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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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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条儿走到院子里天还是蒙蒙的灰,他走到井边打了水上来洗脸,冰冷的井水扑在脸上都降不下热度。柳条儿捂着脸,竟心情轻松的笑出来。

这是他嫁进来第一次笑。

没人知道他在并不美好的初夜后就得面对一个病在床上无法起身的夫君的恐慌。没有人在意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人给他温情,只有他自己适应,忙家里的活,忙着照顾夫君,还要被人指指点点是不是克夫。没有人知道他的压力。

柳成涵今天的话好像是无望的生活突然照进来一束光,好像是本来已经预见悲剧的人生出现了新的拐角。柳条儿不怕吃苦,他怕辩驳也无法辩驳,逃也逃不开,就算死了也会追加到家人身上的舆论。柳成涵今天说了这句话,哪怕他要在床上躺一辈子无法下床,柳条儿都会好好伺候他。

心甘情愿。

柳成涵就算烧退了,也不敢马上下床出去走动。柳条儿出去劳作之前问了柳成涵的意见,在床头柜上放了茶水和书本,安置妥当了才出门。

柳家人口少,院子也比较偏僻,不是村子里人必经的路上。周红梅上午一般都在佛堂念经,不会在院子里走动。院子里也没养牲口家畜。所以等柳条儿一出门,柳成涵瞬间就觉得天地一片静谧了。

柳成涵拿着竖条的没有标点符号的书也不是那么容易看的进去,看不进去,就想东想西的想的多。

说来柳家不养牲畜还是因为原身。柳成涵闻不得异味,所以周红梅就没在院子里养牲畜,连鸡都没养,要吃鸡蛋都是去和村子里的人换。

现在的柳成涵依旧不喜欢家畜的异味,但是他不会像原身那样单纯,好歹也是做过主管的人,经济账还是能算好。柳父之前留的那些家底,若说在柳成涵大病小病不断的长到这么大还剩下不少,那就是扯淡了。所幸周红梅家境不错,嫁妆丰厚,兼之在镇上的哥哥时常有救济,周红梅也精打细算,日子还算过的不错。

但是在柳成涵大婚,大病之后,家底大概也掏空的差不多了。柳家的经济来源很单一,就是柳父去世前置办的二十亩私田,柳成涵还有二十亩授田,周红梅有十亩的桑田,也是授田。人口少就地少,不过柳成涵身子弱,周红梅也不擅长种田,就这几十亩田从下秧到收割都是请的人种,去掉七七八八的也就挣个一年的口粮。

柳成涵过年时候会给人家写对联,偶尔也会帮人家写信,因为周红梅不愿意他多做这些,所以收入也不稳定。

哦,对了,这地儿现在还没有科举,做官都是靠举荐。不是士族,大官做不了,文书小吏辛苦又琐碎也不需要知识分子。

是的,柳成涵在上柳里也算个高知分子了。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好多事都不能做。上了几年私塾识字后,他爹给他买了许多书在家里看打发时间。这也是他爹有本事,而且真心心疼儿子,买这些书的钱不少于买地的钱了。

看来增加收入的点就在这上面了。柳成涵想,现在当务之急是顾好自己的身体,说真的,要是能保证不病,每年都得省很多钱。身体要不好,就算他想做什么,周红梅也不会让他做的。

这时期已经是春耕后了,田里地间也没什么活,柳条儿去菜地浇水,检查一下地里禾苗长的怎么样,就挎着篮子去桑田采桑叶回家喂蚕。往年周红梅养的蚕也就够交税和做几身衣裳。柳条儿嫁进来后就盘算着要多养点蚕,这样就有多余的蚕丝能换钱了。还要开点麻田,阿伢和大郎都不穿粗糙的麻衣,他可以做几身干农活时穿的衣裳,多的也能换钱。

“柳条儿——”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

柳条儿抬头,“定珠。”这是他嫁到上柳里后认识的哥儿,第一个对他表示善意的人。

柳定珠就是时下最受人喜欢的哥儿长相,身材纤细,皮肤白皙,会说话的水波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他第一次和柳条儿打招呼时,都把他吓一跳。柳条儿从没有和这样软软香香的哥儿相处过。

不过柳定珠有着和外表不相符的爽朗性格,两人还是很快就相熟起来。柳条儿站在原地等他靠近,“你也去桑田吗?”

“嗯,知道你这个时候要过去的,等着和你一起去。”柳定珠说,仔细打量一下他的脸色,“你家夫君的身体好了吧,见你脸色好了不少。”

柳条儿摇摇头,“昨天还发热了,不过今早上好了。”

“那有什么好事?”柳定珠好奇的问,“听说他大伯大伯伢昨天上你家去,他们总不会带什么好事上你家门。”

“也没什么。”柳条儿忍不住微笑说,“你也知道,因为我嫁进来大郎就病倒不起,总有人说难听话。今天大郎和我说,为了我也会活的更久一点,只要他活的好好的,我就不用惧怕任何人说。”

“真贴心啊。”柳定珠说。“现在你就不用瞎紧张了。我都跟你说了,红梅阿伢是厚道人,他养的儿子也不会差的。”

“嗯。”柳条儿点头说。

桑田是一块块的方形土地连接成狭长的飘带,绵延数十里,把田地围绕在里面。整个上柳里的桑田都在这,穿过桑田,就是下柳里。柳条儿和柳定珠走到桑田时,已经有很多年长或年幼的哥儿在自家的桑田里忙碌。

“哎呦,你不知道,我家飘絮啊现在日子过的可好了,穿金的戴银的,每顿饭都有肉吃呢,上次还和我抱怨说,老是吃肉,都胖了。”两人正平静的走自己的路时,突然旁边桑田里传出一个非常大的声音说。

“这人的命啊都是定好的。算命的说过我家哥儿是有好姻缘的。像那家那病怏怏的样子,我怎么会同意和他家结亲,也不知道是谁在后头嚼舌头,肯定是嫉妒我家哥儿嫁的好。”那声音愈发尖锐的说。

“柳飘絮他阿伢。”柳定珠说。

“没事,别理他,我们快走吧。”柳条儿拉着柳定珠说,不想柳定珠为他吵起来。

“病秧子也就是配娶个病硬的。你知道他家夫郎吗?那高壮的,那样子长的,走出去谁知道是个哥儿啊。”那边愈加刻意大声的窃窃私语。

“柳条儿,你娘家那边可有把哥儿许配给附近庄子里的人?”柳定珠不走了,拉着柳条儿问。

“没有。”柳条儿说。

“为什么呀?”柳定珠说,“这附近庄子都是城里有钱老爷家的庄子,里头的人都有月银,手头宽裕,怎么不把哥儿嫁进去过好日子啊?”

“你不知道吗?”柳条儿真正诧异的说,“良贱不婚。那庄子里的人可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你要是嫁给那些人,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贱籍,生死前途都攥在主人手里。这世道也不是活不下去,哪能好好的人不当,去当狗呢。”

“是啊。就是这个理。”柳定珠说,“好好的人不当,要去当狗。良贱不婚,就把自家哥儿挂在别人名下出嫁,现在倒好意思夸嘴说自己哥儿嫁的好了。也不知道人家穿金的吃香的和他有什么关系,毕竟这族谱上,可不是他家哥儿了。”

柳条儿现在知道他是意有所指了,见桑田里的人影要往外窜,赶紧把柳定珠拉到自己身后,生怕他被人打了。

柳定珠不屑的说了最后一句,“也是,这爹伢取名字都是捡的人家不要的,也不能怪他们不知道做人和做狗的分别。飘絮,飘絮,姓柳又飘絮,无着无落的能有什么好命。”

桑田里的人也被随行的人拉住,柳条儿赶紧拉着柳定珠往前走,“你胆子也太大了,这中年阿伢都凶的很,万一冲出来打你怎么办?”

“我不怕,他敢打试一下。”柳定珠说。“我就看不惯他家里那样。送个哥儿去做仆人夫郎,还不知羞耻到处宣扬,真是把上柳里的脸面都丢光了。

“反正以后你一个人的时候注意一点。”柳条儿说,“别被欺负了。”

“我知道。”柳定珠笑咪咪的说。

☆、山中藏的爷爷

柳成涵在床上休养了三天,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带着柳条儿去见他爷爷。这本该是婚后第一天就要去的,因为身体原因,就拖到现在。

周红梅准备了饭菜蔬果,跟柳条儿交代说,“这上面是拿给爷爷吃的,你到他小屋时就把它拿出来,下面是去拜大大和爹的祭品,别弄混了。”

“知道了,阿伢。”柳条儿说。

“山上风大,别在山上待太长时间。大郎每次去见他爹都有说不完的话,你要拉着他些。”周红梅叮嘱道。

“知道了。”柳条儿应道。

柳条儿在柳成涵的要求下,换了经常穿的土黄色衣服,穿了一身烟灰色带滚边的,因为觉得自己黑,柳条儿从来没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这烟灰色的衣服,还是周红梅给他扯布做的,如今穿上一看,果然比什么土黄色穿的好看多了。

柳条儿在柳成涵几乎如炬的目光有点不自在,捏着衣角,“是不是很丑?”

“一点都不丑,很帅气。”柳成涵说。

柳条儿红着耳朵尖背过身,“快走吧,去坟山还挺远的。”

柳成涵和柳条儿站在一起,还是比他矮上两分,不过柳成涵的发髻束在头顶,柳条儿的发髻束在脑后。柳成涵抬头挺胸站如松,柳条儿不知道是不自信还是怎么的,稍微有点低头含胸。这样看来两人还是差不多高。柳成涵挺满意,觉得两人真配,可是才出门就发现柳条儿走到他身后去了。

“你走后面干嘛?”柳成涵回头看他,“和我一块走。”

柳条儿有些为难,柳成涵继续说,“快点,你和我在门口磨蹭,阿伢知道了要念叨了。”

柳条儿无奈走到柳成涵身边,更加低头含胸了。柳成涵看他,“好好走路,抬头挺胸,我不喜欢你低着头。”

“我太高了,走在你身边别人会说的。”柳条儿为难的说。

“怕他们说什么?”柳成涵说,“怕他们说,我们以后还不出门不成。”

柳条儿只能抬头走在柳成涵身侧,不过在柳成涵不注意的时候他又低着头了。其实他的小动作柳成涵都看在眼里,但是他觉得这些小动作都特别可爱,柳条儿就这样小媳妇一样的跟在

果然是理想型啊~轻易就能陷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状态。

说起柳成涵的爷爷,那也是一个猛人。夫郎去世后,他就自愿去守祖坟要陪着夫郎的坟度过余生。那时候柳书松才刚成亲,而柳书鹤都没说亲。他简单的把家产一分为二,自己就不管了。

多少人劝他别这样,为了孩子也不能这样,他都不为所动。甚至规定了儿子们上山的次数,一次寒食节,一次阿伢生日,一次过年,记得上山给他阿伢磕个头就行。

他就这么在坟山上过起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几十年,其中他小儿子死了,大儿子逼迫小儿夫郎自离,别人到他跟前说,他都没下山。

别人都说他爷爷对他大大那是没话说,一辈子情深意重,但是对儿子,孙子,对家族,还是亏欠良多。他大伯之后几年都只是一年去三次,别的时候再没去过,也不带儿子去。柳书鹤挂记着父亲,在世的时候总要多去几次,时不时稍上点东西,也会陪他爹在他阿伢的坟前说几句话。

柳书鹤去了,周红梅教导的柳成涵,每年最少要上山五次的,哪怕柳成涵每次从山上回来都要病上几天。其他东西也是按季节送上山。一个是为了全柳书鹤的孝心,一个周红梅理解那种丧偶后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上柳里所处平原,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平平荡荡。柳家的祖坟是顺着河流往上拐角一个平缓的河滩上,有并肩站立的两个山丘,这是柳家祖先一担一担土垒成的山包,现如今也郁郁葱葱,规模可见。

柳成涵带着柳条儿从侧边走进,经过爷爷的小屋时,爷爷并不在屋里,“他大概在大大坟前呢,你先把给他的东西放下,我们也去给大大磕个头。”

柳条儿点头。

大大的坟还没有立碑,只是孤零零一个土堆,旁边还有一个坑,那是爷爷的位置,要等到爷爷也下土了,后人才会把两座坟一起封起,立碑建墓。爷爷很瘦,黑瘦黑瘦,身体却很结实,见柳成涵来了,也只点点头,往旁边退一步,让柳成涵和柳条儿去磕头烧纸。

三人又转道去了给柳书鹤磕头烧纸。柳书鹤坟头上整整齐齐的,看来爷爷也经常过来看儿子。

“爹,儿子带夫郎来看你了。”柳成涵说,记忆里的柳成涵喜欢在坟前和他爹聊天,虽然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傻,但是柳成涵还是决定按老历处事。

“新夫郎看起来很勤快,人也实诚。现在你不用担心没人照顾你的夫郎儿子了。大郎成亲后身体看起来也好了不少。等再过三年两载的两人都能抱着你孙子来看你了。”爷爷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然后又老生常谈的解释一句,“你别怪爹不让你夫郎来看你,他那样柔弱的性格,见了你他受不住,他还要养你的儿子呢。”

三人在坟山上待了一会才下来,柳成涵想让爷爷坐到屋里去受礼,爷爷摆摆手,就坐在门前柳树下,“不走那些虚礼,我活着的时候还不用你跪。”

“爷爷。”柳成涵喊道,见爷爷意志坚决,爷爷离群索居的在山上生活了这么多年,柳成涵也知道不要去跟他倔,倔也没用,自讨没脸。

柳成涵让柳条儿去给爷爷行个半礼。柳条儿把双手叠在腹下,弯腿,“孙儿郎给爷爷请安。”

“好孩子。”爷爷说,“大郎以后就托你照顾了。”起身去屋内找了个小木匣子出来,“爷爷也没什么东西好给你,这个算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柳条儿不知所措的看着柳成涵,柳成涵接过打开看,匣子里是一只足金打造的单头凤钗。柳成涵惊讶的把匣子关上递回去,“爷爷,这个我们不能要。”

“又不是给你的。”爷爷接过过后塞到柳条儿手里,“你大大在世的时候说过他没能给儿郎们准备一根簪子,以后要给每个孙儿郎都准备一只,他不在了我得记着啊,这个是早早准备了。这些年族人托我给扫墓贡品烧纸,都给了些辛苦费,是正当来的,放心收着。”

“爷爷。”柳成涵无奈的说,“大大有这样的心愿,你就准备个银簪子就好了,这是金的。大伯家那些哥哥们,你得准备多少。”

“这些你别管。”爷爷说道,“大郎,娶夫郎当娶贤,你大伯和你爹都是一个阿伢肚子里出来的,我自忖教育他们时也是一碗水端平。可是你大伯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柳条儿我见挺好的,你和他好好过日子,自甘下贱的哥儿就不要再去想了。”

“我不会再想了,爷爷。”柳成涵说。

爷爷点头,“我知道你拎的轻,你们都快回去吧,这块风大。”

“我再陪你会吧。”柳成涵说,看着这个倔强的老头,突然能感觉到他沧桑的外表下深刻的孤独,他选择了陪着自己的夫郎,自认为对儿孙没有提要求的立场,却还是希望儿孙们能偶尔上来看看他,陪他说说话。

“我要你陪什么。”爷爷甩甩手说,“快回去吧,脚步快一点。”说完就不管他两,转身要进屋。

“那爷爷,过两天我再来看你。”柳成涵说。

爷爷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出了坟山,柳条儿就要把匣子往柳成涵手里塞,好像匣子烧他手了。

“这是爷爷给你的,你自己收着。”柳成涵哭笑不得的说。

“我不要。”柳条儿说。

“为什么不要?”柳成涵问。

柳条儿抿着嘴走在后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柳成涵不可能和他两人站在路上大眼瞪小眼,只得把匣子塞袖子里,等回去后再说。

周红梅听柳成涵说了今天去见爷爷的情景,并没有多说什么,“你爷爷心里清楚着呢,你大堂哥成亲都没带夫郎去见爷爷,你那些堂弟们以后也不会带夫郎去见爷爷,他是把四个孙儿郎的簪子做成一个给你夫郎了。”

柳成涵笑,“要是让大伯伢知道了得心疼死。没想到爷爷守坟山也能有攒下一个金簪子出来。”

“你大伯伢为人太短视,又有着不管不顾的撒泼脾气,爷爷给簪子这件事不要露出风声,免得他去找爷爷闹。”周红梅说,“这簪子给你夫郎收好,让他暂且别戴出去。”

“他连路上拿一会都不敢呢,还是匣子装的,让他戴出去还不知道何年月的事。”柳成涵笑说。

“这是他谨小慎微,是好习惯。”周红梅说。

晚上两人准备入睡,柳成涵见柳条儿又抱着被窝准备去榻上睡觉,边拉住他,“我身体都好了,你还睡那去干嘛?”

柳条儿僵持不动,闹了个大红脸。

柳成涵笑说,“放心,我虽然好了,但现在还没好到能做点别的时候。榻上睡着不舒服,到床上来睡吧,我保证不做什么。”

“你是夫君,做点旁的也是使得的。”柳条儿声音如蚊呐般说了一句。

“嗯,你说什么?”柳成涵凑过来想听仔细。

柳条儿不好意思的往后一退,“没什么,快睡吧。”

☆、进击吧鸡鸭猪

这次外出,柳成涵还是挺争气的,回家后除了有一点咳嗽,没有别的症状。所以第二天就想着带柳条儿去三江县看望舅舅。

周红梅不愿意,想让柳成涵在家捂两天再去,柳成涵提议说在家养点牲畜,现在都夏初了,要赶紧了。

周红梅特别奇怪的看他,“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怎么突然想养?”

“味道的话,到时候养几盆香味浓的花盖掉就好。”柳成涵说,“现在家里人多,总要去外面买不太好,还是自己家养的好,什么时候想吃就吃。”

“大郎想吃鸡了?”周红梅关切的说,“我去给你买。”

“也不是。”柳成涵说,“不能养吗?”

“你要是想养当然可以养。”周红梅说。“我让柳条儿去村里换些鸡苗来。”

蓄养牲畜的提议通过,去县上的提议胎死腹中。柳成涵恹恹的继续回房里孵小鸡。柳条儿听说可以养家畜了,非常高兴,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扬,见柳成涵神色不高兴还说,“我知道哪里有老桂花树,到时候挖一棵种在后院,老桂花树的香味是很香的。”

“养在后院吗?”柳成涵问。

“嗯,养在前院不太雅观,把后院扩深一点,鸡窝和猪圈都建在靠外面的地方,靠房间的地方就种上桂花,这样异味就影响不到你和阿伢了。”说道自己擅长的东西,柳条儿稍微话多了一点。“待会我就去山上找一下合适的木头。”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做的?”柳成涵颇有兴致的问。

柳条儿的话梗在嗓子里,默默的看着柳成涵,柳成涵无奈的笑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房躺着。”

“我给你送热茶进去。”柳条儿听他说要回房里松一大口气说。

“我自己去端,你忙你的去。”柳成涵顺口说,然后马上就看见放松了的柳条儿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我去躺,你去端。”柳成涵无奈的说,有个看他如眼珠的阿伢就算了,还有个视他如嫩豆腐的夫郎,就算他有心强壮身体,估计也只能老老实实当他的病黛玉。

柳条儿沉默寡言的,做事却没得说,一下子就把本来荒废的后院整理出来。这里要说一下柳家的住宅,迎头是大门,两边是房间做的墙壁,分别是厨房,储藏室和谷仓。正堂是六根柱子挑高中空的大厅,左右两边是走廊,然后是睡觉的正房。

左边是周红梅的房间,里面包括他念经的佛堂,睡觉的卧室和装贵重东西的私库。右边是柳成涵和柳条儿的房间,包括书房和卧室。

穿过走廊去后院,是一片荒地,简单的围墙圈住不小的地,因为当初柳书鹤是想建二进的院子,可惜还没开始动工,他就先去了。之后周红梅也没有精力弄,只是把荒草都扯了不至于生蚊虫。

柳条儿第一次见到这片荒地的时候可心疼了。而且夫君家也没养点鸡鸭猪之类的,这也让柳条儿觉得很失落。田地也只有那么点,桑田也只有那么点,养蚕也只有那么点,压根没有菜地,吃穿用除了米不用买,其他都要买,这让习惯精打细算的柳条儿心疼不已。

虽然他压根不知道柳家家里有多少钱,但就是本能的觉得心疼。

现在可以在家养鸡鸭猪了,柳条儿特别高兴,周红梅给了些钱给柳条儿,让他去村里买些鸡鸭的幼崽来,“之前还需要什么准备工作?我太久没养这些东西,也忘的差不多了,你会你就揽个总,有什么要做的你就开口,我去做。”

“不用的,阿伢,这些没多少事,我一个人能弄的完。”柳条儿连忙摆手说,周红梅看起来和他阿伢差不多瘦小,可是他可不敢想周红梅能有他阿伢一半的麻利能干。再说周红梅为什么会选他做儿郎,他心知肚明,这家一个瘦弱儿子,一个瘦弱阿伢,娶他回来不就想抵个壮劳力。

柳条儿心态很好,不管怎么说,柳成涵这样的长相和家世,他嫁给他是他赚便宜了。嫁过来做的这些事都比不上以前在自己家的做的事。这样想,还是自己赚了。

周红梅说柳成涵鼻子敏感,又不喜欢异味,虽然这次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要养牲畜。言下之意柳条儿很快就能领会,“我会把鸡舍弄远一点,每天勤快一些打扫,不会有异味。”

“嗯,也不要养多了,够自己家吃就行。”周红梅说,“只是辛苦你了,让你多做这么多活。”

“这不算什么。”柳条儿不好意思说,“鸡仔不用去别的地方买,我原家有呢。”

“我反正给你这些钱,你从哪买来的我不管。”周红梅笑说。“你弟弟的亲事定在哪天?”

“还有一个月。”柳条儿说,“阿伢,我明天想回原家看看。”

“行,回去吧。”周红梅说,“当日你回门,涵儿是起不了身,让你一个人回门,是我们失礼了,明天让他和你一起回去吧,让他好好给你爹,阿伢磕个头。”

“不用的。”柳条儿说,“我爹他们不在意的。大郎不是说要去看舅舅吗?”

“去你家才多远,去他舅舅家得吹一个两个时辰的江风呢。”周红梅说,“先让他陪你回一趟原家,等过几天再去他舅舅家。”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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