫩的皮肤被磨成一片嫣红,不断往外渗着血丝,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些蒋东皋都没有在意,比起疼痛,他更恐惧的是未知,他现在无比后悔,他不应该颓废。他要是一醒来就振作就好了,那他一定早已经离开了,不用再面对这个人,也不用再面对将要发生的事。

自己还有机会救出哥哥吗?蒋东皋在挣扎的过程中恍惚地想着,眼睛大睁得好像眼角要裂开,眼泪再一次没出息地流淌,浸湿了整张惨白的脸。

对方太过强悍,事情进行到现在蒋东皋已经完全没有在其手底下逃脱的信心,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进入他那已经认主了的小世界。可惜无论蒋东皋在心里如何呼唤,小世界也没有丝毫动静,就好像,就好像小世界从来不存在,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一般。

“只是还有一点你要记着,在小世界中你最多一次只能呆上三天,下一次再进来得需一天以后了……”蒋昱的话突然浮上蒋东皋的心头,蒋东皋只觉得全身一片冰凉,难道离上次进入小世界还没有一天?

不,不,怎么可能,他在地上躺了都不只一天啊,何况他也没在小世界呆够三天,这期间究竟出了什么事?蒋东皋心里几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交杂在一起,乱哄哄的弄得他整个人都有些不清醒,人却还是下意识地挣扎。

在小世界中呆满了三天,再一次进去就需要一天以后,如果不是一次性在小世界中呆了三天,自然没有这种顾虑,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进不去?

腿被强硬地分开,身上压着的身体越发地灼热,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动作显得肆无忌惮起来,蒋东皋料见了自己的结局,颤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在别人手里沉浮。

究竟是哪里不对?脑袋乱哄哄地迷糊成一片,蒋东皋绝望到快要忘记思考,只能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拼命挣扎跳动起来。

蒋东皋以为自己哪方面出了问题,却怎么也没想到压在他身上的这个好像疯了一样的家伙修为高得恐怖,他在无意识之中已经禁锢了这方空间,没有他的允许,什么也走不脱。只是幸好这家伙脑海里还存有一丝理智,虽然暴戾,但潜意识中明白身下的少年是自己现在唯一能找到的人类,总算手下留情,否则蒋东皋在与他一对上的时候怕就要身首异处,早已经奔赴黄泉。

兴许是蒋东皋挣扎得太过厉害,压着他的男人终于不耐烦地使用了点手段,空气一窒,巨大的灵压把蒋东皋整个人压到了地上,他再也无法挣动分毫。

这灵压只是束缚蒋东皋,对方似乎丝毫不受其影响,猎物已经就绪,接下来的是狩猎者的狂欢,单方面的,血淋淋的狂欢。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过程太过惨烈,蒋东皋又虚弱不堪,所以少年在这场恶梦开始没多久之后就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再次醒来的蒋东皋称得上千疮百孔,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哪怕他是修士,他在出了山洞之后也找了个山头养了近一个月才把伤全部养好。他没疯掉只是因为他必须还清醒,他受了那么多,带着大家的期望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这个骄傲倔强的少年怎么也不容许自己逃避。

蒋东皋在醒来之后眼睛就恢复了正常,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蒋家是在人类的城池中,蒋家的密道应该也在人类的城池中,为什么他醒来的山洞却在十万大山的深处,方圆千里杳无人烟,少年沉默地看着这个说不上深的山洞外那如血的残阳,面无表情的脸上显现出一种与他这个鲜活的年龄完全不符的悲意。

如果这事发生在之前,他还会寻访一番找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这一连翻的变故几乎完全消耗完了蒋东皋的好奇心,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能在兄长怀中畅然撒娇的少年,现在的他连好奇的念头都不会起。

无论如何,还活着就好。只有活着,他才能尽快修炼把哥哥救出来,只有活着,他才有机会报仇雪恨,以蔚孙嬷嬷的在天之灵,只有还活着,他才有机会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无论想要做什么,这里都有一个根本的前提——活着。

蒋东皋,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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