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女士的爸爸妈妈还在世。”荣信达补充到。
“那就干脆那些钱都留给他们养老,也省的那些人惦记。等婳祎长大了,要不要再替她妈去赡养外公外婆,她自己决定。”荣老爷子说。
“我会让秘书带着律师去的。”荣诚名说。
“你亲自去。”荣老爷子说,“去那女人灵前上注香,感谢她给你生了个好女儿。”
荣诚名不说话。
荣老爷子又把矛头对准荣信达,“麻利的给自个儿清理一下关系,别也有什么女人偷偷生了你的孩子在养。”
“我荣家的基因好,那也不能平白让人当成借种的。”荣老爷子说。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算怎么回事。
☆、第3章继母的姐弟两
五月二十八号,花都五星级酒店著名的浪漫爱情酒店奥利薇尔大酒店空中花园宴会厅,正在举行的是晨曦娱乐公司副总裁周敏学的二十九岁生日酒会。
在周敏学二十五岁生日开始,每一次生日都大办,一开始只是周妈妈给女儿办的相亲宴,到后来逐渐变成花都二代圈里共襄盛举的相亲宴,人人都已能参加生日宴为荣,还真撮合不少佳偶。
只是周敏学从周女神到周女王,还是一个人。
易欢心穿着酒红色削肩礼服,好不容易应付完追求她的男人,端着酒杯走到偏僻处松快一下。
易家和周家不相上下,可是她永远也不可能像周敏学一样,开个生日会,就能让那些眼高与顶的二代们趋之若鹜。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易欢心压下心中涌现出的嫉恨。输了出身,她不会输了将来。
收拾好心情,准备再进入热闹圈,转头却看到另一个偏僻角落里被三个嫩模围着的弟弟。
易欢心黑着脸走过去,易高峰挥挥手让嫩模们先走,其中一个高挑的混血妞,亲一口他给的名片,眼睛放了电才走开。
“你一定要在这个场合玩嫩模吗?”易欢心黑着脸问。
易高峰舒适的坐着,“,她们还不算嫩模,都没出道。”
“你去和周敏学恭贺生辰了吗?”易欢心问。
易高峰翻个白眼,“我知道周敏学人好,漂亮又能干,但是她比我大五岁啊,大五岁,我可啃不动。”
‘人家也看不上你。’易欢心暗忖,第一年来参加的时候也曾热情的上前攀谈,她还想过若周敏学成了她弟媳妇她该怎么办。结果,往事休提,休提。
易欢心劝说,“就算不是周敏学,你未来的老婆可能也在这个宴会上,你就不能装装样子?”
“我未来老婆还在上小学呢。”易高峰无所谓的耸肩,“我可是要三四十岁上找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结婚。”
角落里易家姐弟在商讨,宴会上,荣信达推推江厚德,“你今年准备了什么礼物给你的女神?”
“这是秘密。”江厚德说,眼睛看着远处被包围的周敏学,她今天穿一身宝蓝缎面的裙子,皮肤白皙,闪亮的像公主一样。
“我说,口水要滴下来了。”荣信达说,“你要不要把向女神告白当做你三十岁生日礼物?你再这么纯情下去,我可要和你绝交了。”
此刻易欢颜带着易如意才刚在酒店门口下车,“爸爸去跟干妈说了生日快乐就回来,你先在房间里看电视,爸爸带了钥匙,谁来也不开门知道吗?”
易如意点点头,他还穿着幼儿园服没有换,“爸爸给我买蛋糕吃。”
开好房间,易欢颜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准备好水和零食,电视开好。
“有事就和爸爸打电话。”易欢颜再一次和易如意强调安全事宜后说。
“爸爸快去吧。迟到不是好孩子。”易如意说,手已经拿起叉子插在蛋糕上的草莓上。
“66乖乖,爸爸很快就回来。”易欢颜在他脸上亲一下才拿起礼品袋出门。
电梯上了十八楼,宴会厅入口周敏学的秘书妮娜笑着来迎接易欢颜,“易少来了。”
“我来晚了吗?”易欢颜说,把手中提的袋子递给她。
“不晚,蛋糕还没推出来呢。”妮娜说。
易欢颜点头走进宴会厅。在一旁帮忙的酒店人员,“又是一个刷脸的?”他可没有请帖。
妮娜笑。
“去表白吧。”荣信达怂恿道。
“去跟周敏学打个招呼吧。”易欢心说。
而此刻易欢颜已经找到周敏学,上前去和她拥抱,恭贺生辰。
“66带来了吗?”周敏学问,“好久没看见他,想他了。”她是易欢颜所有亲人朋友中唯一知道66存在的人,也是66干妈。
“在楼下酒店,今天你没时间。哪天我们约在外面吃饭再和他玩吧。”易欢颜说。
“这无聊的宴席,我宁愿去陪66玩会。”周敏学说。
“今年有碰到想结婚的人吗?”易欢颜问。“他今年送什么礼物给你了?”
“送了一个花圃,种满了桔梗和向日葵。”周敏学说。
“他还记得你当初说的话。”易欢颜显然也想起周敏学高三曾经说过她的小时候愿望是开一家花店,所有来买花的人都是有爱的,又通过花去传达爱。
“连走到我面前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周敏学耸肩,“没用的男人。”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易欢颜说,“他本来就不自信,怎么会想到他一直向往着的女神原来也垂青与他。也是你放纵他要玩这纯情的游戏,你主动会怎么样?你看,时间就这么溜走了,都浪费了。”
“敏学,厚德有话对你说。”荣信达拉着江厚德过来说。
“周小姐。”不情不愿被拉来的易高峰端着酒杯打招呼。
周敏学转过来,易欢颜和两方人照个正面。
‘我今天出门一定是踩了两堆狗屎。’易欢颜暗想。
“你怎么在这?”易高峰脱口而出,一年只见两次面的人,每一次额外的见面都是惊悚。
“他是我请来的客人。”周敏学说,又对江厚德说,“你要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江厚德憨笑道,“生日快乐,喜欢你的生日礼物吗?”
“我还没来得及看。”周敏学神情高傲的说,“秘书倒是跟我提过一句,好像有个人送了一个花圃,种满了不值钱的花。好在地段还不错,推翻弄个小公寓还有点价值。”
江厚德依旧憨笑着,荣信达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对周敏学说,“每一份礼物后面都有一份心意,虽然是普通的花,如果是人亲手种下的,推翻岂不可惜。”
“可是我是女人啊,一想到有人对我怀抱着沉默的无法言说的爱,我就毛骨悚然。”周敏学说,“有什么不能明说呢?躲在暗处的除了痴情人,还有变态。”
“易欢颜,怎么就走了,再待会呗,等下蛋糕要推出来了。”江厚德见易欢颜想走就喊住他。易欢颜读高一的时候,周敏学已经高三了,当时的就对他另眼相见,两人处的来,如果不是知道周敏学不喜欢比自己小太多的男人,他还真会想歪。
易高峰看着他啧啧称奇,“你还真是好本事,什么时候带周小姐回家吃饭,爸会很开心的,你对家族总有点用处。”
在易高峰和荣信达同时出现时,易欢颜就打定主意做个闭嘴的燕雀。面对易高峰的挑衅他也只是笑笑。
“高峰。”一直在身后的易欢心阻止易高峰,收拾好惊讶的心情上前笑着对易欢颜说,“欢颜,什么时候回家看看,爸和妈念叨好久没见过你了。”
“下下个月回去。”易欢颜说,七月十四号是易得顺的生日,一年两次回家中的一次。
“不是非要等到爸爸生日才回去。”易欢心说,“妈想起你对她的误会,就睡不着觉。要是知道你交女朋友了,一定会很高兴。”
江厚德对周敏学说,“是不是上蛋糕?”
周敏学点头,江厚德对服务员打个响指,宴会厅一下子全暗下来。看不见易高峰被忽略的难看脸色。周敏学拉着易欢颜移动到场地中央,“总算他还会看眼色。”
星星般的灯光渐次亮起,汇成星河流向场地中央,只泻下方寸之地的月光,周敏学月光仙子一般站在那。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生日歌响起,星河的另一端也亮起圆圆的射灯,帅气英俊的当红男星推着蛋糕车走近,还深情款款的唱着歌。
黑暗中不少女人惊呼出声,我的少女心啊~~~
黑暗中江厚德对荣信达说,“我现在去整容是不是太晚了?”
“你还能做时光机回去把你高中的脸也整了?”荣信达说,“算了吧,你不是靠脸吃饭的。”
“都怪你们这些人,有钱就算了,还要长的帅。还给不给人活路了。”江厚德说。
“是你自己没胆量表白。”荣信达陈述事实。
“你不知道,有颜才有自信啊。”江厚德叹气说。其实他也不是长的很丑,只是比起其他更大的差距,他宁愿是外貌上的差距限制。
周敏学和男星交换颊吻,双手合十许愿,吹蜡烛。灯光亮起,其余人等鼓掌。
周敏学切蛋糕第一下,回头,易欢颜已经不在了。
荣信达不甚在意,易家两姐弟的神情就有些复杂。
易高峰有些怔愣,他对易欢心说,“易欢颜那小子不该是被我们赶出去一个人凄惨的在小房子里活着吗?他怎么能来参加这么高档的酒会。”
“闭嘴。”易欢心喝道,现在还在宴会上,别什么话都乱说。
她喝一口酒压惊,心里本来不甚清楚的事又蒙上一层迷雾。
她妈真是爸爸的真爱吗?
她和高峰真是爸爸心爱的儿女吗?
窝囊没用的易欢颜真的是可怜孤独的活着吗?
☆、第4章觉醒的疑惑
易欢心心不在焉,正好易高峰也意不在酒会。两姐弟就双双从酒会上早退了。
回到家中,正好碰到易得顺和胡娴丽也刚从应酬中回来。胡娴丽关切的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遇上什么合眼缘的人?”
“什么合眼缘,孽缘倒是碰到一个。”易高峰没好气的说。
易欢心瞪了一眼易高峰,易高峰不以为意,耸肩对易得顺说,“爸,我看你马上就要娶儿媳妇了。今天周敏学生日会上看见易欢颜了,他们两那热乎劲你是没看见。”
“欢颜和周敏学在谈恋爱?”易得顺问,“周敏学不行,太锋芒毕露一个女孩子。我得给他打个电话,趁早散了,我不同意。”
“爸。”易欢心笑道,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探究,“当初开玩笑让高峰追敏学,你可没反对。”
“欢颜和高峰不一样。”易得顺说。
“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你的儿子。就是你这个态度,他们兄弟两才不齐心。”胡娴丽说,“欢心,见着你弟弟怎么不让他回家来,我和你爸都想着他。就算在外他不给你们好脸色看,你们也得忍下,欢颜他对我有误会。”
易欢心说,“爸生日的时候他会回来。”
“我一想到这么些年他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的,我这心里就不好受。”胡娴丽故作难受的擦擦眼泪。
“他怎么在外面孤苦伶仃,我看他一个人在外指不定多潇洒。”易高峰说。在高档酒会碰见易欢颜,他才是最受冲击的一个。
易得顺没管她们母子,打个电话给易欢颜,说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
胡娴丽关心的说,“欢颜真的谈恋爱了,那是好事,让他带女朋友回家吃饭。”那怎么行?让那小崽子有个得力的岳家来争家产?“敏学是比欢颜大几岁吧,他们要是真恋爱,你也别不准,女大三,抱金砖。”
“谈什么恋爱?”易得顺说,“欢颜是去参加学姐的生日宴会。凑巧你们碰上了。”
“欢颜在纽约上的大学?”易欢心问。周敏学是纽约大学传媒硕士毕业。
“欢颜上的好像是s大。”易得顺说,“他是故土难离的人,不会去国外上学。”
“那他怎么和周敏学学姐学弟的?”易高峰不解。原谅他真的不知道,从胡娴丽十余年刻意忽略他边缘他后,易欢颜不说,其他人不问,他在外过的什么日子没人知道。
“一个中学的,都是润恩公学的。”易得顺说。
“润恩公学?”易欢心惊呼出声,“那不是高峰没考进的那个学校?”
“扯我做什么?”易高峰不高兴的说,“你连考试资格都没有。”
易欢心抿唇,这是她的痛点,她比易欢颜大一岁,她身上的外室之子的烙印更深。虽然易高峰出生的时候,爸爸也还没有离婚,可是当时已经和易欢颜的妈在分居中,爸爸为了气她,把妈接进了家,妈是在易家宅子生的高峰。
“当初让你出面说话把高峰弄进去你不愿意,欢颜你就愿意了?”胡娴丽抱怨说,“两个儿子你得一碗水端平啊。欢颜那水平他能自己考进去?”
易得顺看她一眼,“欢颜自己考进去的,我没插手。这儿子我从来没操过心,也不需要我操心。要不他妈一死他说要出去住我就同意了。那时他几岁,十三还是十四?”
胡娴丽沉脸,“你这是怪我没有照顾他?我想照顾他他也要给我机会啊,我一进门,他抱着他妈的首饰盒子就出去了,这是防谁呀?你说我爱买首饰,我就是当时被你的好儿子气的!给我留下一辈子阴影了。”
“妈,好好的你又说到哪去了。”易欢心忙解围说,“欢颜性子独,也不是说他就成绩不好了。”
“爸,欢颜最近做什么呢?想想他也毕业好几年了,怎么不来公司上班呢?”易欢心说,胡娴丽连忙瞪他。
“不知道。”易得顺点着膝盖说,“他是天生的好命,躺着就有得吃,随便他了。”
“爸,难道我不是天生的好命?”易高峰不服的说,“那你怎么还严格要求我呢?”
“傻孩子,严格是对你好。”胡娴丽笑说,她娇惯儿子,但儿子在公事上被易得顺敲打她高兴的很,她觉得这是易得顺对儿子有期望。对比放养的易欢颜,更有心理优越感。
“你也是天生的好命。”易得顺笑说,起身准备上楼,“不过比起他,你还是差了点。”
胡娴丽闻言就要发作,易欢心忙拉住她,笑着送易得顺上楼休息。
再下楼时易高峰已经不在了,而胡娴丽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高峰呢?”易欢心去吧台拿了一支酒两个杯子过来。
“被他朋友叫出去喝酒了。”胡娴丽说,等易欢心落座,她就发难了。
“你怎么回事。”胡雅丽责怪的对易欢心说,“见着那小崽子就算了,私底下跟我说也行,为什么非要当着你爸的面问。”
“现在你爸老了,那小崽子也长大了,更加不能让他们父子熟悉起来。”胡娴丽说,“你还让他到公司来上班?万一你爸起了意要让他到公司来到时候你弟弟可怎么办?”
“妈你还不明白?爸不会让他去公司上班的。”易欢心倒了一杯酒在手上把玩,“他要让早让了。”
“不管怎么样,隔绝他们肯定没错。”胡娴丽说,她还是能看出女儿心情不好的,“今天在酒会还碰到别的不开心的事?”
易欢心摇头,举着酒杯笑说,“我那时候多心高气傲啊,成绩要拿第一,要上最好的学校,润恩公学啊。”那是她第一次直面人生对她的残酷,她第一次知道非婚生子对她的影响。
“润恩是个不错的学校,但是你和高峰上的国际学校也挺好的啊。”胡娴丽说,“你们的同学都非富即贵。”
润恩公学,以开国元首的名字命名的高等中学,花国第一个引进西方教学模式的中学,至今已有一百多年,花国的大学在世界上排名最好的也是前百靠后,但是润恩中学在世界中学中排名第三,优秀可见一斑。
这所没有把贵族和财富作为门槛的中学,却从建立的时候就注定是为特权阶层服务。
润恩公学每年招生五百人,每个人都要经过严格的筛选,学生本人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还要审查家庭。因为润恩第一任招生办的立场,家庭审查中就留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私生子,非婚生子是不能入学。
不是没有人抗议过,那位第一任教导主任冷笑说,“你是无辜,但你的出生就带着不光彩,与其指责我的不公正,不如回去埋怨父母管不住下身。”还有诸如“有教无类是老师的责任,我只是招生的,不教学。”之类的话传世,一任又一任的倒把这条潜规则坚持了下来。
“那不一样。”易欢心说,“你看周敏学什么身份,然后想想像周敏学这样身份的校友他有多少?这就是易欢颜的朋友圈。”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和高峰现在都进集团上班,而那小崽子一条边都没沾,他学的是画画也不是金融。”胡娴丽说,“一天也没上过继承者课程,他就算有人脉也不知道怎么用。”
易欢心觉得累,就算他不知道怎么用人脉,但用人脉使坏也就一句话的事。她不想和胡娴丽再解释这个,只问,“妈,别人家的老婆都有老公的股份,爸给你没有?”
“你爸又没限制我用钱。”胡娴丽说,“房子车子首饰也听凭我喜欢就买。那东西我就没问他。”
“这些钱都是小钱,死钱。说不定就只是股份的一年分红。”易欢心说,“股份才是根本。许多上层家庭都习惯给股份给妻子儿女。”
胡娴丽看着她说,“你放心,你的嫁妆我一定风风光光准备好,什么都不缺你的,你就辅助你弟弟好好的把公司办好。”
易欢心觉得累,觉得鸡同鸭讲,她担心她们母子的利益,妈却以为她想要公司股份,她有心想问易欢颜的妈可有爸爸的股份?但那个就是妈的爆炸钮,一碰就着,她也不愿意大晚上的再吵,心灰意冷下干脆上楼。
易欢颜从小就寡言,易欢心对他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父母吵架时他安静的坐在旁边的样子,当时她妈抱着她也在场,呜呜的哭扮足了可怜和凄惨,而易欢颜无悲无喜,仿佛置身事外。
易欢颜死了妈,她妈也如愿拿到易夫人职称,虽然当时她们已经在易家住了好几年,但是她妈还是坚持带着她们先出去,再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易欢颜却收拾好行李在家等着她们,对爸说一句新婚快乐就离开了,再没回来住过,一年两次见面,易得顺生日一次,过年一次。
不管她妈是如何讨好还是示威,不管高峰是如何挑衅还是欺负,他都客气疏离,像陌生人。
和爸也一样。
高峰对妈说的胜利深信不疑,而她却越来越怀疑,对易欢颜,他们真的胜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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