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地被柳条儿看出他不能生吃瓜类的惆怅,柳条儿偷偷的拿了一小块香瓜条给他,“这个在嘴巴里含热了再嚼下去。”柳条儿紧张的盯着他吃说。
柳成涵拿着这两个手指宽长的香瓜条,第一百零八次深刻的感慨一下想拥有健康身体的好处,然后无比珍惜的咬一口清香脆生生的香瓜,不对,怎么是绵软的口感,再咬两下。
“喂,你蒸熟了拿过来的。”柳成涵深感上当受骗的说。
“那怎么办,阿伢说你一点生的都不能吃,吃了就会腹泻,我怎么敢冒险。”柳条儿解释说,但又觉得柳成涵这样的表情很好笑,拼命忍笑道,“你那么聪明干什么?就当做生的吃好了。”
柳成涵双手一趟往罗汉榻上一躺,“哪里有灵丹妙药能一吃就强身健体像头牛就好了。”
柳条儿低声笑着。
“你还笑,就是你这样的欺骗才更可恶。”柳成涵把坐在榻边的柳条儿扑倒,避开他的腹部,挠他的痒痒。
“不行,哈哈,好痒。”柳条儿四处避让,两人滚做到一团,很快就气喘吁吁,柳成涵居高临下的看着柳条儿,柳条儿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散,眼睛笑的闪闪亮,柳成涵一手支撑着自己,一手摸着柳条儿的脸。
“最近好像皮肤光滑了很多。”柳成涵说,“这样天天出去晒,好像还白了些。”
柳条儿不好意思的说,“好像是怀孕会有变化。”
“那我检查下身上的皮肤有变化没有。”柳成涵笑道,也不是征求意见,手已经深入衣服里了,柳条儿整个一僵,随即又竭力放松下来。
“我耍流氓了哦。”柳成涵故意宣告说,柳条儿只瞅他一眼,就转向看别处,一幅随便你的样子。
柳成涵低笑,也不故意做绅士,手朝平常不太去的地方摸索,比如胸前,调皮的玩弄胸前的凸起,大约是孕期敏感,柳条儿皱着眉,不太舒服的小声喘息,但还是温顺的承受着。柳成涵倒想把头探进去用舌头抚慰它,但是想还是慢慢来吧,反正他现在也不能一次到本垒,就把这个做爱的前戏拉长。
柳成涵的手准备越过裤袋朝下半身进军的时候,柳条儿按住他的手,别着脸不敢看他,“我得出去了,阿伢还没睡呢。”
柳成涵听话的把手撤回,柳条儿准备起身却发现还被柳成涵禁锢着,不解的看他。
柳成涵笑的很荡漾,“你今天欺骗了我,为了不助长你这种想法,我决定给你一个惩罚。”
柳条儿顿时紧张起来。
柳成涵指指自己的嘴唇,“你主动亲这里一下,我就不计较你欺骗我的事了。”
柳条儿红着耳尖,“这不行,太羞人了。”
“嗯,又不听话了。”柳成涵说。
“别的都能听话。”柳条儿说。
“我要的是全部都听话。”柳成涵说。
柳条儿显然陷入强烈的思想挣扎中,“这不是正经哥儿做的。”
“我是别人吗?”柳成涵笑说,“我是你的夫君,这是我们两个的闺房之乐,怎么不正经了。”
“什么是闺房之乐?”柳条儿装傻问。
“装傻那你就别出去了。”柳成涵压在他的半身上说,“阿伢也不会多想的。”
“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的耍无赖。”柳条儿无奈的说。
“因为你先跟我我耍无赖。”柳成涵无比正经的说,“谁说的要听我的话,结果全是在哄我。”
柳成涵的话让柳条儿有点不安,“没有哄你,没有不听你的话。”
“我最讨厌嘴上一套手上一套的人。”柳成涵淡淡的说。
柳条儿被话逼的没法,闭着眼直直的就朝柳成涵脸上冲去,冲到一半被柳成涵的手指夹住,然后温柔的引导他靠近,嘴唇碰触到软软的地方。
轰——柳条儿觉得自己整个都要烧起来了,脸颊也不争气的全红了,愣愣的仰着头不知道后退,被柳成涵采取了主动。嘴唇被分开,滑溜的舌头进来,上颚被舔的感觉让柳条儿觉得手臂都生了小小的疙瘩,却不全是不自在。那种战栗的,从心里透出的痒,然后被平复的一切,温存的,缠绵的,眷恋的。
这是陌生的感觉,柳条儿却接受的很好,甚至在柳成涵的舌头勾缠他时,也会主动回应。这是本能的反应。
他喜欢亲吻。
长长的一吻作罢,柳成涵笑着看迷醉的柳条儿,“喜欢亲吻?看来以后这个不能作为惩罚,只能作为做的好的奖励了。”
柳条儿朦松的看着他,理智还没有从奇幻的意境里回来。柳成涵亲吻着他的嘴角,喜欢他这个样子,觉得他这样的反应深深的满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拉回来的整棵树,在太阳的暴晒下剥去树皮,再用锯子锯成一块块的木板,之后打造出各部位,然后再慢慢打磨光滑,最后组装在一起。
每天工作一个时辰,花费了十天功夫,柳成涵才打造出一个上面可以放三个木桶大小的独轮车。
独轮车成型的那时间,柳条儿和周红梅都震惊了,这是什么东西?在柳成涵简单介绍并且示范时,两个人的都变成星星眼,“大郎太能干了。”
“怎么想出这个东西来的。”
“大郎果然聪明。”
☆、20姻缘是天注定
亲手打造出这么一个大型手工品出来,说不自豪是假的,但是在周红梅和柳条儿的盛力夸赞下,柳成涵淡淡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把马车驴车减个轮子。”
“如果减个轮子那么容易,这世上早就有人推这样的车子。”柳条儿说。
“莫说你们,就是我活这么多年岁数,都没见过呢。”周红梅与有荣焉的说,“大郎就是聪明。”
“那这么说的话,我还可以画个这个车的图纸,让舅舅帮忙去卖个好价钱。”柳成涵笑说。
“可以啊。”周红梅说,“正好明天我要去县上卖蚕茧,顺便就带过去了。”
“我跟阿伢一起去。”柳条儿说。
“不用了,你大肚子也不方便,往常我都是一个人去,你在家陪大郎说说话,这些天你也辛苦了,休息一下。”周红梅说。
“可是今年的蚕茧比往年要多。”柳条儿有点为难的说。
“阿伢,就让条儿陪你去吧。”柳成涵说,“我带着棋盘去和爷爷待一天就是了。”
“你一个人去。”周红梅皱眉,“爷爷那简陋的很,没人看着我怕你到山上去吹风。”
“不会的。”柳成涵保证说,“我带了棋盘去,保证只待在爷爷的小屋前,不会在山上待太久。”
“这一担蚕茧,阿伢真的担不起,还有另外一筐呢。”柳条儿助攻说。
周红梅思考一下,“好吧,那我早上就帮你把菜弄好,到时候拎过去,你和爷爷热热就能吃了。”
“做红烧肉吧。”柳成涵笑眯眯的说。
第二天早起柳条儿在挽发时小小的纠结一下,一边舍不得柳成涵给他雕的木簪,这几天一直用它挽发,一边觉得去县里的话又要去舅舅家,戴舅伢之前送的银簪子比较好。权衡一二后柳条儿爱惜的摸一下木簪,小心放在首饰盒里放好,选了一支舅伢送的银簪把头发挽起。
出来的时候,周红梅已经在灶屋忙碌了,柳条儿唬的立马进去,“阿伢,这么早就起了。”
“我得把大郎把今天要吃的饭菜弄好。”周红梅说,“大郎醒了吗?”
“睁了一会眼,还没完全清醒呢。”柳条儿说,挽起袖子就准备来帮忙。
“在我们出去之前,得让他吃了早餐。”周红梅说。
“等会我就送热水进去。”柳条儿说,“知道我们要出门,他睡不踏实的。”
“昨天买的肉,除了做红烧肉的,其他我都炒了做面码。”周红梅说,“等你进去送热水,我就下面。”
柳条儿点头应是。
柳条儿估摸着时间送热水进去的时候,柳成涵已经穿戴好了,只是眉眼看着还有点不清醒。柳条儿拎着帕子给他擦脸。
“这是独轮车的图纸,你拿去给阿伢,让他跟舅舅说就好。”柳成涵说。
“嗯。”柳条儿应道。
“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柳成涵说,“这是我抄好的书稿,你拿去南大街秃嘴子巷,找龙门书局,把这书给掌柜的,掌柜不在,伙计也可以,之前说好是二两银子,已经给了八百文,看了书后他得再给你一两银子九贯钱。”八百文是一贯钱,十贯是一两银。
“这么多钱,我不敢拿。”柳条儿有点焦虑的说。
“没事的,别怕。”柳成涵说,“我也不能每次去县城交稿,又不能让阿伢去奔波,只能麻烦你跑腿。凡事都有第一次,习惯就好了。”
“那他会说些什么?”柳条儿不安的问。
“你就说你是柳成涵家的,我不方便,你待我去交书稿,如果他看了书满意给了钱,你只要拿钱就是,如果他说有什么原因不能给钱,你就把书拿回来,我下次再去跟他说。”柳成涵耐心的说,“这本是原稿,你手拿着让他翻就是,这个是要带回来的,小心不要被掉包。”
柳条儿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仔细的确认哪本是原稿哪本是抄的书稿。他也不识字,老紧张了。柳成涵见状,在柳条儿的针线篓子里找了一截红线,在原书侧边绑上,“这个绑了红绳的书就是原稿,要带回来的。”
柳条儿点点头。
三人吃完面条,柳成涵坚持要送他们去小码头,柳条儿担着重的一担,周红梅左手拎着小的那一筐,右手拎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的是给周金福带的酸坛。两手空空的柳成涵走在他们身侧只觉得怪怪的,虽然不至于到让女人提重物,男人在一边空手旁观的程度,但那种觉得身边的人都提着重物,而同行人却两手空空的不自在感还挺尴尬的。
目送他们上了船,挥手告别后,柳成涵得回家,拿着红烧肉和棋盘,再往坟山进发。
船上坐着的老少夫郎们都在寒暄,大约是周红梅脸上挂着笑呢,大伙也罕见的和他搭话聊天,“周阿伢,这又去你家大郎舅舅家啊。”
“这是攒了一春天的蚕茧拿去城里卖。”周红梅说。
“哇,攒了这么多。”有人看到他身边的担子筐子夸道。
“都是新夫郎能干,这都他攒的,我没插手。”周红梅夸柳条儿说。
“哎呦,真能干。”有个老夫郎说,“这进门就怀上了,好福气呢。”
“是啊,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周红梅笑呵呵的说,“这怀孕到现在,没吐过一次,吃也不用忌口,什么都吃的香。”
“那真是不错了。”同行的人叽叽喳喳就针对怀孕这事讨论起来。柳条儿只需羞涩的低头当背景板就好了,他不是很擅长和这些上了年纪的别人家的夫郎说话。
到了码头,周红梅和柳条儿先去了舅舅家,让舅舅家的活计帮忙担着担子去卖了蚕茧,柳条儿细声说了柳成涵让他去做点事,周红梅就让他出去了。
周红梅先去找的周春光,把图纸给他看,“这是大郎闲暇时鼓捣出的东西,实物还挺好用的,我看县上没有这种车,你看这图纸能卖上钱吗?”
周春光拿了图纸仔细看了看,“很精妙啊这东西,单人用省时省力,大郎怎么想到的。”
“估计是听到我和他夫郎说要挑水浇地,担心他夫郎大着肚子,就琢磨出这个东西。”周红梅心酸酸的说。“这儿子娶了夫郎就想着夫郎了。”
“想着夫郎好啊,总归还是他们两个携手过一辈子。”周春光安慰道,“之前你不还担心大郎不喜欢这个夫郎,两个人过日子没滋没味的。”
“我知道,我就说说。”周红梅说,“哥,你说这个真能换钱?”
“能,怎么不能。”周春光说,“这要到识货的人手里,还能卖上不错的价钱。”
“不过要我说啊,你选的这个夫郎真的不错。”周春光说,“是个带福气的,你看大郎,娶了夫郎后变了多少,这个真的娶对了。”
“我也是这么想。”周红梅笑说。
“行了,我去帮你问问,你去陪你金福哥说说话,他最近又紧张起来了,老是担心不能平安生产,每天抓着我要我保证,就算以后续娶,也不能对糕儿和心儿不好。”周春光苦恼的说,
“我去和他聊聊天。”周红梅笑说,“你平常也要多和他聊天宽他的心才是。”
“我都一天请一次大夫给他诊脉了,他还不放心,我也没办法了。”周春光说。
要说哥儿还是最了解哥儿,周红梅去和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周金福聊天,只要不经意的说句,周东草知道周金福怀孕的消息,气的在家躺了一天。周金福立马来了精神,坐直说,“他真的在家里躺了一天。”
“常和他玩的一个阿伢说的,大概是真的吧。”周红梅说。“他不本来就是那种人。”
“是啦,是啦,稍微有点事就会气的在家躺上了。”周金福说,“当年你家到我家来下聘,他气的一个月没下的来床。”周金福想起往事捂嘴笑说。
“他不是一直夸他生的孩子多,他家大郎娶的夫郎,也是进门半年就有孕了,平常都恨不得尾巴翘在天上走。”周红梅说,“最近我在地里碰见过他几次,远远见到我就转道了,这可是稀罕事。”
“哈哈,他是万万没想到我这个年纪还能怀上。本来我事事比他顺心,你哥对我好,他也就在子嗣上压压我,现在我又怀上了,他就哑了。你娶的夫郎进门就有了,他的夫郎可比不上。大郎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了,他没有什么好夸嘴了,只能见着你就躲呢。”周金福说。
“是啊,就算为了往常那些年受的冤枉气,你也该平心静气好好待产才是。”周红梅说,“别老想着生不生的下来,生的是哥儿还是爷们,你就放轻松,好好的生下来,呕死那些盼着你不好的人。”
“对,他在我面前威风了那么多年,我倒要看看今年过年,他回娘家是个什么场景,我就抱着孩子坐在我家门口,看他到底敢不敢再从我面前过。”周金福徒得升起一股生气来说,这一个月来缠绕在心中的犹豫一扫而空,就想着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给对头看看。
“这就对了。”周红梅说。“他眼红着你呢,你只管好好活着给他看,越到后来他越眼红。我听说他家大郎夫郎拾掇着大郎要分家呢。”
“真的吗”周金福说,“哈哈,这是报应呢。叫他刻薄人。大郎他爷爷当年把家产平均分给两个儿子,他非得说成亲的得拿大头,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开口,爷爷又不用儿子赡养,他哪来的脸要求多分,还这么多年对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他没嫁给我哥,对我反正好不到哪去。”周红梅说,“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结果我们两嫁到一家去了。”
周金福眼看这话题不妙,要扯到周红梅早死的夫君身上了,赶紧换个话题问,“那之前大郎说的那个哥儿家呢,不是说他家阿伢也常在你面前夸嘴。”
“那个哥儿比柳条儿早一个月出的门子,到现在还没有孕信呢。”周红梅说,“这夸嘴自己哥儿嫁过去多有钱过的日子多好,这都是嘴上功夫,新夫郎拼的就是什么时候给夫家开枝散叶。再说了,柳条儿嫁到我家来,这衣服首饰都是实实在在的,谁又能睁眼说个嫁到我家来不好的话试试。”
“这姻缘都是天定的,一点都没错。”周红梅说,“这条儿和大郎是天定的缘分呢,命中注定两个人要在一块的,条儿能等到二十了才嫁,大概就是为了嫁给大郎。要是他家忍不住压力,随便把他嫁了,现在哪还有这美满姻缘。”
☆、舅舅的独场戏
周春光出门穿过繁华的街道,穿过一排齐整整的仓库,最后走进尽头一个不起眼的小楼里,穿着褂子露出粗壮的胳膊胸膛的汉子随意的躺在一楼,见周春光进来也懒洋洋的没有起身,周春光也不在意,熟门熟路的就往二楼走去。
到二楼就有人上前招呼,“周掌柜的过来了。”
“你们把子头呢。”周春光说。
“三哥来了。”这时从旁边房间出来一个人,也是高大魁梧的一个汉子,面色黝黑,看五官是不怒而威的那种人,不过见到周春光那刻却硬挤出和煦的微笑前来迎接,“我正有事要去找三哥呢。”
“我这是喜鹊临门,没有好事不登你家的门,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周春光自然的说。
“我也是很重要的事需要找三哥帮忙。”周春彪说。他和周春光是一辈的,比周春光小三岁,他把周春光引到窗前坐下,“三哥,你先帮我出出主意。”让人上了茶,四五样茶点,等其他人都下去,就留他们两个在这边说话。“三哥,这孝大伯那一支当族长是不是有些年头了,昆爷爷当族长那是没得说,孝大伯能力平平,能当族长也是托昆爷爷的福,现在周春文那小子也要继续当族长,我怎么就感觉那么不服呢。”周春彪直接就说大实话。
“你小子想当族长?”周春光随意扔了粒花生进嘴里说。“野心不小啊。你管着这一片的船工苦力还不够啊?”
“管那些人算什么。”周春彪说,“三哥,咱们这周家村已经不是从前的周家村了,怎么还能像从前那样的当族长呢。周春文那小子收了商户的钱,然后帮着商户压村里人想要涨租金的提议,这样的人当族长了还能有什么好。”
“彪子,你要知道,这族长的选定都是族老们决定的,没有普通族人什么事。”周春光慢条斯理的说。
“现在的族老一个个都往钱眼子里钻,谁给的钱多就为谁说话。”周春彪说,“我不差钱,我当这个族长就是想实实在在为村里人做点事,咱们这外地人来的太多了,要是周家人还不拧成一股绳,很快这周家村就名存实亡了。”
“看不出你还挺有心思的。”周春光说,“那就按你说的,朝族老们塞钱就是。”
“真要这么简单,我就不会抓破脑皮了。”周春彪说,“咱村里现在能人还少吗,再说就算我真用钱得了那个位置,大家不服我,那也没意思。”
“彪子,你真心想当族长?”周春光问。
“当然是真心的。”周春彪说,“族长有什么好,劳心劳力,要不是真心想为族人做点事。”
周春光看着他笑,“行了,我知道。”
“三哥给我出出主意吧。”周春彪真挚的说。
“你要真想当族长,就先把你黑脸的习惯改掉。”周春光说,“要孝大伯主动提出辞去族长之位,族老才会开始重新商议选新族长。在春文做好准备前,孝大伯不会主动辞去的,你得在那之前得到大部分族老和族人的心。”
“可是三哥你知道,那些泥腿子不凶横一定,镇不住啊。”周春彪苦恼的说,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面目吓人,现在周家村哄小孩不听话的时候都说的是:你在哭,周春彪就来把你抓走了。小孩立马听话。
“需要凶脸才能镇住人,那是最末等的。”周春光说,“作为一个把子头,不露声色,或者笑眯眯,自然有人要怕你的。命脉都在你手里掌握着,你何必用凶脸去压制他们。”周春光说。
周春彪若有所思的想,周春光又吃了一粒花生,“我再给你出个主意,村里不是有好些人都舍不得田地,一直还种着田吗?你去村外买地也好,开荒也好,置办一些田地以个人的名义捐给族里,让那些想种田的人去那里种。”
“那他们本身的地?”周春彪问,毕竟现在还在村里保有耕地的人都是村里的硬章子,有关系有人脉,多少人想买他们的地都没买下来。
“等把村外的田地都安置妥当了,你再用市价去和他们谈买地的事。”周春光说。“说是捐给族里的,但是给那些人家的地,你要把田契也给人家。”
“那我不是亏了吗?”周春彪不解的说,“现在村外的地也不便宜。”
“咱们这的地值钱还是村外的地值钱。”周春光看他说,“舍不得孩子谈不住狼。”
“高见啊。”周春彪拍一下桌子说,“还是三哥有办法,幸亏去问了三哥。哎呦不对,今天是三哥来找我啊,你看我这人,三哥你找我什么事。”
“好事。”周春光简短说,从怀里拿出图纸递给他,“我外甥在家没事折腾出这个东西,我想你这里最需要这个就拿过来给你。”
“什么好东西。”周春彪说。接过图纸一看,“这是个什么?一个轮子的车?人推的?”周春彪很快就反应过来说。
“这个叫独轮车,可做大可做小,人力推着用,一次可以运送几倍的东西。”周春光说,“你的那些苦力每次卸船,装船,各种仓库的倒腾,是不是需要这个东西。”
“这么个好东西,三哥怎么想到我了。”周春彪说,他们的关系说近也近,他们的爷爷是亲堂兄弟,说远也远,两个人平时交流也很少的。
“自然可以拿去给别人,这样的好东西别人一看就知道价值。”周春光说,“可是别人都不姓周啊,不跟我是一家人,我也不能肥水流到别人田里去。”
“三哥,够意思。”周春彪用力的捶打一下周春光,“以后三哥有什么事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也不用太高兴,我这个图纸也不是白给。这是我外甥折腾出的东西,多少你看着给,我不说价。”周春光说。
“瞧三哥说的,我还能让三哥吃亏吗?三哥外甥就是我外甥。老话说的好啊,这外甥像舅一点都没错,大外甥就跟三哥一样的聪明。”周春彪说。
“那是。”周春光说,“对了,这个东西你自己请个嘴实的木匠来做,别人问你图纸哪来的,你也别说是我给的,也别说是我外甥想的,你就是偶尔得了这张纸,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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