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群中有人小声道了一句报官,嚣张跋扈的年轻人遂朝他们瞪了一眼,酒劲还未散去,他便朝着他们像疯了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报官?”
“小爷我就是官,有种你们去报。”随后又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伙计,揪起他的头发,恶狠狠道:“小爷今日就是把你打死了,也没有官敢拿我如何。”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嘴鼻流血的人没有了任何动静,这让他一下陷入了慌张,“喂……”叫了几声没反应后便松手后退了几步。
在他的示意下一个随从靠近,用手探了探鼻息,刚触到鼻头便缩手一颤,慌张的回头道:“大爷,他好像……死了。”
年轻的公子瞪着眼睛愣在了原地,寻思着这人怎么这么不禁打,仿佛酒醒了一般,于是朝那伙计扇了几巴掌,大喊道:“装什么睡。”
企图掩盖,“看什么看,小心小爷爷连你们一起打。”又朝众人骂道。
于是那些人被吓得四散而逃,而后他又转身一脚踹向随从,怒斥道:“谁让你们用这么大力的。”
几个随从吃了痛,但也不敢说什么,其中有个聪明的凑近弯腰说道:“爷,您先回吧,这里就交给小来善后,老爷他不会知道的。”
年轻公子听后满意的摸了摸那随从的脸,“还是你最机灵啊。”从二人的对话来看,显然这种事情他们没少做。
酒楼内的伙计出身低贱,那随从找到掌柜,不知说了什么,便将尸体草草埋了,拿了些银子息事宁人,此事作罢。
一个身影走到数钱的掌柜跟前,将烛光遮挡住,“你们明明看到了他行凶杀人,为什么不报官?”
掌柜将银钱收入囊中,抬头道:“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吧,可知道刚刚那人是谁吗,适才死的伙计,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低贱之人罢了,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多问一句,可是刚刚那位,若是招惹上了,莫说是没有了抚恤的银子,就连我这个楼恐怕都得塌。”
“他是谁?”
“他是大九卿,通政使司通政使的长子。”掌柜回道。
——是夜——
一辆马车返回了宫中,赵希言坐在车内越想越气,仅是因为迟了一步便看到一条人命枉死在纨绔的手中。
“适才寡人还说中央的政令,不能看到地方是否实施,而今连京城都有人敢枉顾律法,何况地方呢,这些高官之子若到了地方岂不无法无天了。”赵希言道,“这件事决不能就此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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