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入宫?”晋阳公主问道。
“公主是不是搞错了。”杨氏回道,“是圣旨要我入的宫,锦衣卫闯入阁内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将我带进了紫禁城,我也是有苦难言。”
杨氏一副无辜模样,“燕春阁为妓,虽说是下等人,可也是自由身,来去无阻,而今入了宫,宫规戒律,将人束缚得喘不过气来,想必居大内十余年的公主是最最清楚的吧,谁又甘愿进入一座尽是野兽的囚笼呢?”
见杨氏依旧不肯开口,晋阳公主便将左右屏退,起身与之直白道:“吾虽不知你究竟是何身份,但从你做的种种事迹来看,你绝非善类,又或许说,你与赵氏皇族,有着某种仇恨,你接近燕王世子、汉王,这些皇子,宗亲,皆是有所目的,你在筹划什么?”
“公主,说话可要讲究证据,下官一个弱女子,身份微贱,哪有什么本事去接近两位殿下。”杨氏回道。
“是吗?”晋阳公主冷冷笑道,“燕王世子受召入京,你却恰好离开京城,世子遇刺,你又恰好在回京的途中,刚刚好,你在路上遇见了奄奄一息的世子,真是巧的很呢。”
晋阳公主盯着杨氏道,“什么样的人家会在深夜赶路,还是选择那种荒无人烟的山间小路,若是着急,然也不必因一时之急而全然不顾了自己的安危吧。”
听到晋阳公主的话,杨氏皱起眉头,“公主觉得下官在谋划,然公主自己呢,因为一个外人,而置自己的亲族满门于不顾,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只为替自己谋求生路,难道不觉得可耻?”
晋阳公主闭起双眼,“吾的事,不必你置喙,你也不会懂。”
“人皆有私,你也是的吧,赵瑾禾。”杨书瑶道,“你知道老皇帝守不住江山,你也知道燕王的势力足已颠覆江山,太子是守不住的,族人也靠不住,你只是在强与弱之间选择了强者,你赌对了,且能得到比你原先地位更多的东西。”
“更多的东西?”晋阳公主道,旋即笑了笑,“你是指,帝王的宠爱?”
“不。”杨书瑶否定,“是帝王的心。”
晋阳公主之所以知道所有的事情,从中推论出杨氏的身份与目的,必然是因赵希言将往事的经过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
“你究竟想做什么?”晋阳公主再一次问道。
杨氏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松了一口气,回道:“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她,足矣。”
晋阳公主愣了愣,“为什么?”
杨氏紧握着手,“我若想杀她,那夜在扬州府的山中,我便可以动手,且神不知鬼不觉,栽赃于刺杀之人的手中。”
在杨氏回复时的神情中,晋阳公主似察觉了一丝别样的情感,“你……”
“世子是个善良之人,天下需要这样的君主,而非虚伪。”杨氏又道。
晋阳公主起身,“我不知该不该信你,但是铲除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若想铲除,公主早就动手了。”杨氏道。